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農高職院校培育農業經理人的策略探究

盧文鳳　趙福奎　李　靜

涉農高職院校培育農業經理人的策略探究

盧文鳳趙福奎李靜

（重慶三峽職業學院重慶404155）

文章從涉農高職院校服務鄉村振興戰略的使命擔當與優勢契合為切入點，探索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的內在邏輯。通過審視涉農高職院校在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中存在的問題，從培育目標定位、協同共育格局構建、落實育訓并舉方式及優化培育績效評價4個方面入手提出培育改進策略，以期為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提供建議參考。

涉農高職院校；農業經理人；培育；游教；改進策略

長期以來，因為城鄉二元經濟結構促使鄉村人才特別是鄉村精英持續單向向城市流動，鄉村人才總量與質量持續下降。據第三次全國農業普查數據顯示，一方面農業生產經營人員年齡結構普遍較高，其中36周歲及其以上占比82.4％；另一方面農業生產經營人員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高中、中專、大專及以上僅占7％，鄉村人才質量有待進一步提升。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并指出鄉村振興的關鍵在于人才振興。農業經理人作為鄉村領軍類人才，他們懂農業、會經營、善管理，激發農業經理人活力與工作效率能夠進一步優化配置現代農業資源，實現分工經濟下的報酬遞增和農業生產效率的提升，進而推動農業經營管理集約化、規模化、高效化發展，提升鄉村農業企業經營效益，帶動鄉村產業發展，引致鄉村優質人才回流，實現“人才—產業”良性發展循環。

1 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的原因

1.1 涉農高職院校主動服務鄉村振興的內在要求

2019年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發布《農業經理人就業景氣現狀分析報告》（以下簡稱《報告》）中指出，當前農業經理人從業人員超過286萬人，預計未來5年我國對農業經理人的需求總量將達到150萬人左右。同時，《報告》顯示當前農業經理人從業者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占比23.8％、高中占比28.37％、中專（技校、職高）占比14.11％、大專（高職）占比19.56％、本科占比12.46％、碩士及以上僅占比1.7％，農業經理人文化素質普遍偏低。在一“大”一“低”的雙重壓力下，涉農高職院校作為集“農業＋職業”屬性于一體的高等院校，參與農業經理人培育，既是對自身角色的歷史傳承，又是涉農高職院校面向鄉村辦學方向選擇下主動融入鄉村振興、開展涉農高職院校改革的內在要求。

1.2 涉農高職院校人才培養特色與優勢下的必然選擇

農業經理人是在農業經濟合作組織中從事農業生產組織、設備作業、技術支持、產品加工與銷售的管理服務人員，農業經理人的個人素養（如創新意識、生產銷售能力以及從業經驗等）的高低直接影響到農業經營組織績效。因此，基于崗位勝任力觀點，對于農業經理人培育需涉及知識（農業知識、營銷知識、法律知識）、能力（組織管理能力、創新能力、自我控制能力、公關能力、信息處理能力）、工作態度（敬業精神、政治責任感、民主精神）、意識（服務意識、協調意識、宣傳意識、市場意識）4個維度共15個模塊。涉農高職院校從辦學定位上來看具有“面向農業、服務鄉村”及“現代職業教育”雙重特性，在人才培養面向“三農”的思想引領下，學校通過人才培養目標與市場需求融合、專業建設與產業發展融合、“三農”情懷與職業素養融合、學歷教育與技能培訓融合、創業孵化與產教基地融合、專業理論與實踐技能融合等措施，較好地解決了培育人才“不知農、不事農”難題，涉農高職院校人才培養優勢與農業經理人需求高度契合，成為鄉村人才供給“主渠道”之一，為鄉村人才振興起到重要作用。

2 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存在的問題

2.1 培育目標上忽視對象未來職業成長需要

培育目標是培育活動實施的方向和預期達成的結果，是確定培育內容、選擇培育方法、評價培育效果的出發點和歸宿。科學合理的農業經理人培育目標在整個培育中居于主導地位，對整個農業經理人培育活動具有定向作用。依據維果茨基最近發展區理論“教育應走在發展前面”觀點，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確立培育目標從微觀層面來講，應圍繞涉農高職辦學類別、層次與特色，針對農業經理人崗位與培育對象當前與未來發展需求而制定。從宏觀層面來講，要為鄉村培養一批知識理論扎實、業務素質過硬、職業道德高尚的懂農業、愛農村、愛農民的現代農業領軍人物。然而，現實情況是涉農高職院校在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目標設置時由于信息的不完全與不對稱，導致培育目標與當前產業與崗位發展不匹配，對接未來發展要求不精準，最終造成培育人才適農、事農本領欠缺。

