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天津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對策研究

◎文/曹曉麗 王肖肖 杜 洋

一、前言

隨著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科技進步日新月異，以經濟為基礎、科技為先導的綜合國力之間的競爭愈演愈烈。國家間的競爭歸根到底是人才的競爭，高端人才成為各國爭相搶奪的人力資源。外國高端人才是指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亟需的科學家、科技領軍人才、國際企業家、專門特殊人才等“高精尖缺”的外國人才。采取積極措施吸引外國高端人才是世界各國壯大本國人才隊伍的通行做法，也是在較短時間內突破技術瓶頸、提升科研水平的一條捷徑。

近年來，天津市政府出臺了一系列人才引進和人才優待政策，吸引眾多外國高端人才來津工作。2019年，天津引進的外國高端人才，在機械制造、生物醫藥、電子信息、新材料新能源等重點領域，破解了150余個關鍵技術和管理難題，申請專利80余項，填補國內空白10余項，為助推天津經濟社會發展貢獻了重要力量。2021年出臺的《天津市科技創新“十四五”規劃》強調要提升創新能力，打造戰略科技力量。這個目標需要大量以基礎軟硬件、物質綠色創造與制造、高端醫療器械、合成生物學、細胞生態等重點領域為研究方向的高端人才的支持。

因此，為高質量引進更多外國高端人才，充分發揮人才對經濟社會的推動作用，本文通過分析天津現有相關政策，發現并指出了天津在引進渠道、法律風險審查和評估機制、考核機制、人才定價、發展平臺和資助力度方面需要改善，并提出了相關的對策與建議。

二、天津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成功做法

為實現經濟社會的全面發展，提供堅實的智力支持和人才保障，近年來天津在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方面做了很多值得借鑒的工作。

（一）拓展外國高端人才來津通道，抓好人才招引工作

天津為了拓展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渠道，出臺了一系列政策。2020年，天津市科技局出臺的《市科技局關于搶抓機遇 加強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工作措施》指出了三條引才渠道：一是通過科技部海外協作機構、天津市外國高端人才工作站、招才引智專員、國內外主流媒體網站等中介平臺，面向全球發布所需人才崗位需求。二是堅持“以才薦才”，組織各項“以才薦才”活動，對成功舉薦并引進高層次的人員，給予豐厚的獎勵。三是組織對接活動，如中國外籍人才招聘會、“津洽會”京津冀外籍人才招聘專場等。

為引進更多優秀外國高端人才，持續健全配套政策，引進、留住和用好外國高端人才提供政策保障，在《關于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鼓勵和支持外國人才來津投資創辦企業及工作的通知》《關于支持自貿區外籍人才創新創業的若干工作措施》等政策中，提出了放寬來津投資、實習、工作的外國優秀人才年齡條件，外國優秀畢業生在津實習限制，給予符合條件的留學生、外籍人才在工作、創新創業方面的支持。

（二）優化人才服務體系，打造更有溫度的人才高地

天津深入踐行“讓人才擁有情感依靠和歸屬感，人才服務是關鍵”的理念。天津推動出臺的許可審批、社會保險、住房公積金等20多項外籍人才來津創新發展突破性政策，被科技部譽為“天津模式”并在全國推廣。推出的“海河英才計劃”“天津市引進國（境）外專家項目計劃”，給予外國高端人才在學術交流、醫療保障、子女教育等多個方面特優政策，為外國高端人才提供了工作和生活服務保障。2015年推出了人才“綠卡”服務，為持卡的人才在辦理引進手續、醫療、交通等服務方面提供全方位便利化服務。為了提高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手續辦理的效率，設立了外國人“三證聯辦”服務窗口，實現了外國人工作許可證、外國人居留許可、外國人永久居留證等業務“一口受理、一口辦結”。為進一步優化外籍人才引進管理服務，疫情期間出臺了《關于外國人來華工作許可暫行不見面審批的通知》，在全國首創“不見面審批”，許可經辦實行全流程網上辦理、網上承諾制和證件郵遞，保障了疫情期間外國人來華工作許可業務的正常有序辦理。同時，研究制定了《關于做好疫情防控常態化背景下來津工作外籍人才管理服務的若干措施》，通過擴大境內申請范圍、優化服務流程、開辟“綠色通道”等創新舉措，為用人單位及外籍人才提供便利。

