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倩瀅,張思榮,曾永全
(保山市人民醫院新院區檢驗科,云南保山 678000)
系 統 性 紅 斑 狼 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常見的自身免疫性炎癥性結締組織疾病,青年女性是多發群體,患者以體質量下降、發熱、疲乏無力、皮損(特異性和非特異性)、關節痛、心臟受累等臨床癥狀為主,有研究指出,早期、不典型和輕型的病例日漸增多[1]。目前臨床發現SLE患者多種自身抗體水平明顯升高,其中以血清抗核小體抗體(AnuA)、抗雙鏈DNA(dsDNA)抗體水平上升最為顯著,為SLE患者診斷提供了重要參考作用[2-3]。隨著臨床醫學技術的飛速發展,SLE患者生存率獲得顯著提升,但SLE發病機制較為復雜,多認為與遺傳、免疫異常、感染、內分泌等因素相關,仍需要尋找安全、有效的血清學指標用于SLE早期病情評估診斷[4]。近年有諸多研究表明,正五聚蛋白-3(PTX-3)、中性粒細胞(N)與淋巴細胞(L)比值(NLR)與SLE疾病發生、發展密切相關[5]。但目前臨床關于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尚存在爭議[6]。對此,本研究選取70例SLE患者為研究對象,初步探討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以期為臨床判斷相關病情提供可行參考,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9月至2022年2月保山市人民醫院新院區收治的70例SLE患者為研究對象進行回顧性分析。患者中男性9例,女性61例;年齡18~40歲,平均年齡(29.76±4.25)歲;體質量指數(BMI)17.2~25.3kg/m2,平均 BMI(21.51±2.02)kg/m2;高血壓9例,糖尿病7例,冠心病5例。本研究獲保山市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納入標準:①符合《皮膚型紅斑狼瘡診療指南(2012)》[7]中SLE的診斷標準;②SLE疾病活動度指數(SLEDAI)[8]≤9的患者;③年齡≥18周歲;④無精神疾病史者;⑤認知障礙者。排除標準:①伴心臟、肝臟、腎臟等重要臟器功能受損者;②血液系統疾病史者;③合并感染性疾病者;④合并惡性腫瘤疾病者;⑤近30 d內有免疫抑制劑治療史者;⑥近30 d內有輸血史者。
1.2 研究方法 采集患者清晨空腹肘靜脈血5 mL,以3 500 r/min轉速離心5 min,離心半徑8 cm,取上清液,置于-75 ℃環境下保存待檢。采用全自動血液分析儀(希思美康,型號:XN-2000)測定N、L,計算NLR值,NLR=N/L;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測定PTX-3;以免疫印跡法測定AnuA、抗dsDNA抗體。試劑盒均由歐蒙醫學實驗診斷股份公司提供。以 AnuA、抗 dsDNA 抗體水平>10 IU/mL為陽性。
1.3 觀察指標 ①比較SLE患者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發生率。②比較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患者PTX-3、NLR水平。③分析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1.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表示,組間比較行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行χ2檢驗。采用Pearson分析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兩變量相關性。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SLE患者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發生率 AnuA抗體陽性42例、陽性率為60.00%,陰性28例、陰性率為40.00%;抗dsDNA抗體陽性53例、陽性率為75.71%,陰性17例、陰性率為24.29%,見表1。

表1 SLE患者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情況比較 [例(%)]
2.2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患者PTX-3、NLR水平比較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患者PTX3、NLR水平均高于陰性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患者PTX-3、NLR水平比較()

表2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和陰性患者PTX-3、NLR水平比較()
注:AnuA:血清抗核小體抗體;dsDNA:抗雙鏈DNA;PTX-3:正五聚蛋白-3;NLR: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
組別 例數 PTX-3(pg/mL) NLR AnuA抗體陽性 42 2 689.11±842.13 5.14±1.32陰性 28 1 668.96±542.19 2.09±0.75 t值 5.667 11.076 P值 <0.05 <0.05抗dsDNA抗體陽性 53 2 715.36±814.77 5.08±1.57陰性 17 1 489.51±336.19 1.96±0.52 t值 6.017 8.018 P值 <0.05 <0.05
2.3 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分析 經Pearson檢驗,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呈正相關(P<0.05),見表3。

