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甜 梁燕
“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是國家“十四五”時期對職業教育提出的重大戰略。而數字化是當前職業教育面臨的主要挑戰,要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就必須把數字化轉型作為職業教育系統性變革的內生變量[1]。而專業作為職業教育的基本單元,專業的數字化轉型既是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的核心內容,也是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搶抓數字化戰略機遇的關鍵任務。
2015年以來,德國職業教育為應對數字化工作世界的挑戰,提出了適應產業數字化發展的職業教育4.0戰略,構建了與數字化工作世界靈活適應的專業教學體系。本文通過梳理德國職業教育適應性調整的關鍵舉措,提煉其經驗模式,以期為我國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提供參考。
數字化對各個行業領域帶來了巨大沖擊。越來越多數字化技術和數字應用程序滲入到工作世界中,制造業和服務業的工作過程和經營流程發生了顛覆性改變,生產服務一線勞動者的工作任務也發生相應變革:他們必須能操作數字化工具完成任務,能夠通過人機交互界面操作生產設施,以及可以在數字媒體合作平臺與其他同事共同協作。因此,職業教育的培養目標、內容與方式也必須做出適應性調整,主動適應不斷變化的產業發展需求,培養在不斷變化的工作世界中適應性強的技術技能人才。具體來說,就是培養能夠應對未來技術、工作與社會等方面挑戰,能夠適應現在與未來、適應技術與工作、適應職業與社會的技術技能人才。
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根本目標是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使其能夠與工作世界更好地聯通,更好地服務現代化經濟建設,使學習者實現更高質量就業與可持續發展。因此,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重點應體現“兩個適應”。
一是增強職業教育與產業需求之間的適應性,培養與經濟發展和動態變化的工作世界相適應的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教育體系與產業體系之間是相互適應匹配的關系,鑒于數字化背景下產業體系中員工的工作任務和能力資格都將發生重大變化,職業教育必須盡快做出適應性調整,盡可能彌合或縮小與勞動力市場需求之間的代溝,增強職業教育與產業需求間的適應性。
二是提升職業教育與學習者需求之間的適應性,培養能夠適應當前和未來社會發展、具有終身可持續發展能力的人。職業教育不同于企業培訓,除了要培養能夠應對未來經濟產業發展變化的勞動者以外,還必須具備教育功能,滿足學習者的終身可持續發展需求,培養其形成獨立健全的人格,能夠反思并積極應對當前及未來的社會問題。此外,職業教育必須滿足人民群眾的多樣化需求,根據“辦適合的教育”的宗旨,構建更具有適切性、可靈活選擇的人才培養方案[2]。
專業是職業教育的基本單元,專業教學內容與方式的數字化調整是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內容。建立與產業數字化轉型發展相適應的專業建設機制,調整專業教學內容與方式,培養與數字化工作世界相適應的技術技能人才,是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的核心內容,也是實現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舉措。
