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型社會網絡、戰略柔性與企業績效關系的實證研究

牟 娟, 葉滿成

(遼寧大學 經濟學院,遼寧 沈陽 110000)

1 引言

基于社會網絡關系理論，組織間社會關系網絡可以給企業帶來豐富的外部資源，這些外部資源的導入又能夠快速改善現有資源及其利用能力，從而有利于企業績效水平的提升。作為社會關系網絡中人力資本的集中體現，管理型社會網絡可以通過人才流動更加直接、深入地獲取外界核心資源。在該網絡中，企業的知識、信息、技術等資源以企業管理者為媒介，伴隨著人才的流動在企業間發生轉移，占據網絡優勢位置的企業可以獲得豐富的、異質性的信息、知識以及技術等資源。資源基礎論和企業能力理論認為，戰略柔性是一種增強組織適應力和靈活性的能力，對于降低創新風險，促進績效提升具有關鍵性影響。戰略柔性反映了組織在應對外部變化的過程中快速地投入資源和應對自如地配置資源的能力。從某種方面來說，戰略柔性是提高企業績效的加速器。同時，管理型社會網絡作為企業一項獨特的“資源”，有助于企業戰略的積極調整，促進戰略柔性的提升。由此，將戰略柔性作為中介變量引入研究模型，具有積極的意義。“互聯網+”的興起，推動了平臺企業間跨部門、跨價值鏈環節的協同合作。所以企業不僅可以在本地搜索知識，也可以跨越組織和技術邊界進行跨界搜索，從而優化組織結構，提升組織知識存量。正因如此，學術界逐漸意識到跨界搜索的重要性，并證明了跨界搜索對于提升組織能力的重要性。王娟茹等的研究發現跨界搜索直接影響企業的突破性創新績效。梁阜和張志鑫的研究發現跨界搜索對漸進性創新績效具有促進作用。據此，本研究進一步將跨界搜索引入模型。

基于此，本研究基于資源觀和社會網絡關系理論，探討管理型社會網絡、戰略柔性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以及跨界搜索的調節效應。研究的主要創新貢獻如下：(1)探討了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作用，拓展了網絡關系理論的研究范疇，為管理型社會網絡活動的順利開展提供了理論依據。(2)探索了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關系間的中介作用，這是對現有戰略柔性研究的補充和完善，為企業通過管理型社會網絡提高自身戰略柔性進而提升企業績效提供了理論和實證證據。(3)將跨界搜索引入研究理論框架，探究跨界搜索的邊界作用，有助于理解管理型社會網絡的作用條件，同時也豐富了知識搜索理論的研究。

2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2.1 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

管理型社會網絡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社會關系網絡，它以企業管理者為載體，借助這個載體實現對信息、知識以及技術等資源的獲取。管理型網絡本質上是人力資本社會關系網，在網絡中占據優勢地位的企業，越容易獲取所需各類資源。企業是一系列資源要素的綜合體，企業成長理論的基本邏輯在于其所掌握的資源及其綜合狀況決定了企業成長的高低，并進一步影響企業績效。從資源基礎觀視角看，企業占據人力資本網絡的優勢地位，可以通過人力資源的流動獲取外部豐富的異質性知識和信息等資源。隨著這些資源的導入，企業內部的資源存量和利用資源的能力水平將得到大幅度提升，從而有利于績效水平的提升。同時，通過內外部人力資源的交流與溝通，企業還可以創造出新的知識、技術和解決問題的方法等，并開發出原有資源的新用途，擴大資源的使用范圍和使用效率。依據社會網絡結構理論，在管理型社會網絡中占據優勢地位的企業可以通過網絡中人才的流動獲取豐富的市場信息、管理經驗及知識等，從而有助于企業決策效率、資源配置能力和關系協調能力等的提高，有效提升企業生產經營績效。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

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作用。

2.2 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

戰略柔性是指企業通過構建、使用和重置資源來調整戰略以應對外界環境變化，反映了戰略調整時資源本身所具有的柔性特征和企業能否快速地運用資源。多數研究將戰略柔性劃分為資源柔性和協調柔性兩類。資源柔性反映了企業現有資源本身的柔性特征，包括資源使用范圍、用途轉換所需成本和時間等；協調柔性反映了企業對現有資源的運用柔性，包括資源調節、優化、重置和整合等的利用能力。