表3 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分析
SLE是臨床常見的自身免疫性炎癥性結締組織疾病,以青年女性為主要發病群體,患者多表現出發熱、關節疼痛及皮疹等臨床癥狀,但缺乏特異性,故僅依賴臨床癥狀檢查易誤診、漏診[9]。目前臨床對SLE患者診斷多采用AnuA、抗dsDNA抗體,但鑒于SLE患者發病機制較為復雜,仍需要用有效的血清學指標以早期輔助診斷SLE患者疾病發展情況[10]。PTX-3是正五聚蛋白家族中常見的的一員,經巨噬細胞合成分泌。有學者指出,相較于健康女性,SLE患者PTX-3水平異常升高[11]。楊笙等[12]研究指出,炎癥反應是SLE發生的重要因素,而PTX-3對機體炎癥反應敏感性較高,血清濃度受腫瘤壞死因子-α調控明顯上升,PTX-3可通過對腎臟纖維化、血管炎癥反應等生理過程調控,促使補體系統激活,有介導促炎因子分泌的作用,參與SLE疾病發生發展。N、L為白細胞常見類型,在炎癥反應發生發展過程中有關鍵作用,NLR為N、L的比值,其受血液稀釋等影響較低;SLE患者免疫復合沉積物會增加機體對L的損耗,增強炎性反應,降低L水平,升高N水平,進而使NLR水平增加。
SLE患者體內存在補體系統等過度激活情況,可增加自身抗體水平,導致關節等處大量沉積免疫復合物,進而使多種臟器、組織受到持續性損傷。AnuA抗體、抗dsDNA抗體是SLE患者病情評價常用的自身抗體,其中AnuA主要成分包括組蛋白二聚體和DNA,當SLE患者發病時,機體對核小體的清除能力顯著降低,促使單核細胞與核小體相互作用,產生AnuA抗體;抗dsDNA抗體可與雙鏈DNA結合,產生免疫復合物,隨著SLE患者病情改善,抗dsDNA抗體滴度可顯著降低[13]。本研究結果顯示,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患者PTX-3、NLR水平均高于陰性患者,表明相較于SLE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陰性患者,SLE 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患者PTX-3、NLR水平顯著升高。究其原因,SLE患者AnuA抗體、抗dsDNA抗體陽性可通過結合對應抗原,提高免疫復合物沉積水平,導致B淋巴細胞功能失衡,激活補體系統,增強機體炎癥反應程度,從而提升PTX-3、NLR水平。
此外,本研究通過Pearson檢驗分析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的相關性,結果顯示,SLE患者PTX-3、NLR水平與AnuA、抗dsDNA抗體呈正相關,提示SLE患者PTX-3、NLR水平越高,AnuA、抗dsDNA抗體陽性率越高。目前臨床針對SLE患者診斷、治療方案都通過疾病發展程度來制訂。有研究提出,疾病活動度越高的SLE患者免疫功能失衡越嚴重,其臟器、組織損傷程度也相應增加,部分患者在疾病活動度未獲得有效控制時,還可導致病情反復,有預后不良的風險[14]。測定血清PTX-3、NLR水平,對輔助診斷SLE患者疾病發展程度、疾病活動度有積極的作用,有助于治療方案制訂與及時優化,可促進預后改善。
綜上所述,SLE患者的PTX3、NLR水平明顯升高,且與AnuA、抗dsDNA抗體呈正相關,可作為SLE患者病情判斷的輔助標記物之一。但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未分析不同疾病活動度等因素對研究結果的影響,且樣本量過低等,有待今后深入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