德國職業教育通過調整“培養規格”“課程結構”“教學方式”三個重點領域,使其具備靈活應對不斷變化工作世界挑戰的能力,為培養數字化背景下適應性強的專業技術人才奠定了基礎。
德國職業教育對教育培訓規格目標有著嚴格的要求,即教育職業規格(Berufsbild positionen,BBP),它是對學習者整體的、綜合的、最低的資格要求。職業規格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針對特定職業的職業規格,另一類是跨職業領域的、從事任何職業都必須具備的關鍵資格要求,被稱作標準化職業規格[3]。
標準化職業規格是德國職業教育的一個重要政策工具,是聯邦政府“培養什么樣的人”的意志體現,具有重要的價值導向功能。德國《職業教育法》規定,“標準化職業規格是所有教育職業的學習者在整個教育培訓期間應獲得知識技能的最低標準,必須納入到每一個教育職業的職業教育條例及教育教學過程中”[4]。標準化職業規格在職業教育培養規格中被賦予最高優先級,要求融入到結業考試中對學習者進行考核評價[5]。工業4.0背景下,德國職業教育提出“修訂標準化職業規格,并在整個教育過程中綜合傳授”。2020年4月,聯邦教育研究部(BMBF)、聯邦經濟事務和能源部(BMWi),行業協會、雇主協會、總工會、聯邦職教研究所(BIBB)以及聯邦各州代表聯合發布了新修訂的四個標準化職業規格[6]。新的標準化職業規格聚焦以下四方面核心資格要素。
一是提出“數字化”要素,旨在培養面向未來的專業技術人員。數字化是企業未來的出路,而數據則是未來企業的生產資料和工作對象。德國首次將“數字化工作世界”列入標準化職業規格中,作為對各教育職業學習者統一的培養規格要求。具體包括處理數字媒體和數據信息、數據安全和數據保護、獲取和檢查信息,以及數字通信協作、虛擬空間中溝通和社交的能力等。
二是強調“可持續”要素,確保未來技術人員能夠以“可持續方式”開展職業行動。自1998年以來,“環境保護”作為一個標準化職業規格獨立納入到各教育職業的職業教育條例中。但是隨著可持續發展教育的提出,“在工作過程中考慮到經濟、生態和社會三方面因素并開展可持續的行動”成為德國職業教育對所有教育職業的最低要求[7]。新修訂的職業規格中將“環境保護”條目更名為“環境保護和可持續性”,并在原有內容基礎上補充了“可持續行動”相關內容,要求學習者“能夠有遠見地完成職業行動”,不僅要關注環境污染等問題,還應對環境可持續發展作出貢獻;不僅要獨立完成工作過程,還能夠對自身的工作流程進行反思并提出可持續改進優化的替代方案[8]。
三是強化“法律”要素,旨在培養學習者自信的人格。原來的兩個標準化職業規格“教育企業的組織”和“職業培訓、勞動和集體談判法”被合并成為一個新的標準化職業規格“教育企業的組織、職業培訓以及勞動和集體談判法”。它要求學習者“了解教育企業的基本工作和業務流程、培訓合同計劃,學會核算自己的工資,知曉未來繼續學習和職業晉升發展的機會等”,旨在引導學習者認知工作場所中應履行的個人權利和責任,為促進社會民主與和諧做出積極貢獻。
四是突出“安全”要素,旨在培養身心健康的勞動者。在不斷變化的工作場所中,事故預防和身心健康變得更加重要。新的標準化職業規格“安全和健康的工作”倡導盡可能早地開始安全健康教育,具體要求包括“能夠測試和評估工作中的危害”“意識到工作中和上班途中的危害”“了解在搬運材料、工具和機器時應采取哪些措施”“考慮人體工程學工作以及如何優化工作”“知曉一些重要的急救常識”等[9]。
為適應不斷變化的工作世界,職業教育必須塑造靈活的專業課程結構。1969年以來,德國聯邦認可的教育職業總數已從約430個減少到目前的327個[10]。數量消減的主要原因是教育職業增加了“內部分化”,差異由“職業外部”轉向“職業內部”[11]。特別是2018年以來,為適應快速變化的數字化工作世界的能力要求,進一步增加教育職業的靈活性與適應性,選擇更加敏捷開放的選修資格(WQ)和附加資格(ZQ)模塊已經成為一種趨勢。通過數量分析也可發現,五年來僅增加了一個新的教育職業“電子商務職員”[12]。而選擇WQ和ZQ的教育職業數量卻明顯增加。WQ和ZQ具體區別見表1。

