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影響因素與多元實現路徑*
——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

朱文韜，欒敬東

(1. 安徽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合肥市，230036； 2. 皖西學院金融與數學學院，安徽六安，237012)

0 引言

黨的十九大以來，打造美麗鄉村升級版，讓農村成為生態宜居的美麗家園已經成為各界的共識。2018年2月，《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三年行動方案》出臺，提出“改善人居環境和推進農村基礎設施建設”[1]。2018年9月，《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吹響了“建設生態宜居美麗鄉村”[2]的號角。2019年2月，中央一號文件要求“全面推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3]。上述大政方針的出臺，對標對表地推進農村環境整治工作，足見黨和政府對于改善民生，增進農民福祉的高度重視。當前，我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進展情況很不平衡，整治經費投入不足、形式主義不同程度存在、臟亂差問題在某些地區依舊嚴重，與廣大農戶對“生態宜居的美麗家園”的熱切期盼格格不入。本研究在相關文獻成果梳理基礎上，確定影響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因素，建構理論模型，通過對安徽省全部16市48個典型村莊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問卷調查，獲取調研數據，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進行實證研究，分析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影響因素及其組合關系，探究提高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多元路徑，進而提出政策建議。

1 文獻回顧

學術界有關人居環境的理論探索可以追溯到1950年代希臘社會學家C.A.Doxiadis提出的“人類聚居學”思想。1961年，世界衛生組織(WHO)提出了包含“安全性(safety)、健康性(health)、便利性(convenience)和舒適性(amenity)”的“健康的居住環境”的概念。隨著兩次人類住區大會(1976年溫哥華會議和1996年伊斯坦布爾會議)的召開，人居環境研究熱潮在各地興起并形成極為豐富的研究成果。

有關農村人居環境研究涉及環境質量影響因素、環境整治、整治路徑、質量評價等內容。在農村人居環境質量影響因素研究方面，提出農民空間行為變遷是人居環境演變的主要推動力[4]，社會經濟狀況、旅游產業水平、地域文化、外出務工等因素有利于農村人居環境質量的改善[5]；在農村人居環境整治研究方面，提出導致人居環境的影響因素既有政府層面的也有農戶層面的[6]，既有技術管理政策不到位的問題[7]，又有配套經濟政策不到位的問題[8]，集中體現在執行政策不力、投入少、技術空間不適應等方面[9]；在環境整治路徑研究方面，提出應樹立綠色發展理念[10]，引入協議機制[11]，人居環境建設需要堅持科學規劃[12]，堅持制度創新、優化村莊布局、規范農村居民行為[13]，重視農村污水和垃圾處理[14]，打好以“宜居宜游、環境優美、和諧共生”為重點內容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攻堅戰[15]，實現涵蓋環境要素、生態要素、人居環境建設和公眾滿意度等四個方面的農村環境質量全面提升的根本目標[16]；在農村居民對人居環境質量評價研究方面，提出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狀況是影響居民滿意度的主要因素[17]，農村新型社區建設實現了人居環境質量評價從質量較差向質量好等級的提升[18]。

上述相關研究強調了區域社會、經濟、產業和農戶外出務工行為等對農村人居環境質量的影響，明確了整治工作中存在政府層面的、農戶層面的、甚至還有技術空間的適應性問題，提出了綠色發展、科學規劃、制度創新、農戶行為規范以及垃圾污水治理等整治路徑選擇的合理化建議，突出了人居環境及基礎設施建設在環境質量評價方面的作用。上述成果為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研究的前因因素識別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為其前因因素組合對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影響研究作了很好的鋪墊。

2 研究方法與模型構建

2.1 研究方法

本文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fsQCA)，研究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影響因素與多元路徑。從已有文獻來看，運用重要性—績效表現分析(IPA)分析法、廣義最大熵Logit分析、客戶滿意度指數(CSI)評價法、層次分析法(AHP)等研究方法，來診斷人居環境質量及農戶滿意度。本文使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進行代替，具體包括如下4個原因。一是將多個農戶滿意度前因因素視作組合條件以探究最優路徑。由于使用回歸分析易造成的多重共線性問題，層次分析法不能為提高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提供最優路徑，綜合指數法存在嚴格使用同向指標的要求，而定性比較分析方法(QCA)則能夠規避這些不足；二是QCA整合案例導向方法和變量導向方法的優點主要是尋找某一結果產生的原因，而這種因果關系是依賴特定情境和組態的[19]；三是充分條件組合較好地解決了必要而非充分條件的問題，提供了一個解決影響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內生性問題的普適性思路；四是前因因素與結果的非對稱性，可以更好地解釋導致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提高的多重原因組合以及前因因素間的互動關系。

