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麗江東巴重彩的活態傳承與數字化保護機制研究

文/圖：彭吉玉 云南藝術學院民族藝術研究院2020級碩士研究生

關鍵字：東巴畫；活態傳承；數字化保護；發展策略

納西族有著悠久的歷史，東巴文化作為納西族的傳統文化，包含傳統信仰、宗教文化、禮儀習俗，并衍生出豐富的文字繪畫、舞蹈歌賦等藝術形式。傳統東巴文化中的東巴繪畫有些繪制于元、明、清朝代，不僅是一類視覺藝術作品，也是實物史料。例如《神路圖》，這類長數十米、寬二十六厘米左右的直幅長卷軸畫，納西族將它稱作“恒日平”，畫卷內容包含神、人、鬼三個層面，東巴法師在主持喪葬、超度等儀式時將其鋪開，引導死者通往幽冥之地，超度死者歷經轉生，抑或到達神界。透過畫卷制作方式、描繪內容，可以看到其中反映的繪制技巧、佛道兩教超脫思想等內容，東巴畫在儀式中的使用伴隨歌舞、誦經等形式，反映納西民族的宗教傳統和儀式功能，參考東巴畫的實物內容和蘊含的儀式形式，讓研究東巴文化歷史、了解民族信仰、感受民俗氛圍更具真實性。

傳統東巴繪畫的傳承主要是依靠口傳心授、師徒相傳，隨著宗教活動的衰落以及傳承人的減少，這一古老的民族藝術面臨傳承困境。2006年5月20日，納西族東巴畫入選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相關傳承保護工作一直在開展。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專家烏丙安指出，對于傳統民間文化遺產的認知存在研究缺失、文化素材傳承出現丟失，需要把所有和非遺保護相關的人文學科的研究結合起來，修復傳統文化的傳承、傳播機制。[1]“人亡技絕”的傳承保護形勢上，嘗試學科研究并采用數字化技術，是一個被反復討論實踐的應用策略。

一、傳統東巴畫概述

要想了解一件藝術品，要正確地看待它們所屬的時代精神和風俗概況，藝術史上多個重要時代都可以看到某種藝術是和某些時代精神與風俗情況同時出現或消亡。[2]傳統東巴畫的出現與納西族東巴教密不可分，東巴教是以山、水、風等自然現象視為神靈的原始宗教，病死者及冤家仇人則被視為惡鬼，凡遇疾病、婚喪、節日等都要請東巴念經進行祭祀，可以說，東巴畫是在東巴教宗教祭祀中輔助儀式而伴生的一種繪畫形式。

東巴畫是以竹筆、骨筆、銅筆作為工具，將植物顏料、彩石石粉作為顏料繪制的重工彩畫，題材多為記載于東巴古籍中的神靈、鬼怪、動物、人物，并根據不同用途繪制在各種載體上。比如，木牌上繪制神、鬼，祭祀時分別插在神壇或鬼寨；五福冠是將神明畫在紙牌并做成頭冠樣式，東巴佩戴著進行儀式活動，以顯示他的身份；卷軸畫是繪制用來供奉的納西神靈；《神路圖》是用來超脫死者，東巴畫種分工詳細且功能明確。各種類型的東巴繪畫形式不是同時出現的，蘭偉認為木牌畫是最先出現的，木牌畫一般在儀式結束后就廢棄，東巴為了便于弟子學習，就把木牌畫的畫法記錄成冊，形成了東巴畫畫稿—“冬?！?。后來隨著祭祀規模的擴大，儀式的規范，木牌畫內容也逐漸豐富，就產生了大量的圖畫文字，并積淀生成東巴象形文字。[3]東巴文字、東巴造紙出現后，隨著東巴經書編寫，紙牌畫出現在東巴經書的封面上，自元明以來，卷軸畫以及《神路圖》繼承原始風格的基礎上，借鑒藏、漢等民族繪畫技法，在神祇構圖、神魔形象等繪制概念上融合了苯教、藏傳佛教的思想，在宗教儀式中出現。

