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業經濟與數字經濟的融合與發展研究

唐芷欣，葉恩桐，肖志雁

(廣東工業大學，廣東 廣州 510006)

當今世界，隨著一系列新興技術如大數據、互聯網、人工智能等的快速創新，并漸漸進入經濟社會發展之中，數字技術已然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首要驅動力。

在“十四五”期間，我國經濟服務化特征更加明顯，服務業的示范作用進一步得到鞏固，服務經濟時代的大格局更加穩固。數字經濟時代的到來以及其與服務業經濟的融合發展，在調整我國經濟結構狀況、促進服務業轉型升級以及保證社會就業率等方面意義重大。

一、傳統服務業存在的問題

(一)產業供需脫節問題相對嚴重

供需結構錯配是我國服務業較為突出的問題之一。隨著消費結構的升級，我國的消費者對旅游業等的新型消費需求逐漸上升，然而當前多數服務行業在供給的能力、質量、結構方面都無法滿足城鄉居民需求日益個性化的特點。此外，有效供給的不足導致了服務消費供給調整升級滯后于服務需求的變化，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約了服務業的繼續擴大。

(二)產業存在“成本病”問題

服務業占比的上升易引發其成本的上升。經濟學家鮑莫爾曾指出，服務業成本高、效率低的原因在于服務產品的最終形態就是它本身。提供服務的部門難以使用技術或資本對服務進行一定程度的升級優化。在現實生活中，制造業生產率的增長要遠高于服務業。制造業不斷增長的資本和技術使得其工資水平上升，相應地也會提高服務業的工資水平，但是服務業生產率的變化小于生產成本的變化，使得服務業的成本越來越高，影響其生產率的進步[1]。

(三)產業專業化程度不高

傳統服務業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內部專業化分工程度不高，對知識和技術要求較低。長期以來以所產生的經濟效益為選拔工作人員的準則，使得服務業種類單一、專業化程度較低、中高端服務業人才供給短缺等問題較突出，服務業發展較遲緩。

(四)產業體制機制僵化，市場化程度不高

服務業的發展離不開靈活的產業體制和規范的市場秩序。服務業作為第三產業，與制造業和農業不同的地方在于運用無形的信息、知識等要素提供更高級的產品，因此更加依賴于市場機制和制度的規制作用。當前，我國在服務業的管理機制上仍有比較大的缺陷，市場機制的發揮還不充分，準入機制、定價機制等仍無法與國際接軌，由此使得傳統服務業的效率下降，難以在數字經濟背景下保持活力[2]。

(五)產業發展后勁不足

我國企業“服務內置化”現象比較嚴重。有部分生產性的服務在制造企業內部自我循環，未能從企業中分離出來成為社會性的服務，由專門的服務部門提供產品與服務[2]。這樣會使得本應市場化的生產性服務轉變為制造企業自我提供所需的服務，進而壓抑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影響服務業的發展。

二、服務業經濟與數字經濟融合的意義

服務業數字化轉型將釋放可觀的產業紅利，帶來不可估量的勢能，對我國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首先，數字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解決服務業“成本病”的問題。在傳統條件下，服務呈現出無形性、異質性、生產與消費的不可分割性等特征，再加上傳統服務業需要投入大量勞動要素，這些導致服務業規模效率低下和技術效率低下。在數字經濟下，傳統服務業利用數字空間擺脫了現實世界的限制，更高效地創造價值、交換價值、進一步提高溝通傳遞能力，有效地匹配供需兩端，使得服務有形化、標準化，從而使服務業生產率大幅度增長，甚至超過制造業的生產水平，服務業“成本病”問題也因此得到有效解決[1]。

其次，數字化能夠推動服務業轉型升級，刺激經濟。從實證研究出發，當服務業的體量超過該國GDP總值的一半時，經濟增速會隨著服務業比重的增加而降低?；诜諛I的這一特性，服務業數字化將有效改變這一問題。一方面，這加速了產品的更新換代，為消費者帶來新產品、新服務，促進消費需求持續增長；另一方面，數字化能夠滿足個性化需求，精確匹配資源，提高資源利用效率。[4]

