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雙 李慧巍
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現狀及成效研究
周夢雙李慧巍
(浙江樹人學院管理學院浙江杭州310015)
目前,小農戶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需求日益旺盛,而面向小農戶的農業社會化服務供給滯后。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以大帶小”總體成效有限,且存在差異性,其中農民合作社帶動成效最好。小農戶自身發展能力欠缺是阻礙與現代農業發展的有機銜接的主要原因。文章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深入實地,了解小農戶生產現狀及發展需求,探尋其銜接現代農業的難點,提出了針對性建議。
小農戶;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現代農業;帶動成效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要“實現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當前和今后很長一個時期,小農生產仍是我國農業的主要經營方式,目前我國小農戶的數量高達2億多,構成了鄉村振興的最根本力量,承載著中華民族共同的“鄉愁”。小農興則鄉村興,鄉村興則國家強。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意見》指出,把小農戶引入現代農業發展軌道,完善小農戶扶持政策,提升小農戶發展能力,引導小農戶開展合作與聯合,創新合作社組織小農戶機制,發揮龍頭企業對小農戶帶動作用。大力發展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在推進農民就業及收入提高,實現現代農業高質量發展,促進鄉村振興,加快共同富裕的進度等方面有著重要的作用。
目前,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存在小、散、兼、弱等共性,新型農業主體帶動成效欠缺,銜接現代農業結果不理想。因此,本文通過對浙江部分典型地區的實地調研與問卷分析,深入了解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發展現狀,尋找小農戶遇到的問題及發展現代農業的痛點,以期為快速、高效、穩健推進浙江現代農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建議。
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我們發現現階段關于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研究主要涉及以下幾個方面。
(1)借鑒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國內外經驗。孔祥智(2018)以山東省供銷社為例,深刻分析了以合作社為依托、以土地托管為核心提供農業服務的現代農業發展體系[1]。葉敬忠等(2018)學者就荷蘭合作社帶動小農模式、印度綠色革命模式以及日本農協模式進行了對比研究,認為積極發展合作社能夠提高農業社會化服務能力,是促進小農戶與現代農業銜接的有效途徑[2]。
(2)對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發展路徑進行研究。徐旭初、吳彬(2018)提出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金融服務和經營性服務是促進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的有效方式[3]。蔣永穆(2018)提出以產業融合發展為引擎,推動小農戶發展,構建小農與經營主體間的利益聯結機制,延長產業鏈增加農業附加值,有利于加快調整農業產業結構,構建現代農業體系[4]。
(3)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的銜接模式。農業社會化服務型發展模式、生產托管模式、利益共享模式是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銜接的主要模式。
從目前的研究現狀來看,國內外關于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多數研究側重于新型農業主體帶動小農戶發展的方式和內容,忽視了不同銜接載體及其與小農戶關聯的異質性,導致帶動過程中小農戶的需要程度與實際成效之間存在較大的差異。因此,本研究深入實地,把握小農戶的生產現狀和銜接現代農業的發展需求,進一步對小農戶發展現代農業的現狀及成效進行研究。
借鑒徐旭初與吳彬(2018)[3]、孔祥智(2018)[1]、呂劍平與馬亞飛(2020)[8]等的研究,對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現狀及成效進行測量。本研究選取了浙江省農業發展典型地區——仙居、路橋、寧海、常山、文成和泰順6個縣(區)進行實地調研,以小農戶和新型農業主體作為調查對象,進行問卷調查,采取現場隨機發放問卷的形式。調查員設計了面向這兩類主體和當地政府的訪談提綱,在調查過程中選擇部分人員進行重點訪談。調查期限為2021年7月6日至2021年8月26日;發放小農戶調查問卷和新型農業主體問卷分別為341份和171份,其中收回有效問卷為316份和153份,問卷有效率為92.67%、89.47%。
為了更直觀地描述小農戶的發展現狀,對小農戶基本信息進行了統計(見表1)。其中,小農戶年齡主要集中在40歲以上;文化水平大多在初中及以下;農業收入總體偏低,占總收入50%以下占比最多,高達94.3%。分析可知,當前小農戶普遍存在老齡化,農業兼業化嚴重,勞動力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生產規模小,生產效率低,農業現代化意識薄弱等,致其銜接現代農業受阻。
從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基本情況看:新型農業主體類別主要為農民合作社、農業企業、專業大戶和家庭農場;規模普遍為中小規模,經營收入大多在100萬元及以下;成立年限短,大多在近兩年成立;不同主體帶動小農戶的規模有所不同,總體帶動的規模相對較小,集中在1戶~20戶。說明新型農業主體處于初級發展階段,自身實力較弱,帶動成效亟待提升。