2.2 模型構建

從現有文獻的梳理來看，學界關于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影響研究主要集中于人居環境整治規劃、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村容村貌提升工作、基礎設施建設等5個方面。本研究從農村人居環境整治相關理論出發，以組態比較和集合論為指導，圍繞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5個方面影響因素，構建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前因因素的組態模型(圖1)。其實質在于組合這些前因因素，通過定性比較分析方法來進行影響因素匹配，得到具有等效性的多個組態，這些組態都可以提高人居環境整治的農戶滿意度。

圖1 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前因因素的組態模型

3 研究設計

3.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3.1.1 樣本選擇

本研究樣本選自安徽省全部16個市，每個市選取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高的村莊2個，滿意度低的村莊1個，合計48個村莊，如表1所示。

表1 48例研究樣本所屬地區明細表Tab. 1 A list of 48 study samples from different regions

其理由如下。

1) 2019年1月24日，全國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工作現場會在安徽召開，說明了中央政府對安徽農村人居環境整治成績的肯定，以安徽省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為研究對象，具有典型性。

2) 截至本研究調查時段，“全面推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實施已經2年，各地均已落實該方案，但由于各地原有基礎條件不同、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地方政府財政支持力度不同、農戶響應政策程度不同等因素的影響，人居環境整治工作成效整體向好的同時，也存在讓農戶不滿意的地方。本著從嚴要求的原則，本研究把回答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評價一般的村莊農戶歸入滿意度低的評價類型。

3.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為2021年2—3月針對安徽省全部16個市開展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 調查的抽樣調查問卷，問卷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法。調查涉及429個村莊的農戶，回答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高的村莊農戶為292個(包含好和較好評價)，回答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低的村莊農戶為137個(包含一般、較差和很差評價)，兩者比例為292∶137，比例大體接近2∶1。

筆者從每個市滿意度高的問卷中抽取2份問卷，滿意度低的問卷中抽取1份問卷，合計48份問卷進行原始數據采集。

3.2 變量選擇與測量

1) 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指標。在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中，政府需要進行引導[20]，把環境整治納入城鄉規劃加快建設[21]，為人居環境改善提供依據[22]，落實人居環境整治規劃，要因地制宜、注重特色、建立長效機制[21]。本研究選用“梳理村莊人居環境整治問題”、“科學制訂整治規劃”、“改水改廁、村道硬化、污水防治方案”、“完善村級公共服務設施方案”和“培育綠色產業方案”5個二級指標分值的平均數來衡量“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指標原始分值，以GJ表示。

2) 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指標。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是指作物秸稈、畜禽糞便及宰殺畜禽的廢棄物、農產加工的廢棄物、農藥化肥及地膜殘留等[23]。

本研究選用 “秸稈焚燒”、“畜禽糞便”、“農藥化肥及地膜殘留”和“農產加工廢棄物”4個二級指標來衡量“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指標，以CW表示，其原始分值結合上述四個二級指標的綜合評價，3個及以上指標存在則賦值為0，表示“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成效較差”；2個及以下指標存在則賦值為1，表示“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成效較好”。

3) 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指標。農村生活垃圾指農村居民的生活垃圾，包括各種廢棄的生活用品和人、畜、禽糞便等[24]。農村污水包括生產和生活污水兩類，主要是由于村莊沒有排水渠道，生活污水隨意排放等原因導致[25]。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主要集中在一些交通便利、經濟較發達的中心村和社區，大部分村莊特別是貧困、偏遠村莊尚未開展，污水垃圾處理等基本公共服務尚未實現全覆蓋[14]。本研究選用“城市地區產生的生活垃圾對農村地區的影響”、“家用垃圾處置方式”和“日常生活污水對環境的影響”3個二級指標分值的平均數來衡量“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指標原始分值，以HW表示。

4) 村容村貌提升工作指標。村容村貌提升工作主要看村中有無定點垃圾站，房前屋后綠化情況，村中的排水、空氣質量、改廁、秸稈焚燒、企業污染、水源污染等情況等[26]。考慮到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指標和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指標已涉及其中的部分影響因素，本研究選用“所居村綠化指標”、“所居村道路侵占、私搭亂建程度”、“所居村河塘污染程度”、“所居村飲用水質量”和“所居村企業的環保和社會責任意識”5個二級指標分值的平均數來衡量“村容村貌提升工作成效”指標原始分值，以RT表示。

