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圖書館少兒分級閱讀的困境與對策研究
——基于國內外公共圖書館少兒分級閱讀的比較★

殷宏淼

(國家圖書館 北京 100081)

公共圖書館作為兒童閱讀推廣的主要陣地，承擔著為兒童提供閱讀服務的責任和義務，隨著《公共圖書館法》的出臺，兒童閱讀逐步走向法制化、制度化。2011 年 8 月，國務院制定的《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1-2020)》對外發布，首次明確提出“推廣面向兒童的圖書分級制，為不同年齡兒童提供適合其年齡特點的圖書，為兒童家長選擇圖書提供建議和指導”。分級閱讀意指按照少兒不同年齡段的智力和心理發育程度為其提供科學的閱讀計劃，為不同孩子提供不同的讀物，從而進行有針對性的閱讀指導，深化公共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

1 國內外公共圖書館少兒分級閱讀現狀

1.1 分級閱讀標準

1.1.1 國外分級閱讀標準

國外分級閱讀測評體系發展的已經比較成熟，大致可以分為字母表體系、年級體系、數字體系。具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幾種：A-Z分級法，屬字母表體系，將圖書按照A-Z 26個等級進行分級，難度逐漸遞增。常識媒體評級，屬于年級體系 (GEL)，根據年齡、年級判斷應有的閱讀水平。英國則把小學階段分為KS1(一年級到二年級)和KS2(三年級到六年級)，通過讀物標識的顏色來體現逐級概念[1]。數字體系里的方式標準最多，如藍思(Lexile)、閱讀發展評價體系(DRA)、閱讀促進計劃(AR)、閱讀矯正體系(RR)、閱讀數量分級體系(RC)、閱讀能力等級計劃(DRP)等。在所有標準體系中，藍思分級運用最廣，它包括兩方面內容：一是對讀者閱讀水平進行測試，二是對閱讀內容的難易程度進行測試。同時，藍思也是表示閱讀水平或出版物的一個難度單位，利用藍思分級系統，讀者可以先對自己的閱讀水平進行測試，得到一個分值，然后在藍思網站上選擇相同分值的書籍[2]。

1.1.2 國內分級閱讀標準

2008年7月南方分級閱讀研究中心成立，頒布了首例獲中國版權中心保護的閱讀標準——《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內容選擇標準》和《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水平評價標準》。《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內容選擇標準》遵循兒童青少年年級特點。小學1-2年級以閱讀具體形象的圖書為主；小學3-4年級逐步增加文字閱讀數量，逐步擴展閱讀范圍，鞏固閱讀興趣，培養良好的閱讀習慣；5-6年級增加不同體載的讀物，拓展思維空間，形成個人的閱讀傾向；7-9年級進一步擴大閱讀范圍，提高閱讀質量，養成閱讀個性。《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水平評價標準》則主要評價兒童青少年課外閱讀的數量、技能與習慣。該中心先后推出全國小學第一套經典文學分級閱讀套書(30本)、第二套小學均衡閱讀套書(30 本)和第三套初中版套書(15 本)三套分級閱讀書籍。

《中國兒童分級閱讀指導手冊》是由接力出版社、接力分級閱讀研究中心等機構在2010年主辦的中國兒童分級閱讀研討會上發布的分級閱讀標準與指導。《中國兒童分級閱讀指導手冊》依據兒童身體與動作發展、認知與智力發展、語言發展、情緒、人格與社會發展這些評判要素，劃分了 0-3 歲、4-6 歲、7-8 歲、9-10 歲、11-12 歲共5個年齡段。在考量各種圖書的篇幅長度、閱讀難易程度等方面，參考國內外兒童文學獎項，擇優選擇了 200 本圖書進行推薦閱讀。