（三）組織參加各項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活動，搭建人才交流平臺，匯集海外英才

為了大力實施人才強國和創新驅動戰略，天津積極組織實施各類引才活動，吸引更多外國優秀高端人才來津創新創業，為天津經濟發展提供強有力的人才支撐。中國外籍人才線上招聘會和中國國際人才交流大會是我國外籍人才引進、對接的重要平臺。為幫助天津用人單位拓展引智引才渠道，天津市外專局在征集重點單位引智引才需求的基礎上，積極宣傳、廣泛動員、持續跟進，指導推動各單位充分利用線上招聘會平臺對接外籍人才。天津依托“云上津洽會”平臺舉辦的“津洽會”外籍人才線上招聘會已經連續舉辦五屆，搭建了用人單位與外國高端人才交流溝通的平臺。為更廣泛吸引海內外人才、集聚高新技術項目，結合當下流行傳播方式，開通了“直播間”，宣傳展示引資政策，進行外國人才招聘，發揮離岸基地跨境引才引智的橋梁作用，引進一批優秀項目和人才。2021年舉辦的“助企騰飛·職等你來”天津市人才創新創業聯盟暨重點科技型企業專場招聘會，專門設置了外籍人才專場，提供用人單位與外籍人才的對接交流平臺，拓寬發展之路，為國外各類人才扎根天津、服務天津，提供廣闊舞臺。

基于上述各項工作的開展，外國高端人才的引進取得了較好的成效?！笆濉逼陂g，天津累計引進外國高端人才1萬多人次，60位外國專家獲得“海河友誼獎”，9位專家獲得“中國政府友誼獎”，天津多次入選科技部評選的“魅力中國——外籍人才眼中最具吸引力的中國城市”。天津在海外高端人才引進方面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為了實現關鍵領域、重點項目和支柱產業的創新發展，產業優化升級、經濟結構的調整，最終實現天津科技創新“十四五”規劃目標，仍需要更多外國高端人才的支撐。

三、天津引進外國高端人才面臨的機遇與挑戰

（一）面臨的機遇

1.政治環境穩定與經濟持續發展，人才軟環境逐步優化

國際環境越來越復雜，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明顯增加，英國脫歐、美國退出WTO等逆全球化行為出現，國際經濟政治格局復雜多變，相較而言，我國國內政治環境相對穩定。在世界經濟陷入低迷期間，2021年我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8%左右，居民消費價格漲幅低于1%，城鎮調查失業率保持在5%左右的較低水平，實現了較高增長、較低膨脹、較多就業的優化組合。在國內穩定的大環境下，天津致力于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生物產業、新材料產業、新能源產業均呈加速發展態勢。穩定的政治環境和快速的經濟增長，為外國高端人才提供了眾多高質量的就業機會，為其提升專業能力和提高生活質量，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有效增強了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吸引力。

2.引才政策逐步完善，促使外國高端人才被引進的意愿加強

從2000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提出“要制定和實施人才戰略”，迄今為止，我國引進外國高端人才政策的發展經歷了奠基階段、發展階段和均衡階段，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政策體系發展逐漸完善，體現出漸進、科學的政策發展過程。政策涵蓋了外國高端人才的科研經費、福利待遇、配偶工作、醫療保障、住房安排、子女教育等各個方面，力求提供全面的優質化服務，讓外國高端人才能引得來、留得住。

天津始終將外國高端人才引進工作擺在突出位置，現有的外國高端人才政策內容包含建立健全外籍人才需求調查機制、外籍人才崗位需求發布機制，擴展外籍人才引進渠道，優化外籍人才來津工作流程，提升外籍人才工作服務質效等諸多方面，為引進、留住和用好外籍人才提供政策保障，有效增強了對外國高端人才的吸引力。

（二）面臨的挑戰

1.發達國家奉行單邊主義，海外引才難度提高

“高端人才短缺”是各個發達國家與包括中國在內的多個新興經濟體共同面臨的難題。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到全球的人才搶奪大戰中，在此過程中，以美國、日本等為典型的發達國家采用了吸引外國高端人才與防止本國高端人才流失的雙重手段，其中美國以中國為主要對象，實施了眾多阻礙中國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方案。如以國家安全、知識產權保護的名義，企圖切斷從美國到中國的人力資本與技術傳遞。2019年11月，美國參議院國土安全與政府事務委員會舉辦有關中國人才招募的聽證會，并在會后發布的報告中給出了14條限制中國從美國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對策。

