蔡麗莉,劉崢榮,李鑌,李洋,曠野
(廣州市民政局精神病院康復科,廣東廣州 510430)
精神病是在各種因素影響下,造成患者認知、情感、意識、行為等方面障礙為特征的疾病[1]。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由于長期居無定所、缺乏社會系統支持,使其精神病癥狀更加復雜嚴重,導致社會功能低下,易出現沖動、傷人、毀物等情況,對自身及他人構成危害[2]。近年來我國流動人口不斷增多,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也在逐年增加,這些患者長期流浪,不會主動尋求幫助,大多依靠公安機關或救助機構送醫救治[3]。由于常規護理僅是給予患者基本的藥物治療,雖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其精神病癥狀,但缺乏來自家庭、社會的精神與物質支持,若想達到全面康復較為困難[4]。臨床需加強對此類患者的社會支持與康復訓練,這對促進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的病情康復和維持社會穩定十分重要。基于此,該研究選取該院2018年11月—2021年5月收治的50例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為對象,通過分組對照,探討社會支持與康復訓練綜合干預的應用效果。報道如下。
選取該院收治入院的50例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年齡≥18歲;符合《ICD-10精神和行為障礙分類(臨床描述與診斷)》[5]中精神病診斷標準;均進行奮乃靜、氯氮平、氯丙嗪等抗精神病藥物治療。排除標準:存在嚴重軀體疾病者;存在腦部器質性疾病者。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按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兩組,各25例。對照組男18例,女7例;年齡28~68歲,平均年齡(46.20±4.55)歲;病程1~12年,平均病程(4.28±1.50)年;精神分裂癥22例,其他3例。觀察組男16例,女9例;年齡25~70歲,平均年齡(45.39±5.13)歲;病程1~10年,平均病程(4.76±1.84)年;精神分裂癥20例,其他5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有可比性。
1.2.1 對照組
采用常規護理。由護士對患者進行常規院內管理,包括健康教育、用藥指導等,監督患者按時服藥、規律作息;遵醫囑對患者進行常規病情護理,做好安全管理,避免患者自傷或傷害他人。
1.2.2 觀察組
采用社會支持與康復訓練綜合干預。(1)社會支持。首先收集我院流浪精神病患者資料,了解其各方面存在的問題,如衣物用品、住宿、食物等方面,記錄整理好后向院內職工宣傳,動員職工為患者獻愛心;利用網絡、媒體等形式對外宣傳,以尋求社會支持;聯系社區、居委會大力宣傳“奉獻、博愛、紅十字”的精神,呼吁人們獻愛心。通過以上措施,我院逐步形成主客觀支持體系,客觀支持:社會各界為流浪精神病患者捐贈衣物、香皂、洗發水等日用品,以及大米、食用油、水果點心等食物;本研究還建立個人、志愿者、慈善機構等主觀支持系統,具體如下:①護理人員選擇適當的時機,與患者交流,告知患者可能獲取支持的途徑,讓患者意識到醫務人員、志愿者、其他社會成員都是他們的支持來源,鼓勵其配合醫院的治療護理,并積極尋求社會幫助。②定期組織患者進行團體活動,為患者之間提供溝通時間,每次約1 h,指導其進行生活技能訓練,如模擬銷售人員賣東西、做簡單的手工藝品等,護理人員指導患者之間相互配合,并為其解答疑惑,消除煩惱。(2)康復訓練。采取一對一講解、情景模擬、專題講座等形式進行訓練,設置適當的獎懲措施,提高患者的積極性;訓練過程中注意患者情緒變化,為其提供必要的心理支持,幫助其解決困難,增強訓練效果。具體包括:①生活行為訓練。督促患者規律作息,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制定每日作息時間表,患者需自行洗漱、著裝、修剪指甲、如廁,養成文明用餐習慣,禁止搶餐;指導患者如有身體不適要主動告知醫護人員,學會與病友、醫護人員溝通;采用圖片、視頻等方式向患者介紹衛生常識、文化知識、生活工具的使用等,指導患者學習疊衣服、打掃衛生等基本勞動技能。②社會技能訓練。定時組織社會娛樂活動,如打球、游戲、唱歌等,教會患者禮貌用語;訓練患者學會表達自己的感受,學會求助和感恩等;對于積極配合訓練、表現良好的患者,給予表揚或獎勵,提高其訓練積極性。
兩組均持續干預1個月。
(1)臨床癥狀:分別于干預前、干預1個月后,采用簡明精神病評定量表(BPRS)[6]和Morning Side康復狀態量表(MRSS)[7]評價患者的精神及整體狀態,BPRS包含焦慮抑郁、缺乏活力、思維障礙等方面,共18個條目,采用0~7級評分法,得分越高,病情越重;MRSS共有4個分量表,28個條目,采用0~7級評分法,得分越高,康復狀況越差。
(2)社會功能:分別于干預前、干預1個月后,采用個人和社會功能評定量表(PSP)[8]評價,包含社會中有用的活動、個人和社會關系、自我照料、干擾和攻擊行為4個維度,總分0~100分,得分越高,社會功能受損程度越輕。
(3)日常生活能力:分別于干預前、干預1個月后,采用日常生活能力評定量表(ADL)[9]評價,共10個問題,總分0~100分,得分越高,生活能力越佳。
(4)生存質量:分別于干預前、干預1個月后,采用精神病患者生存質量問卷(QOL-P)[10]評價,共45個條目,采用1~5級評分法,得分越高,生存質量越低。
采用SPSS 20.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如BPRS、MRSS評分等,用(±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比較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干預前,兩組的BPRS、MRSS評分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干預后,觀察組的BPRS、MRSS評分均低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臨床癥狀對比[(±s),分]