東巴，意為“智者”，是納西族民間宗教祭司，主持和舉行各類儀式，是溝通人、神、鬼的中介，[4]也是傳統東巴畫的繪制者，他們承擔畫師和儀式主持者的雙重身份。技法傳承上依靠前人的樣本和畫稿，以及師傅的言傳身教，雖然沒有受過系統的繪畫訓練，東巴們憑借對東巴教的理解加上對自然現實的觀察和社會生活的經驗，繪制的木牌畫和卷軸畫，既滿足了宗教祭祀的需求也具備審美價值。

木牌畫、紙牌畫、五幅冠作為最早出現的東巴畫，具有顏色艷麗、線條強勁、形象稚氣的原始宗教風格和特征。卷軸畫和《神路圖》在多年的發展上借鑒融合了其他宗教的構圖技法，畫卷更具程式化和教化功能，這些傳統東巴畫在長久的傳承和發展中，凝聚了納西族人民的智慧和勞動結晶，具有不可忽視的保護和研究價值。

二、東巴畫傳承和保護現狀

1.傳承現狀

東巴畫的制作是來源于宗教儀式或民俗活動，如神路圖是用以喪事活動，五幅冠、木牌畫是用以驅除邪魔，卷軸畫用以祭祀神靈等。云南大學組織編寫的《云南民族村寨調查》中對保持納西族傳統文化習俗較好的麗江黃山鄉白華村實際調查發現，歷史上東巴教的成年儀式、喪葬儀式、祭天儀式早已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一些對鬼神的敬畏及對某些山石崇拜的遺俗。[5]納西族代表村落中的東巴宗教文化尚且如此，其他納西族村落也或多或少存在同樣的情況。當然，不排除這是現代文明發展比較好的納西族村寨，破除了部分人的宗教迷信，致使宗教儀式減少。隨著現代文明的發展，保留的是合法的宗教行為，某些宗教活動一定會有所減少，從宗教中誕生的東巴畫以及相關繪制儀式也會隨著逐漸衰落。在政府傳承保護的推進下，為了解決東巴畫面臨的傳承問題，近年來，出現了關于東巴畫的組織活動、專業學校、民間作坊等現代傳承方式，將儀式中的東巴畫制作轉換到日常生活中來，對東巴畫的制作來源進行脫離宗教儀式的轉變，希望實現東巴畫的活態傳承。這些措施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外來游客和東巴畫愛好者的了解和學習，但也暴露出一些問題。

在田野調查過程中，筆者對麗江古城東巴紙坊的某工作人員進行訪談，在與他談論對東巴畫的認識時，他說：“如果要畫東巴畫找我就行，那些納西族東巴畫得還不如我，我價格比他們優惠?！盵6]說罷拿出他畫的東巴神作品，并現場繪制了一幅。東巴畫的繪制應該以對東巴神的敬仰和虔誠為前提，從此事可以看出這位工作人員對東巴教缺少了解，只是在工作過程中學習臨摹了東巴畫，將原本的祭祀用品轉換成可出售的商品，曲解了東巴畫制作的含義。展開傳承保護工作時，維持東巴畫原有內涵是需要注意的一項重點。

百年前東巴畫在傳承過程中接受了當時社會和時代的變化，融合藏佛道教等其他宗教元素并流傳下來。前人是在變遷中傳承發展東巴畫，在當今社會語境也應如此，依靠政府扶持，只采用古拙、原始的繪畫方式來重現東巴畫，可能不會起到傳承作用，反而會破壞之前的原本面貌。20世紀80年代，張春和、趙有恒、王榮昌等一些納西族藝術家將傳統東巴畫中的元素運用重組并結合國畫、油畫等繪畫形式，在宗教文化與世俗文化之間進行磨合轉型，創作一批頗具影響的現代東巴畫，實現了對東巴畫的活態傳承。

在東巴畫面向現代化傳承過程中，暴露出為了達到傳承和保護目的而遺失了東巴畫原生語境和內涵的現實問題。對東巴畫的傳承和保護，不只停留在繪畫技巧層面，更應該是對納西族藝術文化內核與民族精神的傳承和保護。面對這一現象，應在意識層面將傳承和保護區分對待，傳承上可以跟隨現代語境的發展，對納西東巴畫進行適應性改變，在傳統東巴畫和古籍保護上，應保留它原本面貌和原生內涵。兩者都以維護納西族藝術文化內涵為核心內容，只是在形式上采用不同方式方法。