管理型社會網絡是企業一項重要的社會資源。一方面，管理型社會網絡通常嵌入于企業的業務流程和活動中，經過長期積累和實踐，形成了對一定領域內特有技術和經驗等顯性和隱性知識的儲備。因此，企業在對相關領域進行戰略調整時，可以調動儲備的顯性和隱性知識，不必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去重新儲備，即企業可以快速和低成本地轉換知識資源的用途，從而促進資源柔性的提升。另一方面，管理型社會網絡作為企業一項獨特的“資源”，可以運用特有的人力資本和知識優勢重構和整合資源以支持企業戰略的調整。由于管理型社會網絡帶來較好的知識基礎，企業搜索和吸收外部新知識并將其運用到原領域的戰略實施壁壘較低，知識融合和新知識創造的效率也有助于企業戰略的調整。此外，管理型社會網絡使得企業更具預測性和前瞻性，更具協調性來應對風險，對外部資源和未來可能的戰略方向能夠更好地進行評估和規劃，主動創造戰略轉換機會。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

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有顯著正向作用。

2.3 戰略柔性的中介作用

戰略柔性能夠促使企業不斷調整戰略行動和資源配置來應對外部環境變化。戰略柔性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考量：(1)戰略柔性能夠靈活運用資源。具有較高戰略柔性的企業能夠靈活地運用資源，有利于企業的戰略布局，制定多項可行性方案，在面對外界突發情況時能夠迅速反映和調整，使企業具有一定的抵御風險和抗干擾能力，防止了企業僵化和“功能失調”。胡畔和于渤的研究認為，隨著戰略柔性的增強，企業加強了資源定位和識別能力，提升了資源配置的效率，在面對突發情況時，更具靈活性和創造性。(2)戰略柔性能夠快速調整企業戰略。當戰略柔性較高時，即便企業遭遇不可預測的突發事件，也能夠快速調整戰略，重組內外部資源。(3)戰略柔性有助于企業破壞后“修復”。具有較高戰略柔性的企業不僅能夠被動地適應環境，還具有主動變革的能力，在企業因外部原因遭受破壞后重組和吸收各類資源，識別與創造新的機會。Pal等通過研究瑞典紡織服裝的中小企業數據發現，戰略柔性對企業經營績效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以中國企業為研究對象的實證研究也發現，戰略柔性有助于企業績效的提升。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

戰略柔性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作用。

根據前文論述，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具有顯著正向作用，而戰略柔性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作用，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有一部分會通過戰略柔性實現。具體來講，企業運用管理型社會網絡獲取外部豐富的異質性知識，增加了知識積累和儲備，并在與企業內舊有知識體系的組合和交換中形成了新的知識體系，達到增強知識柔性的目的，這有助于激發企業戰略柔性，而戰略柔性是提升企業績效的重要前提。企業在構建和維護管理型社會網絡的過程中也會不斷調整企業發展方向，提升戰略柔性，進而為企業績效水平的提升提供動力支持。因此，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和企業績效之間具有重要的"橋梁"作用。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

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關系間具有中介作用。

2.4 跨界搜索的調節機制

跨界搜索能夠使企業識別外部環境中的知識和信息等，解決經營活動中所面臨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對于企業來講，在面對不同領域跨界時，必然會受到資源稟賦的限制，其對市場知識和技術知識的搜尋，為實現跨界交流奠定了必要的資源基礎。根據Chesbrough和Bogers的研究，跨界搜索可以分為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兩類。技術知識搜索是指跨越行業、產業領域的技術邊界，搜索與新技術、新方法相關的互補性新知識，旨在促進企業原有技術范式向新技術范式轉變。市場知識搜索是指企業跨越現有的邊界，搜尋能夠擴大或創造價值的新的商業模式、新的分銷渠道等相關的市場知識，旨在促進用戶感知、增加心理認同，實現用戶生態創新。

