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菲 朱云嫻
(四川開放大學,四川成都 610073)
鄉村振興戰略是新時期政府為解決三農問題所作出的頂層戰略部署,以農業農村優先發展為基礎打造城鎮互促、協同共生的社會空間體系,為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有益保障。作為鄉村發展的關鍵舉措,鄉村旅游通過打造閑適安逸的村野旅游形式,顯著提升鄉村居民收入,為解決三農問題、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鄉村振興戰略以優化鄉村生態環境、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為核心,有助于完善鄉村基礎設施建設、彌合城鄉發展鴻溝,為推進鄉村旅游筑牢根基。從這一角度出發,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發展存在良性耦合互動機制,包括以綠色發展為樞紐的生態文明建設機制,以實現城鄉融合發展為內涵的治理服務機制,以經濟高質量發展為導向的要素配置機制。2021年,文化和旅游部聯合國家發展改革委推出300條以“體驗脫貧成就·助力鄉村振興”為主題的鄉村旅游學習體驗線路,充分彰顯出鄉村旅游與鄉村振興間的互利共榮關系。在此背景下,深入探討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發展機制,有利于提升二者耦合協調水平,助力新時期國家經濟高質量發展。
鄉村振興是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戰略部署,以解決“三農問題”為核心導向,為鄉村發展奠定堅實基調。基于鄉村自然、經濟與社會地域綜合體的鮮明特征,鄉村振興戰略旨在從生產、生活、文化及生態維度構建和諧共生、互促互進的鄉村旅游空間格局,為鄉村旅游發展提供根本遵循。一方面,鄉村振興以營造良性鄉村生態環境為基礎,著力打造鄉村宜居系統,能夠為鄉村旅游發展提供資金與制度扶持,助推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另一方面,鄉村振興以完善基礎設施建設為核心,著力彌合城鄉發展鴻溝,能夠為鄉村旅游發展提供基建支持,進一步加快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進程。
鄉村旅游是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下衍生出的新型旅游模式,以鄉村地域為經營范圍,農耕文化為精神內核,具有建設文明鄉風、促進農村農民增收、延長農業產業鏈、促進城鄉統籌發展等優勢,這與鄉村振興戰略提出的城鄉融合、質量興農、綠色發展、文化興盛等戰略構想高度契合。從這一層面來看,鄉村旅游發展是實現鄉村振興目標的有效路徑。一方面,鄉村旅游可聚焦鄉土文化資源,通過調節、讓渡城市利益,能夠有效破除城鄉經濟發展二元割裂痛點,為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有效賦能。另一方面,鄉村旅游以鄉村產業鏈、價值鏈、增收鏈“三鏈融合”為導向,通過創新旅游產業業態、落實產業興旺政策,對鄉村振興產生深遠影響。
綜上所述,鄉村振興從優化鄉村生態環境、完善基礎服務設施角度出發,打造鄉村發展行動框架,為鄉村旅游發展提供根本遵循與政策支撐,而鄉村旅游能夠推動鄉村生態宜居建設、實現產業興旺目標,充分契合鄉村振興戰略規劃要求,是推動鄉村振興發展的根本舉措。總體而言,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相互作用,形成驅動-響應的雙重互動系統,進而形成耦合發展機制,協同推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
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發展機制可分為鄉村振興、鄉村旅游兩大發展系統,并據此構建評價指標體系。本研究從產業、生態、文明、治理以及生活五大維度出發,構建評價鄉村振興的指標體系。同時,以《中華人民共和國鄉村振興促進法》和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公示內容為參考,構建鄉村旅游評價指標體系,二者結合構建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選取2012—2020年為研究區間,按照數據的可得性、可比性原則,選取中國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相關樣本數據。同時,由于港澳臺、西藏地區數據嚴重缺失,故予以去除,僅分析中國30個省(區、市)的數據。本文所選取數據主要來源于歷年《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部分數據從國家統計局官網公示數據、各省(區、市)歷年發展統計公報中獲取,同時以分段插值法補全缺失數據。表1中,屬性“+”表示該指標對二者耦合協調度具有正向影響效應,屬性“-”則代表該指標影響效應為負。

表1 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評價指標體系
考慮到選取數據指標的數量級單位存在差別,為消除相應指標間量綱差異與正負向影響,確保數據分析準確性,本文采用熵權法計算相關指標權重。為分析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發展機制,本文以所構評價指標為核心,建立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的耦合協調度模型,二者耦合協調度模型相關計算公式:

式(1)中,值代表耦合程度,、依次表征鄉村振興指數與鄉村旅游指數,由熵權法計算所得。式(2)中,表征協調度,設定==1/2。式(3)中,表示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度,取值在0~1。為直觀反映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依托均值分段法,對耦合協調發展等級進行劃分,具體如表2所示。

表2 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協調發展等級
按照前述研究方法測算中國30個省(區、市)2012—2020年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結果如圖1所示。可以看出,2012—2020年我國30個省(區、市)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整體呈上升趨勢,由2012年的輕度失調等級發展至初級協調水平。具體來看,2012年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度為0.355,處于輕度失調等級。2014年,該值提升至0.432,躍遷至瀕臨失調等級。2017年,耦合協調度再次增加至0.603,達到初級協調等級,且后續始終維持在該等級。

圖1 2012—2020年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
綜上所述,我國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在研究期內成持續上漲態勢,表明各地區積極發展鄉村旅游,推進鄉村振興成效顯著,且二者耦合呈現穩中向好的發展趨勢。
結合圖1,以2020年為時間截面,進一步對中國30個省(區、市)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等級進行統計(見表3)。結果顯示,2020年中國30個省(區、市)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發展等級存在較大差異,且多聚焦于瀕臨失調等級,處于優質協調等級的僅有3個省(區、市)。新疆、青海、寧夏、廣西與甘肅地區均處于輕度失調等級,需要著力深化鄉村旅游建設、推行鄉村振興戰略,充分釋放二者交互效能。吉林、遼寧、山西、陜西等17個省(區、市)均位于瀕臨失調等級,說明新時期該類地區急需推進鄉村旅游與鄉村振興建設,充分發揮二者互聯互通優勢,為提升耦合協調水平、促進經濟高質發展夯實基礎。浙江、天津、重慶、四川及江蘇均達到初級協調等級,說明上述地區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水平相對良好,但仍需要大力提升。北京、上海與廣東三大省(區、市)處于優質協調等級,表明相較于其他省(區、市),此三大地區耦合協調度水平較高,處于領先 地位。

表3 2020年中國30個省(區、市)耦合協調度等級
本研究以新時期社會發展趨勢與國家戰略部署為核心導向,以2012—2020年為研究區間,構建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評價指標體系,并借助熵權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從而得到各指標發展指數。進一步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檢驗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之間的耦合協調水平。研究發現:第一,鄉村振興可以為鄉村旅游提供發展方向,鄉村旅游則可以為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實現筑牢地基框架,二者形成耦合發展機制,協同助力農村高質量發展;第二,2012—2020年中國30個省(區、市)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度整體呈穩步上升態勢,由輕度失調等級躍遷至初級協調等級;第三,以2020年為截面,對鄉村振興與鄉村旅游耦合協調度進行梳理統計后發現,各省(區、市)二者耦合協調水平存在較大差異,主要表現為新疆、青海、寧夏、甘肅、廣西5個省(區、市)處于輕度失調等級;湖南、湖北、河南、河北、云南等17個省(區、市)處于瀕臨失調等級;浙江、天津、重慶、四川、江蘇處于初級協調等級;廣東、上海、北京處于優質協調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