2001年，親近母語課題組發布了第一個中國小學生分級閱讀書目。此后，親近母語課題組每年都根據書目應用的實際情況，根據新書出版的情況對書目進行修訂和完善。書目評選遵循兒童性、經典型和教育性的原則。以2022年版的中國小學生分級書目為例，經過意見征集、專家推薦、初審、復審、專家組網上評議、線下評審、評審委員會終審等過程，從入圍的幾千種圖書中最終確定了1 000本優秀圖書入選，分為0-3歲、3-6歲，從一年級到六年級，每一年級分自主閱讀書目和共讀書目。 2016年，上海市教育委員會教學研究室聯合華東師范大學語文教育研究中心、上海師范大學語文課程研究基地，形成了《上海市中小學生漢語閱讀能力分級標準(暫定稿)》，根據中小學生閱讀能力外顯和內隱的表現及相關要素，分“閱讀態度和行為”“閱讀認知過程和策略”“文本類型和難度”三個參數來研制，目前第三個參數“文本類型和難度”仍在研制中[3]。

1.1.3 國內外分級閱讀標準比較

國外分級閱讀標準眾多，并發展比較成熟，注重對閱讀能力進行專業標準的量化，并遵循閱讀難度循序漸進原則。國外多數分級方式給出年齡或年級閱讀水平的應有數值，并將閱讀書目與該數值掛鉤。但每一個標準也不是十全十美，如藍思分級系統在對讀物內容的思想性、藝術性等主觀性因素判斷上不占優勢；年級體系的缺點是不能對同一年齡不同閱讀能力的讀者進行針對性指導； A到Z分級法的缺點是不能對不同級別讀者的閱讀水平進行測試。雖然各種分級閱讀都有利弊，但是可以互相參照，更方便滿足讀者的不同需求[4]。

國內分級閱讀的標準不夠細致，對文本難度的劃分比較模糊，也沒有量化指標，比較難操作。大多數的機構還停留在提出標準和參考書目的過程，缺乏多維度的測試系統。南方分級閱讀研究中心推出了《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內容選擇標準》和《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水平評價標準》，但《中國兒童青少年分級閱讀評價方法》卻遲遲沒有推出，并且年齡設定為小學1-9年級，低幼兒童沒有包括在內。接力兒童分級閱讀研究中心推出了《中國兒童分級閱讀參考書目》，涵蓋了0-12歲的兒童，但是書目少，加之沒有明確的標準，也并未得到大力的推廣。親近母語課題組每年都會更新書目，但是分級原則不具備量化指標，專家的主觀性比較強。《上海市中小學生漢語閱讀能力分級標準(暫定稿)》并未把低幼兒童涵蓋在內，并且“文本類型和難度”仍在研制中。漢語言文化的特殊性導致我們不能生搬硬套國外成熟的標準體系，分級標準及測評標準的建立需要漢語言學家、統計學家、心理學家、教育學家、圖書館學家等各個領域專家的參與。

1.2 公共圖書館少兒分級閱讀活動的開展

1.2.1 國外分級閱讀活動的開展

國外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服務開展起步較早。1992 年，英國針對學齡前兒童實施了“閱讀起步線”計劃，該計劃免費為每個兒童提供市值60英鎊的資料，這些資料分裝在不同款式的帆布包里，隨著兒童成長分年齡段以不同方式分發。隨之歐洲、新西蘭、日本等國家也紛紛加入分級閱讀的研究陣營。如德國公共圖書館根據孩子不同年齡段的特點，制定出不同年齡段兒童的閱讀書單，并與社區醫院、 圖書館和學校合作，分別完成兒童閱讀書單的發放。各級公共圖書館每年都會根據不同年齡段的兒童及青少年，有針對性地舉辦大量閱讀推廣活動，如低幼兒童的故事會，6-9 歲兒童的閱讀長夜故事會，10-12 歲兒童的閱讀俱樂部以及 13-15 歲青少年的網上故事續編活動[5]。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國際兒童圖書館在讀者閱讀分區上做到了分年齡服務，有兒童閱覽室(以小學生及更低幼的小朋友為對象，主要提供繪本、故事書及知識類圖書)，青少年研究室(主要存放有助于初高中生調查研究的書籍)；并且針對不同年齡層的孩子開展不同的活動，有針對4歲到小學一年級兒童的故事會和小學二年級以上兒童的故事會。圖書的分類排架也比較多元，對于青少年的書一部分按照日本十進分類法(NDC)分類，一部分按照題材分類，而繪本則按照繪者名字的日文首字母在日語五十音圖中的位置進行分類排序。美國公共圖書館協會也發起了“出生即閱讀”“每一個孩子準備在你的圖書館閱讀”的分級閱讀推廣活動。讓孩子從小進入圖書館，圖書館成為了兒童獲得早期閱讀教育的重要渠道。

