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耦合協調發展的時空演化分析

王娜 胡靜寅

摘要：本文以海南省及其下轄行政區為研究對象，選取2011-2020年海南省全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2015-2020年海南省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的相關數據作為樣本，利用熵值法、耦合協調度模型等方法，對研究樣本的綜合發展水平、耦合協調程度及類型、耦合發展類型展開探究，得出如下結論：（1）2011-2020年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整體呈上升趨勢;（2）海南省轄縣市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差異懸殊，耦合協調類型為失調衰退類的縣市占比超過75%。最后為海南省轄縣市有針對性的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提供對策建議。

關鍵詞：產業融合;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耦合協調度模型;冷熱格局分布;海南省

一、引言

自21世紀以來，我國經濟逐漸從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繼而對產業提質增效提出了更高要求。產業融合通過打破原有產業之間的生產、業務、技術等邊界，衍生出符合市場需要的新興產業，提效降負，推動產業結構邁向升級之路。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作為新興融合型代表產業之一，產業鏈條較長且附加值較高，引起了學界的諸多關注。中共中央、國務院于2016年印發的《“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明確提到我國要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目的地。在全國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省份中，海南省以其顯著的政策優勢、豐富的資源優勢、背靠粵港澳大灣區的地理優勢成為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重點省份之一。《海南省“十四五”旅游文化廣電體育發展規劃》中一再強調海南省將著力打造醫療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等重大旅游產品，2013年國務院批復設立的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游先行區更是花落海南，由此說明，國家對海南省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給予了較大程度的政策扶持，有望將其打造成為我國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標桿省份。反觀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發展現實，由于醫療康養與旅游資源國際化程度較低、專業人才隊伍建設不足、產業融合度不高等桎梏，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整體發展節奏較為滯后，發展水平有待提高，省內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程度參差不齊，對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整體水平的提高產生較大的限制，需要開展系統性的理論研究。

目前，國內外學者針對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研究大致可分為現狀描述、問題分析、經驗啟示、法律關系等方面，通過梳理既有研究成果得知，海南省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雖具備豐富的資源基礎、有利的政策保障、旺盛的市場需求、絕佳的地理位置等優勢條件（羅藝文，2013;丁志良，2013;周義龍，2015），但其發展仍存在總體水平偏低、專業人才匱乏、周邊國家競爭激烈等問題（劉德浩和龐夏蘭，2018;郭浩昊等，2020;黃光海，2021）。周義龍（2017）、謝雷星（2021）等學者通過總結泰國、度、新加坡、馬來西亞、菲律賓、迪拜等國家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先進經驗，結合海南省實際情況，有針對性地提出一些經驗啟示。以上研究均從宏觀視角對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進行分析，尚未細化至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內部各部門的運作問題。作為多主體協作的復合產業，從法律視角厘清不同主體之間的關系十分必要，沈新策和葉英萍（2021）就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管理者、醫療經營者、旅游經營者、醫療旅游消費者四大主體間牽涉的管理關系、協作關系、服務關系進行了闡述，有助于讀者加深對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理解，亦有益于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規范化法治環境的建設。

綜上所述，盡管學者們針對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已開展了較多研究，但上述成果多為定性層面的描述，研究深度尚且不足。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是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融合發展的復合型產業，需要綜合考慮兩產業所涉因素進行分析，基于此，本文采用定量方法研判2011-2020年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發展水平，并對這兩個行業的耦合協調程度與耦合發展類型進行實證分析。進一步地，為對比海南省內不同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程度，本文以2015-2020年海南省18個下轄行政區（除三沙市）的數據作為樣本開展實證分析。以期通過觀察海南省全省與各下轄行政區兩個產業耦合協調度的演進，對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形成更加深刻系統的認識，為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發展提供更多理論啟發與借鑒。

