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發展”的眼光看職業教育吸引力

石偉平

職業教育吸引力問題是一個廣受關注的國際議題，20世紀下半葉以來，提高職業教育吸引力在全球范圍內被視為一項重大挑戰。我國職業教育吸引力問題尤為嚴峻，也同樣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從不同視角切入，可以給出職業教育吸引力的不同判斷標準。其中，學生及其家長對職業教育的態度，通常被看作是判斷職業教育吸引力的根本標準。就該問題的本質而言，關鍵在于提升學生及其家長主動選擇職業教育的意愿。為此，需要站在學生及其家長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用“發展”的眼光看職業教育吸引力。

首先，廣泛開展生涯教育與指導，讓學生實現“差異化發展”。教育最重要的原則就在于因材施教，適合的教育才是最好的教育。由于社會分工的需要和天性稟賦的不同，并非所有學生都適合接受普通教育，有相當一部分學生更適合接受職業教育。由此看來，應該充分尊重學生的學習興趣，充分挖掘其學習潛能，讓不同學生實現差異化發展。這就需要在學校全面開展生涯教育與指導，對此，黃炎培曾作過精辟表述，“職業指導，外適于社會分工制度之需要，內應天生人類不齊才性之特征”。通過科學的測評工具對學生進行全面系統的生涯測評，進而根據測評結果對學生及其家長提供指導，鼓勵其選擇適合的教育，并為其提供必要的支持保障。

其次，提高職業教育辦學質量，讓學生實現“多元化發展”。學生及其家長之所以不愿主動選擇職業教育，與職業教育本身的辦學質量參差不齊存在一定關系，甚至帶來諸如職業院校學習風氣不良、育人效果不佳之類的社會刻板印象。為改變上述局面，應該系統提高職業教育的辦學質量。由于興趣、能力基礎與生涯規劃等方面的差異，學生進入職業院校學習之后會面臨不同的發展方向，主要包括就業與升學。為提升學生的就業質量，與“硬技能”相比，未來應更加注重培養作為通用能力的“軟技能”，包括數字素養、設計思維、團隊合作、時間管理、質量意識等。為提升學生的升學質量，應根據職教高考文化素養的考試要求，以及職校生的學習基礎與認知特點，創新教學方法，加強文化課與生活和所學專業的聯系，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同時，針對職教高考的職業技能考試要求，提供高質量的“1+X”課程，促進課證融通，增強學生主動學習職業技能的積極性。

再次，暢通技能人才的上升渠道，讓學生實現“進階式發展”。學生的職業發展前景，特別是技能型人才社會地位是影響職業教育吸引力的重要因素。從短期來看，職業教育的吸引力在于升學，尤其是升入本科院校的比較優勢。而從長遠來看，職業教育最終的吸引力不在教育內部，而在于職業院校畢業生將來進入勞動力市場后，是否有良好的職業發展前景。因此，要加快建設國家重視技能、社會崇尚技能、人人學習技能、人人擁有技能的技能型社會，改善技能型人才的就業環境，讓技能型人才有更多機會步入中產階層群體。此外，還需要進一步健全“新八級工”制度，將技能型人才的薪酬和技能等級證書掛鉤，為技能型人才的終身發展奠定制度基礎。

學生的“差異化發展”“多元化發展”“進階式發展”并非是割裂的存在，而是一個有機整體，貫穿技能型人才成長的全周期，從而讓職業教育成為通往“人人成才、人人出彩”之路的橋梁，這是增強職教吸引力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