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輝,徐銘屹
(1.海南省文物研究會,海南 海口 570203;2.成都文理學院,四川 成都 610401)
在這個標題中,有兩個術語不太常用。但是,在中國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的社會發展進程中,相信它們在未來是比較常見的,即“新經濟”和“藝術品本體價值”。這兩組詞匯在現實中還沒有得到更廣泛的應用,因此,它們的語義或涵攝的價值意義是在建構過程中,是探索性的。但是這種探索行為并不是主觀單向的,而是基于現代化治理結構,是對中國傳統藝術品市場交易行為的反思,是逆向的追溯性思考,是從藝術品交易行為現象的個案分析開始的。
從藝術品本體價值的認知出發,以藝術品價值發現為工具,逐層梳理基于現實狀態下的藝術品市場交易結構,尤其是個人知識結構、藝術品本體價值組成結構、消費需求結構、市場層級結構等。在此基礎上,并從“新基建”語境中的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技術的應用場景中,展開對這些結構的要素性梳理分析,逐步建構起系統化的藝術品價值發現、價值管理、價值評估的理論架構,進而充分釋放藝術經濟、藝術金融作為“新經濟”發展的結構性力量,成為創造性的生產要素,并進一步促進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的資產屬性、金融屬性,在新經濟環境下健康有序呈現,更加有效地激發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市場活力。基于這樣的思考維度,下面就圍繞這些因素,從五個方面展開探討。
這里提到的“新經濟”視角其實更側重于5G移動互聯網廣泛應用后,對現代化治理結構下的藝術品市場交易結構的深度影響。這種影響來自三個維度,一是市場交易主體,二是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存在語境,三是藝術品本體價值的評估機制。5G移動互聯網的應用,從客觀上講,會多層次地深度改變個人的消費習慣,具有破壞性,進而重構個人的消費理念、價值觀,激發年輕群體對傳統藝術品的消費熱情,從而能夠有效促進他們的購買欲望。在虛擬空間中,買賣雙方能夠達成有效共識,產生實質性的交易結果,這一情形還在激烈演化的過程中。
事實上,從相關統計數據能夠證實,即便在當下情勢中,通過互聯網線上電商平臺發生的藝術品真實交易,其交易額已經超過傳統的拍賣交易額度。這種交易形態的潛藏趨勢,反映了藝術品市場交易主體的結構性變化。至于這種結構性改變根源在哪里,是哪些要素促進了這種改變?需要進行理論探索。從理論角度講,需要我們繼續深度關注并系統化的分析,因為研究探討藝術經濟,本身就是通過市場主體交易行為現象的產生、變化過程來提升認識,建構理論,形成綜合性、系統性的理論框架,從而揭示這種現象的存在基礎、根源,并返回到市場主體中,影響市場交易行為。這就是說,如果完全脫離市場交易主體的結構性變化來探討藝術經濟理論創新,就有可能成為“空中樓閣”,因而,在此提出新經濟視角下的藝術品市場交易主體的對象性考察分析,就成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支撐點之一。其二是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存在語境,就這個狀態維度而言,在于指出我們接觸的藝術品,尤其是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一旦進入市場流通,就從它存有的文物語境轉換到文物藝術品或存量藝術品范疇成為特殊商品,文物藝術品本體價值的釋放氛圍就發生了很大改變。
這類商品的特殊之處就在于構成價值交換的兩個要素,即“物質性要素”和“精神性要素”,此二者揭示了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基礎性存在,這與我們平常接觸的普通商品完全不同。對普通商品而言,只要有某類功能性(用值)需求,并有支付意愿,就能夠快速便捷地發生實質性交易行為(換值)。然而對于藝術品來講,“快速”“便捷”的實質性交易,近乎是一種理想狀態,因為藝術品本體具有非標特性和補全特性,它的個性特征凸出,價值構成要素復雜,是一種獨特的“雙價值”(物質性價值+精神性價值)商品。
