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X”證書制度創新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實踐研究
——以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為例

劉加鳳

（常州工業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常州 213164）

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門正式發布《關于推進中小學生研學旅行的意見》，文件提出研學旅行的定義即由教育部門和學校有計劃地組織安排，通過集體旅行、集中食宿方式開展的研究性學習和旅行體驗相結合的校外教育活動[1]。2017年教育部明確將研學旅行納入實踐活動課程（必修課）范疇，自此研學旅行綜合實踐活動逐漸在全國各地中小學學校興起。由此可見，研學旅行不再是單純的春（秋）游，它更重視旅行過程中的研和學。那么，具有探究性學習特征的研學項目課程如何設計與實施，研學旅行指導教師如何帶隊，研學旅行產品線路如何開發，研學旅行安全如何保障，如何開展具有中國特色的研學實踐教育活動，研學旅行基（營）地如何建才符合國家規范要求等一系列問題的根本，還在于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化人才的缺失。鑒于研學旅行產業人才需求的迫切性，2019年10月教育部增補了“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簡稱研學旅行專業），2020年1月在第三批“1+X”證書制度試點中列出“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職業技能等級證書”，這意味著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開始走上了專業化、規范化、職業化和內涵化的發展之路。

一、“1+X”證書制度對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的意義

職業教育不同于普通教育，它肩負著我國社會經濟發展中新業態、新需求的人才和智力支持重任。隨著我國經濟發展不斷升級和產業結構的不斷調整，社會對技術技能人才需求的持續升溫，職業教育急需培養滿足產業發展需求的充分就業的高素質勞動者[1]。然“1+X”證書試點制度的出臺，正可謂恰逢其時，“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也成為了第三批“1+X”證書制度試點證書之一。基于此，表明“1+X”證書制度既是研學旅行專業規模化發展的及時雨，也是創新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助推器。

（一）“1+X”證書制度是緊缺型研學旅行人才培養的主要抓手

“1+X”證書制度不僅是職業教育支持社會服務產業發展的有效途徑，更是社會經濟發展中研學旅行等新業態緊缺人才培養培訓的有效手段。其中，“1”指學歷證書，側重對學生綜合素質的培養，是學生職業生涯發展的基礎保障和先決條件；“X”指多種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側重對學生職業技能的培訓，是學生綜合素養和能力的體現，是學生職業生涯規劃的起點。“1+X”證書制度試點是職業教育快速響應我國中小學研學旅行實踐課程教育教學緊缺人才需求的重要策略，也是緩解國家結構性就業矛盾的重要手段。

（二）“1+X”證書制度是復合型研學旅行人才培養的重要渠道

中小學研學旅行指導教師，應具備教育學、心理學以及各類專業知識和技能，是典型的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代表。然而“1+X”證書制度不僅打通了各類職業教育的研學人才培養體系，而且貫通了職業教育各專業間的研學旅行人才培養通道，拓寬了學生創新創業和就業空間，構建了社會人員與在校學生擁有同等學習機會的平臺，為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創造了可能[2]。也就是說，通過“1+X”證書制度背景下國家資格框架的構建與實施，非旅游管理、非師范類等專業學生，均可以通過所取得的研學旅行相關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免修部分學歷課程，實現不同專業間、學制間、學歷教育和非學歷教育間人才培養的互通性[2]。可見，“1+X”證書制度的推行實施，為職業院校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指明了方向。

（三）“1+X”證書制度是研學旅行人才培養模式創新的有效利器

與國家經濟發展產業需求相比，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存在學生技能不扎實、就業專業不對口、就業目標定位不準、校企合作程度低、雙師型教師不足、教材陳舊、教法落后等問題，這說明我國職業教育到了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的關鍵期。1+X”證書制度與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對接運行，一方面打破傳統學制時間、入學和畢業資格條件的限制，為中職、高職和高層次應用型研學旅行人才混合式培養體系構建奠定基礎；另一方面可以重新統籌規劃職業教育研學資源，明晰各類職業教育的職責和任務，提升職業教育研學旅行人才培養質量[3]。因此，“1+X”證書制度，既是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的內在驅動力，也是人才培養模式創新的外在約束力。