技術知識搜索使企業能夠突破現存路徑依賴的技術軌跡，主動尋找能夠嵌入現有技術條件的互補性技術知識，通過知識共享、融合改變企業技術知識存量與結構，從而提升企業戰略柔性。在高技術知識搜索強度情境下，可以大大降低技術信息交流的障礙，提升企業在管理型社會網絡中所獲取異質性技術知識的豐富程度，使企業有更充足的技術知識儲備，增加技術知識存量，從而為提高企業戰略柔性創造良好的條件。而在低技術知識搜索強度情境下，企業與外界技術信息交流愈發困難，其在管理型社會網絡中所獲取異質性技術知識難度加大，企業無法獲得充足的技術知識儲備，在這種情境下，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的正向影響效應會減弱。

市場知識搜索能夠擴充企業目前的知識積累，有助于研發出更符合市場需求的產品，提高企業產品對市場的適應能力。市場知識搜索強調企業應注重合作方在產品或服務的用戶價值上是否與自身企業價值具有互補性，二者之間能夠通過知識合作發揮協同效應進行完整價值的融洽與匹配，提升企業戰略柔性。在高市場知識搜索強度情境下，可以及時發現外部市場需求變化情況，企業在獲取市場信息后會在管理型社會網絡中收集到相應的市場知識資源，擴充市場知識儲備，使企業能夠及時調整生產經營和產品研發方向，從而使得經營戰略更具彈性和柔性。因此，在這種情境下，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的正向影響效應會持續增強。而在低市場知識搜索強度情境下，企業無法及時發現外部市場環境的變化情況，在管理型社會網絡中獲取的仍然是原有的市場知識資源，致使在面臨市場需求變化突發情況時無法對生產經營做到及時調整，從而使得企業經營戰略僵化，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的影響也會因此減弱。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5

技術知識搜索正向調節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之間的關系。

H6

市場知識搜索正向調節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之間的關系。

2.5 有調節的中介機制

基于以上論述，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正向調節了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之間的關系，可知第一階段調節效應成立。因此，本文進一步推論，跨界搜索調節了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關系之間的中介作用，即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成立。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7

技術知識搜索正向調節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之間的中介作用。

H8

市場知識搜索正向調節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之間的中介作用。

本文研究理論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理論框架

3 研究設計

3.1 樣本選擇及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的調研企業為有網絡合作經歷的制造型企業，包括醫藥制造、機械制造、汽車制造等。為保證調研的質量，問卷主要向熟悉企業戰略的中高層管理者發放。問卷調研時間為2021年10月～12月，采取線下發放和線上發放電子問卷形式收集數據。問卷調研前，向填寫者明確告知調研的目的是僅用于學術研究。為了避免同源偏差，調研時將問卷分成為兩個獨立部分，以防止有因果關系對核心構念產生共變影響。共發放問卷500份，收回438份，其中有效問卷351份，有效回收率為70.2%。樣本企業基本特征如下：企業性質方面，國有企業88家，占比25.07%，民營企業家263家，占比74.93%；企業年齡方面，3年及以下48家，占比13.68%，3～10年176家，占比50.14%，10年以上127家，占比36.18%。同時，本研究對有效樣本進行了無回應偏差檢驗，根據問卷回收順序將其分為兩組，對兩組樣本按企業性質和企業年齡進行

t

檢驗，結果發現在0.05水平上兩組樣本不存在顯著差異。因此，非回應偏差問題并不嚴重。

3.2 變量測量

本研究的測量題項均參考和借鑒了國內外已有成熟量表，并根據研究情境對部分題項進行了修改。在量表制作過程中，咨詢了相關領域的專家，經過多次反饋意見后形成了最終的調查問卷。問卷采用Likert 5級量表，從“1～5”表示從“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

管理型社會網絡。借鑒Stam等的量表，包含“企業人才網絡規模較大”等4個題項，Cronbach信度系數

α

值為0.863。戰略柔性。借鑒Yuan等，Zhou和Fang的量表，從資源柔性和協調柔性兩個維度來測量，包含“企業可根據戰略需求重置資源用途”等8個題項，Cronbach信度系數