正是由于藝術品本體具有非標特性和補全特性,因而它的價值構成就具有很強的不確定性。結合藝術品市場交易主體、以及交易路徑選擇來解決不確定性問題,就需要對藝術品本體的存在語境實施轉換。比如2G通信的文本時代,3G通信的圖片時代,4G通信的視頻時代,到當下5G通信的萬物互聯時代。而5G通信的萬物互聯時代,就是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技術在藝術品市場交易中的結構性存在,這對藝術品市場的傳統交易行為來講,是一種結構性的語境調整,這樣的結構性語境就會深度影響藝術品的評估機制,因為藝術品市場交易的結構性調整,在價值互聯網空間中,藝術品本體從建筑靜態空間中的價值釋放就會轉換為虛擬空間的動態釋放;其次,這種釋放具有多元化、豐富性,客觀上就成為了一類特殊的公開性、公平性、公共性的藝術品消費,呈現其生態系統建構。因而藝術品的評估機制就會隨之得到改變,這種評估機制的結構性改變是數字化的、智能化的、網絡化的,是基于藝術品數字資產狀態下的共識性評估機制。
如果選擇一種情形來做比較的話,那就是比較類同于網絡空間中常見到的“網上房產質押評估系統”或者“二手車買賣評估系統”。但是這兩類系統呈現的定價機制都是完全基于“物質性”而存在,從嚴格意義上講,這是靜態的評估定價機制;而藝術品則不同,它具有價值要素動態的一面,是一種具統一性的動態評估機制。由此看來,基于新經濟視角(數字經濟)來認識藝術品本體價值,認識藝術品市場的結構性調整,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在現代化治理下,藝術品的數字化是必然趨勢,作為藝術品持有人(或民營博物館、民營藝術館、個人收藏),是否要選擇藝術品數字化建構來強化價值發現、價值管理、價值評估,建構增信機制,那是另外一回事兒。但就藝術品本體來講,由于藝術品交易市場結構的改變,如果沒有較好的數字化建構,會深度影響它的金融屬性釋放。比如:藝術品質押融資、藝術品保險、藝術品價值期權、藝術品價值要素交易等方面,都會受到來自諸多方面的質疑。
進一步講,對市場流通中的一件藝術品而言,如果它的溯源性比較好,有相關豐富的信息證據支撐這件藝術品的本體價值及其價值評估,這對金融機構來講,就具有比較好的風險控制,能夠有效地處理好藝術品本體可能存在的系統性風險。但是這種風險控制的解決,在傳統語境的結構形態中是非常難以做到的。換句話講,就是在藝術品傳統市場語境中,難以解決存量藝術品的溯源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不好,就會影響藝術品的“確真、確權、確價”三個方面。然而在5G移動互聯網下的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應用語境中,通過藝術品數字化資產建構,就能相對有效地處理好這個溯源性問題,進而夯實藝術品“確真、確權、確價”的基礎,使得藝術品資產及資產權益得到有效呈現。
“科斯定理”指出,“產權的明確界定是市場交易的前提條件”。對藝術品的市場交易來講,這個定理具有同樣的解釋力。反映到藝術品本體而言,就是需要相關工具的過程性介入,揭示藝術品價值及其價值要素的釋放。這類相關工具就是基于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技術應用的“價值發現”工具,而過程介入就是通過這類工具達到系統性的藝術品數字化資產建構。為此,從傳統藝術品市場交易的主要藝術品門類著手,我們選擇書畫藝術品、瓷器藝術品、玉器藝術品、青銅藝術品及其他類別藝術品來做基礎性分類,以期共同支撐“文物藝術品資源”或“存量藝術品資源”的結構性模型(見圖1)。在這個模型圖示中,其實也反映出藝術品本體價值在某種視角下產權界定的路徑選擇問題。在存量藝術品的傳統市場交易形態中,藝術品的確真、確價問題難以解決,其實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存量藝術品產權的明確界定不清晰。

圖1 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數字化建構模型
在圖示結構中,數字化采集、數據標注、結構化分類以及更上一層的數據解構、數據重構,都是網絡信息技術的持續介入過程,以及相關數學模型算力的工具化呈現。這類特殊工具從整體上支撐了藝術品數字化建構過程,這一過程與藝術品交易場景改變有怎樣的內在關聯呢?從圖示中不難看出,基于藝術品本體的非標特性和補全特性,以及藝術品個體之間的特征差異,在數字化建構之后,就從價值形態上區分為“內容價值”和“本體價值要素”兩個方面。“內容價值”是以各種公共文化產品的形式呈現,比如,從存量藝術品大數據角度,為3R(VR、AR、MR)產業形態供給基礎數據源,達到公共文化藝術消費的社會效應;“本體價值要素”就轉移到藝術品交易、要素交易、藝術金融的語境中,促進藝術經濟健康發展。由此可見,這就從統一性、結構性、合理性方面,呈現了新時代中國特色藝術經濟理論考察對象的創新組合,具有前瞻性。