2.2 培育主體上多元協同共育格局尚未形成

農業經理人培育系統性決定了涉農高職院校培育農業經理人需要整合資源，調動多元主體積極性，形成農業經理人培育命運共同體，踐行“協同共育”。然而，在“理性經濟人”的假設影響下，政府、院校、行（企）業、鄉村等多元培育主體在行動決策時習慣性地以單一主體利益最大化為前提，共育、共享意識不足，使得農業經理人培育在資源配置、成本分擔及利益分配等方面產生博弈沖突，進而出現職責不明、溝通不暢、協同不力等問題，最終導致“協同共育”命運共同體形同虛設。具體表現為：第一，涉農學校內部培育一體化通路系統尚未形成。受限于招生錄取政策、計劃數量，涉農中職、高職、應用本科、研究生內部尚未形成一體化學歷提升通路系統。第二，涉農高職作為教育主體，身份屬性決定其在培育過程中難以撬動除自身以外的其他培育資源，導致協同培育淪為紙上談兵。第三，多元協同培育農業經理人的命運共同體以利益為紐帶，其牢固性取決于利益協調與運行保障機制。現實中由于缺乏良好的利益協調與運行保障機制，導致命運共同體無法從興趣層面上升到情感層面，更鮮有達到命運共同體層面的協同組織，致使多元協同形同虛設，造成“邊際效益”遞減問題。

2.3 培育方式上“育訓并舉”未真正落實

“育訓并舉”人才培養方式是職業教育的典型特色，亦是職業教育實現人才培養人崗適配、人才獲得許可持續發展能力的重要手段。踐行“育訓并舉”需要涉農高職院校主動對接行業企業，依托校企合作，產教融合，深化人才培養“理技”雙修，融合專業知識與實踐技能，進而提升農業經理人人才培育綜合質量。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是：一是部分涉農高職院校自身教育與人才培養理念仍未轉變，在辦學過程中沿用普通高等教育體系，導致學校辦學與人才培養職教屬性缺失，“育訓并舉”在基礎層面上淪為空談；二是因長久以來形成的校企合作“兩張皮”與產教融合不深入等問題，涉農高職院校實習實訓基地與雙師素質教師匱乏，導致在人才培養過程中被迫選擇“重理論輕實踐”，“育訓并舉”淪為美好期盼與愿景，很難有效落地；三是鑒于高等職業院校招生形式與門檻問題，導致有學歷提升需求的在職農業經理人進入高校深造機會較少。2019年國家實行百萬擴招政策雖在一定程度上為有意向提升學歷的在職農業經理人提供學歷提升渠道，但該渠道后續的暢通性仍取決于政策的延續性。鑒于此，社會上對于農業經理人培養以零散培訓居多，系統培育較少。

2.4 培育評價上缺乏全面系統績效考評體系

農業經理人培育評價是保證農業經理人培育成效的關鍵，對整個培育過程具有一定的引導力，是整個農業經理人培育市場發展與培育價值觀選擇的重要取向。涉農高職院校參與農業經理人培育理因以服務鄉村人才振興為己任，力爭為促進現代農業發展培育一批懂農、愛農、事農的鄉村“頭雁”人才隊伍。整個培育過程需在遵循人才成長與發展規律與培育質量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降低培育成本，增強培訓實效。然而，從當前農業經理人培育情況來看，培育效果評價方面存在如下問題：一是鑒于培育數量指標方便搜集且易于評估，培育質量指標難于搜集且難以測算，各培育主體如涉農高校、農業科研院所、農業廣播電視學校等在培育評價中重視數量指標（如培育人次、培育時長等）的考核，忽視對培育質量的考核；二是培訓評價注重結果考核，而忽視過程考核。完整農業經理人培育評價應從培育前、培育中、培育后3個階段，分反應評價、學習評價、工作評價及效益評價4個維度進行。然而，目前的評價僅包含培育后的反應評價與學習評價，培育前與培育中的過程評估、工作評價與效益評價缺失。

3 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的改進策略

3.1 堅持人才培養與為農育人核心，制定培育目標

3.1.1 堅持人才培養基本本位，奠定培育目標基礎

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核心聚焦到人才培養上，根據維果茨基最近發展區理論“教育應走在發展前面”觀點，農業經理人培育目標制定不僅要考慮農業經理人當前職業需求，還應關注農業經理人未來職業發展需要，堅持將培育對象“當前需求”與“面向未來需求”相結合。涉農高職院校制定農業經理人人才培養方案，需要主動對接行業、企業，通過深入市場調研或校企合作制定方式，準確把握農業經理人職業崗位現實需求與未來發展需要，并在此基礎上結合農業經理人國家職業標準，制定細化分類、分型、分級的人才培養目標與實施方案，為后續農業經理人培育奠定堅實的基礎。