1.2.2 國內分級閱讀活動的開展

分級閱讀走進國內學者的研究視野始于2007年，臺灣和香港學生在這一年的“國際閱讀素養”測評中取得良好成績，引起了大家的重視。2008年上半年，閱讀推廣人王林教授和作家徐魯等共同倡導“橋梁書”，開始進行分級閱讀實踐。2008年7月南方分級閱讀研究中心成立，頒布了閱讀評價標準和內容標準，并創建了第一個分級閱讀網站。北師大舉辦了“第二屆中國兒童分級閱讀研討會”。2013年，“親近母語”課題組成立了專門的分級閱讀研發小組，每年更新書目。2016年，上海市教育委員會教學研究室聯合華東師范大學語文教育研究中心、上海師范大學語文課程研究基地，形成了《上海市中小學生漢語閱讀能力分級標準(暫定稿)》。從國內分級閱讀的發展脈絡可以看出，分級閱讀開展的主體參與者大多為出版社和研究中心，公共圖書館參與不多。截至2022年8月15日，在中國知網輸入關鍵詞“分級閱讀”，共檢索到2 892篇，但輸入關鍵詞“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則只有71篇，且不含少兒。從中可以看出公共圖書館在分級閱讀中明顯參與不足。已有的文獻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1)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的價值。任晴(2013)[6]對兒童圖書信息平臺提出了構想，分析了大陸地區兒童分級閱讀發展落后的現狀，提出了少兒分級閱讀推廣不能僅依靠出版社，公共圖書館應該發揮其閱讀推廣優勢。

(2)國內外圖書館分級閱讀對比研究。孫南南(2011)[7]對美國分級閱讀教育的發展歷程進行了闡述；王永丹、朱丹(2015)[8]詳細介紹了德國公共圖書館的分級閱讀服務；王曄(2013)[9]，羅德紅、余婧(2013)[10]、于露(2014)[11]和傅寶珍(2022)[12]在分析國外分級閱讀推廣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我國具體國情和現狀，指出了國外分級閱讀中值得我們借鑒的地方。

(4)公共圖書館的分級閱讀實踐。徐建華、梁浩光(2011)[13]，沈建勤(2013)[14]，王雙(2015)[15]，王海輝(2018)[16],王冬梅(2021)[17]結合各自少兒館的情況，列舉了分級閱讀在少兒館內的實踐，如服務空間體現分級閱讀，根據不同年齡段孩子進行不同的閱讀推廣活動等。

(4)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服務的推廣障礙和對策。如姜舒婷、田麗(2016)[18]創新性的提出少兒圖書館推進分級閱讀的內外部優勢及劣勢，陳勇(2016)[19]，李貴云(2021)[20]則對分級閱讀數字資源平臺的推廣現狀、存在問題及應對策略進行了探討。

通過國內外分級閱讀的開展情況對比發現，國外公共圖書館在分級閱讀的推廣方面發揮了很大的引領和推動作用，但是國內公共圖書館的分級閱讀還處于探索階段。首先，國內分級閱讀測評標準尚未推出，分級閱讀書目呈現紛雜的局面，公共圖書館對于自己館區圖書的分級也大都基于館員個人經驗。其次，國內外分級閱讀的對比研究多集中于分級標準的探討上，對于國外先進的圖書館服務論述較少。再次，對于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服務存在的問題和提出的策略大都缺乏實證支持。