二、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基礎

（一）前提條件：國家支持，政策先行

由于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關聯產業較多，其整體發展離不開國家在政策層面的相應支持。在2013年召開的博鰲亞洲論壇上，我國首個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先行區戰略規劃正式出臺，戰略規范中提到要將博鰲樂城打造成為世界先進的國際醫療旅游產業集聚區，從而推動海南省發展成為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目的地。這是我國首次以政策文件的形式對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發展給予官方指導。同年2月28日，國務院批準設立海南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游先行區，并賦予9條優惠政策支持該先行區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發展。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也提到，要推動旅游與文化體育、健康醫療、養老養生等深度融合。島內開放便利的離島旅客免稅購物政策更為促進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建設添磚加瓦。種種利好政策均表明，國家關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的融合發展釋放較大的政策紅利，鼓勵該島積極發揮資源比較優勢，打造出具有地方特色的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品牌項目，從而為當地經濟營造新的增長點。

（二）內驅動力：產業融合，綠色發展

產業融合是推動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之一，能夠推動社會生產力進步和產業結構高度化，促進就業與增長，進而帶動區域經濟的融合與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即為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融合發展的產業，盡管其工作路徑大相徑庭，但均為消費者提供獲得感、安全感、幸福感的無煙型產業，可為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的提質增效提供新思路。同時，新發展理念中綠色理念是社會永續發展的必要條件和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體現，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均為綠色無煙型產業，二者的融合發展符合綠色產業的內在邏輯。特別自2020年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雖然受各地出入境限行等政策的影響，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發展暫時進入停滯期，但人們對生命健康的重視程度有了更為顯著性的提高，對日常消費行為在健康標準方面提出了更多要求，其中就包括提供醫養服務場所的環境是否符合環保標準等。總體來說，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既是產業融合趨勢下的產物，也符合綠色產業發展的應有之義。

（三）外驅動力：市場需求、社會需要

由于全球不同地區就醫成本、就醫質量、就醫等待時長、就醫資源稟賦不一，消費者選擇至其他地區以較低價位接受相關治療服務，這即為早期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雛形。隨著各國經濟發展水平的不斷提高，就醫限制政策的逐漸放松，消費者觀念的日漸革新，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發展進入快車道。一方面，受制于自然環境等因素，部分消費者選擇至擁有特色醫養旅游項目的國別進行治療，例如地處高緯度的北美國家消費者選擇至東南亞國家接受日光理療等;另一方面，部分國家先進的醫療技術、較低的治療成本、良好的治療環境等均成為消費者開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的驅動因素，例如印度私立醫院的心血管手術死亡率低于西方發達國家，但費用顯著低于后者。

（四）物質基礎：專業化機構、數字化系統

早期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多以跨國界業務為主，消費者囿于語言不通、距離較遠、文化差異等固有限制，難以對所要前往的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目的地建立完整準確的認知，極易陷入信息不對稱的困境。因此，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中介機構應運而生，其角色為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者與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資源供應商之間的信息中介，利用其所收集的有關衛生保健與旅行安排的一手信息，對消費者選擇、協商以及獲取全球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資源給予相關建議。近些年來，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中介機構市場發展規模逐漸擴大，各大機構為占據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市場中的有利地位，不斷對其信息與服務進行更新與優化，從而使其專業服務能力長期保持在較高層級上。另外，為降低溝通成本并提高服務精度，大多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中介機構需借助5G、大數據、物聯網、衛星定位系統等先進技術不斷更新其服務內容。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牽涉領域較多，正因為有專業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中介機構與信息技術作為傳輸橋梁，才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服務提供者與消費者之間的信息差距，從而使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步入協同發展的軌道。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以海南省全省及其下轄行政區（三沙市除外）為研究對象，選取2011-2020年海南省全省的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數據。其中海南省全省及其省轄縣市醫養業的數據來源于EPS數據庫、歷年《中國衛生統計年鑒》、《中國衛生年鑒》、《中國中醫藥年鑒》、《海南省統計年鑒》;海南省全省及其省轄縣市旅游業的數據來源于EPS數據庫、歷年《中國旅游統計年鑒》、《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海南省統計年鑒》，部分指標的缺失數據采用線性插值法予以補齊。

（二）“醫養業——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指標體系構建

參考龔韓湘等（2017）、李凌雁和翁鋼民（2020）、李佳等（2021）多位學者們針對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所設置的評價指標，本文構建的兩產業耦合協調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三）“醫養業——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度模型