表1 兩組臨床癥狀對比[(±s),分]
組別BPRS評分干預前 干預后MRSS評分干預前 干預后對照組(n=25)觀察組(n=25)t值P值43.54±5.86 45.61±6.94 1.140 0.260 38.58±4.60 32.34±3.87 5.190 0.000 68.75±9.45 69.23±8.31 0.191 0.850 40.58±6.63 31.47±4.12 5.835 0.000
干預前,兩組的PSP、ADL評分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干預后,觀察組的PSP、ADL評分均高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社會功能、日常生活能力對比[(±s),分]

表2 兩組社會功能、日常生活能力對比[(±s),分]
組別PSP評分干預前 干預后ADL評分干預前 干預后對照組(n=25)觀察組(n=25)t值P值48.93±7.01 47.55±8.24 0.638 0.527 56.36±7.16 67.50±6.78 5.649 0.000 45.64±8.25 46.29±7.88 0.285 0.777 55.73±10.86 69.21±9.45 4.682 0.000
干預前,兩組的QOL-P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干預后,觀察組的QOL-P評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QOL-P評分對比[(±s),分]

表3 兩組QOL-P評分對比[(±s),分]
組別干預前干預后t值 P值對照組(n=25)觀察組(n=25)t值P值104.89±9.67 106.13±8.10 0.492 0.625 86.57±8.05 64.35±7.82 9.899 0.000 7.280 18.554 0.000 0.000
流浪精神病患者由于長期未得到系統性治療與社會支持,其疾病癥狀較大多精神病患者更加嚴重、復雜,加之流浪精神病患者的社會功能缺失,生存質量差,導致其病情加重,陷入惡性循環[11]。藥物治療雖能改善患者的精神病癥狀,但在促進其社會功能及生活能力恢復方面效果欠佳。為促進流浪精神病患者全面康復,提高其社會功能及生存質量,加強社會治安穩定,臨床應積極采取合理有效的護理干預。
社會支持是指個體所在的社會網絡成員對其主觀、客觀的影響,包括家庭、社會、自主群體等對個體的物質和精神幫助,對精神疾病的發生、發展及預后有重大影響[12]。康復訓練則是針對流浪精神病患者制定的一套行為干預方案,通過科學、合理的康復訓練,改善患者的認知功能與社會功能[13]。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的BPRS、MRSS、QOL-P評分均低于對照組,PSP、ADL評分均高于對照組(P<0.05),說明社會支持與康復訓練綜合干預有利于改善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的精神病癥狀及社會功能,提升其日常生活能力及生存質量。本研究通過收集流浪精神病患者的資料,了解該群體存在的問題,利用院內職工、社會成員、居委會組織等社會各界力量,為患者建立主客觀支持體系。客觀支持體系主要為社會各界人士對患者提供的物質幫助,以改善其生活水平,使患者感受到家一樣的溫暖,有利于提高其社會交往的興趣,減少敵對、退縮行為。主觀支持體系則是為患者提供精神支持,通過護患交流溝通、團體交流活動促使患者與他人進行交流,學會尋求社會幫助,學會感恩,有利于增強患者的自尊心與自信心,對改善其疾病癥狀與認知水平具有積極作用[14]。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的生活自理能力差,臨床通過生活行為訓練糾正患者的不良行為,督促其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以提高患者的生活自理能力。社會技能訓練能夠增加患者與他人的日常接觸,提高其溝通交流能力及獨立自主能力,恢復其社會功能,還能夠促使患者產生合作意識,逐漸改變自身的不良行為,提升生存質量[15]。
綜上所述,社會支持與康復訓練綜合干預能夠改善城市流浪精神病患者的疾病癥狀與全身狀況,提高其社會功能和日常生活能力,有利于生存質量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