2.保護現狀

東巴文化藝術的保護主要以古籍經書拯救和建立博物館、研究機構為主。在書籍圖片保存方面，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麗江縣對東巴古籍進行收藏、整理、保護，為東巴文化保留了一大批文化資料，但在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諸多民俗被禁止，嚴厲限制東巴進行祭祀活動，大量寺廟遭到破壞，沒收、燒毀東巴經書畫卷無數，據記載，白地村恩土灣村和阿古吉曾藏東部經書2000余冊，“文化大革命”后僅存84冊，恩土灣東巴世家阿普黨，家中原藏經書近萬冊盡被燒毀，1979年至2007年三壩文化站收藏保存各類東巴經卷600冊。20世紀80年代，拯救收集東巴古籍工作恢復，根據麗江東巴文化博物館提供的東巴古籍麗江收藏情況顯示，玉龍縣圖書館存有約4000冊，麗江東巴文化博物館館存約1000冊，東巴文化研究所658冊，納西族民間約3000冊，國內外其他地區也收藏有大量東巴古籍。2015年云南美術出版社的《云南少數民族繪畫典籍》中卷，較全面地記錄了民間和政府機構收藏的各類型傳統東巴畫，為研究東巴藝術文化提供了第一手資料。2017年云南人民出版社《云南少數民族古籍珍本集成》納西族卷，以影印編撰出版還原古籍資料，為研究納西民族歷史文化提供了資料，此類圖書出版物的古籍保護形式有利于納西族文化藝術的保留與發展。

在組織機構保護方面，1981年5月，云南省社會科學院麗江東巴文化研究室成立，2004年改為麗江市東巴文化研究院，主要進行納西族東巴文化的搶救性整理、相關民俗分析，研究院整理翻譯出版了《納西東巴古籍譯注全集》《哈佛大學燕京學社藏納西東巴經書》《納西阮可東巴古籍譯注》《中國少數民族古籍總目提要·納西族卷》等，在東巴文化的保護和傳承上具有突出貢獻。成立于1984年的麗江東巴文化博物館，現收藏12000多件納西族文物，館內提供了納西族的起源、生產生活方式等東巴文化資料，包括用場景還原祭天、祭風、祭自然神、請素神等宗教祭祀儀式；展示東巴繪畫、佩戴飾品、東巴雕塑、占卜經書等實物以及納西族起源、近現代研究等內容，是集實物資料、教育和欣賞為一體的東巴文化藝術展示機構。玉龍縣圖書館有藏書11萬余冊，留存東巴古籍4000余冊、東巴畫卷200余幅，并對古籍和資料進行建檔，建檔手段主要有分類整理保存項目的文獻、圖片、影像等實物資料, 記錄非遺實踐的場所、工具、產品等, 以及搶救性攝錄非遺實踐的動態過程，對納西族東巴資料的保護手段以內部保存為主。[7]

直至今日，東巴文化研究所、麗江市博物館、東巴文化博物館、玉龍縣圖書館、納西東巴古籍文獻館等研究機構都在推廣和保護著東巴文化藝術。

三、數字化保護機制

數字化保護以古老的傳統東巴畫作為主要內容，這些作品在保存或展示中已經出現殘缺破損、細微裂紋、氧化褪色等問題，數字化保護機制的建立迫在眉睫。對于一些流傳下來的明清東巴卷軸畫、神路圖、紙牌畫等，雖然種類很多，但都屬于平面繪畫，不用分開討論，運用同樣的保護技術即可。

數字化保護機制以“歸檔”“展示”“互動”三個概念建立三位一體的保護與傳播模式?！皻w檔”“展示”概念的具體實施策略是建立東巴畫高清數字庫和用移動端、電腦端觀看的VR視頻、虛擬展覽，將東巴畫的原生內容和功能內涵利用數字化手段記錄，并在手機和電腦上可以隨時進行查看欣賞，“互動”概念的具體實施策略是舉辦現場體驗的虛擬沉浸展覽、沉浸式VR視頻體驗，觀眾可以在虛擬世界中近距離感受東巴藝術。在“歸檔”“展示”的基礎上，進行“互動”，將數字化保護的內容再投入到傳播中去，可以減少人力與經濟成本，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機制的結構上可以形成閉環形的保護與傳播模式，讓觀眾可以完整地欣賞和體驗東巴繪畫藝術魅力。

