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現實技術視閾下敦煌藝術的傳承與重塑

王 洋（蘭州交通大學 藝術設計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一、敦煌藝術背景

（一）敦煌文化價值

敦煌莫高窟，又稱“千佛洞”，位于敦煌市東南方向鳴沙山下，地處莫高鎮因此而得名。敦煌莫高窟收藏的佛教文化和藝術品是當今世界上發現規模最大、發現時間最古老的寶庫，也是我國最大、最著名的佛教藝術石窟。根據相關歷史文獻的記錄，敦煌莫高窟大概出現在公元366年，現存石窟492個，壁畫總面積約45 000 m2，彩塑佛像等造型2 100多身。石窟大小不等，塑像高矮不一，最大的有33 m高，最小的只有10 cm。敦煌莫高窟泥塑壁畫也生動形象地描繪了不同時期、不同社會文化背景下的人物生活情景，其主要多為佛教作品。此外，莫高窟充分展現了中西方文化藝術的融合，其中不同時期的繪畫風格、畫面排版、人物設計和色彩等都體現的淋漓盡致。藏經洞內還出土了4 500件珍貴的歷史文物，這些文物中有絲綢、刺繡、古代藏語和梵語，這些都是極為珍貴和難得的文獻。

（二）敦煌文化遺產

敦煌莫高窟在1961年被國務院列為首批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7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中國古代藝術家在吸收了古代印度佛教藝術的諸多優點，繼承了中國西北地區佛教藝術的特點，創作出了具有歷史時代特色和豐富的地區性特征的佛教藝術品，從而給研究中國古代政治、經濟、文化、宗教和民族關系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敦煌莫高窟展示的是建筑、繪畫和雕塑等各種藝術，這些藝術品都是人類文明發展的重要瑰寶。

1.石窟

至今現存492個洞窟，里面的壁畫、人物彩繪、泥塑等形態各異。石窟類型有佛堂石窟、寺廟石窟、拱頂石窟和影子窟。最大的洞窟高40 m，寬30 m，最小的洞窟也不到31 cm深。

2.彩繪黏圖形

敦煌石窟中的重要文物，其造型多種多樣，既有圓圈圖案，也有浮雕圖案。它們當中，最高的為34.5 cm，最低為2.0 cm。這些色彩黏合所呈現的題材和技術的進步使得莫高窟被認為是全球最大的佛教繪畫博物館。

3.壁畫

莫高窟的壁畫中，有佛經、自然風光、建筑、風景、飛天仙子和古農耕等。現有壁畫1 045件，面積45 000 m2。這些作品反映了4～18世紀的歷史變遷、風俗和傳統。

（三）敦煌文化遺產保護現狀

敦煌地區的歷史文化遺產很豐富，但是其中50%以上的文化遺產受到了嚴重損傷，比如紙質、漆器、織繡品等，出現了易碎、褪色等問題。由于很多不可移動的古建筑都位于偏遠地帶，有關部門對其進行了良好的管理，使其本身的核心價值無法被充分利用。

目前，國內已有數以百萬計的文物展場所，數以百萬計的各種文化遺存，遺產數量也非常龐大，但僅有少量的文化遺產被陳列出來，以方便市民的學習與觀賞。比如南京博物院擁有400 000多件藏品，而展覽品僅為2%。同時，為了保存展示期間的文物，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資金進行專門的保護。文物展的產品很難經常換新，同一批次的藏品如果長期陳列，很難引起公眾的注意，從而形成一個怪圈。未能發揮博物館的作用，也影響了文物的保存。

二、敦煌藝術數字化

在網絡技術飛速發展的今天，傳統文化必須乘著技術變革的東風，才能更好地被繼承和轉換。現代科技的發展，使得文化更容易、更直觀地傳播，尤其是AR、VR等科技的發展，讓觀眾的互動體驗和傳統的文化意識都有所增強，同時也讓文化的交流變得更加廣泛，不再局限于一個地區、一個國家，而是可以在虛擬中充分地展現出不同的文化。敦煌文化，擁有千余年的歷史，更要順應時代的發展，與高科技企業進行深入的合作，把文化的魅力通過技術展現給世界。