基于藝術品非標特性和補全特性來認識這個問題,在中國傳統藝術品市場交易行為中,藝術品消費是過程,而藝術品交易是結果(拍賣、電商平臺、古玩市場、文物商店等),這是由藝術品本體價值決定的。藝術品本體價值是由“物質性”和“精神性”兩者統一構成,因而藝術品的資產屬性也是由這兩者統一確定的。藝術品資產不是一般性資產,而是藝術經濟學范疇研究的一類特殊性資產,它的價值源自于藝術品本體的人文內涵及其呈現的精神性產品供給維度。
在新時代,藝術品呈現的精神性產品是一個根本點,一旦在這方面的供給出現了問題,比如與時代主流價值觀不吻合,藝術品本身就難以在新時代語境中達成普遍性消費共識。原因在于價值發現者建構的價值發現文本存在“質量”問題,而價值發現文本對藝術品本體來講,就是精神性產品的主要呈現方式,也是精神性消費的有效途徑之一。藝術品消費的重點就是指這方面的產品構成。當然,參與者去美術館、博物館參觀體驗,去拍賣行參與競拍活動等,也是藝術品消費的有效方式之一。無論是哪種狀態下的藝術品消費,具有事實上的公共性,因為所有的在場參與者都在關注這件藝術品。此時,這件藝術品就像某類電視劇一樣,是“共用品”。多數參與者沒有購買這件藝術品的欲望,僅僅是“共用消費”而已。從市場角度講,這其實也是藝術品市場氛圍的有效構成之一。沒有實質購買,但有消費的實質結果,這一點與普通商品的消費內涵存在非常大的不同。
在普通商品市場交易范疇內,沒有發生實質交易就沒有消費結果,這種市場效果特質使得藝術品消費與藝術品交易之間就存在某種內在的依存關系。如果把藝術品消費視為某種過程性的群體效應,那么藝術品交易就是這類群體效應范疇內的瞬時結果。比如某藝術品拍賣機構預計在秋拍中會有明代宣德青花高足杯出現,那么在競拍結果出來之前的一切行為過程,其實質是某類偏好明代宣德青花瓷藝術品的群體,在持續性消費這件藝術品的過程中,進而逐漸呈現為群體性效應。直至這件藝術品拍賣成交,并進入該持有者手中秘藏。基于這件藝術品消費的群體性效應才會逐漸消散,并等待下一次再起。假如有十個專家、十個藏家都在關注它,那么,就會構建相當豐富的價值文本信息,在傳統形式中,這樣的文本信息難以固化。但在大數據、區塊鏈技術應用語境中,這些價值文本信息都能得以固化,成為這件藝術品在下階段交易的文本價值要素構成之一。從這個角度講,藝術品本體價值“消費趨勢”是藝術品交易的必要前提。藝術品交易需要決策,需要相關信息來做支撐,而藝術品消費就是獲得這種決策信息的唯一途徑。
由此看來,這一秩序性關系似乎是非常清晰的,其實不然,這一情形在藝術品市場傳統語境中是非常難以做到的,根源在于中國傳統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確真、確價”信息的極不對稱。這種不對稱性,如同我們在十年前出行打車一樣,出租車司機與乘車人之間存在需求與供給信息的不對稱。直到今天,因為信息技術發達,這種不對稱性才通過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技術的應用,得到根本性改變。為什么要提出這樣的觀察視角呢?其本意在于需要我們轉換視角,把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本體放置在“新基建”體系中來考察。因為中國特色藝術經濟理論創新,必然要立足于中國特色藝術品市場交易的結構改變,在這樣的結構性改變中來探索交易現象背后的邏輯關聯,以及這種邏輯關聯與藝術品本體之間存在怎樣的傳導性關系。從上面的圖示結構可以看出,沿著箭頭線性方向觀察,大體可以清楚,就是基于藝術品大數據生態鏈上的“內容價值”與“本體價值要素”維度,也就是說,這兩者共同揭示了藝術品消費與藝術品交易的內在邏輯關聯。
對藝術品本體價值而言,它的多樣性存在這樣的維度,一方面是指組成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個體的媒材多樣性,比如書法、繪畫,就有紙本、娟本這樣的媒材,還有就是瓷胎、青銅、玉器、竹木等這樣的媒材;另一方面講,對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而言,在它的歷史進程中,會因為它的傳承有序及其處置空間轉換,使得人文內涵積淀豐富,從而構成了藝術品本體的人文內涵價值多樣性。西方藝術經濟學研究者立足“當代美學中藝術價值的多樣性及經濟估值”的研究,提出了“十種類型”的價值,即道德愿景、表現力、交際能力、政治價值、認知價值、體驗價值、形式價值、技術價值、歷史價值及崇拜價值。這十種類型的價值,都是基于西方藝術本體而展開的分類。但是,立足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又該怎樣分類,才能有效呈現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呢?