5) 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指標。為農業生產和村民生活服務的、使用期較長的設施被稱為農村基礎設施[27]。加大以鄉村的交通、信息技術、物流網為重點的基礎設施建設力度，保護農村生態環境、補齊生態環境短板[28]。加快貧困民族地區農業和信息化服務性基礎設施的建設步伐，加強交通基礎設施建設與其他要素的相互配合，助力貧困民族地區精準脫貧[29]。

本研究選用“所居村道路建設方面的工作”、“所居村廁所改造工作”、“所居村垃圾收集工作”、“所居村污水處理工作”和“所居村通訊設施建設工作”5個二級指標分值的平均數來衡量“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指標原始分值，以JS表示。

3.3 描述性統計分析

由表2變量測量及描述性統計可知，人居環境整治規劃和基礎設施建設指標的均值相對較高，分別為3.587 6和3.529 2，說明研究樣本的48個村莊的農戶對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滿意度的關鍵在這兩個因素方面。

表2 變量測量及描述性統計Tab. 2 Variable measurement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 table

4 數據分析

4.1 數據校準處理

為確保不同性質變量的可比性和校準過程的客觀性，本研究采用各連續性變量模糊集數據校準公式為R(xi)=(xi-Xmin)/(Xmax-Xmin)，其中R(xi)為指標X第i個數值的模糊數，xi為指標X第i個數值，Xmin為指標X最小的數值，Xmax指標X最大的數值。經過校準，得到全部48個案例5個條件變量校準后的模糊分數。為了準確把握每一組態與具體案例間的對應關系，本研究將各連續性變量的25、50和75分位值計為完全非隸屬度、轉捩點和完全隸屬度[30]，各案例指標觀測值的校準參數如表3所示。

表3 模糊定性比較分析法校準參數Tab. 3 Calibration parameter table of fuzzy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ethod

4.2 真值表構建

本研究將校準后的模糊分數導入fsQCA，對數據設置頻率閾值為1，消除沒有任何觀測值的構型，得到19個組態。參照上述模糊定性比較分析法校準參數，可以構建真值表，如表4所示。

表4 真值表Tab. 4 Truth table

4.3 必要條件分析

在fsQCA的必要條件分析中，可靠性主要由覆蓋率(Coverage)和一致性(Consistency)兩個指標構成。

Coverage(Xi≤Yi)=∑min(Xi,Yi)/∑Yi

Consistency(Xi≤Yi)=∑min(Xi,Yi)/∑Xi

式中：Xi——在條件組合中的隸屬分數；

Yi——在結果中的隸屬分數；

min(Xi，Yi)——兩者間的較小值。

Consistency(Xi≤Yi)的值越接近1，表明只有少數“Xi”略超過“Yi”。Coverage(Xi≤Yi)的值越接近1，表明非“Xi”同時也屬于“Yi”的機會越小[31]。本研究每個條件變量的必要條件分析如表5所示。

表5 條件變量的必要條件分析Tab. 5 Conditional analysis table for conditional variables

由表5可知，所有條件變量的一致性值遠小于1，說明它們并非結果變量的必要條件，說明關于農村人居環境整治的單一條件變量本身并非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提高的必要條件，需要開展進一步的組態分析。

4.4 組態分析(條件組合分析)

本研究采用fs/QCA3.0軟件，刪除連續性小于0.8的案例編碼，選擇標準分析(standard analyses)，輸出為復合解(complex solution)、簡約解(parsimonious solution)和中間解(intermediate solution)三種結果。其中，復合解是一種在定性比較分析中完全按照變量設置而產生的結果，也是QCA分析中的首選分析方案。因此，本研究采用復合解的結果。復合解組態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復合解組態分析結果Tab. 6 Table of results of composite solution configuration analysis

從復合解組態分析結果可以看到，4種組態的一致性分別為0.836 7、0.915 3、0.945 0和0.956 5，總一致性為0.896 0，表明4個組態具有較高的必要性。四種組態的原始覆蓋率、凈覆蓋率和總覆蓋率比較低，這可能是受到樣本量的限制，復合解組態分析中一般不做嚴格要求。筆者注意到，4條路徑均包括～CW，即非“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說明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并非影響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條件變量。