α

值為0.857。跨界搜索。借鑒Sofka和Grimpe，Sidhu等的量表，從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兩個方面測量，技術知識搜索包含“對本行業的技術發展和趨勢非常了解”等4個題項，Cronbach信度系數

α

值為0.891；市場知識搜索包含“對瞄準有相同客戶的企業保持持續關注”等4個題項，Cronbach信度系數

α

值為0.883。企業績效。借鑒Wang等使用的量表來測度中國背景下的企業績效，包含“企業本身利潤水平相較于同行業企業較高”等7個題項，Cronbach信度系數

α

值為0.913。

在控制變量方面，借鑒Youndt等，Zhang和Li的研究，選取了企業年齡和企業性質兩個企業特征進行控制。

4 實證結果與分析

4.1 同源偏差檢驗

為了進一步降低同源偏差問題，一方面，本研究在不同環境下發放問卷并要求以匿名填寫，同時打亂題項順序以減少問卷填寫者因心理因素可能產生的動機性偏差；另一方面，運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進行因子分析，結果發現提取到的未旋轉的第一公因子方差解釋百分比為25.531%，遠小于臨界值40%，未出現單一因子占多數的情況。因此，本研究量表不存在嚴重的同源偏差問題。

4.2 信度和效度檢驗

本研究使用SPSS 21.0與MPLUS 8.3軟件進行信效度檢驗。檢驗結果發現，所有的變量Cronbach’s

α

值均大于0.70，

KMO

值均大于0.70，具有較高的內部一致性信度。變量之間相關系數最高為0.552，不存在高度相關現象，且變量間的方差膨脹因子(

VIF

)均小于2，遠低于臨界值10，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均高于0.5，平均方差抽取量(

AVE

)值均高于0.5，組合信度

CR

值均大于0.7，模型的聚斂效度較高。所有的

AVE

平方根值均大于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整個量表具有良好的區別效度。

4.3 驗證性因子分析

為進一步檢驗變量間的區分效度，對各變量進行了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發現，五因子模型擬合效果最佳(

χ

/df

=1.988，

RMSEA

=0.056，

IFI

=0.933，

TLI

=0.952，

CFI

=0.937，

NFI

=0.918，

RFI

=0.915)，且顯著優于單因子模型和四因子模型等，說明量表具有較好的區分效度。

4.4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本研究對主要變量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和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

r

=0.385，

p

<0.01)、企業績效(

r

=0.391，

p

<0.01)均為顯著正相關關系；戰略柔性與企業績效(

r

=0.377，

p

<0.01)為顯著正相關關系；技術知識搜索(

r

=0.296，

p

<0.01)和市場知識搜索(

r

=0.287，

p

<0.01)與戰略柔性之間也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這些結果為本文研究假設提供了初步支持，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回歸分析檢驗。

4.5 假設檢驗

4.5.1 主效應和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以管理型社會網絡為自變量，企業績效為因變量，戰略柔性為中介變量，進行主效應和中介效應檢驗，如表1所示。

表1 主效應和中介效應回歸檢驗結果

變量企業績效戰略柔性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模型5控制變量企業性質0.113?0108?0.102?0.103?0.094企業年齡0.0910.0830.0770.0950.078自變量管理型社會網絡0.317???0.193?0.332???中介變量戰略柔性0.301???R20.0300.2410.2540.0260.247調整R20.0270.2380.2510.0240.244F2.23618.774???23.098???1.76520.107???

注：<0.05，<0.01，<0.001。下同。

主效應檢驗：模型1為基準模型，在模型1的基礎上加入自變量后，形成模型2。從模型2可以看出，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

β

=0.317，

p

<0.001)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假設H1得到數據的支持。中介效應檢驗：從模型5可以看出，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

β

=0.332，

p

<0.001)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假設H2得到數據的支持。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入中介變量戰略柔性后，形成模型3。從模型3可以看出，戰略柔性對企業績效(

β

=0.301，

p

<0.001)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假設H3得到數據的支持。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由0.317降為0.193，且顯著性也隨之降低，存在部分中介效應，假設H4得到數據的支持。