為此,我們假設有“+價值”這樣的形式結構存在。從這個形式結構中,能夠與價值相結合的詞匯的確具有多樣性,豐富性。由此組成的“+價值”語詞具有非常強的解釋力,以這樣的組合性詞匯為命題的價值發現文本,對藝術品本體價值而言,詮釋邏輯具有很強的層次性、規范性、流暢性。因此,客觀上就具備了不同類別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呈現的規范結構。正是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的本體價值要素呈現具有規范結構,進而這類藝術品在數字化建構后,才會夯實價值管理、價值評估方面的基礎性支撐。
基于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假設我們從“+價值”這樣的語詞構成來做命題,并展開對應命題的價值發現文本建構,這一“價值發現”行為無論是一種怎樣的狀態,都可以歸納在“藝術品消費”范疇來考察,只不過這種消費行為是專業性的、多層次的、多元化的。他們的消費行為結果,就是以多樣性的價值發現文本呈現,這種“多樣性”與他們的個人知識結構密切相關。比如西方藝術經濟學研究者提出的“十種價值類型”,就是這樣的多樣性。為了更進一步梳理“+價值”這樣的組合,我們把范圍縮小,比如把考察對象限制在明代青花瓷,或張大千先生1943年之后的繪畫作品,以及1949年之后的繪畫作品等這樣的“局限條件”。通過這樣的“局限條件”來驗證“+價值”組合命題的價值發現文本,也就是驗證這樣的價值發現文本,在數字化語境中對藝術品消費行為的影響度,從而如何影響藝術品本體在藝術品市場交易行為中的交易狀態。
為什么要探討這個問題呢?在新時代、新基建、新經濟語境中,5G移動網絡的廣泛應用,理論上講,就解決了萬物互聯。藝術品本體價值、本體價值要素、價值評估都會納入數據化后的“萬物互聯”。但從具體的市場行為來講,對有價值的萬物互聯網是趨勢,而藝術品就是具有特殊價值的“萬物”之一。當然,這種價值互聯的前提是藝術品數字化建構,其次就是“+價值”這樣的命題式結構組合能夠通過“局限條件”下的驗證,反映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對藝術品市場交易行為的影響,從而反思藝術經濟理論研究的方法選擇。比如,我們就可以從“實際現象→理論建構→存在驗證”這樣的路徑選擇,并采用相應的研究方法,在這樣的邏輯鏈中,去驗證基于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的價值發現、價值管理、價值評估理論體系在藝術品市場交易場景中的解釋力。
假設基于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價值發現、價值管理、價值評估理論具有創新性,那么就必然要通過藝術品市場交易行為中的“藝術品消費”“藝術品交易”過程來驗證,這也是藝術經濟學科建設應有的發展過程。即“經驗形態”通過“局限條件”來驗證,體現理論創新的解釋力。對藝術經濟理論創新而言,理論體系本身不是真實存在的,比如“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一方面是“推測性的”,另一方面是“解釋性的”。然而,它們都是圍繞藝術品市場交易現象來展開的。由于藝術品交易“行為本身”并不能解釋或推測藝術品交易“行為本身”,由此才提出了具有抽象概念的“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這一組合結構,來解釋藝術品消費與藝術品交易的真實存在。因此,新時代中國藝術經濟理論創新,就需要立足中國特色藝術品市場現象,建構基于藝術品多樣性本體價值供給理論體系的解釋力。
從理論創新探索維度講,我們假設藝術品本體價值是一個有機系統,這個有機系統只可能在新時代、新基建、新經濟語境中才具有真正的生命力,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假設呢?因為這個假設是有它的支撐點,即藝術品市場交易的結構性改變,尤其是參與者的結構性改變。這對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的消費交易群體而言,參與者快速地從“70前后”的中年群體傾斜到“00前后”的青少年群體。青少年群體的個人知識結構、審美韻味、財富觀念、消費渠道等諸多方面,與“70前后”的消費群體有巨大差異。如果把這樣的市場結構現狀視為一個整體,并放置到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技術應用場景中來觀察,進而才會深入地探討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動態要素。