為消除量綱差異對所選數據的影響，首先使用極差標準化法對醫療業與旅游業的正負向數據進行處理。繼而利用熵值法計算兩產業指標權重，并基于指標權重的計算結果，進一步測算各系統的綜合水平。對兩產業綜合水平有全面了解后，選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海南省整體及其省轄縣市的醫療業與旅游業之間的耦合作用關系展開分析。本文認為在醫療旅游產業發展過程中，醫療產業與旅游產業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因此醫療與旅游產業權重占比各為50%。同時，參考汪永臻和曾剛（2020）等學者的研究，根據耦合協調度數值區間對耦合協調類型進行了劃分，如表2所示。

四、實證結果

（一）研究區概況

作為全國范圍內唯一的熱帶島嶼省份，海南省素有“天然藥庫”、“南藥之鄉”、“旅游天堂”、“天然氧吧”、“健康島”之稱，空氣質量位居全中國第一，細顆粒物（PM2.5）年均濃度僅16微克/立方米，區域品牌效應明顯，其藥用動植物資源與旅游資源品類較多且質量較高，具備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天然優勢。國家也針對博鰲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先行先試區賦予了九條優惠政策，為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環境。此外，為方便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者來瓊享受服務，海南省允許59國名單內國家人員免簽入境，眾多國際知名酒店管理集團與國際品牌酒店也紛紛落戶海南，為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發展提供硬件支撐。2016—2020年，海南省醫療健康業增加值從101.61億元增長至194.88億元，成長為海南省十二大重點產業之一。旅游產業作為海南省三大支柱型產業之一，其增加值同期從309.75億元增長至402.31億元，平均占GDP比重可達7.82%。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作為二者的有機結合體，將會迎來更大的發展機遇。

（二）海南省整體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發展的時序差異

基于前文思想，本文使用STATA16軟件對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的綜合發展水平進行了計算，并制作雷達圖直觀顯示兩產業十年間的發展程度軌跡，結果如圖1所示：

如上圖所示，2011-2020年海南省醫養業綜合發展水平整體高于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醫養業綜合發展水平呈持續上升趨勢，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也大致呈穩步上升趨勢，說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十年間整體發展狀況良好。2011-2012年，海南省旅游業綜合得分高于醫養業綜合得分;2013-2014年，醫養業綜合得分逐漸與旅游業持平;自2015年起，海南省醫養業綜合得分逐漸高于旅游業綜合得分，二者差距處于波動狀態。通過計算可得，2013年、2015年、2019年海南省醫養業發展增速均超過30%，2013年與2015年海南省旅游業發展增速同比下降，2017年與2018年發展增速具有較大提升，2019與2020年增勢減緩，但均保持在正值狀態。

在明晰2011-2020年海南省整體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之后，進而使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兩產業的耦合協調程度進行進一步探索，分析結果見表3。

由表3可得，2011-2020年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平均耦合協調類型為初級協調發展類，耦合發展類型為同步發展型，各年度耦合協調水平呈穩步增長狀態，耦合協調類別從過渡發展類逐漸向協調發展類邁進，由此說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發展趨勢較好，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潛力較大。樣本期間內兩產業耦合協調度高出平均值的年份占比為40%，說明雖然兩產業耦合協調趨勢漸明，但部分年份的兩產業耦合協調度仍滯后于全省平均值。從微觀視角進行觀察，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類型僅在2011年為瀕臨失調衰退類，其后9年均向協調發展類不斷靠攏。進一步對具體耦合發展類型分析得知：2011-2020年間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類型中同步發展型年份占比為50%，旅游滯后型年份占比為40%，醫養滯后型年份占比為10%，由此說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大多保持協同狀態，部分滯后型耦合發展類型所對應的耦合協調度相對差距位于[0，0.1]范圍內，說明即使此類年份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協同發展未達理想狀態，但二者差值相對較小，全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整體耦合協調水平仍保持在優良狀態。

（三）海南省分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發展的時空差異解析

1.海南省分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度及耦合協調類型的時空差異詳解。為進一步明晰海南省內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水平的時空差異，本文選取2015年、2017年、2019年、2020年四年度海南省轄18個縣市的兩產業耦合協調發展開展進一步探索，并對照表2的標準劃分類型，結果如表4所示。