2.新興經濟體紛紛出臺引才政策，加劇引才競爭

從“二戰”后到上世紀90年代，“人才流失”是長期以來制約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科技發展的一大問題。進入21世紀，這種現象才有所好轉。一些新興經濟體如印度、巴西、俄羅斯、馬來西亞等作為曾經的人才流失國，紛紛出臺了各種國外高端人才引進政策，給出豐厚的優惠政策。

印度政府用高薪來吸引印度研究機構中的外國高端人才，規定其科技收入除了一部分用于研究經費、添置設備外，其余全部作為個人報酬。巴西政府設立了“無國界科學家”項目，每年吸引200位左右的國外科技工作者來從事科研工作。俄羅斯采用“差異化”（即配額和非配額）引進外國人才的做法，把最好的條件給予高素質的外國人才和在俄羅斯高校求學的外國大學生，把其中的優秀人才留下來。馬來西亞在2011年啟動“國家人才回流計劃”，為其提供豐厚的財政資金支持，計劃實施僅3年就吸引2105名各個行業的精英回國從業。這些國家出臺的引才政策不僅召回了眾多移民海外的本國人才，還吸引了一批外國高端人才的加入，緩解了“人才流失”的問題，而這也進一步加劇了國際高端人才市場的競爭。

3.國內城市加入人才搶奪戰，天津人才吸引力下降

國內的新一線城市，二、三線城市經濟快速發展，這些城市深刻意識到人才對于發展的重要性，也紛紛加入到人才搶奪戰中。各地政府競相出臺各類優惠政策，努力吸引各類人才，降低人才落戶門檻，解決買房租房難題，給予各項補貼，并對外國高端人才提出了更具吸引力的政策傾斜。根據科學技術部國外人才研究中心發布的外籍人才眼中最具吸引力的中國城市排名，天津連續多年進入榜單，但近年來排名出現下滑，2017年、2019年、2020年天津均跌出榜單前十，近三年天津對外籍人才的吸引力稍有降低。新興城市的競爭力不斷增強，相比較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上海、活力蓬勃的大灣區和長三角城市群，天津在政策環境、政務環境、工作環境、生活環境、科創環境等方面均需不斷提升。

四、天津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問題分析

（一）現有引才渠道收效稍顯不足，市場主體作用發揮不充分

天津為幫助企業引進更多的外國高端人才，積極地搭建人才交流平臺，舉辦多場招聘會和各項引才活動。由于高端人才往往都在重要的崗位，且受到所在國家的重視與優待，自身求職的主動性較低，因此天津引才渠道收效稍顯不足。另外，天津借助多個海外媒體中介平臺發布職位信息，這種方式雖然可以擴大信息的覆蓋面，但還存在時效性較短、職位相關信息篇幅較短、不宜查找相關職位信息等問題。由于天津的外國高端人才引進計劃是由政府相關部門組織落實，政府的意志較為明顯，用人單位的主體作用發揮不充分、對政府部門依賴度過大。在外國人才招聘信息發布、招聘渠道開拓、人員甄選等環節，用人單位的主動性發揮不充分，而且政府在海外開展活動時容易受到其他國家的阻礙，還可能引起國家層面的沖突。

（二）缺乏法律風險審查和評估機制，海外引才有風險

引進高端人才尤其是外籍人才，不僅僅是簡單的人口學意義上的跨國遷移行為。在各個國家高度重視人才和主權國家間復合相依的國際背景下，外國高端人才的引進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戰略的高度。但是目前，天津引才的法律風險審查和評估機制還不健全，相關政府部門和企業單位在引進海外高端人才時缺乏風險規避的意識，未對人才來源國法律進行深入了解研究，審查相關法律風險點與評估人才引進是否存在風險機制不健全。自中美貿易戰以來，美國相繼制裁中國多個創新型企業和個體，外國高端人才及相關引進部門和企業安全受到威脅。在此國際環境背景下，天津缺乏相應的外國高端人才引進合規性評估機制，引才安全風險大大增加。