由于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具有它的本體性特質,如果僅僅把它們視為一類可以交易變現的高質量商品,是供需雙方、買賣雙方的個人交易行為結果,這顯然是不充分的,那怎樣的狀態才是充分的呢?從藝術經濟角度講,就需要以“市場價值發現”為基點,圍繞“藝術品產業價值發現”和“藝術品本體價值發現”,并且把它們置于新時代、新基建、新經濟語境中,通過數字化資產建構維度呈現。這樣的狀態維度才是充分的(見圖2),圖2中的邏輯結構,對此具有一定詮釋基礎以及解釋力。事實上,藝術經濟理論創新就是對藝術品消費者行為解釋力的提升,具體講就是對傳統結構進行解構,再依據現有消費者結構進行分類,系統性重構新的解釋語境,激活藝術品本體的精神價值,釋放藝術品金融屬性,成為新經濟理論研究的主要對象之一。

圖2 傳統存量藝術品市場價值發現邏輯結構模型
在這個邏輯結構圖中,雖然市場價值發現是基點,但參與者知識結構性力量才是根本,無論從那個角度講,他們才是創造創新的動力。如果把這個結構圖,局限在對某一件藝術品本體價值的考察過程中,那就是以藝術品單體為圓心,以藝術品價值發現為半徑構建多元化、多樣性、豐富性的價值文本,并揭示其本體價值要素,再對本體價值要素及其相應文本實施價值管理,并歸入此類藝術品價值評估智能化體系內。進一步講,就是要基于藝術品數字化資產建構,從微觀視角來呈現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的有機統一。這樣的有機統一是動態的、系統性的。
也就是說,與此相關的行為過程都是在5G網絡平臺、大數據語境中來完成的,是開放的動態過程。如果從“局限條件”的約束性來講,那么“5G移動互聯網”就是一個重要的局限條件,而藝術品消費群體結構改變同樣是一個重要的“局限條件”。因此,我們才需要構建某類(比如青花瓷)藝術品數字化資產的綜合性服務平臺。而構建的基本方法,就是圍繞藝術品本體價值來展開。由此看來,藝術品本體價值是一個有機系統,并非是一個假設性的抽象認識,而是具有循環流動、生生不息的特質。在這個有機系統內,緊緊依靠藝術品本體價值構成,即“物質性本體價值要素+精神性本體價值要素”這一結構形式,通過可溯源本體價值要素的組合,構建本體價值要素信用新組合,反過來增信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為藝術品市場交易參與者供給消費體驗、交易決策。
在新經濟視角下,藝術經濟理論創新的重要維度之一,就是以“藝術品價值發現”為基礎工具,以藝術品價值管理理論、藝術品價值評估理論為中心的理論體系。在此基礎上,就能充分揭示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媒材多樣性、人文內涵的豐富性,以及“+價值”的時代性,進而與國家文化大數據基礎相對接,構建為以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大數據(本體價值要素大數據)為內核的大循環有機系統。此圖也展現了這樣的系統性建構理念,尤其是進一步提出了基于“市場價值發現”的“藝術品產業價值發現”和“藝術品本體價值發現”的思考視角,豐富了“價值發現”的基本內涵。換個角度講,如果說藝術品價值發現具有宏觀與微觀的區分,那么,從宏觀的藝術經濟理論探索路徑反思,那就是基于“藝術品產業價值發現”為軸線的“藝術資源資產化、資產資本化、資本證券化”這樣的藝術產業生態鏈新業態呈現。
如果說在這個宏觀藝術產業生態鏈建構中,存在以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物質性要素、精神性要素)為內核的價值本體,就應該提出“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本體價值要素數字化管理、藝術品價值評估智能化、藝術品本體價值區塊鏈”為研究對象的系統性反思,以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的“精神性產品”供給為研究對象,從藝術品本體價值的公開性、公平性、公共性與藝術品消費的存在出發,基于藝術品數字化資產來構建藝術品本體價值要素化、價值要素區塊化、要素區塊數據化、區塊數據集約化、數據集約金融化的微觀解釋路徑。實現從整體(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范疇)到個體(一件藝術品),再由個體到全體(市場交易)的新時代中國特色藝術經濟理論創新探索路徑。無論是宏觀視角,還是微觀視角,在藝術品數字化建構語境中,藝術品市場整體都需要一個有機系統呈現,才能夠適應藝術品市場的現代化治理。
通過以上五個方面的過程性分析,我們總結出以下五點基本認識:
(1)藝術品價值發現的明確是藝術品交易的前提條件;
(2)藝術品本體價值是藝術品交易的必要條件;
(3)本體價值要素化是藝術金融的充足條件;
(4)藝術品精神性消費是藝術品交易的基礎條件;
(5)藝術品的獨占性競爭是藝術品交易的特質。
從新經濟視角下的藝術品本體價值角度講,這五點基本認識,充分揭示了中國傳統存量藝術品或文物藝術品在數字化語境中的價值呈現氛圍,體現了藝術經濟理論創新對新經濟理論創新探索的具體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