1.建立東巴畫高清數字庫

數字時代的硬盤、網絡數據庫具有儲存量大、檢索便捷、使用壽命長等特點，許多傳統東巴畫由于年代久遠或保存不當，出現了各類損壞。通過拍攝技術將珍貴的東巴畫古籍轉換成各類格式的高清數字圖片，并運用Dreamweaver（網頁制作軟件）來搭建東巴畫數字庫，結合響應式設計技術，可以實現頁面根據設備環境進行相應的響應和調整，在pc端、手機端頁面能夠自動切換網頁分辨率、圖像尺寸等功能，更換輸出設備仍可展現相同頁面。

作為展示與傳播納西文化和傳統東巴畫的平臺，東巴畫高清數字庫在內容框架設計上，主要涉及以下內容：納西族歷史概況，包括文明起源、現狀發展、文化與藝術成果等；東巴畫傳承人信息，包括個人成就、代表作品、傳承現狀等；重點板塊是傳統東巴畫資料，包括高清東巴畫圖片、名稱信息、創作年代、保存地等詳細信息。同時要實現用戶進行放大縮小時圖片分辨率不降低的應用效果，東巴畫數字庫依據資源類型分類設立，按照木牌畫、紙牌畫、卷軸畫、神路圖繪畫種類進行編排，在網頁上設置畫類導航條目，方便用戶自行檢索和查閱，東巴畫數字庫網頁模擬示意。

2.虛擬現實技術應用于東巴畫

虛擬現實技術（VR）又稱靈境技術，是信息技術發展的新領域，它所構建的三維虛擬世界讓沉浸于其中的人難辨真假。在1956年，理克爾德提出“沉浸式虛擬環境”的基本思想，1965年開始出現對虛擬現實技術顯示設備的相關研制，20世紀80年代美國航空航天管理局得到應用實踐，隨后廣泛應用于各類領域。[8]利用數字三維模型建立虛擬展廳，或全景攝影技術，拍攝視頻畫面，兩種形式都能為觀眾帶來沉浸體驗。

虛擬展覽是將東巴畫各個種類數字化模型放置在模擬展廳里，以高清東巴畫圖片作為內容，利用3DMAX（三維模型制作軟件）制作木牌、卷軸的模型，制作成三維立體東巴畫，采用Unity引擎建造展示廳，并將東巴畫模型放置進展廳。可根據不同主題分別設置展示廳，例如主神廳、戰神廳、神鵬廳、神路圖等，豐富展示內容和形式。在體驗模式上可分為線上、線下，一種是以電腦端或手機端為主的線上體驗模式，觀眾可通過設備上的提示按鍵，上下左右移動畫面，實現方便、快捷的在線瀏覽，此模式的優點是便于推廣、投入資金較少，但展示的沉浸感和體驗感較弱。

另一種是佩戴頭戴式設備進行沉浸式體驗的線下體驗模式，相關博物館現場沉浸式體驗東巴畫的特色互動展覽，博物館在展示收藏部分東巴畫的基礎上，為游客提供搜集較為全面的虛擬傳統東巴畫資料，在一個場館可以通過“實物+虛擬”的形式觀看齊全的納西族藝術精品。在虛擬沉浸展覽推廣建設上，先在原本展示東巴藝術等相關博物館嘗試舉辦，在舉辦效果和游客反饋中對技術進行相關改進，等展出策劃和相關技術成熟后，逐步在全國開展試點，將東巴畫沉浸項目推廣至各地區，不受地點、條件限制展示這門古老的藝術。

VR全景攝影技術可以通過多機位組合拍攝或專業VR全景相機兩類設備來實現拍攝，再將拍攝素材在軟件上進行后期制作成VR視頻。輸出形式可采用兩種方式，一類是手機端、電腦端，通過按鍵可以控制VR視頻全方位旋轉視角，沉浸感勝于傳統視頻，另一類是佩戴VR頭戴式設備，通過自身轉動來改變視頻視角，沉浸體驗感最佳。目前VR全景視頻在拍攝、制作方法上已十分成熟。以東巴畫在儀式中的運用作為視頻內容，采用全景攝影技術拍攝出來，提供立體化的觀看儀式途徑，打破時間和地點的限制，將傳統東巴畫的原生作用和使用形式呈現給觀眾，保護東巴畫的內涵。