從時間維度看，根據表4耦合協調度及其類型所示，2015年、2017年、2019年、2020年四年度間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程度進入協調發展類與過渡發展類的縣市個數占比均為11%，失調衰退類縣市占比為78%，由此說明海南省整體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水平雖穩中有升，但省內各縣市差異十分懸殊。同時，耦合協調程度已為協調發展類的海口市與三亞市在大多年份尚未達到優質協調發展等級，海口市僅在2017年耦合協調程度達到優質協調發展類別，其后回落至良好協調發展類別，說明海口市優質耦合協調程度并不穩定。耦合協調程度為失調衰退類別的縣市中，文昌市與儋州市兩產業的耦合協調水平相對較高，2020年文昌市兩產業耦合協調程度已為瀕臨失調衰退類，上述兩市的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有望進入過渡發展類。昌江縣、白沙縣、瓊中縣、樂東縣、保亭縣、陵水縣、臨高縣、屯昌縣的兩產業耦合協調程度相對其他縣市表現不佳，若要在該類地區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還需海南省政府從長遠眼光進行系統規劃。

從空間維度看，海南省東部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程度明顯優于中部與西部縣市，南北兩端縣市優于中部縣市。位于北端的海口市、東部的文昌市、瓊海市、萬寧市、南端的三亞市的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顯著優于中西部縣市;臨高縣、屯昌縣、昌江黎族自治縣、白沙黎族自治縣、瓊中黎族苗族自治縣、樂東黎族自治縣、保亭黎族苗族自治縣、陵水黎族自治縣等地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多年處于低位狀態;五指山市、東方市、澄邁縣、定安縣等地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雖未達極限低位值域，但其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仍不容樂觀;儋州市雖多年以來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為輕度失調衰退類，但其與過渡發展類差距逐漸縮小，有望進入中級階段。

2.海南省分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類型的時空差異詳解。參考汪永臻和曾剛（2020）等學者對不同系統耦合發展類型的劃分，本文設醫養業綜合得分為U1，設國際旅游業綜合得分為U2，當U1-U2<-0.1時，為醫養滯后型;當U1-U2∈[-0.1，0.1]時，為同步發展型;當U1-U2>0.1時，為旅游滯后型。本文選取2015-2020年海南省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得分之差進行分析（見表5）。

據表5耦合發展類型結果觀察，2015-2020年各年度海南省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類型中同步發展型占比大多超過50%，旅游滯后型次之，醫養滯后型最少，說明海南省轄縣市兩產業耦合發展類型大體呈良性發展狀態。其中，同步發展型縣市多集中在六個自治縣、五指山市、文昌市、瓊海市、海口市，說明上述縣市兩產業協同發展程度較好，但并不代表此類縣市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較高，例如海南省6大自治縣兩產業耦合協調程度均位于失調衰退類別，所以即使6大自治縣兩產業耦合發展類型為同步發展型，其同步水平仍處較低位置。旅游滯后型縣市中，儋州市在2016年、2017年、2020年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之差均>0.2，滯后程度較為嚴重，屯昌縣僅在2015年與2016年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之差>0.2，其后兩產業間差距逐漸縮小，部分年份已經達到同步發展型。醫養滯后型縣市中，2015-2020年三亞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之差均<-0.5，說明三亞市醫療健康業發展水平相較旅游業發展水平差距較大，需要盡快完善醫療健康業相關配套設施，提升醫養業綜合水平，提高與旅游業發展水平的協同程度。萬寧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之差正逐步縮小，2020年已成功扭轉為同步發展型，由此說明萬寧市兩產業耦合發展趨勢較好。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2011-2020年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

整體發展趨勢較為良好，全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水平也呈穩步增長狀態，耦合協調整體類別逐年從過渡發展類向協調發展類演進，說明海南省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基礎較為夯實，開發潛力較大。進一步對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類型分析可得：樣本期間內全省兩產業耦合發展類型中同步發展型年份占比達到50%，旅游滯后型年份相較醫養滯后型年份占比高出30%，說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大多保持協同狀態。

（2）2015年、2017年、2019年、2020年四年度間

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協調程度為協調發展類與過渡發展類的縣市個數占比之和<30%，失調衰退類縣市占比接近80%，說明海南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整體耦合協調水平雖穩步前進，但省內各縣市兩產業耦合協調水平的差距仍十分明顯。2015-2020年各年度海南省轄縣市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耦合發展類型中同步發展型占比大多超過50%，旅游滯后型次之，醫養滯后型最少，說明海南省轄縣市兩產業耦合發展類型大體呈良性發展狀態。

