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存恒 李遠淼 陳 旭
(1 棗莊市立醫院藥學科,山東 棗莊 277100;2 滕州市木石鎮衛生院,山東 棗莊 277500;3 棗莊市立醫院中醫科,山東 棗莊 277100)
預計到2030年,全球由高血壓因素導致的癡呆患者將高達7550萬。據我國研究發現,50%左右的心血管疾病由高血壓引起,77%左右的腦卒中患者既往具有高血壓病史,因此,高血壓病已成為威脅人們身體健康的主要因素[1]。高血壓病的主要臨床特征是體循環動脈血壓增高,常表現為頭痛、頭暈等。而氣虛血瘀證是中醫高血壓病的常見證型。大量研究證實[2-4],血瘀證貫穿于高血壓病整個病程,中醫活血化瘀法可改善神經功能缺損程度,在預后方面具有良好的療效[5]。目前藥物治療仍是高血壓病的治療方法,西醫治療以厄貝沙坦為主,但在高血壓病血瘀證方面治療效果較差,體現在可發生明顯的不良反應,患者依從性差。近年來,中醫應用血府逐瘀顆粒治療高血壓病血瘀證效果顯著[6-7],且研究證實血府逐瘀顆粒可有效降低炎性指標[超敏C反應蛋白(hs-CRP)、白細胞介素6(IL-6)、腫瘤壞死因子(TNF-α)]水平[8]。基于此,本研究通過臨床對照分析,旨在探討高血壓病血瘀證在厄貝沙坦治療的基礎上給予血府逐瘀顆粒的應用效果,及其對hs-CRP、IL-6、TNF-α的影響,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本研究對象選自2020年6月至2021年6月在棗莊市立醫院、滕州市木石鎮衛生院接受治療的100例高血壓病血瘀證患者,在患者知情同意,獲得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的條件下,隨機分為兩組,各50例。對照組中男女比例為27∶23;年齡34~77歲,平均(56.32±6.50)歲;病程2~16年,平均(8.51±6.88)年。治療組中男女比例為28∶22;年齡35~79歲,平均(57.96±5.79)歲;病程2~14年,平均(8.30±6.01)年。經χ2檢驗及獨立樣本t檢驗可證實,兩組一般資料中各項指標的差異無顯著性(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各項比較
1.2 診斷標準
1.2.1 西醫診斷標準 符合文獻[9]中關于原發性高血壓的診斷標準:收縮壓≥140 mm Hg,舒張壓≥90 mm Hg;臨床表現為乏力、心悸、胸悶等。
1.2.2 中醫診斷標準 符合文獻[10]中關于血瘀證型的診斷標準。主癥為眩暈、舌質黯淡有紫斑,脈沉澀等;次癥表現為頭痛、心悸、胸悶等。符合主癥和1項次癥即可診斷。
1.3 納入標準 符合高血壓病血瘀證的相關診斷標準者;年齡34~79歲者;治療依從性好,且意識清楚。
1.4 排除標準 除原發性高血壓外,其他的高血壓類型;伴有原發性醛固酮增多癥、甲狀腺疾病者;女性處于特殊時期,如妊娠期、哺乳期;心肝等重要臟器存在嚴重病變者;對本研究藥物不適或過敏者。
1.5 方法
1.5.1 對照組 厄貝沙坦(深圳市海濱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00511,0.150g/片)晨起口服,每次0.15 g,每日1次,持續治療8周。
1.5.2 觀察組 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血府逐瘀顆粒(桃仁12 g、紅花9 g、當歸9 g、赤芍6 g、川芎4.5 g、生地黃9 g、柴胡3 g、桔梗4.5 g、枳殼6 g、牛膝10 g、甘草3 g),分早中晚飯后30 min用400 mL溫開水沖服,持續治療8周。
1.6 療效評價標準[11]顯效:舒張壓下降超過10 mm Hg且降至正常,或舒張壓下降超過20 mm Hg;有效:舒張壓下降未達到10 mm Hg,但已降至正常水平,或舒張壓下降30 mm Hg;無效:血壓值基本無變化。總有效率為顯效率與有效率之和。hs-CRP、IL-6、TNF-α測定分別于治療前、治療8周末抽取肘靜脈血,置于含有相同濃度的構椽酸鈉抗凝管中,3000 r/min離心10 min后,提取上層血漿,置于-70 ℃冰箱保存備用,所有操作在4 h內完成。hs-CRP水平采用免疫比濁法進行測定,IL-6、TNF-α采用放射免疫法進行測定。
1.7 統計學方法 數據應用SPSS19.0軟件分析,計量資料組間行t檢驗,以均值±標準差()表示,計數資料組間行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顯著性。