隨著網絡的迅速發展，新媒體平臺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特別是以微博、微信等社交媒體為代表的媒體平臺，更是吸引了大批的受眾，為敦煌文化的傳承創造了良好的機遇。在新媒體時代，人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作品，而不再只是被動接受信息。比如敦煌研究院，就已經在嗶哩嗶哩、快手、微視頻等網站注冊了自己的賬號，并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也注冊了自己的賬號。與此同時，專業媒體網站平臺的發展以及微信小程序、創意H5的不斷推出，敦煌文化的信息被迅速而又精確地傳遞到了使用者的手中。據統計，敦煌研究院網站上的視頻，一天之內，北美地區的點擊量就突破了100萬次。抖音的短視頻算法能夠向有興趣的用戶推薦敦煌文化的內容，從而達到精準的傳播效果。不僅可以通過新媒體平臺傳播，也可以通過文創產品產業進行敦煌文化的傳承。如敦煌傳統文化文創品牌設計《敦煌·鹿王》，選取了敦煌莫高窟第257窟北魏時期的壁畫—《鹿王本生圖》，從中提取九色鹿元素進行二次創作，讓畫面在這個包裝中有更好的展示效果，同時也蘊含敦煌文化，對敦煌文化的推廣有積極作用。敦煌藝術的異域神秘感，在產品創新性方面更易成為突破點，進而激發消費者的探索求知欲（圖1）。

三、虛擬現實技術在敦煌藝術的創新與應用

虛擬現實技術（Virtual Reality，VR），是一種通過視覺、聽覺、觸、嗅等多種感官方式實現的高仿真環境。

（一）虛擬現實技術在敦煌藝術中的應用

由于計算機繪圖與數字圖像處理技術的飛速發展，世界各國都把資訊科技運用于文物的收集、保存、虛擬展示、復原、考古研究及觀光推廣等領域。利用信息化技術對文物進行數字化保存，可以最大限度地彌補由于無法抵抗的老化、消失而導致的信息流失，同時也可以良好地解決旅游與文化遺產的關系，比如數字敦煌。

敦煌石窟是中國三大石窟之一，它包括莫高窟、榆林窟、西千佛窟、東千佛洞，盡管各窟大小相差很大，但由于地理環境相似，因此被稱為敦煌石窟。隨著游客數量的增加，旅游資源的保護和使用矛盾日益突出。為了更好地滿足游客的需求，妥善處理好景區和文物保護之間的關系，壁畫的數字化處理勢在必行。20世紀80年代以來，敦煌壁畫的保護成為政府和文化保護者共同關心的問題。敦煌研究院與國內外許多機構進行了合作，嘗試通過電腦來實現對復雜的文物資料的采集和存儲。敦煌研究院于1996年發起了“瀕危珍貴文物的計算機存儲與再現系統研究”專題，并與浙江大學聯合研制了敦煌石窟虛擬漫游與壁畫恢復系統。用戶可以在計算機上瀏覽敦煌莫高窟的外景、內部壁畫、彩塑等，同時也可以在網上看到石窟建成的壯觀景象，體會石窟壁畫數千年的變遷。敦煌莫高窟虛擬參觀旅游系統運用的虛擬現實相關技術如下。

1.動態建模技術

虛擬環境的構建是虛擬現實技術的關鍵，它的目標是獲得真實環境的三維數據，并根據應用需求構建虛擬環境模型。行為模型能真實地模擬對象的動作和行為，也就是所謂的動畫。

2.實時動態繪制技術

實時動態顯示技術是指通過對使用者的任意一種行為進行靈活的反應，從而提供真實、準確的反應。三維圖像制作技術已經非常成熟，實時技術是其中的關鍵。為了確保圖像的實時性，必須確保每秒15幀以上的刷新頻率，要想獲得更好的效果，頻率最好是在每秒30幀以上。