表1 WQ與ZQ的比較
實踐表明,這種模塊化專業課程結構可以針對工作世界的數字化變化快速制定并敏捷實施,以適應技術變更引發的資格需求變化,使現有的職業教育體系具有高度的靈活性與自適應能力,并為數字化影響下的教育職業提供必要的現代化動力。
一是加強數字媒體的資源平臺建設。自2012年以來,德國聯邦政府已投入資金超過1.5億歐元,建設國家教育數字化平臺(Digitale Nationale Bildungsplattform)[15]、開發大規模的“開放教育資源”(OER)、建立數字化的跨企業培訓中心與能力中心等。在教育培訓實踐層面,播客、學習社群等學習資源數量日益增多,游戲、模擬、AR/VR技術等在教學中的應用也日益頻繁。數字媒體成為一種綜合的學習和工作工具,為德國職業教育的專業教學開辟了新的途徑。
二是加強教師數字媒體的運用能力。在數字化逐漸滲透與普及的今天,信息技術、數據安全與處理等數字媒體能力已經成為除閱讀、寫作和計算之外的第四項關鍵能力[16],也是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技術技能人才必須具備的基本素養。而教師掌握并運用數字媒體開展教學是培養學習者數字媒體能力的前提條件。因此,“職業教育的數字媒體”項目,被列為職業教育4.0的三大重點項目之一,項目重點加強教師數字媒體教學能力,如開發師資培訓課程和資格認證等。
三是引導教師角色轉型。數字化轉型對教師提出了新要求,要求教師從過去知識技能“傳授者”,轉型成為“榜樣學習者”與“學生促進者”。一方面,數字化技術快速迭代使教師的知識優勢逐漸消融,比學生了解掌握更多知識、技術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教師必須進行角色重塑,與學生一起成為數字化時代的學習者。與學生相比,教師獲得新知識與新技術的優勢在于擁有更豐富的學習經驗及良好的學習態度,因此教師應成為學生學習過程的榜樣和模范。另一方面,數字化背景下,必須增強學生對職業工作變化的適應能力,提升獨立學習新技術的學習能力[17]。因此,學生自我組織獨立完成項目的學習越來越重要,教師必須盡可能設計行動導向教學活動,并從過去教育過程的主體轉變為學生學習的支持者與促進者,積極培養學習者自主學習、承擔責任以及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
德國職業教育在“培養規格”“課程結構”“教學方式”三個重點領域的適應性調整可歸納為四種策略模式。
堅持開展職業監測與預測,使教育職業始終保持前瞻性是德國職業教育應對社會發展變化并增強適應性的關鍵舉措。職業監測與預測,也被列為職業教育4.0的三大重點項目之一。德國開展職業監測與預測具有以下三個方面特點。
一是多維度開展職業監測與預測,各項目研究各有側重。BIBB與聯邦就業局(IAB)聯合開展的QuBe資格和職業預測項目,側重于在宏觀經濟層面監測勞動力市場需求與專業技術人員職業資格能力的變化。聯邦勞動和社會事務部(BMAS)開展的專業技術人員監測(Fachkr?ftemonitoring)項目側重于在國家宏觀層面預測德國熟練勞動力的供給和需求,重點預測未來5~20年可能出現的新就業與失業的領域。職業教育4.0倡議中的“職業監測”項目,研究范圍相對中觀,項目篩選了數字化影響較大的14個教育職業,監測其職業資格的變化,目標是為改革調整教育職業做好準備。
二是多主體開展職業監測與預測。除上述聯邦機構外,各州政府也著力監測各自區域內的勞動力市場資格,預測其未來發展趨勢,將其作為應對未來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手段。此外,很多行業協會、基金會也組織開展各行業領域內的調查研究[18]。多方主體參與的技能人才監測與預測項目保證了職業教育的前瞻性,使其適應并滿足行業企業資格需求。