以每年4月的東巴法會作為拍攝例子，來自麗江市、四川省等多地近300多東巴聚集在麗江玉龍雪山下的玉水寨，以一定區域的東巴為一個團體，根據法會的需要，舉行超度東巴教始祖的“祭東巴什羅”、祭祀自然神的“祭署”、祈求“延壽”“祭勝利神”等儀式。東巴們在舉儀場地，根據儀式規程，布置起神壇、鬼寨，掛起各種神像畫、紙牌畫，插起象征神、鬼的木牌畫，擺放各種各樣的祭品，同時制作大量的象征神、鬼面偶以及獻給它們的牦牛、羊、豬等犧牲面偶，身穿東巴衣褲，頭戴五佛冠，身掛各式各樣的佛珠，手拿板鈴、搖鼓、刀、劍的東巴們燒著天香，念誦著經文，跳著東巴舞。[9]在這場法會中，使用到木牌畫、紙牌畫、卷軸畫等，幾乎所有類型的東巴畫都被使用，伴隨著舞蹈和祭祀動作，東巴畫的功能和作用完全展現出來，是運用拍攝VR視頻技術還原東巴藝術的理想素材。

觀眾在東巴法會VR視頻的觀看過程中，可全方位視野自由觀看儀式內容，不受限于視頻原本的視角，觀眾可以根據喜好選擇關注點，一方面能集中在微觀，例如東巴舞蹈、神像畫、木牌畫的擺布等，另一方面能集中在宏觀層面，例如整個儀式的舉辦、調度等。利用VR視頻創建虛擬環境表現東巴畫儀式中的特定內容，由觀眾任意選擇感興趣內容，最大程度還原與現場觀看相同的體驗感，更深層次展現東巴畫與東巴儀式相互關聯的內涵，向觀眾詮釋其原有樣貌。

結語

2017年文化部《關于推動數字文化產業創新發展的指導意見》中指出，實施數字內容創新發展工程，對藝術品、文物、非物質文化遺產等文化資源進行數字化轉化和開發，依托地方特色文化，開發具有鮮明區域特點和民族特色的數字文化產品。[10]運用到傳統民族藝術的保護傳承上，活化傳統民族藝術，使傳統民族藝術能夠結合當今社會的現狀尋求新的發展。

數字化是將東巴文化推向世界的必然選擇。數字化具有難以毀壞、存取便捷等優勢，將一些重要東巴彩繪、木版畫進行數字化信息化處理后更便于保存和展示。同時，高精度的攝影技術，甚至可以將東巴畫用紙的紋理表現出來，為古籍文物最大程度地還原提供了技術保障。在觀眾參觀上，可以采用虛擬現實技術，一方面可以提供現場觀看般的沉浸體驗效果，另一方面，也避免東巴畫反復移動展出所帶來的氧化問題。利用數字化技術，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地點欣賞東巴畫的文化特色，這對于東巴文化藝術的保護有著積極意義。

注釋

[1]烏丙安.民俗文化遺產亟待修復與維護[N].中國文化報,2014-11-7.

[2]田川流,劉家亮.藝術學導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116-117.

[3]蘭偉.東巴文化論集·東巴畫的種類及特色[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426.

[4]楊之海.民間敘事傳統再生產研究—基于納西族《黑白戰爭》的討論[J].原生態民族文化學刊,2021,13(01):109.

[5]高發元.云南民族村寨調查[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1:117.

[6]筆者對東巴紙坊工作人員的訪談。

[7]李四玉.玉龍縣納西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保護研究[J].懷化學院學報,2018,37(09):16-17.

[8]李永紅,趙洪武.技術認識范疇研究[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12:122-126.

[9]楊鴻榮.東巴面偶在納西族東巴教儀式中應用現狀的調查[J].民族學刊,2015,6(04):69.

[10]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和旅游部.文化部關于推動數字文化產業創新發展的指導意見[EB/OL].文化產業司，2017-4-11,http://zwgk.mct.gov.cn/auto255/201704/t20170424_493319.html?keywor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