2 國內公共圖書館少兒分級閱讀存在的問題

2.1 缺乏分級閱讀的標準

圖書館在分級閱讀書目推薦上參與不足。常見的兒童分級閱讀書目基本是基于出版界或者學術團體推薦的書目，出版界的分級書目和銷售掛鉤，摻雜盈利因素，而專家推出的書目又多以個人知識和偏好為支撐。在客觀性和針對性等方面具有局限性，缺乏定性與定量分析方法相結合的多維度書目編制機制。公共圖書館較少推出分級閱讀書目，要么根據出版社或學術團體的書目清單進行分級，要么就是館員根據自身的經驗對圖書進行分級，參與服務的館員在技能、經驗等方面差異很大，這嚴重制約了少兒圖書館分級閱讀的發展。

2.2 尚未實現館內空間和活動的分級

2.2.1 館舍功能區不明確

少兒館服務對象從嬰兒到青少年，年齡跨度比較大。其閱覽空間和適合閱讀的書籍差別也很大，為了更好地實現分級閱讀服務，圖書館在館區布局和圖書分區中應實現空間的劃分。但依然有很多少兒館，尤其是隸屬于公共圖書館的少兒部，只有一個閱覽室，無論是館區面積還是功能區的劃分尚不明確。嬰幼兒比較好動，青少年讀者則需安靜，這樣的閱讀環境很難滿足各年齡段讀者的需求。

2.2.2 少兒分級閱讀活動開展不均衡

少兒館的服務對象一般為0-15歲的少年兒童，但大部分少兒館的活動為故事會、講座等，目前針對0-3歲嬰幼兒和初高中學生的活動較少。

0-3歲嬰幼兒好動、注意力集中時間短，喜歡在地上坐或者爬，被大家形象稱之為“蠕動讀者”。由于這類讀者大部分需要家長全程陪同看書，往往成為圖書館忽略的對象，甚至有的少兒館沒有開展這一年齡段的服務。初高中生因為課業繁重，到訪圖書館的機會減少，并且很多成人館允許12歲以上青少年進入，所以這部分讀者往往成為少兒館忽略的一個群體，為其開展的活動也少之又少。

2.2.3 推薦圖書年齡模糊

為讀者推薦圖書是少兒館的常規性服務工作，是一個可以將少兒讀者和圖書館的優質書籍資源聯系起來、讓圖書館的書籍能夠充分利用起來的好方法。但是有些圖書館的推薦圖書并沒有年齡標識，繪本、拼音讀物、科普、青少年讀物等混在一起，讀者很難發現適合自己年齡層的圖書。

2.3 網站數字資源未分級

種類繁多的數字資源雖然讓未成年人有了更多的選擇和體驗，但是不同年齡段兒童的數字資源需求不同。雖然各大少年兒童圖書館推出了各類數字資源，但針對小讀者量身定制的服務沒有得以體現。有些數據庫沒有明確標出適合年齡，或者導航設置不明確，沒有相關的分類指引，讀者需要層層點擊才能看到需要的資源。并且已有的數字資源多以認知類、知識類和課程輔導類為主，比較適合低年級兒童的需求，對于初高中學生的幫助不大。

2.4 低幼圖書的排架問題

按照分級閱讀的理念，少兒館的書應該按照年齡進行分區，并且兒童類圖書尤其是低幼兒童圖書，一般不按中圖分類法進行排架，因為按照中圖分類法會發現絕大多數繪本都屬于I類，讀者不能準確找到要看的書。針對這種情況，各大圖書館的排架也千差萬別，以繪本為例，有的是以精裝、簡裝進行排架分類；有的是按照類別(如科普、故事類)來作為排架依據；有的是按照年齡(0-1歲，1-3歲，3-6歲)進行排架。目前兒童書目的排架，尤其是低幼兒童的繪本排架缺乏統一的標準。