2.1 兩組血瘀證候療效比較 兩組治療后血瘀均較前改善,治療組總有效率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2。

表2 兩組血瘀癥候療效比較[n(%)]
2.2 兩組治療前后血漿炎性因子指標比較 治療組治療后血清hs-CRP、IL-6、TNF-α水平均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血漿炎性因子指標比較()

表3 兩組治療前后血漿炎性因子指標比較()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1;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bP<0.05。
高血壓病屬中醫“頭痛”、“眩暈”等范疇[12]。病機總屬臟腑功能失調,肝腎陰陽失衡。常見頭痛頭暈,胸悶胸痛,肢體麻木,舌質黯紅或紫黯等血瘀征象。活血化瘀治法在我國有幾千年的歷史[13],臨床應用非常廣泛,療效顯著。現代亦多項研究表明活血化瘀治法可改善患者的血液流變學指標水平和血管壁炎性反應,緩解癥狀,控制血壓水平[14],改善神經功能,值得臨床推廣和應用[15]。
血府逐瘀顆粒是在四逆散與桃紅四物湯基礎上進行主要配伍,再加上桔梗、牛膝而制成。血府逐瘀顆粒的治療機制包括活血與行氣兩個方面。①活血:本方以桃仁、紅花為君藥,桃仁的破血行滯與紅花的活血祛瘀共同達到化瘀活血的目的。辛高杰等[16]發現,桃仁、紅花治療缺血性心臟病時可共同發揮調節血液狀態的作用。王佐梅等[17]結果顯示,桃仁油能降低TG、TC、HCL-C水平,減少動脈粥樣硬化病灶的面積。赤芍、川芎、牛膝為臣藥,赤芍、川芎可增加活血祛瘀之功效,牛膝具有引血下行、引水下行之功效。生地黃、當歸為佐藥,生地黃性甘寒,可滋陰養血,清熱涼血;當歸具有養血、補血雙重功效,當二者聯用可起到清瘀熱的功效。②氣機:本方以柴胡、枳殼、桔梗、甘草來調理氣機,柴胡、枳殼有助于氣行血暢,有利于經絡氣機的恢復,清除竅內的瘀血。桔梗上達清竅,與枳殼配合,通過一升一降來調理氣機;甘草用以調和諸藥。血府逐瘀顆粒既可行血分瘀滯,又可解氣分郁結,充分體現祛瘀與養血同施的理念。該方是針對“瘀”進行對癥治療,但活血卻不耗血,行氣卻不傷陰,配比合理,組方精妙。該方在配伍上,升降兼顧,可很好地契合高血壓導致的臟腑功能失調,肝腎陰陽失衡的病機。
高血壓存在血管壁炎性反應,故炎性反應和高血壓關系緊密[18]。相關研究發現hs-CRP、IL-6、TNF-α[19-20]在高血壓病的發生、發展及轉歸中也起著重要的作用。hs-CRP是由肝臟合成的能夠反映全身炎癥急性期非特異性標志物,是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預測的主要因素之一。可直接作用于內皮細胞、上調血管緊張素受體、促進血管內皮表達纖溶酶原激活物抑制劑-1[21]、通過糖脂代謝等途徑,參與高血壓的發生。有研究證實,IL-6水平與血壓的升高有關,機制可能是:IL-6通過體液及細胞免疫功能產生炎癥,導致血管內皮炎性損傷,使成纖維細胞、血管平滑肌細胞大量增生,最終對周圍血管產生阻力而引發高血壓[22]。TNF-α有利于IL-6的釋放,還可使平滑肌細胞向血管內皮下聚集、增生、浸潤,并誘導NO合成酶增多,產生不良反應,內膜增厚,管腔狹窄而促進高血壓形成[23]。
本研究在厄貝沙坦降壓的基礎上,應用血府逐瘀顆粒對患者進行了治療,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hs-CRP、IL-6、TNF-α濃度均顯著低于對照組,總有效率率80%明顯高于對照組66%。研究表明在厄貝沙坦降壓的基礎上聯合應用血府逐瘀顆粒治療高血壓的臨床療效較單純服用厄貝沙坦降壓更加明顯。這提示血府逐瘀湯改善血管炎性反應,降低血壓水平,值得臨床推廣借鑒。
綜上所述,血府逐瘀顆粒可在改善高血壓病血瘀證患者血瘀征象的同時,還可以有效、平穩、持續而安全地降低高血壓病患者的血壓,且能降低血漿炎性因子水平的高表達。本課題研究從外周血血清中的hs-CRP,IL-6,TNF-α水平上進一步闡釋了血府逐瘀顆粒對高血壓病的治療作用,對血府逐瘀顆粒合理應用高血壓疾病起到了的推動作用,使廣大的高血壓病患者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