二、“1+X”證書制度創新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的內在要求

書證融通是學歷教育與職業培訓互通銜接的主要形式，是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的重要內容，是“1+X”證書制度創新專業人才培養的內在要求[2]。職業院校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正處在初創期，人才培養方案正在建設中，當務之急是要厘清人才培養“三對接”的精神內涵，為“1+X”證書制度實施奠定基礎。

（一）書證融通對標：產業需求與專業設置對接

無論是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的開設，還是研學旅行相關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培訓，都是為研學旅行產業發展需求服務的，這是書證融通的第一步，也是“1+X”證書制度最關鍵的環節。首先，剖析產業需求。研學旅行行業對人才要求較高，需要能從事一線工作的研學指導教師、安全員、課程開發員，還需要能從事研學產品開發的策劃師、安全與風險防控的管理者及基（營）地產品研發設計師和發展規劃師等。其次，解讀證書標準。從事研學旅行工作不僅需要《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技能等級證書》，而且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導游資格證書》《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資格證書》《紅十字會救護員證》等提出了要求。其中，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技能等級標準對初級、中級和高級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者均有安全管理、實施服務、實施管理、課程策劃、運營管理等五個方面技術技能要求，這與研學旅行專業人才需求完全吻合，為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目標確立提供了根本性的依據。

（二）書證融通嵌入：職業標準與課程內容對接

“1+X”證書制度創新專業人才培養的關鍵，就是將“1+X”證書內容落實到人才培養方案、落實到教材和課堂中去，才能真正地實現書證融通與課程融通[4]。研學旅行專業第一屆于2020年9月份入學，其研學相關教學標準、課程體系、課程標準、課程內容及教材還在起步階段。找準研學旅行專業書證融通切入點，是“1+X”證書制度落地的起始點。研學旅行專業課程教材內容的選取，要優先參考行業標準如《研學旅行服務規范》、專業標準如《研學旅行指導師（中小學）專業標準》《研學旅行基地設施與服務規范》和職業標準如《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職業技能等級標準》中對職業崗位（群）的要求。在此基礎上，依次完善研學旅行專業的教學標準、課程標準、實訓標準等，進而確定課程內容。其中，職業標準直接對應決定了課程內容。反之，課程內容則是反映職業標準的重要載體。職業標準與課程內容的對接，可轉化為教材與證書的對接，這是實現書證融合的最佳著眼點和嵌入點（見圖1）。

圖1 書證融通嵌入的結構體系

（三）書證融通實施：生產過程與教學過程對接

一切教學都是為人們能夠更好地生產與生活服務的。好的教學過程就是生產過程的再現，同理生產過程也正是項目化、模塊化、情境化教學的源泉。職業教育課程的教學內容應貼近行業產業發展最新趨勢、動態和需求，因而研學旅行教學內容選取和教學實施過程應來源于實踐即研學的生產過程，也就是要基于研學旅行現實生產過程場景而進行教學過程設計[5]。研學旅行的一線工作者要能正常開展課程授課、心理疏導、突發事件處理、課程開發設計、活動組織、后勤服務保障以及吃住行學等一切工作，這也是由研學旅行專業課程的實踐性、教育性、綜合性、多樣性和科學性等特征所決定的。研學旅行教師應深入行業企業一線收集研學旅行實踐案例如優秀研學課程設計、研學指導教師精細服務、安全應急管理、法律風險防控、精品研學課程營銷等，再根據生產性案例設計教學項目并形成活頁式的教學手冊，既可以作為教輔資料，也可以作為職業技能等級證書考試的專業參考書，這是書證融通的第三步，也是“1+X”證書制度落地的最核心環節。