具體路徑分析如下。

路徑一：非“農村生產性廢物污染防治”*非“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非“村容村貌提升工作”(～CW*～HW*～RT)，該路徑結果顯示，“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和“村容村貌提升工作”均非影響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條件變量。結合直值表分析結果，發現案例5、案例17、案例18和案例23滿足該條件，其中，案例18所有條件變量均非影響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條件變量，沒有現實意義予以剔除；案例17表明，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是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高的原因，可以歸為路徑三，這里不作分析。案例5和案例23等效，即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是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高的原因。該人居環境整治路徑可以概括為“環境整治規劃型路徑”。

路徑二：“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非“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GJ*～CW*HW)，該路徑結果顯示，人居環境整治規劃和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是農戶滿意度高的原因，而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并非相關條件變量。該路徑標明，只要政府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科學、舉措實，并且農戶自覺做好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工作，則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就會使農戶滿意。該人居環境整治路徑可以概括為“政府主導農戶協作型路徑”。

路徑三：“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非“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農村基礎設施建設”(GJ*～CW*JS)，該路徑結果顯示，人居環境整治規劃和基礎設施建設是農戶滿意度高的原因，而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并非相關條件變量。該路徑標明，只要政府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科學、舉措實，并且加快建設農村基礎設施，則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就會使農戶滿意。該人居環境整治路徑可以概括為“政府主導型路徑”。

路徑四：非“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村容村貌提升工作”*“農村基礎設施建設”(～CW*HW*RT*JS)，該路徑結果顯示，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村容村貌提升工作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是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高的原因，而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并非相關條件變量。該路徑標明，只要農戶自覺做好農村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工作，政府和農戶聚焦村容村貌提升工作，并且政府加快建設農村基礎設施，則人居環境整治工作就會使農戶滿意。該人居環境整治路徑可以概括為“政府農戶通力合作型路徑”。

5 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5.1 研究結論

本文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fsQCA)對影響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前因因素進行系統的比較分析。通過回顧相關文獻，在理論研究基礎上提出影響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條件變量，進而就各條件變量及可能的組態對農戶滿意度的影響進行比較分析。應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fsQCA)探索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村容村貌提升工作、基礎設施建設等5個方面的前因因素對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混合影響效應，得到4個前因組態，4個前因組態均不包括“農村生產性廢棄物污染防治”。研究發現，所有單個條件變量的一致性值遠小于1，說明這些條件變量并非結果變量的必要條件，即單一條件變量本身并非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提高的必要條件。根據四種前因組態，得出提高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的四條路徑，即“環境整治規劃型路徑”、“政府主導農戶協作型路徑”、“政府主導型路徑”和“政府農戶通力合作型路徑”。基于上述四條路徑，本研究提出如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農戶滿意度提高的3點建議。

5.2 政策建議

第一，科學規劃，扎實推進人居環境整治工作。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的體制機制、需要解決好“三生(生產、生活和生態)”的協調發展問題、需要處理好因地制宜與科學統籌的問題。因此，各級政府尤其是基層組織在梳理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問題、科學制訂整治規劃、實施三大改造工程、完善農村公共服務設施、培育綠色產業等諸多方面，要勇于問診于民、問計于民，把廣大農戶中蘊藏的智慧充分匯集起來，提高農村人居環境整治規劃科學化水平。通過描繪農村人居環境整治的美好藍圖，激發起廣大農戶主動、自覺地投身于農村環境整治工作之中，擔負起時代賦予的歷史使命。

第二，加大投入，加快基礎設施建設，補齊環境整治短板。開展環境整治，建設生態宜居鄉村，離不開村級道路交通、信息通訊、物流網絡、垃圾污水處理等方面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一方面，要明確政府在補齊農村人居環境整治短板、實現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中的主體定位，政府投入主導責無旁貸；另一方面，政府牽頭，引入社會資本，如引入PPP模式建設垃圾污水處理設施、建設農村綜合物流基地等，多方籌措資金，加大基礎設施建設力度。

第三，贏得農戶信任，爭取農戶主動參與人居環境整治工作。各級組織尤其是農村基層組織贏得農戶信任以及提高農戶環境整治意識是農戶投身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的外生動力，而把農戶主動協助環境整治工作的積極性轉化為系統推進環境整治工作的內生動力還有一些具體工作要落實。首先，農戶要養成衛生生活習慣，自覺做好生活垃圾與污水處理工作；其次，政府和農戶聚焦村容村貌提升工作，成為督促政府和農戶推進各自承擔的村容村貌提升工作的直接動力；再者，對照環境整治工作時間表和路線圖，定期公布政府和農戶各自環境整治任務完成情況，形成有力的制衡機制；最后，分工與協作并舉，在環境整治中相互督促、相互支持，進一步鞏固政府和農戶間的合作關系，更好地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