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紅一,范雅潔
(廣西大學 藝術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音樂劇源自西方,是一種綜合舞臺藝術形式,包含戲劇、音樂、舞蹈以及聲光藝術等多種元素。在視覺與聽覺和時間與空間上,音樂劇都進行了最為巧妙的跨界融合。作為綜合度非常高的舞臺藝術,音樂劇擁有最強大的群眾基礎,能夠得到廣大青少年的青睞。
音樂劇的出現,可以說在大眾審美的發展方向上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其融入校園,傳播文化藝術也成為了音樂劇發展的一條必經之路。近年來,高校對中華傳統文化的傳播可謂下足了功夫,不僅增加了關于傳統文化的必修課程,而且將民族傳統的戲曲、民歌、舞蹈和書法等內容,融入學生學習生活之中?!痘ㄉ狡婢墶纷鳛橐徊啃@音樂劇,運用舞臺化的生動形象講述擁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壯麗文化景觀——左江花山巖畫,生動呈現出壯族先祖駱越族群的傳奇故事,從而使擁有悠久歷史的傳統文化以校園文化的形態和方式得以繼承與發展。
在加強美育建設的大環境之下,我國各大中小學校開始重視校園文化建設,而綜合了朗誦、舞蹈、音樂、話劇表演等姊妹藝術的校園戲劇,雖然一時成為競相創排的“美育潮頭”,卻鮮有公認的精品力作出現。
校園音樂劇作為校園戲劇族群中最為鮮亮活潑的生力軍,由于沒有典范的劇目和創作范式,尚處于“話劇加唱”的摸索階段。為了在校園音樂劇的文本上有所創新,《花山奇緣》不僅講述了寓言式的傳奇故事,也塑造出阿呆、阿聰、阿美等性格鮮明的少年形象,嘗試著以充滿歡樂與哲思的故事情節和歌舞場面,提高觀眾對傳統文化的認識與了解,從而使其在感受快樂的同時,啟迪思想,陶冶情操。
身處互聯網時代,校園音樂劇無疑是順應時代潮流的多元舞臺藝術表現形式,作為深受廣大青少年喜愛的戲劇門類,其本身所擁有的豐富的表現力,完全符合王國維先生對中國戲曲的定義——以歌舞演故事。
校園作為傳播及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重要陣地,肩負著美育重任。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以其獨特的載歌載舞形式,培養學生的創新意識與協作能力。其舞臺天幕由播放3D 視頻的大屏幕構成,炫目的布景燈光映襯著遠古服裝造型,看似尋常的“打怪游戲”當中,隱藏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哲理反轉”。該劇對人物形象的塑造有著最嚴格的要求,要想塑造真實的人物形象,演員往往需要更加全面地認識人物。每個人物不同的形象展現讓觀眾進一步了解劇情。在校園戲劇的實踐中,要運用舞臺藝術的所有表現形式,弘揚真善美。
舞臺藝術,皆以塑造人物升華主題的“表演”為核心,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也不例外。劇中人物無論是“男一號阿呆”還是“反一號花怪”,每一個角色都具有鮮明立體的獨特性格。作為表演者的演員們為了塑造角色,反反復復地研讀劇本,梳理人物關系,在不同角色之間穿插切換,嘗試讀透角色臺詞之外的潛臺詞,將演員自身情感與戲中人物相融合,最大程度地利用飽滿的情緒表達出來,這樣才能創造出新穎可信的舞臺形象,引發不同年齡、職業的觀眾的情感共鳴。
舞臺表演的前提,就是了解整個劇本,再通過自己的理解對表演的角色進行剖析,將自身與角色融合,了解并掌握劇本內涵,人物形象才會被塑造得更加生動。研讀劇本,初步了解劇中人物的角色設定,在自己的理解范圍內,通過外貌、動作、語言和聲音形成對人物形象的初步印象,也就能夠在心里初步構建出一個戲劇環境,在這個過程中充分發揮對角色的感受。
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的故事情節,是非常通俗易懂的,劇中每一個角色的形象塑造都具有各自的風格和特點。劇本中的不同形象是依靠文字進行塑造的,相對而言較為平面化,在表達上也相對缺少情緒溫度,只有一個模糊形象初步成型。例如,劇本中的“女童”群像,只通過為數不多的臺詞簡單表述,但若想讓觀眾看到一個由膽小怯懦到勇敢面對的成長過程,演員則需要對人物形象的內心世界和外部環境進行想象和體驗,在說臺詞時注意語氣的高低緩急,在舞臺行動上要保持形體收放自如。最終,演員與角色建立密切聯系,感受到角色的溫度和呼吸,并逐步融入角色的精神世界。
劇情發展和人物設定是劇本組成的關鍵因素,要更深入地對劇本進行挖掘,通過更深層次的研究認識到人物角色,縱觀劇本中的時間與環境,結合不同人物的特點,把握心理和細節,深入人物內心,走進角色的情感漩渦和精神世界。