三、服務業經濟與數字經濟融合過程中的問題

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及各行各業在不斷推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存在的問題給傳統服務業的發展帶來了一定的挑戰。在當前市場環境惡劣、競爭愈發激烈的情況下，創新的形式成為提升行業效益的競爭手段；同時，民眾的生活水平逐漸上升，人們的需求也逼迫服務的標準節節攀升[4]。從傳統服務業轉型至數字化服務業，其中引發的問題日益突出。

(一)企業融合發展思想轉換難，融合成本高

服務型企業數字化轉型普遍存在投入成本、維護成本、試錯成本高的問題。一般來講，服務型企業對市場行情較敏感，一旦行情波動就可能改變發展策略，因此有些服務型企業缺少長遠規劃。對任何一家企業而言，數字化轉型都應是長期策略，而這往往是許多轉型失敗的服務型企業所缺乏的。此外，由于有些傳統型服務行業毛利率較低，部分企業在對數字化長期投入中時常顧此失彼。對數字化工具的需求會因為企業的性質、發展階段不同而不同，服務型企業對此做出的選擇以及是否將其投入不斷延續的決定將影響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發展。

(二)沒有搭建良好的數據信息共享渠道

傳統服務業與數字經濟的融合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平臺的搭建，這也為服務業數字化的轉型和落地實現提供了模式，同時也是推動數字經濟協同的重要路徑。然而服務業以及相關數字化轉型企業的上下游之間，在數據信息共享方面沒有達到聯盟的狀態，這導致產業融合沒有辦法得到相應的信息數據以及平臺的支持。如果平臺的構建不完善，傳統服務業與數字化融合發展的后續就無法得到金融等綜合服務的保障，在一定程度上，也將加大企業融合的發展成本[5]。

(三)融合方式的契合度不足

推動傳統服務經濟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必須著力于提升供需契合度，形成有效融合。長期以來，我國高度重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但受制于各種要素，服務業始終存在供需脫節的問題，包括不符合群眾的需求等問題。數字經濟下人民對定制化服務業的需求強烈，人民對供需服務的要求更高。而當前的服務業在準確把握人民群眾需求方面仍存在不足，這也引發了資源分布不均衡的問題。歸根溯源，這些問題都可以在提高供需的契合度之后得到有效的解決。

(四)服務業數字化水平不均衡

服務業中的細化行業數字化水平差異十分顯著。研究數據顯示，服務業中數字化程度最高的當數電影票務，其在線化率為86%。而其他的細分行業數字化水平偏低，例如餐飲只有13%，同時還存在產業鏈上下游的數字化發展不均衡的問題。對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產業鏈下游而言，有著與消費者消費水平直接的聯系，其數字化水平遠高于作為原材料供應方的產業鏈上游以及作為物流運輸的產業鏈中游的數字化程度。

(五)產業監管機制有待完善

隨著互聯網的廣泛應用，消費者由于對互聯網的依賴以及大數據時代下的數據挖掘，其任何信息都會形成一個龐大的信息堆積并在算法作用下形成了數據庫。這些數據的應用雖然激發了商業模式的創新，但數據的隱秘性以及不完全的安全性，會使消費者信息安全存在不同程度的隱患。加之數字化逐步轉型，引申出的問題的復雜化，使得融合后的監管工作困難。如何有效地將監管舉措落到實處，相關部門還需要在這條道路上繼續前行。尤其是一些敏感領域以及灰色地帶，如何形成強力且具有針對性的監管機制，是一個需要攻克的難點。

(六)市場體系不夠完善

良好的市場環境是推動傳統服務業與數字化經濟深度融合的重要支撐。總體而言，中國數字化經濟發展的根基是互聯網設備比較完善。但仍存在少數的當地傳統產業和鄉村區域的數字化水平比較低、數字資源難以共享等問題。同時，市場體系不夠完善，導致行業之間、區域之間存在的市場壁壘，降低了資源配置的效率。

四、服務業經濟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前景

(一)數字技術驅動傳統服務業升級

傳統的服務業通過不斷引進新型科學技術來提高其服務質量，是目前傳統服務業數字化的一種升級模式。近年來中國生活服務業線上交易規模迅速擴大，為市場帶來了極大的效益。但當前我國服務業數字化進程僅在初期階段，其交易規模的市場滲透率較低，未來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二)數字技術催生新型服務業