表1 小農戶基本信息統計
對樣本各變量進行均值分析得出:近年來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能夠提供給小農戶的服務功能較弱,其中產業鏈延伸和升級的均值最高(3.72),其次是技術體系完善化(3.70),小農戶組織化(3.60),社會化服務體系的優化(3.52)最為薄弱。由此可知本次調查中的新型農業主體的服務功能還有很多提升空間。并且,小農戶自身發展能力較弱,僅為3.60,使得新型農業主體對小農戶的帶動成效一般,均值為3.70,銜接現代農業步伐趨緩。
隨著農業現代化深入推進,社會化服務的重要性逐漸凸顯,而對于面向小農戶社會化服務的供需情況顯示(見圖1),小農戶對各項社會化服務的均值需要程度均大于服務實際提供情況。其中,小農戶對銷售服務(4.42)需要程度最高,且此項服務需要程度及實際提供情況差異最大,技術服務(2.41)實際提供程度最低。由此可見,小農戶對農業社會化服務需求日益旺盛,而面向小農戶的農業社會化服務供給滯后,農戶農業社會化服務供需不平衡。并且,生產性服務、機械服務和技術服務在地區因素上均有顯著差異,山區縣都顯著高于非山區縣(見表2)。

圖1 面向小農戶社會化服務的供需情況分

表2 地區與服務需要程度單因素方差分析
注:N=316;*<0.1;**<0.05;***<0.01
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經營主體類型和規模對帶動成效均有顯著差異(<0.01)。其中,農民合作社、農業企業這兩類主體帶動成效較好,而家庭農場均值最低,帶動成效不理想。進一步比較發現(見表3),經營規模在1 000萬元以上的經營主體帶動成效顯著高于其他經營主體,而其他規模的經營主體均值大多偏低,帶動成效較差。由此可以看出,不同新型農業主體的帶動成效存在差異性,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是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理想載體[10]。然而,目前大部分新型農業主體和小農戶之間利益聯結較松散,帶動力不足,使得“以大帶小”總體成效有限。

表3 帶動成效的差異性分析
注:N=316;*<0.1;**<0.05;***<0.01
基于以上結論,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議:
(1)完善政策與制度保障,構建促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與小農戶協同發展的政策框架。對于新型農業主體,扶持發展與引導規范并重;對于小農戶,以服務、提高、富裕小農戶為核心強化支持政策[6]。
(2)提升小農戶自我發展能力,不斷完善新型職業農民培訓體系,鼓勵小農戶學習現代農業發展相關理論和技術知識,增強小農戶現代化意識,并夯實農業設施基礎,提升農業科技化水平[7]。
(3)加快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根據小農戶服務需求的區域、規模差異化,制定針對性的措施,特別關注社會化服務需求程度高的山區縣,從而提高服務效率[5]。
(4)通過新型農業主體,以大帶小,提升小農戶組織化程度,展開多樣化的聯合與合作,構建以共享為核心的利益聯結機制[9]。
[1]孔祥智.農民合作?土地托管與鄉村振興:山東省供銷社綜合改革再探索[J].東岳論叢,2018,39(10):18-24,191.
[2]葉敬忠,豆書龍,張明皓.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如何有機銜接?[J].中國農村經濟,2018(11):64-79.
[3]徐旭初,吳彬.合作社是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理想載體嗎?[J].中國農村經濟,2018(11):80-95.
[4]蔣永穆.基于社會主要矛盾變化的鄉村振興戰略:內涵及路徑[J].社會科學輯刊,2018(2):15-21.
[5]陳健,蘇志豪.小農戶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結構?模式與發展走向:基于供給側結構改革的視角[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19(5):74-85,157.
[6]賈志軍,喬博.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研究[J].青海社會科學,2019(4):106-111.
[7]楊少壘,趙蘇丹,蔣永穆.“農業共營制”:農村基本經營制度實現形式的創新探索[J].農村經濟,2018(11):17-22.
[8]呂劍平,馬亞飛.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文獻綜述[J].重慶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37(5):1-8.
[9]陳航英.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基于組織化的小農戶與具有社會基礎的現代農業[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19(2):10-19.
[10]魏仁月,許倩雯,黃渝海,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培育實踐研究:以貴州食用菌產業為例[J].廣東蠶業,2021,55(10):122-125.
10.3969/j.issn.2095-1205.2022.10.22
F323
A
2095-1205(2022)10-74-03
2022年浙江省大學生科技創新活動計劃(新苗人才計劃)資助項目“以大帶小,共同富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促進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機制研究”(2022R421A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