（二）建議

（1）基于前文分析結果可知，海南省整體及其各縣市應繼續保持醫養業與國際旅游業協調發展的態勢，兩產業耦合協調程度較高的縣市應充分發揮其輻射作用，帶動周邊縣市齊頭并進;兩產業耦合協調程度較低的縣市應著力補齊其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短板，大力開發轄區內利用率較低的醫療康養與旅游資源。因此，海南省應在進一步提升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游先行區的基礎上，做大三亞健康旅游示范基地與海南南平健康養生產業園，推進鸚哥嶺、黎母山、五指山、吊羅山、霸王嶺、尖峰嶺、銅鼓嶺雨林養生基地建設，提升海口觀瀾湖、三亞南田、儋州藍洋、瓊海官塘、文昌官新、萬寧興隆、保亭七仙嶺溫泉養生基地的建設水平，著力打造以博鰲（樂城）—白石嶺生命養護醫療休閑旅游區為核心，海口—澄邁—定安長壽養生休閑旅游區、興隆—萬寧（中醫）養生保健休閑旅游區、三亞—陵水國際醫療養生休閑旅游區、儋州藍洋—洋浦古鹽田康養保健休閑旅游區、（保亭）七仙嶺—五指山養生休閑旅游區為主體內容的“一心，五區”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布局體系，盡力挖掘部分縣市尚未充分開發的醫療與旅游資源。目前，海南省發改委已明確將文昌市宋氏文化園、屯昌縣太極海南醫療養生產業基地（一期）、保亭縣呀諾達雨林文化旅游區、瓊中百花嶺旅游綜合開發（一期）、儋州星級國際酒店、儋州市濱海新區醫院、五指山市中西醫結合醫院國際醫養中心等項目列為2022年海南省重點發展項目之一。通過此類項目的開發，可有效緩解部分縣市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基礎設施建設不足問題，提升此類地區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品牌影響力。

（2）依托于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和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的戰略部署，海南省可借助優厚的政策紅利積極拓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相關產業，打造集高端醫療、運動康復、休閑養生、健康管理、旅游觀光、休閑度假等于一體的全產業鏈。同時，為最大程度發揮產業集聚的經濟效應，相關部門可籌備建立國際醫療康養旅游養生保健小鎮、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休閑度假區等，將關聯產業聚集在具有資源優勢的特定區域內，降低溝通成本，提高運行效率。此外，海南省應積極與國內外知名醫療機構合作，爭取引入較多通過JCI認證的項目，建設一批具有國際水準的醫院。并且囿于國際醫療康養旅游者與國際醫療康養旅游服務商之間的信息不洽難題仍將長時存在，因此需大力培養專業能力過硬的國際醫療康養旅游中介機構，立法部門也應積極擬定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所涉相關法律，盡力保護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各方主體的利益。

（3）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明確指出要促進海南省與粵港澳大灣區聯動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鏈鋪設范圍較廣，為進一步凸顯聯動效果且利用各大區域的比較優勢，釋放旅游融合產業的經濟潛力，可借助兩大區域聯動的政策東風，建設海南省特色國際醫療康養旅游品牌，革新融合產業的營銷化方式。同時，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對于復合型人才、先進的醫療技術等資源需求較大，而海南省內科研院所和高校資源均較為有限，科研隊伍建設等存在后續乏力的問題。粵港澳地區產學研能力突出，且在國際合作方面經驗豐富，因此海南省可通過與上述地區簽訂相關戰略合作協議，促進粵港澳瓊在人才、資源、技術等方面的友好交流，提高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的信息化程度，進而形成海南醫療康養—旅游—休閑三位一體的特色化、差異化國際形象。

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作為海南省重點發展的朝陽產業之一，其經濟效應與社會效應均值得投以更多的關注與研究。但由于海南省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尚處于初步發展階段，相關定量數據未能搜集完全，因此在后續的研究中需進一步對此展開深入分析，從而為海南省發展國際醫療康養旅游產業提供更多的借鑒意義與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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