不斷發展進步的數字技術催生了一系列新型服務業，例如元宇宙、智能服務機器人、全自動駕駛。部分企業已經對這類項目進行了投資，爭取奪得未來數字服務業市場的“制高點”。

新型服務業在某一特定的方面具有強大的優勢，例如全自動駕駛的普及將會極大程度提高公共交通的安全性和效率，方便人們的出行；元宇宙的信息傳遞成本極其低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信息不對稱帶來的社會問題。由此新型服務業能夠更容易獲得市場的認可，成為我國服務業中的主流行業之一。

(三)中國服務業的發展趨勢

從整體上看，在“十三五”時期，國內的服務業發展迅速。2021年，全國服務業生產指數比2020年增長了13.1%，在這兩年內平均增長率達到了6.0%，全國服務業產生的GDP占當年總GDP的53.3%。根據《中國服務貿易行業發展研究報告(2020)》的預測，中國服務業的增加值在2025年將達到當年GDP比重的60%。由此可見，服務業是未來中國經濟發展的重中之重[6]。

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數字經濟發展一路高歌猛進(見圖1)，服務業迎來了一個充滿全新發展機遇的時期。未來五年，產業融合、技術改革、數字化轉型等將成為服務業經濟發展的主要方向。服務業與其他產業的融合愈發明顯，制造業服務化、服務業制造化的相關市場規模在近年來呈現擴大趨勢，而數字技術體現在產品制造和服務提供的全過程，將使產業融合不斷加深。我國人均收入增加和人口變化致使社會消費結構升級，市場對高質量的服務業有了更多的需求，發展型、享受型的服務消費市場規模將快速擴大[7]。新技術的廣泛應用也將顯著提高服務業的整體素質。

圖1 中國2014～2020 年數字經濟規模

“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明確提出要“加快推進服務業數字化”。在數字經濟時代，服務業數字化能夠賦予服務業更多優勢。在全國工商聯公布的2021年中國民營企業500強中，前10名有一半的企業與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有著直接的聯系，分別為華為、京東、阿里巴巴、騰訊、聯想。 其中京東、阿里巴巴、騰訊的大部分營業內容屬于生活服務業，且它們都已實現服務業數字化。 可見，數字化可以帶給服務業巨大的升級空間，服務業數字化是一種發展的新趨勢。

(四)中國服務業未來發展方向

可以根據企業的數字化程度，將中國從事服務業的企業大致劃分成兩類:傳統型服務業企業、數字型服務業企業。 隨著中國服務業不斷進行數字化轉型與創新，最后傳統型服務業企業與數字型企業將會維持在一定的比例，其中的絕大多數傳統服務企業已經完成了數字化轉型和創新。

根據當前中國服務業的發展情況，可以預測在未來的服務業市場中，將由數字型服務企業占據主導，其中既包含了由傳統型服務業進行數字化改革后形成的數字型服務業，也包含了由數字技術催生出的新興服務業。 除了上述兩類企業，服務業市場剩余部分由剩下的傳統型服務業企業所占據，如圖2 所示。

圖2 服務業市場分布圖

五、 解決方案

在數字化高速發展的時代，服務業結構應當做出一定的升級改造。 為促進傳統型服務業與數字型服務產業的深度融合，國家和企業都應發揮自身的作用，助力服務業快速高效地進行產業升級。 在實現融合的道路上，政府和企業都應當高度集中注意力，及時發現問題，共同合作并做出應對方案。

(一)政府方面

1. 提倡數字經濟發展，推出相關政策，鼓勵傳統服務企業加速轉型

隨著經濟的發展，國家對數字經濟愈發關注，為了提倡數字經濟的有效發展，我國在“十四五”規劃中提到，要加快數字社會建設步伐，促進傳統經濟的轉型，推動國內數字經濟與傳統經濟的深度融合[8]。

傳統服務業轉型主要面臨著資金問題以及數字化技術問題，國家為鼓勵傳統企業發展，加速傳統服務業的轉型，應推出鼓勵政策，以幫助傳統企業轉型解決資金上以及技術上的難題。 對資金問題，國家可以根據不同的傳統企業，考慮給予一定的資金補貼；對數字化技術問題，國家可以培育數字化技術人才，為傳統企業轉型提供技術上的支持，并且針對有需求的轉型企業提供適合的轉型建議或方案。