（三）考核機制不夠完善，激勵作用發揮受限

人才不僅要“引得來、留得住”，更要“用得好”。對于引進來的外國高端人才，要采用系統、科學的方法來評定和評估其工作行為與工作成果，根據一系列的評定結果，決定人才報酬、調動、晉升，形成完整、科學、客觀的考核體系，這樣才能達到更好的激勵作用。然而，從目前情況來看，天津對外國高端人才的考核機制還不夠完善，具體表現在：第一，重引進輕考核。目前，天津對外國高端人才工作的重點在于人才引進標準的制定、人才引進渠道的拓寬，忽略了人才使用效果的評價。第二，人才考核指標不全面。目前對外國高端人才的考核主要集中于論文著作、成果專利、創新項目等硬性指標方面，對于其他方面的軟性指標考核，如團隊建設、人才培養、以才薦才等關注較少。第三，考核方法比較單一。目前主要采取同行評議的形式進行考核，存在主觀性強、評價標準難以統一的問題，特別是對于創新成果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精準評價是考核的難點。

（四）市場參與度較低，人才定價機制須優化

目前，外國高端人才引進主要依靠政府部門，市場主體身份缺失，導致用人單位（市場主體）無法掌握國際人才的基礎信息，缺少市場上人才供需信息的反饋機制，難以做到科學的人才需求預測。天津為了吸引更多、更優質的外國高端人才，出臺了各項吸引外國高端人才來津的優惠政策。但是出臺的各類外國高端人才引進工程和計劃，均沒有嚴格地按照國際人才市場的價格來設置相應的薪酬標準、參股權限、福利形式、激勵方式、保險類型等。因此導致外國高端人才的定價機制對市場變化不敏感，甚至有的部門和企業單位為了能引進優質外國高端人才，以大幅超出市場平均價格的優惠來增強其吸引力。這在一定程度上干擾了國際人才市場定價機制的運行，導致東亞地區新興經濟體的外籍人才收入虛高，并引起中國本土人才的情緒反彈。

（五）人才發展平臺需進一步強化，人才資金待遇有待提升

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各省市都在積極地探索經濟轉型之路。天津經濟發展主要依靠制造業，經濟增長模式過于粗放，轉型迫在眉睫。天津現有的外國高端人才發展平臺和空間與上海、北京、蘇州、深圳等發達地區相比還存在一些差距，引進和留住外國高端人才的比較優勢不強。外國高端人才資金的資助力度亦有待提升。杭州和青島對于外國高端人才的最高資助為500萬元，深圳的最高資助為300萬元。同時，在資助的配套舉措中，上海除市級撥款外，奉賢區等區政府還給予不同比例的資金配套，進一步擴大了資金吸引力；杭州更是提出對于特別優秀的人才項目可“一事一議”，最高給予1億元資助。

五、天津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對策建議

（一）借助渠道內外發力，多渠道引進外國高端人才

首先，面對部分國家對中國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限制，配置人才要有全球眼光、戰略思維。天津可以密切關注關鍵技術小國優勢領域的高端人才，如新加坡的電子、精密加工、化工等行業，以色列的醫療電子設備、電信、精細化學制品等行業，愛爾蘭的軟件、醫療技術、生物制造等行業，比利時的高精尖精密裝備、儀器制造、微納米制造等行業，有效拓展外國高端人才引進工作站的覆蓋范圍，減輕對原有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渠道的依賴。其次，要借助國家國際人才智庫或者建立天津的外國高端人才智庫，了解高端人才的相關信息，根據所需引進領域，精準鎖定引進人才目標，做好海外高端人才引進的準備工作。再次，學習歐美等國家的先進經驗，天津可以借助外國招聘平臺發布職位信息，也可以設立專門的外國高端人才網絡招聘平臺。比如，可以在國際人才網上平臺進行投資，開設天津高端人才招聘模塊，與舉辦線下人才招聘會相比，這種做法可以節省大量的成本，而且還可以極大地提高引才效率。最后，可以利用民間機構的身份，發揮市場主體的主動性，如人才研究機構，既可以研究人才問題又可以起到獵頭的作用，還可以有效降低其他國家的關注，降低引才的風險。通過專門關注研究國際高端人才的研究機構，可以實現外國高端人才的靶向招聘。

（二）提高引才風險意識，建立健全風險防控機制

針對外國高端人才的指控，不僅會對被指控人員造成傷害，而且對于擬引進外國高端人才的用人單位等機構，甚至是對我國的科技發展來說，更會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因此，天津在引進外國高端人才時，要提高風險意識，設立法律風險審查和評估機制，管理及聘用外國高端人才時要聘請相關的法律專家和專業律師，就此項工作進行把關。