在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中,首先需要注意的就是故事發生的時空背景,故事發生在遭受萬劫不復磨難的駱越村寨,劇中人物的狀態都要反映出此時此刻,那種力不從心的絕望和不甘覆滅的渴望。演員需要在音樂與舞蹈的交融中表達情緒并推動劇情發展。演員需要深層次挖掘劇本,結合劇中人物的生活背景和生活環境,更為具體地進行行動描述。在與角色建立關系的基礎上,人物的造型以及語言環境都需要進行具體刻畫。首先,成年男子反抗邪惡花怪,最終悉數被擒,生死不明;然后,男童們扛起鏟除花怪的重擔,最終發現宿命怪圈輪回;最終,笨小孩阿呆克服所有孩子的貪玩本性,制服花怪的同時解救了眾鄉親。劇中男孩利用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和臺詞,極具節奏與規律的肢體語言塑造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角色形象,使其表現既拙笨可笑又質樸可信。
自身與角色達到融合統一,也是表演技能要求達到最高境界的階段。這一階段對演員的最高要求,體現在情感的表達、思想的表現、肢體的協調以及五官的表情達意上,都是人物形象統一的創作手段。對角色的探索真正達到相互滲透,飽滿的人物形象才得以塑造出來。
在這一階段,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需要將一度創作劇本中平面化的表述方式,變成二度創作舞臺呈現的立體化,使演員進入角色。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中所有的“花朵”都是被花怪擄走的小女孩變化而來,沒有臺詞只有舞蹈的花朵,如何呈現對花怪淫威的無奈屈服、對打怪男孩們因貪玩變成新花怪的遺憾痛苦以及對不知自己死活的母親的呼喚與思念呢?為了通過塑造與呈現,做到人物與角色的統一,導演在這一形象的刻畫上要求極其嚴格,這才促使演員走進花朵的生存環境,雖然不能運用語言進行表現,但卻通過眼神體態、服裝造型和舞蹈身段與人物進行有機融合,完美地詮釋了人物形象并推動了劇情發展。在塑造栩栩如生舞臺形象的過程中,細節的傳神處理與整體的和諧準確缺一不可。
在表演上,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借鑒中華戲曲的寫意風格,著力刻畫眾多人物的性格特征,運用符合情節發展的歌舞,加強舞臺行動性和戲劇沖突性;在語言上,找尋相適應的聲音、語調、語氣、節奏和語言色彩,利用演員的聲音與故事情境進行融合,真實塑造人物;在表情和肢體動作上,演員對精準的細節進行設計,一切都要符合所塑造人物的特征;在性格的體現上,也要在表達劇中人物性格的同時避免表演的形式主義弊端。一切表演技巧都忠實服務于最高任務——主題升華,從而證明了鮮活的人物形象是對生活最感性認知的準確表達。
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具有通俗性、綜合性和音樂性三大特點,所以更能順應時代潮流,獲得青少年觀眾的共情和喜愛。
《花山奇緣》是音樂劇,音樂自然呈現在劇中的方方面面,從娓娓敘事的宣敘調,到感慨抒情的詠嘆調,再到有機連接各個篇章的配樂和背景音樂,抽象的聽覺藝術充分發揮音樂自身的魅力,與作為視覺藝術的舞蹈結合起來,共同承擔起戲劇舞臺的敘事功能。為了克服當下音樂劇“話劇加唱”的“兩張皮”弊病,該劇沒有間離違和地“說一段、唱一段再跳一段”,而是將臺詞、唱段和舞段融合成為“一棵菜”,共同托起了塑造人物、推進劇情和升華主題的藝術重任,從而印證了一條藝術規律:越是藝術的,才能越是主旋律。
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之所以能夠在經歷時間沉淀和空間變遷之后,依舊保存下來并得以弘揚傳承,是離不開對文化遺產的充分認知和有效保護的。
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將傳統與創新相結合,通過一個寓言體的傳奇舞臺戲劇,講述一個貌似荒誕卻也真實可信的“笨小孩拯救世界”的故事,巧妙地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主題,融合嫁接在勁歌靚舞的音樂劇當中,寓教于樂地實現傳承與創新。
從研讀一度劇本到二度劇目呈現,用不同的視角去看待,用不同的方式去感受,在探究和實踐中表現對劇情和人生的理解,可以使演員實現素質的全面提升,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在參與校園音樂劇《花山奇緣》排演的過程中,筆者不僅在學習中成長,留下了最美好的記憶,而且豐富了人生閱歷,實現了人生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