2. 完善相關法律，加強網絡監管，為數字經濟發展護航

隨著國家推進數字化的進程，數字經濟得到快速發展，線上交易的單數和金額也在不斷增加。 但發展的同時，也伴隨著一定的問題出現，如網絡刷單等不正當網絡競爭、消費者信息泄露，以及部分網絡主播偷稅漏稅的行為，不斷挑戰商業規則，這不僅帶來了不良的競爭風氣，還制約了電商行業的良性發展。 2020 年市場監管總局發布了相關文件，將網絡社交、直播帶貨、自動續費等歸入監管范疇，規范了網絡平臺交易，但對平臺交易的監管仍有空白之處，國家應加快完善對應的監管政策，打造良好有序的消費環境。

3. 提高數字經濟風險防控能力

數字經濟發展離不開網絡的信息化，為保障數字經濟的平穩快速發展，就要處理好安全和發展之間的關系。 為提高數字經濟的風險防控能力，以及加快傳統經濟的轉型，需要重點加強數字經濟安全風險預警、防控機制和能力建設，及早發現機制中潛在的風險，并有針對性的及時解決，減少損失。

4. 對市場機制進行改革創新，保障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

《“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中表示要加大對數字經濟的資金投入，減少當前存在的薄弱點，建立支持數字經濟發展的長效機制。 對目前我國的數字化服務產業而言，我國相關的機制仍不夠完善，為保障融合過程以及融合完成后服務業的高質量發展，需要政府對原有的基礎制度進行改革創新，進一步凸出體系化設計、系統化布局，健全數字經濟的市場機制以及規范的市場秩序。

(二)傳統服務企業方面

1. 積極響應數字化轉型號召，制定轉型規劃

在當今數字化時代，為跟上數字化的長遠發展，傳統服務企業需要結合企業自身經營情況，積極響應國家的數字化轉型號召，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有效促進企業的經濟發展。 傳統服務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為實現快速且高質量的轉型，可以向已經實現轉型的企業借鑒經驗，踏踏實實做好轉型規劃，根據自身企業的特點以及當前狀況，找準自身定位和目標需求。

2. 與數字化企業合作，逐漸實現過渡融合

響應中共中央對數字經濟以及傳統經濟有效融合，提高國家、社會資源配置效率的政策，以求經濟穩定的同時，有效促進經濟發展。 傳統經濟與數字經濟的融合有助于推動我國整體產業結構升級，因此對服務業而言，傳統服務企業與數字化服務企業之間的合作不僅可以推動我國服務業結構的升級，還可以帶動企業的經營收入，實現雙贏。

3. 運用高新技術，推進數字化平臺的建設

數字化平臺的建設與實施作為轉型的核心部分，需要傳統企業高度關注。 從生產到銷售的過程加入數字化相關技術，在一定程度上對產業技術進行創新，實現優化配置、提高資源利用率，進而構建數字化平臺，達到預期轉型效果。

4. 引入技術型人才，為企業轉型提供技術支持

傳統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需要大量的數字戰略管理、深度分析、產品研發、先進制造、數字化運營和數字營銷等多種類型的人才，為轉型提供一定的技術支撐。 為此，傳統企業應該推出一定的就業福利政策，引進相關的數字化人才，為企業轉型賦能。

(三)數字化服務企業方面

1. 開設線下實體門店

隨著市場情況的好轉，線下服務業門店經營情況有所復蘇，隨之而來的數字化企業線上業務的增速可能會有所下降。 因此，數字化企業可以通過開設線下門店，開拓新市場，一方面，可以進行品牌宣傳，增加用戶黏性，拉近與消費者的距離；另一方面，可以吸引新的消費群體，打造線上線下聯動的業務形態。

2. 線上線下數據融合，制定長期發展戰略

數據是數字化服務業的重要資源，在開設線下門店后，數字化企業可以將線上數據與線下數據進行融合，打破原來僅有線上門店的經營數據。 根據融合后的數據，企業可以根據當前自身定位，制定更全面的發展戰略，提高資源利用率，優化方案，以獲得更大的經營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