4.5.2 調節效應檢驗

本文以跨界搜索為調節變量進行回歸檢驗，如表2所示。回歸檢驗前，對交互項系數進行了標準化處理，以降低多重共線性的影響。從模型7可以看出，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技術知識搜索的交互項對戰略柔性(

β

=0.192，

p

<0.05)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假設H5得到數據的支持。從模型9可以看出，管理型社會網絡與市場知識搜索的交互項對戰略柔性(

β

=0.198，

p

<0.05)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假設H6得到數據的支持。

表2 調節效應檢驗結果

變量戰略柔性模型4模型5模型6模型7模型8模型9控制變量企業性質企業年齡0.103?0.0950.0940.0780.102?0.0940.101?0.0880.105?0.0870.104?0.083自變量管理型社會網絡0.332???0.331???0.326???0.330???0.323???調節變量技術知識搜索市場知識搜索0.230??0.227??0.241??0.231??交互項管理型社會網絡×技術知識搜索0.192?管理型社會網絡×市場知識搜索0.198?R20.0260.2470.2500.2840.2520.288調整R20.0240.2440.2470.2810.2490.285F1.76520.107???21.987???27.347???23.032???29.358???

進一步，依據Aiken和West的檢驗程序，繪制了跨界搜索的調節效應圖，如圖2和圖3所示。進一步驗證了假設H5和H6成立。

圖2 技術知識搜索對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關系的調節效應

圖3 市場知識搜索對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關系的調節效應

4.5.3 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基于拔靴法(bootstrapping method)，對有調節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選取樣本量為5000，置信區間為95

%

，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分別將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分為高低(均值加減1個標準差)兩種情境，可以看出，以技術知識搜索為調節變量的情境下，有調節的中介效應

INDEX

檢驗值為0.0157，置信區間為[0.0046,0.0381]，不包含0，因此，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成立，假設H7得到數據的支持。以市場知識搜索為調節變量的情境下，有調節的中介效應

INDEX

檢驗值為0.0213，置信區間為[0.0051,0.0402]，不包含0，因此，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成立，假設H8得到數據的支持。

表3 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調節變量條件間接效應有調節的中介效應效應值標準誤置信下限置信上限INDEX標準誤置信下限置信上限低技術知識搜索0.01220.0185-0.00430.0354高技術知識搜索0.04340.01940.00820.06410.01570.01200.00460.0381低市場知識搜索0.00980.0173-0.00820.0311高市場知識搜索0.05230.02190.00960.09650.02130.01310.00510.0402

5 結論與啟示

5.1 研究結論

本文構建了管理型社會網絡-戰略柔性-企業績效的理論框架，并以有網絡合作經歷的351家制造型企業為研究對象進行了實證檢驗。研究結果發現：(1)管理型社會網絡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作用。(2)管理型社會網絡對戰略柔性具有顯著正向作用，且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關系間起中介作用。(3)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正向調節管理型社會網絡與戰略柔性之間的關系，即第一階段調節效應成立。(4)技術知識搜索和市場知識搜索正向調節戰略柔性在管理型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關系間的中介作用。

5.2 管理啟示

基于本文研究結果，得到管理啟示如下:(1)有效構建管理型社會網絡。企業在社會關系網絡中占據人際結構核心位置，可以獲取多樣化外部資源，而這些資源導入企業后，其績效水平會得到顯著提升。由此，構建有效的管理型社會網絡，可以促進人才流動形成一個穩定的外部資源獲取渠道。通過豐富的人才渠道提升企業吸引力，擴展人才備選池，從而幫助企業更好地占據人才流動網絡中的核心位置。(2)積極培育和提升企業戰略柔性。本研究證明了戰略柔性對于提升企業績效的積極影響。在當前市場形勢下，企業之間的競爭日趨激烈，通過培育和提升戰略柔性，能夠增強企業對現有資源的配置和利用能力，從而提升企業績效水平，使企業贏得持續競爭優勢。(3)重視跨界搜索的重要性。具體做法上，通過技術知識搜索將業務需求信息與新興技術知識相結合，利用新技術優勢進行產品開發與創新；通過市場知識搜索獲得產品、工藝的改進信息與細分市場的開辟，進而促進知識共享與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