3.1.2 筑牢為農育人服務底線，厘定培育目標方向

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其最終目標是要為我國鄉村人才振興與現代農業建設培養一批“頭雁”人才隊伍，“為農育人”是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農經人培育的服務底線。通過“‘三農’思政”“耕讀教育”“專創融合”等多方引導，鼓勵培育對象回鄉打拼，在鄉村扎根書寫“大田文章”。

3.2 關注利益協調與長效運行保障，構建共育格局

3.2.1 打破利益博弈短視藩籬，構建培育利益共同體

共同利益是構建命運共同體的基礎。農業經理人培育從長期來看是一項既有利于社會發展，又有利于參與主體（政府、院校、行（企）業、鄉村、農業經理人）的良好事業。然而，培育成效的顯現有著延時性與不確定性，需要各培育參與主體在依靠興趣聚集的基礎上，堅持“非零和”博弈思維，立足長遠發展，打破短視思維，最終建成以政府為主導，涉農高職院校為主體，農業企業共建、鄉村落地、農業經理人受益的五方協同農業經理人利益共同體。

3.2.2 理清多元主體協同脈絡，促進命運共同體轉化

以利益為接洽點的關系并不穩定，可能會不斷地建構又不斷解構。當主體間利益關系一致時，利益驅使各主體緊密聯系；當主體間利益關系不一致時，利益又驅使各主體即刻解體。要保證農業經理人多元共育主體關系永久穩固，需要將多元利益共同體轉化為命運共同體。其關鍵核心在于：一是突出共同利益基礎作用。多元參與主體充分認識到農業經理人培育命運共同體中共同利益是主體間合作的基礎，共同利益是彼此間共建命運共同體的基石。二是強化責任約束保障作用。在共同利益基礎上，需要強化彼此的責任意識與包容意識，通過共同的價值觀引領，形成統一的農業經理人培育文化氛圍。三是突出市場規律的主導作用。在農業經理人命運共同體培育過程中，宏觀層面政府主要從政策支持與前景規劃設計進行把關，確保政府角色不缺位，微觀層面要弱化政府職能，進一步放權給市場，將命運體運行交給市場來指導。同時，利用市場規律建構主體協商機制，處理共同體中各主體之間的關系，強化利益紐帶基礎上的合作、分享與共贏，進而消解矛盾、協同共贏。通過“興趣共聚→利益共享→情感共融→命運共生”建設路徑，形成利益協商基礎，實現利益共同體向命運共同體的轉化。

3.3 解決培育重點與難點問題，落實育訓并舉方式

3.3.1 拓展“四維”渠道，優化育訓路徑

樂山市全域可根據地貌成因形態分為三大類八亞類，即侵蝕構造地形(高山、中山、低山)、構造剝蝕地形(包括深切割丘陵、中切割丘陵、淺切割丘陵)、侵蝕堆積地形(包括沖積扇平原、河流及階地等)。各類地貌亞類及單元(34個)分布面積見表2。

通過校企合作，產教融合架設農業經理人培育育訓橋梁是涉農高職院校開展農業經理人培育的重點與難點。涉農高職院校通過把握職業教育核心要義，結合農業經理人培育特性，依托農業經理人命運共同體，一是通過校企共建“雙園基地”，促使“校園”“田園”緊密聯動，使培育對象在校園打基礎、學技術、習管理，在田園用知識、練技能、做管理，形成“雙園聯動的真實育人場域”。二是遵循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與成長規律，將農業經理人職業標準、教育部1+X證書、農業經理人技能大賽標準等融入人才培養方案、課程標準中，推行“崗證賽課”融通。三是將創新創業教育融入專業教育，通過“理念共融”“目標共制”“項目共生”等手段，開展“專創并舉”的農業經理人培育。四是以“職前職后一體化”“培養培訓一體化”為導向，開展組織有序、內容精準、方法適宜、覆蓋面廣的“學歷人才培養＋非學歷人才技能培訓”，構建前后貫通的農業經理人一體化培養路徑。