三是貼近實踐一線。德國強調貼近生產與服務一線開展職業監測與預測,認為只有針對工作場所生產一線調研資格需求,調研結果才能用于未來職業教育的課程與教學改革。如同樣強調“數據處理”能力,在農業生產領域要求農業技術人員能夠提供并應用數據信息采取職業行動,而金屬制造行業則重點要求技術人員能夠讀取并解釋加工過程中產生的數據信息[19]。因此,貼近實踐一線針對具體職業開展資格監測已成為制定或修訂教育條例的重要基礎。
德國此輪改革內容設計遵循“中立開放”策略,即以中立和開放方式制定培養規格標準與課程內容,使職業教育條例保持較強的適應性與通用性。
一是規格目標的開放設計,為數字程度差異化的企業統一在國家條例框架內實施職業教育與培訓提供了可能性[20]。職業規格代表各企業能夠實施教育培訓內容的“最大公約數”。各教育企業可依據自身業務發展方向與現有條件,對職業規格進行深化與擴展。開放的規格目標為德國所有大中小型企業的現代化升級改造創造了機會。
二是課程內容的開放設計,為快速迭代的新技術提供了回旋余地。職業教育條例采取技術開放的制定策略,即對特定的技術、設備或工藝等學習內容不做過于細致的要求,而是明確技術任務或功能。開放的課程內容賦予了培訓法規較強的技術適應性,以應對不斷出現的新技術與新工藝。
三是教學方式的開放設計,為教師靈活采用不同方法提供條件。職業教育條例僅表述最終的目標成果形式,只規定教育培訓框架內容和基準時間,而不強調教育過程中的具體方法與手段,教師可以根據其現有條件與教學經驗靈活選用不同的教學手段與方法。
“開放模式”設計教育條例的適應性仍是有限度的,當現有教育條例中規格框架不能全部覆蓋當前勞動力市場新的資格需求時,就必須對現有教育職業進行更新調整。2012年以來,德國共修訂了129項職業教育條例,使之不斷適應動態變化的經濟、技術和社會要求[21]。德國政府一般不倡導完全重塑或創建新的教育職業,而是建議實行敏捷治理,即在現有教育職業的基礎上,針對“新的資格要求”,對職業教育條例內容做適應性地增補。既保持條例法規框架的穩定性,又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對技術與資格要求變化快速做出反應[22]。
一是內容增補。在原有課程目標的基礎上融入數字化轉型內容。例如,對金屬與電子專業大類領域內所有教育職業進行了統一修正,全部納入一個新的職業規格“工作的數字化、數據保護和信息安全”,同時快速更新另外兩個職業規格內容。
二是結構敏捷。面向勞動力市場新的資格要求,敏捷增設課程模塊ZQ和WQ,使其能夠隨未來技術變化動態靈活調整,為新技術與新資格要求提供拓展空間。例如,2018年針對新的數字化資格要求,為所有金屬與電子專業大類領域的教育職業中增設了7個ZQ,化學技術員職業中增設了1個WQ。通過增設這些模塊課程,使專業課程體系以最快的速度適應新的職業資格要求,也為差異化企業適應數字化變化、提升學習者數字素養提供了最敏捷的路徑。
三是程序敏捷。新一輪專業教學的適應性調整,簡化了職業教育條例的更新程序,縮短更新周期至6個月[23]。調整后的教育條例與課程內容在經過聯邦政府主管部門的審核后,可以迅速實施,修訂進程顯著加速。
專業建設是一個社會建構的過程。職業教育條例是德國職業教育專業教學運轉的關鍵依據。職業教育條例的設計修訂,需要綜合考慮教育、經濟、社會等多元價值目標,并在法律框架約束下與眾多利益相關者共同實施。聯邦與各州教育主管機構、雇主與雇員代表等共同商定職業教育條例的修訂與調整方案。企業雇主和雇員以生產實踐一線的視角在修訂過程中提供極為關鍵的意見,確保教育培訓目標和考試要求等內容制定得“切合實際”,提高職業教育條例實施的認可度與可操作性。各州政府對職業教育條例內容只能提供咨詢建議。
調整專業教學標準,是職業教育適應性調整的核心內容,也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路徑。
