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海 史國波 肖元輝 黔南民族師范學院
仡佬族是中國少數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中國西南部貴州東北部,少數部分聚居于云南和廣西界內。貴州仡佬族的傳統體育文化是我國少數民族體育文化的組成部分,在民間流傳較為廣泛的體育游戲有舞毛龍、舞獅、蹦蹦鼓、打陀螺、斗雞、打蔑雞蛋、竹竿舞等,以及目前已經失傳的花燈、茶燈等傳統運動,其中舞毛龍在銅仁地區流傳較為廣泛。仡佬族體育對城市的旅游發展、展示仡佬族文化、推動全民體育健身有著重大意義。本文對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現狀進行研究,僅此給研究仡佬族民族體育的學者一個參考。
民族傳統體育文獻的現狀調查,對于掌握本民族的傳統體育文化發展有著最為直接的關系,可以這么說,想要了解一個民族的傳統體育文化,首先就應該從文獻現狀分析入手,這里的文獻不僅包括對現有知網、圖書館等文獻平臺可以搜索到的文獻,還包括從各地文化部門、體育部門等政府部門收集的縣志等文獻,同時也包括仡佬族地區的壁畫、石碑等所呈現出來的有關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的文獻。當然,也包括民間散落的文本或者老一輩口述下來的手抄本等。
在對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進行現狀調查時,筆者和課題組成員前后多次在知網、圖書館等平臺查閱了相關理論文獻和有關仡佬族傳統體育項目的文獻,總體對于現階段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研究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同時課題組利用2022年1-2月過年期間前往了務川、道真、石阡縣城文化館部門查閱了相關文獻,也對一些本民族優秀的傳統體育項目傳承人進行了口述史訪談記錄,對于村里老一輩的老者也進行了實地訪談,對于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的現狀有了一個基本調查,為后期分析提供了一定的數據支撐。
在前期現狀調查中發現,原始文獻幾乎處在丟失的邊緣,能夠找到的原始文獻資料少之又少,老一輩的傳承者基本是以口述的形式進行傳承和教授,真正有文字記載的文獻,由于歷史的原因,文化傳承出現了斷層的情況,所以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原始文獻也逐漸遺失。筆者自己也通過實地考察,發現大多數體育項目都流傳久遠,以毛龍為例,筆者采訪了貴州省石阡縣毛龍非遺傳人代鑫(如圖1),代先生說毛龍最早起源于唐朝,關于“仡佬毛龍”的起源及源流并無明確歷史記載。代先生表示在仡佬族的神話故事中,毛龍的起源來自于仡佬族的自然崇拜和繁衍崇拜兩種思想。

圖1 對舞毛龍傳承人戴鑫的訪談(攝影者:蔣海)
筆者通過《石阡縣志》的記載了解到:“(龍)燈從唐代起”,仡佬族民間也盛傳“唐朝宰相魏征在夢里斬龍王”的故事,故可推測:“仡佬毛龍”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唐朝。又根據民國時期《石阡縣志》的記載:清末至解放前夕,“仡佬毛龍”盛行于全縣各民族村寨之中,可見毛龍在當地的影響力非常大。但是后來由于種種原因,毛龍從當地族群的身邊逐漸流失,而對于老龍的詳細文獻也就此“石沉海底”,文獻也就僅僅停留在縣志等簡單記載中(見表1)。

表1 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文獻調查情況一覽表
在實地調查過程中,筆者發現,相關部門在權責上沒有明確的歸屬,這就給保護與發展帶來了一定的困難,例如,有的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是掛在體育部門下管轄、有的則是在文化部門、有的項目劃歸了文化部門,但是一些執行權在體育部門,例如少數民族運動會,許多項目在體育部門進行管轄,但是有的則兩邊都掛,這就導致有的項目是“兩邊管、兩邊都不管”的現象時常發生。又如,許多藝術類體育項目多掛在文化部門,但是體育表演時也會參加,但是體育部門對其管轄權則沒有,這也就導致許多項目發展不起來,傳承人跑經費時候,相關職能部門相互推諉,導致許多項目負責人心灰意冷,逐漸失去對傳承與保護的耐心。同時,對于在保護力度上,除了民間一些負責人進行免費義務的傳承與保護外,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對于保護力度也只停在完成本職工作的階段,無法更加深入、深層次地去系統梳理“保護什么、為什么保護、怎么保護”的問題。
項目的保護不能只停留在靜態的博物館式保護,更應該納入全民健身或者陽光體育進行“活態傳承保護”。但是在調查過程中,課題組發現,保護的體系存在不規范的情況,相關職能部門沒有進行因地制宜制定保護傳承體系,而是“一股腦”的借鑒別人的保護體系,沒有按照在考察當地實際情況后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例如,在調查過程中,一些民傳項目負責人反映,政府部門就是對于一些受到外界關注的項目進行了一些經費補助,對于傳承人每年可能會發放一些微薄補助,但是對于是否要將該項目納入學校教育等“活態傳承”時候,許多傳承人反映這種現象還沒有,一些傳統體育項目只停留在老一輩的個人記憶或者博物館的書本文獻里。在一些地方,雖然也看到一些項目進入了學校進行教育傳承保護,這與傳承人和政府之間具有某種特定的“價值關系”,但是這些項目沒有經過相關專家進行論證,是否有價值、是否符合學生的需要以及就算需要納入是否需要進行一系列科學引進的問題。