三、“1+X”證書制度創新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實踐

立德樹人是職業教育的根本任務，因而職業院校要努力建立健全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和“三全育人”的體制機制，實現人才培養綜合性改革的全面推進[1]。研學旅行是基礎教育發展到較高水平的產物，具有涉及專業覆蓋面廣、行業企業要求高、實踐資源豐富、人才培養實施問題多等特點。因此，研究以“1+X”證書制度創新人才培養的內在要求即書證融通為邏輯起點，基于產教融合和“三全育人”理念構建了研學旅行專業“546”（五要素四環節六工作）人才培養模式的實踐路徑（見圖2）。

將研究所得各項數據納入SPSS 19.0統計學軟件中進行對比分析，將計量資料進行t檢驗，計數資料進行x2檢驗，數據差異有意義以P＜0.05為標準。

圖2 研學旅行專業“546”人才培養模式的實踐路徑

（一）全員協同創新人才培養——五主體

就“1+X”證書制度下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主體來論，職業院校可以從回答“培養誰，為誰培養，誰來培養”的問題中，瞄準協同創新人才培養的五主體，即政府、企業、學校、社會和家庭。（1）政府。政府是緊缺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宏觀決策者，是書證融通的倡導者。政府主導下的教育相關行政部門負責中小學綜合實踐課程實施的規劃和研學旅行專業發展意見的指導。（2）企業。企業要充分發揮其在人才培養中的主體作用，是書證融通的踐行者。對照“1+X”證書制度要求，研學旅行企業應積極參與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方案制定、社會服務、科學研究和文化傳承等工作，努力為專業教師提供掛職鍛煉機會，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產教融合與書證融通。（3）學校。職業院校是書證融通的決策者和實施者。研學旅行專業帶頭人、教研室主任、專業教師、輔導員、班主任等應全面參與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定、修改與實施，為書證融通的有效實施搭建“教-學-研”一體化平臺。（4）社會。社會是書證融通實施成效的評價者。根據“1+X”證書制度要求，研學旅行人才的培養不僅有在校學生，而且包括一部分社會人員。同時，社會上一些成功的企業家，很可能成為學生的重要他人即榜樣人物，直接影響學生的成人成才。因此，研學旅行人才培養離不開社會企業家的支持。（5）家庭。家庭是書證融通的直接受益者。研學旅行人才培養的核心是學生，其所在家庭的經濟支持、人文環境等對學生的學習熱情、職業精神及未來擇業有著直接的影響。因此，職業院校要集聚一切社會資源，建立政府、企業、學校、家庭和社會五位一體的專業建設指導委員會，定期開展創新人才培養調研、認證、實施、交流、研討與評價，方能實現全員育人目標。

（二）全過程保障創新人才培養——四環節

為了進一步推進“1+X”證書制度下書證融通的全面實施，創新校企合作育人的全過程，職業院校可從人才培養目標制定、課程體系設計、“三教”改革深化、實訓基地建設等四個環節逐步開展實施。

一是培養目標制定。人才培養目標是職業教育辦學層次、辦學定位和人才培養規格的重要體現。研學旅行專業帶頭人和教研室主任，應組織全體專業教師定期開展行業企業調研，征詢創新人才培養意見，形成調研報告，進而共同商定人才培養目標。研學旅行專業應以“1+X”證書制度下書證融通和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職業技能標準為行動指南，明確人才培養的職業能力和職業精神目標。

二是課程體系設計。課程體系是人才培養目標實現的重要保障。研學旅行行業對從業人員要求較高，既需要具備研學導師的職業能力，又需要兼備教師、導游和管理者的能力。鑒于學生學習能力的局限性和證書獲取的高成本高難度性，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應緊扣研學旅行產業相應職業崗位（群）生產過程，對照人才培養目標，聚焦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證書設計研學旅行專業書證融通的課程體系（見表1）。