2.5 缺乏專業性的館員

我國由于人口基數大，兒童圖書館建立時間短，所以兒童館員數量遠遠低于實際需要。再加上現有兒童服務館員在專業服務方面大多還停留在傳統的服務內容和成人化的管理模式，不具備兒童心理學、教育學方面的專業知識，對兒童身心發展規律了解不足。目前，大多數館員對于不同年齡段兒童心理以及對圖書分類細微性差異方面的把握都有待提升。

3 國內公共圖書館開展少兒分級閱讀的策略

3.1 參與建立標準的分級閱讀測評體系

漢語言文化的特殊性導致我們不能生搬硬套國外成熟的標準體系，但已有的各種分級書目要么是以出版盈利為目的，要么是以專家推薦和獲獎情況為選擇依據，缺乏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推薦機制及科學有效的編制方法；學界圍繞兒童閱讀推薦書目的理論研究比較薄弱，對推薦書目的選書原則、推薦標準、編制原則和方法等問題常常是基于某些具體書目而進行的案例研究，亟需在學理層面上對整個兒童推薦書目進行全面系統的梳理，構建兒童推薦書目編制的理論基礎和方法體系，所以早日建立標準的分級閱讀測評體系就顯得尤為重要。分級標準測評標準的建立除了需要漢語言學家、統計學家、心理學家、教育學家等各個領域專家的參與，圖書館員的參與也必不可少。

3.2 實施標準化的少兒分級閱讀服務體系

館舍功能劃分更進一步細化。為了更好地實現分級閱讀服務，圖書館在館區布局和圖書分區應根據不同年齡段兒童的身心發展特點來實現空間的劃分。比如學齡前兒童比較好動，很難安靜地進行閱讀，并且一般需要父母進行親子閱讀，可以單獨開辟一片親子閱讀區。而學齡兒童已經可以獨立閱讀，更適宜為其營造安靜舒適的閱讀環境。少兒館常年開辦有各類閱讀活動，所以活動空間也必不可少。比如國家圖書館少兒館，一層為低幼閱讀區(0-6歲)，二層為青少年閱覽區(6-15歲)，同時還有專門的數字閱覽室和活動室。有條件的少兒館還可以設置母嬰室、創客空間等。

針對不同年齡層兒童開展閱讀活動。在推薦書目上，建議圖書館在推薦圖書時做好年齡層劃分，如0-3歲、3-6歲、橋梁書、小學段、中學段，并且標注該圖書的館藏位置以及說明是否可以外借，更方便讀者獲取。 如上海少年兒童圖書館推薦書目，按讀者年齡劃分為低幼段、小學段和中學段三個階段。每期推薦書目除了書籍簡介和推薦語，還有書的 ISBN 碼，并標明該書的館藏位置，比如繪本就顯示在低幼部借閱點，青少年讀物則相應在小學部或中學部借閱點。各類閱讀推廣活動也應遵循分級原則，比如0-1.5歲的嬰兒故事會、1.5-3歲的學步兒故事會，3-6歲的低幼故事會，6-9歲的小學低年級讀書分享會，9-15歲的創客空間活動等。

線上活動、數字資源也應體現分級原則。因為疫情原因，很多少兒館的活動轉為線上，這就更加需要標注活動的適合年齡，方便讀者第一時間獲取資源。同時在網絡或者移動端的數據庫標識出年齡分層，如0-3歲、3-6歲、6-9歲、9-12歲等，這樣讀者可以直接按年齡點擊進去，從而獲取數字資源。