正所謂,有錢好辦事,對于保護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同樣受用,但是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經費短缺是當地體育文獻保護不足的問題之一,對于一些民間遺留下來的瀕危傳統體育文獻,政府沒有更多的資金聘請專人進行現代高新技術修復與大數據保存,使得許多遺留文本由于紙張霉變導致字跡不清或者缺頁現象嚴重,修復遺留體育文獻迫在眉睫。
項目傳承人是“活著”的文獻,在傳承人身上我們可以“吸收”到的不僅是項目本身的“靜態”存在,而是一部“活著”的“動態”文獻標本。但是對于現階段仡佬族傳統體育項目傳承人而言,某些項目的地位筆者感覺是十分尷尬的,到底是國家重視的保護對象?還是只是為了滿足某些領導申請非遺而特設的一個“限時工具”?在筆者調查過程中,一些項目傳承人表示,雖然自己是相關部門推選的項目傳承人,也有蓋有相關政府部門的聘任證書,而且一段時間內也有每年幾百元的傳承人補助,但是對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傳承人表示自己都在表示懷疑,只是為了滿足一些專家學者前往來了解情況配合他們?還是為了推廣我們本民族的優秀傳統體育項目搞宣傳呢?與他們心目中的那個“掌舵者”的地位完全不同。調查過程中,筆者也發現,一些民間散落的體育項目文獻古書籍,由于持有者的思想閉塞,認為這是祖宗留下的一筆財富,不舍得進行對外公開,導致一些古書籍年久腐爛或者被老鼠、害蟲等撕咬,造成了國家文獻財產的流失,這種是不可逆的流失,對于這種瀕危的古文獻進行搶救式挖掘、刻不容緩。
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是我們中華文明的優秀組成部分,這就要求我們在追求社會發展的同時也要尋求方法對傳統體育文化進行保護,做到及時的發現問題并且及時解決問題,不留隱患。對于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發展對策,筆者提出政府部門之間需要進行權責分明,這樣有利于更好的管理與發展民族傳統體育文獻,不少地區傳統體育文獻的保護意識比較淡薄,傳統民族體育文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因此,需要加大對傳統體育文獻保護大宣傳力度,告訴族群我們“為什么要保護、怎么保護”等問題。擴大保護力度,完善相關保護體系與保護方法,對文獻的保護達不到規范進行問責等機制。筆者詢問過石阡縣許多農村老人,老人們都表示在過去很多傳統文化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在實地走訪時,一位游姓的老人透露,他曾經見到過高臺舞獅,這里的高臺是連搭十二張桌子,舞獅的演員從下往上進行表演,十分考驗演員的功底,后來因為太具有危險性,并且被打上封建的標簽,從此這門技藝就此遺失。遺失在歷史長河里的不僅僅只有一個舞獅,還有許多其他的傳統體育項目,因此,對一些遺失的項目要提高宣傳保護意識,擴大對這一類瀕危項目的保護力度。
首先應該加強對傳統民族體育文化的重視程度,規范保護體系,加大力度對傳統民族體育文化的發掘,對已經失傳的傳統體育項目,可以通過傳承人或老一輩人們的口述記錄成冊,以文字的形式展示在人們面前。流傳下來的文獻可以進行集中保護,成立一個專門的資料庫,用以保存文獻。其次是增加經費投入,對技藝傳承的重視,技藝流傳下來才有更多機會進行研究保護,可以培養傳統民族體育項目的傳承人,對傳統技藝進行保護,以達到保護傳統文化的效果。再次是注重民族體育文化在體育教學中的作用,優秀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凝結著勞動人民的智慧,教師在體育教學過程當中,應當利用這樣的文化資源,在進行有效的保護與傳承,提高學生對于民族體育文化理解的同時,又以傳統體育文化培養學生體育素養,提高學生體育能力。最后是加大宣傳力度,通過舉辦少數民族運動會、建立展示廳等形式,將傳統項目展示出來,吸引人們的注意,提高傳統民族體育文化的知名度。
仡佬族傳統文化是我國少數民族文化的一個分支,研究貴州仡佬族民族體育的內涵對于弘揚中國傳統文化具有重要作用,目前對貴州仡佬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個系統的概況,對貴州仡佬族民族傳統文化的傳承具有積極作用。但是仡佬族民族傳統文獻流失嚴重,對傳統體育項目的傳承得不到相應的解決措施,對后續的保護工作加大了難度。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凝聚了仡佬族人民的智慧,體現了仡佬族人純真樸實、勤勞勇敢的性格特點,不僅如此,仡佬族人民創造的文化、社會價值觀等等,對我們弘揚和學習民族文化、傳承民族精神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在認真挖掘和整理仡佬族民族傳統體育文獻的問題上就顯得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