表1 書證融通的課程體系一覽表

三是“三教”改革深化。首先是教材。研學旅行專業教材編寫要大力推行校企“雙元”合作開發制，及時用研學產業發展新規范新要求創新教材的編寫，開發適合教學兼培訓的活頁式或工作手冊式書證融通教材[6]。其次是教師。職業院校應率先培養一支“善教學、會培訓、懂科研”的雙師型教學創新團隊，熟知研學崗位職業技能要求，能開展書證融通課程的模塊化和項目化教學與培訓。再次是教法。研學旅行專業課程教學可以采用探究式、研討式、啟發式、參與式等教學方法，提倡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重視實踐實訓課程的過程性多元考核評價，以彰顯“1+X”證書制度實施多空間、多層次、多學科、多專業暢達優勢。

四是實訓基地建設。實訓基地分為校內和校外實訓基地，是培養學生職業技能、錘煉學生職業精神的主要場所。研學旅行校外實訓基地建設，可參考“1+X”證書試點單位基地標準，建設具備真實生產和社會技術服務功能于一體的實訓基地。依據“1+X”證書相關職業技能實訓需求，職業院校可整合現有實訓室資源，聯合研學旅行企業合作共建滿足人才培養所需教學、實訓、培訓和考證等多功能的校內實訓基地（見圖3），以增強書證融通在職業院校推行實施可行性。

圖3 “1+X”證書制度下研學旅行專業校內實訓基地建設

（三）全方位深化創新人才培養——六工作

“三全”育人的核心在“育”不在“教”，因此研學旅行專業人才培養可以從黨團、社團、社會實踐等全方位工作入手，將“1+X”證書制度深化在文化、實踐和活動育人中去。

第二，社會實踐工作。班主任、輔導員和專業教師應及時關注學生寒（暑）假社會實踐活動安排，有針對性地指導學生將研學旅行專業所特別強調的勞動、文明禮儀、誠信等元素創新性地引入到社會實踐中去，以幫助學生在實踐中提升職業素養。

第三，科學研究工作。學生是產教融合、“1+X”證書試點的參與主體，專業教師可引導學生撰寫校企融合、書證融通等相關學習案例和小論文等，以提高學生作為研學指導教師所需表達能力和創新思維能力。

第四，文化建設工作。專業教師應在校園文化建設的基礎上，創設符合研學旅行特色的專業文化，實現文化建設、課程設計與實踐活動開展的統一化運作，以彰顯研學旅行專業的教育性和體驗性。

第五，獎勤助貸工作。研學旅行專業所在學院尤其要重視助學金、勤工儉學、助學貸款等制度的完善，特別設立教育行業內的相關獎學金制度，以培養學生對教育事業的職業認同感和自豪感。

第六，社團活動工作。研學旅行專業教師應鼓勵學生多參與各類社團活動如公益勞動、志愿服務、學科競賽等，以挖掘其從事研學工作所需各學科的綜合潛能，實現學生能力培養、興趣培育和技能訓練的有機融合。

四、結語

在“1+X”證書制度實施中，有一些成功做法值得借鑒。例如書證融通，職業院校將研學旅行策劃與管理職業標準內容納入到專業人才培養方案中去，潛移默化地實現了證書考試內容與職業院校在授課程（選修或必修）內容的相互融合，在不增加課時不增加師生教與學負擔的情況下，學生可以根據個人興趣自由選擇學習與報考，極大地提高了人才培養的適應性、靈活性和針對性。誠然，“1+X”證書制度在短暫的實踐期內也出現了一些難題，如研學旅行證書與導游證等其他證書同向并行的問題如何協調，還有研學旅行專業與專業群內其他專業如何共享師資、實訓場地等資源問題。由此可見，“1+X”證書制度創新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實踐還任重道遠。

“1+X”證書制度創新專業人才的培養，體現了職業教育體系上下游院校以及職業院校各部門各專業全過程通力協作的程度。研學旅行作為一個朝陽產業，如何讓它在中國大地上蓬勃發展，需要全社會的關注，需要國家教育相關配套政策的保障，也需要地方經濟產業發展的大力扶持。因此，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作為一個新興專業，有較為完備的“1+X”證書制度護航，將加速推動旅游專業群相關應用型技術技能人才的高質量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