3.人機自然交互技術

人機自然交互技術為人與電腦之間的溝通提供了一座橋梁，讓使用者可以根據電腦所生成的數據進行直觀、靈活的操作?，F在的自然交互式技術還不夠成熟，像手勢識別、眼球追蹤、臉部識別等自然交互式術還有待進一步發展。

4.應用系統開發工具

在實際應用中，如果能找到適合的場景、對象，選用正確的技術，可以極大地提高工作效率、降低勞動強度、改善產品質量。為此，必須對虛擬現實技術的開發工具進行深入探索。

5.系統集成技術

虛擬現實技術包含海量的感知信息和模型，因此，系統的集成技術在虛擬現實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二）虛擬數字敦煌藝術的發展

近幾年，敦煌的虛擬數字藝術以多種不同的方式走進了普通人的生活。2019年，上海晞兮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豫園文化商業集團、上海豫尚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北京引力波虛擬現實技術有限公司共同承辦的“敦煌秘境：宋潮VR互動展覽”在豫園文昌街舉行。展覽共選取了6處具有代表性的洞窟，并與VR技術相結合，進行了全新的創新和沉浸式體驗，營造出既真實又夢幻的敦煌夢境，使游客能夠透過新科技，感受中國歷史悠久、輝煌的歷史。展覽主創團隊從敦煌843個洞窟中，精選出六處具有代表性的文物，進行虛擬現實技術的再創造。與敦煌研究院“數字敦煌”項目所倡導的重現概念不同，敦煌飛天、九色鹿、敦煌文書、敦煌經卷等元素，都以全新的科技手段展現出來，并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講解，讓老百姓能夠輕易地體會到傳統文化的精華。另外，北京引力波虛擬現實科技有限公司在PC端推出了一款VR游戲《VR敦煌》，讓用戶能夠感受到敦煌石窟的美景。還原敦煌的8個洞穴，基本上涵蓋了敦煌歷代以來的歷代。在游戲中，游戲公司根據玩家的反饋，對游戲進行升級，將莫高窟700多個洞穴、2 000多尊雕像和45 000多m2的壁畫，全部呈現在游戲中。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感受到敦煌的藝術，玩家不僅可以在游戲中選擇自己的洞穴，也可以在游戲中觸發互動的場景和聲音。

（三）虛擬敦煌藝術的不足之處

利用虛擬現實技術，可以實現多個立體交互式館藏信息的顯示，同時，它的數據管理技術也為敦煌的數據發布與資源管理提供了一個有用的平臺。通過虛擬漫游，游客無需親自到敦煌，也可領略敦煌的壯觀景象，降低了對洞窟的損害。但是，這種虛擬的呈現方式，與親身體驗敦煌壁畫相比，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從技術角度來看，虛擬現實是一種新興的技術，其理論和技術壁壘還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例如，過度依靠電腦、互聯網等技術的數字化，雖然為人們提供了方便，但也有一定的危險性。數據庫在滿足不同用戶需要的情況下，也為黑客們竊取文物信息創造了機會。數字技術只是保護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輔助性方法。所以，對敦煌壁畫這樣的寶貴文物，必須遵循“保護第一，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原則。

四、結語

敦煌傳統藝術與虛擬技術的結合，不僅是對敦煌文化的傳承和發展，更是引領新生代設計師進行創意設計、拋棄對敦煌藝術的原汁原味的照搬、力求從敦煌文化的精髓中提煉出具有實際意義創意設計的領先理念。

目前，國內虛擬現實技術尚處在起步階段，無論是業務模式還是應用解決方案，都尚未完全成熟。敦煌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利用虛擬現實技術的創新，仍有很多技術問題有待于進一步的研究和解決。敦煌文創仍存在虛擬現實技術的局限性，我們應該積極推進數字技術的建設，運用現代信息技術來實現這一目的，從而加強我國的文物保護與傳承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