首先,專業教學標準必須兼具規范性和開放性。德國職業教育條例規范了當前職業領域對專業技術人員不可或缺的職業技能、知識和能力要求。但只強調規范化、標準化的內容設計很難適應數字化的更新變化。因此,德國構建一個開放式的專業課程內容,為新出現及尚未顯現的技術資格要求保留拓展空間。借鑒德國經驗,我國職業教育專業教學標準的適應性調整,應在規范最低職業技能、知識和能力要求的基礎上,保持適度的開放性,對特定的技術、設備或工藝等學習內容不做過于細致的要求,對教育教學過程中采取的具體手段方法等也不做具體的強調。
其次,專業教學標準必須兼具前瞻性與敏捷性。我國應建立常態化的職業與資格監測與預測機制,密切監控職業與能力資格的發展,快速識別行業和地區的技能缺口,以便能夠在早期階段進行適應性調整。依據職業與資格監測與預測結果,敏捷開發模塊化課程,使專業教學標準能夠敏捷適應與應對未來技術與資格要求的變化。
再次,專業教學標準的調整須堅持“合作共識”原則。專業教學標準的適應性調整,是社會設計的產物,也是社會各方協商一致并實現的過程,必須積極調動行業、企業等各方力量共同參與修訂更新,以達到廣泛的認可度。
職業教育標準化是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前提條件。德國職業教育的標準化職業規格是對所有教育職業開展現代化教育培訓的底線要求。標準化職業規格中融入了關系到國家民族當前與未來發展的“數字化”“可持續發展”要素,同時也涵蓋了關系學習者形成獨立人格、社會公民責任意識的“法律”“安全”要素。職業規格為面向未來的職業教育設定了重要的規格目標。借鑒德國經驗,我國應針對數字化時代對技術技能人才的資格需求,盡快修訂職業教育的專業教學標準,融入“數字化”“可持續”“法律”“安全”等關鍵要素,作為跨專業領域的共同核心能力素養要求。此外,課程思政建設已經成為當前我國職業教育專業教學改革的重點任務,但是關于課程思政的內容結構與要素,還沒有規范的頂層設計與框架要求。借鑒德國經驗,我國應對職業教育課程思政的框架內容與規格目標進行具象及細化,明確提出在整個專業課程教學過程中應強制落實的核心思政要素。
針對新技術帶來的資格需求,德國職業教育迅速制定WQ和ZQ等靈活的專業課程模塊。為增強我國職業教育的適應性,職業教育專業課程結構也應進行模塊化和可擴展設計,即將專業課程結構劃分成標準平臺課程“1”和靈活擴展平臺模塊“X”,標準平臺課程“1”是各地區各院校必須且可實施課程的“最大公約數”。超出此范疇的學習內容可納入到靈活擴展平臺模塊“X”課程中。靈活擴展平臺模塊“X”課程又可細分為“縱向深化”和“橫向拓展”兩種類型。“縱向深化”的“X”課程旨在增強專業課程結構的技術適應性,“橫向拓展”的“X”課程旨在保證專業學習者未來的職業適應性。
第一,提升教師專業能力與數字媒體素養。為強化教師的數字媒體素養,應積極組織數字媒體相關主題的網絡培訓課程與研討會,開發繼續教育與資格認證證書,引導教師使用混合學習等現代教學手段,為教師提供與企業合作交流的平臺,使教師始終掌握企業最新技術工藝并不斷調整教學內容。
第二,重塑教師角色定位。數字化背景下教師角色被重新定義,必須從過去傳授知識技能的角色,重塑成“榜樣學習者”與“學生促進者”。教師盡可能設計行動導向教學任務,引導學習者自我組織和獨立完成任務,成為學生自主學習背后的支持者與促進者。
第三,完善數字教學平臺與資源建設。2022年3月,我國國家智慧教育平臺正式啟動。未來職業教育應圍繞三方面功能建設好這個平臺:面向職業教育教師,開發數字化、模塊化的教學設計方案與素材庫,引導與幫助教師運用數字媒體技術設計教學活動,同時也減輕教師在開發設計數字化資源方面的壓力;面向職業教育學生,提供便捷易懂的自主學習資源,開發與專業教學標準相匹配的系統化、高質量數字化課程,并設計相應的考核與認證內容;面向一線勞動者,提供優質繼續教育資源,滿足全民終身技能學習需求,提升全民的數字技能素養與職業可持續發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