3.3.2 匯聚“三師”力量，匯聚育訓資源

培育師資對于培育的成效至關重要，農業經理人培育師資需要集“知識性”“實踐性”于一體。結合涉農高職院校師資短板，為補齊培育學生實踐動手能力與創新創業短板，涉農高職院校通過“引進來”“走出去”等方式，打通校內專業教師與校外技術能手的雙向流動渠道，匯聚集專業教師、產業技師、創業導師于一體的“三師”隊伍，利用課程體系重構、課程內容重塑等手段，將專業教師理論教學、產業技術技術指導、創業導師創業幫扶三者融為一體，確保所培育的農業經理人知理論、熟技術、能創業，為鄉村振興培育一批真正適崗且具備發展潛力的農業經理人隊伍。

3.3.3 創新“游教”方式，延展育訓觸角

結合培育對象特征，涉農高職院校利用“三師”隊伍，組建“游教”團隊，通過以下方式延展育訓觸角。一是按需組班，嵌村教學。根據農時季節和農業經理人的需求，采用“合并同類項”方式，以鄉（鎮）、村為單位按需組班，“農業經理人”抱團求學，“三師”行走在鄉村上，輪流在“田間學院”授課。二是緊急呼叫，三師趕到。項目組建“田間120”急救中心，針對農業經理人緊急現實需求，做到隨叫隨到，以實踐教學方式，排除農業經理人的生產管理方面的困難。三是一對一指導，進行定制化服務。根據農業經理人管理技術困難，針對“農業經理人”生產經營技術難題，教師爭當“農博士”，傳授答題技能。項目組擬推行“一戶一策”，碎片式地傳授“純技術”“實技能”，讓“農業經理人”積智成才。

3.3.4 堅持“精準”施育，夯實育訓供給

一是涉農高職院校利用自身辦學與專業優勢，主動對接區域現代農業全產業鏈，鎖定培育“智+技+情”兼備的農業經理人培養目標，依托百萬擴招等渠道創新招生方式，提供更多涉農高職院校農業經理人繼續教育機會；二是打破原有人才培育供給范式，通過“培養目標與市場需求”“‘專業素養與三農’情懷”“專業建設與產業發展”“學歷教育與技能培訓”四項融合，實現農業經理人培育與農業產業發展同頻共振；三是培育內容按需定培，結合培育對象關聯產業、企業與崗位性質，有針對性地開發培育課包、創新培育方式、考核培育效果；四是通過“勤耕重讀”“農經課堂”等系列文化活動，緊密結合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技能培訓手段，促進培育人才“三農”情懷與職業素養共融發展。

3.4 實施結果與過程考核設計，優化培育績效評價

農業經理人培育對象滿意度是衡量培育是否有效的重要指標。鑒于此，農業經理人績效評價在此基礎上，構建“雙向并舉”的全面考核體系。一方面，通過以農業經理人國家標準為引領，關注“崗證賽課”元素融合，制定政府農業經理人培育滿意度（上層）目標，并緊跟行業企業發展步伐，把握市場培育對象滿意度（下層）關注元素，開展“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雙向并舉”培育績效考核體系設計，確保考評指標無遺漏；另一方面，進一步完善培育前、培育中與培育后的“三階段”培育考核，階段評估既有利于掌握培育進度與進展，又能確保培育不偏離預設航線。

3.4.2 創新以實踐性為重點的“田間學分”制度，加強過程考核

根據農業經理人的職業要求，為了獲得良好的培育效果，結合農業經理人職業特性與實際情況，通過創建“田間學分”制度，構建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綜合培育考核制度。通過考察培育對象參與農業實踐過程、成效等賦予學分，讓農業經理人在田間地頭、農業專業合作社、農業企業中修學分，完善構建“學業水平考試+崗位技能證書+技術證書”于一體的綜合評價制度，強化過程考核，落實培育工作與效果評估，進一步推動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4 結語

培育農業經理人既是適應新時代鄉村人才隊伍建設的要求，又是為鄉村振興注入“新力量”，推進鄉村全面振興的必然選擇。涉農高職院校應緊跟時代步伐，抓住這一歷史機遇，充分發揮自身辦學特色與優勢，主動加入鄉村人才培育的隊伍當中，為進一步完善農業經理人培育市場，促進農業經理人的全面發展，提升鄉村人才隊伍質量貢獻智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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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重慶市教委科學技術研究項目“鄉村振興視域下重慶市農業經理人社會涵養研究”（KJQN202103502）；2021年重慶市教委高等職業教育教育教學改革重大項目“‘鄉村學院’助振興：‘全科農民’游教模式改革實踐”（Z211015）

盧文鳳（1983- ），女，漢族，重慶云陽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農村經濟管理、高等職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