具體來說，首先，要對引進人才原所在國家有關法律風險進行評估。主要包括人才原所在國家相關的法律；原所在國家基于人才的特定身份，如對國家公職人員等施加的限制，人才原所在國家有關知識產權法律法規的相關約束。其次，要審查和評估人才引進所受的合同約束。在引進人才之前，要審查其與之前各個雇主簽訂的雇傭合同、保密及不競爭協議等相關的法律文件，確認是否存在對人才的競業限制或其他限制性的規定。最后，統一制定引進人才法律風險評估的申報表。要求擬引進的人才披露其所簽訂的雇傭合同、保密協議等其他重要協議的主要內容；披露涉及的糾紛或潛在糾紛情況；要求擬引進人才如實填寫和申報，并告知重大遺漏或虛假陳述將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三）完善外國高端人才考核機制，充分發揮激勵作用

天津應完善外國高端人才的考核制度，主要內容包括考核主體、考核指標、考核方法等，為各個用人單位對外國高端人才考核提供參考，提高考核結果的真實性和可比性。首先，建立健全考核指標體系。建立科學、可靠的量化指標體系是評價高端人才的核心內容，是關系到評價結果是否可信的關鍵因素。因此，針對不同類型的外國高端人才，應該分別設置符合實際的具體考核標準，提高考核指標的針對性和可操作性。如對于從事基礎型研究的外國高端人才，可以設置考核其學術能力、論文數量和質量、學術團隊的建設等相關指標。對于從事應用型研究的外國高端人才，可以設置研究成果的轉化率、經濟效益等相關指標。其次，根據成果來確定考核標準?？疾旃ぷ鞒晒遣皇菄鴥韧忸I先，是不是能提高生產效率，是不是能推動當前產業發生革新性變化，是不是能促進區域經濟發展。最后，改進考核方法。對于外國高端人才的考核，應該以專業特點、職業屬性和崗位要求為基礎，以機構評價為引導，充分發揮職業、專業、領域和科學共同體在人才評價中的作用，政府需要轉變其人才評估標準制定者的角色，轉變為建設人才評價考核機制的促進者。對于外國高端人才的考核評估要充分發揮領軍企業、一流的科研機構和行業協會的專業作用，授予其自主認定、考核評估外國高端人才的權限，落實用人主體人才的“最終評價權”。建立完善的考核評價機制，才能有效發揮其激勵、發展和溝通的功能，更好地管理外國高端人才，發揮其效能，提高其創新能力，實現人才隊伍建設和社會的全面發展。

（四）加快建設以市場主體為主導的導向，強化國際人才資源的市場配置功能

一是改變目前以政府為主導的外國高端人才引進方式，加快建設以市場主體為主導的導向。政府可以通過建立健全外國高端人才引進體系、支持人才市場發展等方式來營造良好的環境氛圍，發揮宏觀調控作用。同時，積極引導市場搭建外國高端人才引進和配置的平臺，突出高校、企業、科研院所、產業園等組織的主體地位。二是建立政府定價與市場定價相結合的定價機制。根據政府與市場在國際人才關于人力資本定價層面的權限，劃分政府定價與市場定價的邊界，改善國內外國高端人才市場定價結構不完整的現狀。開展探索中國本土的知名國際獵頭培育、引智工程所涉人選的薪酬定價機制改革等活動，促進國內人力資本定價與國際人才市場交易規則的對接。

（五）建優建強外國高端人才發展平臺，提高人才資金資助力度

如何吸引、留住、用好人才，打造一個符合人才成長和有利于人才發展的平臺，是一個地區持續、快速發展的關鍵。針對天津現有的突出問題，建優建強外國高端人才發展平臺，應該主要做好以下幾點：首先，充分利用與北京毗鄰的天然區位優勢，借助京津冀三區協同發展的契機、北京強大的人才“虹吸效應”以及雄安新區新興產業的發展，化自身的區位優勢為發展優勢，積極地進行結構化改革，轉變經濟發展模式，發展新興產業，為外國高端人才搭建發展平臺，用產業、重大項目提高對外國高端人才的吸引力。其次，要加大對外國高端人才引進資金資助的投入。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在引進外國高端人才時，只有先滿足了低層次的需求，才會追求和期待更高層次的需求。因此，天津應在資助投入方面向發達地區看齊，加大人才資助力度，完善配套舉措，增強天津的人才資金資助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