3.3 大力開展低幼群體和青少年群體的分級閱讀活動

0-3歲嬰幼兒正處于閱讀習慣的養成期，為了讓他們從小熱愛閱讀，愛上圖書館，公共圖書館不僅要為之提供符合年齡特點的書，還應該加強0-3歲幼兒的閱讀活動。可以借鑒國內一些先進圖書館的經驗，如，蘇州圖書館 2011 年啟動了“悅讀寶貝”計劃，該計劃的核心內容是向全市嬰幼兒贈送“閱讀大禮包”，并開展一系列親子閱讀品牌活動，包括“蹣跚起步來看書”“聽故事姐姐講故事”“悅悅姐姐教我念兒歌”等；浦東圖書館 2019 年開啟了“嬰幼兒閱讀大禮包”活動，閱讀大禮包內有3歲以下嬰幼兒家庭閱讀指導護照、浦東圖書館宣傳頁和數字閱讀 App 使用指南、少兒館閱讀指南、低幼繪本、一卡通少兒讀者證申請表等。

青少年讀者在少兒館讀者群中占比較少，往往成為圖書館忽略的對象。有條件的少兒館尤其是有創客空間的少兒館，要充分利用其自身優勢開展針對青少年的活動，如上海少年兒童圖書館的“少兒創客空間”系列的樂高機器人、scratch 編程、無人機探索等活動，充分激發了青少年讀者的思考能力和創造力。如果自身條件有限的圖書館則可以和學校合作，開展一些詩歌朗誦、寫作攝影等活動，加強針對青少年群體的分級閱讀服務。

3.4 學習國內外先進的分級閱讀經驗

國外分級閱讀開展比較成熟，可以通過瀏覽國外公共圖書館網站及文獻，學習借鑒分級閱讀服務中的可取之處，尤其是一些創新的活動。如西雅圖公共圖書館實驗室，少兒讀者可以發明并創作一些新鮮的東西，圖書館負責向讀者進行專業性和安全性的指導，這類新奇的動手創新活動對于兒童的創造力發展具有很大幫助。國內發達地區(上海、廣州、深圳等)的少兒館無論館舍分區、館藏資源還是開展的活動都非常注重分級閱讀理念，如上海少兒館的風鈴草讀書會是針對小學群體的分享讀書會，“少兒創客空間”系列活動則針對青少年群體等，對于一些只開展繪本故事會的少兒館，具有很大的借鑒意義。

3.5 提升少兒館員專業素養

無論是分級書目推薦還是分級閱讀活動的開展，都離不開館員的參與。在美國，一個優秀的兒童館員不僅是圖書館學專家，同時也是兒童心理學、兒童教育學專家。因此要提升少兒館員素養，比如招聘館員時，應注重具有兒童心理學、學前教育、臨床兒科、藝術等學科背景的人才，同時加強對在職館員的專業培訓。

3.6 聯合社會力量協同建立分級閱讀服務體系

公共圖書館分級閱讀活動的開展離不開多方協作。與政府合作，政府通過對圖書館的資金支持從而完善圖書館的基礎設施和館藏資源。與學校合作，可以向學校推薦不同年齡層的推薦書目并調撥圖書到學校圖書館，方便學生在學校獲取館藏資源，并與學校合辦閱讀推廣活動，實現館校互動。與家長合作，使家長認可圖書館并經常帶孩子到圖書館閱覽、參與活動，滿足不同成長階段的孩子閱讀需求。與出版社合作，出版社是閱讀推廣的上游地帶，是閱讀資源的提供方，出版社可以第一時間為圖書館提供新書。與社區合作，公共圖書館可以多調撥讀物給社區，同時定期派館員和志愿者開展閱讀推廣活動，特別是把年齡小不方便來圖書館的低齡讀者納入服務中來。與媒體合作，可借助媒體強大的社會宣傳和引導力，吸引大眾和少兒關注分級閱讀推廣活動。除此之外，圖書館也需要注重同文化機構(博物館、文化宮等)、早教機構、閱讀推廣人等全方位的互補和聯動。發揮各自的優勢，與合作機構建立分級閱讀服務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