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蘇明
共同富裕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國社會實際的統一,其基本內涵、階段性目標與實現路徑都具有鮮明時代特色,是習近平經濟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1]。伴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人民對于生活水平、生活質量、生活品質均提出了新訴求,使共同富裕成為全體人民的共同期盼和最大心愿。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作出一系列重要論述,強調“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富裕,是人民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富裕”。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們追求的發展是造福人民的發展,我們追求的富裕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2]。2021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公布,把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擺在更加重要位置,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對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堅定決心。共同富裕的實現最終體現在人的作用發揮上[3],治國之道,富民為始;富民之道,教民為要。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職業教育發揮著不可替代的引擎作用[4],農村職業教育更是不可或缺[5]。作為農村經濟發展的核心要素,農村職業教育通過“波及效應”帶動相關產業發展,為經濟新增長注入活力。同時,農村職業教育持續衍生經濟紅利,在影響個人生產發展和競爭力基礎上,能夠積極推動共同富裕目標實現。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共同富裕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重要戰略導向。”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人民所追求的共同富裕,是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和生態文明的協調發展。農村職業教育為鄉村振興戰略提供人才保障、智力支持與技術支撐,以此形塑共同富裕實現路徑[6]。
共同富裕作為脫貧攻堅的“最終場”,需要更多高質量技能型人才予以支持[7]。這就要求農村職業教育的發展要適應農村現代化進程,在推進共同富裕過程中發揮應有價值。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是促進人全面發展的動力源泉。農村職業教育有利于突破社會歷史結構制約,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馬克思認為:“人實質上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即人的全面發展需要自由、豐富的實踐活動組成社會空間。農村職業教育秉承“一盤棋”思想,著力推進“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為個體參加多領域、各層次的實踐教育活動開啟新境界,為打造共同富裕新格局注入新動能。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是獲得“致富”能力的實踐抓手。農村職業教育有利于促進職業教育與終身教育接軌,打造學習型社會與“特色鮮明、產教融合、適應需求”的多功能辦學實體,實現教育相對公平,而共同富裕的實現需要依托教育公平。共同富裕要求人人獲得能力提升、向上流動的平等機會,鼓勵個人憑借自身經驗創造美好生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高質量發展需要高素質勞動者,只有促進共同富裕,提升居民收入,方能夯實高質量發展基礎。”由此,農村職業教育具有的普惠功能,可增強個人致富能力,形成人人參與致富的共同富裕新局面。從國際經驗看,基尼系數維持在0.25~0.35之間是較為合理的收入差距。2020年我國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數達到0.465,收入差距較大,需充分發揮農村職業教育對共同富裕的強大賦能力。
農村職業教育具備的公共產品性質,使其可以產生較為強烈的正向外部效應,在經濟社會發展全局中逐漸凸顯優勢地位。農村職業教育旨在謀個性之發展、謀生活之準備、服務社會之應然,適應現代社會需求和教育自身發展需要。而共同富裕的全面性則要求人民不僅在衣食住行方面追求富裕,還要實現文化、娛樂等精神上的富裕。可以說,農村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價值取向不謀而合,為滿足人全面發展提供多重需求。從黨的十九大報告到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農村職業教育作為關鍵詞之一,在建設技能型社會、釋放教育積極信號等方面具有積極效應。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通過技術賦能助力共同富裕。農村職業教育通過技術賦能,使農村70%以上的學生實現大學生夢想,幫助其掌握就業技能,形成“一人職教、一人就業、一家脫貧”的良好代際傳遞氛圍。在此基礎上,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精神需求被激發與挖掘,成為農村職業教育服務共同富裕的使然。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通過技術傳承賦能共同富裕。作為國民教育體系和人力資源開發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村職業教育通過培養多樣化人才、傳承技術技能等職責賦能共同富裕。教育部公布的一組數字顯示,2020年和2021年高職院校擴招人數均超過200萬人,其中農村職業院校學生占比高達70%,說明農村職業教育獲得充足發展動力,可為全面推動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有力人才支撐。人才發揮支撐作用需要以能動、全面、雙向度的人力資本為基準,實現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全面富裕,更高質量、更有保障的共同富裕。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的總體思路在于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比重,增加低收入群體收入,構建‘橄欖型’收入分配格局,促進個人全面發展”。在此背景下,農村職業教育立足鄉村振興發展戰略,在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進行改革創新,為共同富裕積累高質量人力資源,凸顯農村職業教育服務共同富裕的價值旨歸。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經由鄉村產業發展助力共同富裕實現。農村職業教育極大擴充了個人就業面,提高了農村對資金、人才與技術的吸引力,有利于優化產業結構。農村產業結構優化可緩解收入分配不均問題,在經濟運行各環節獲得平等回報,開辟出實現共同富裕的基本路徑。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通過產業升級促進共同富裕。《“十四五”教育發展規劃》(國發[2021]34號)對不同地區、不同類型的鄉村教育進行分類指導,強調形成由上至下、由單向到雙向的融合貫通教育體系。基于此,農村職業教育要及時適應所在區域的產業結構變革,促進以社會協調發展、產業優化升級為基準的共同富裕。
2021年3月12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下文簡稱《綱要》)發布,《綱要》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作為2035年遠景目標之一,這屬于國家長期發展規劃中關于共同富裕的首次愿景。在此過程中,農村職業教育承擔著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推動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性作用,有利于打通并完善服務共同富裕的實踐進路。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通過統籌教育資源推動共同富裕。農村職業教育是協助學生學習專業技能型知識、使其快速適應社會發展的使然[8]。同時,農村職業教育通過統籌城鄉教育資源,加快發展步伐,更好助力共同富裕。共同富裕要求實現單維至多維、低級到高級的個人發展,實現由農村到城市再到全國的協調發展。可以看出,農村職業教育成為服務共同富裕的主要愿景,也是農村職業教育應該承擔的重要功能。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通過教育均衡筑牢共同富裕根基。習近平總書記在《扎實推進共同富裕》一文中指出,共同富裕應以提高人民受教育程度、創造普惠公平的教育條件為基礎。基于此,農村職業教育順勢而為,不僅使弱勢群體獲得脫貧增效的機會,縮小“白領”和“藍領”之間差距,還為增強勞動力市場的中堅力量筑牢基礎,提升共同富裕“造血”能力。2022年4月,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四次會議表決通過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明確職業教育是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地位的教育類型,著力提升職業教育認可度,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特別是全國“兩會”期間,多位人大代表將“職教高考”作為實現共同富裕的歷史機會。“職教高考”是優化學生類型、打造均衡教育場景、暢通升學渠道的關鍵,可以顯著促進教育公平,進而彰顯農村職業教育對共同富裕的服務與賦能作用。
人才不興,則鄉村難興,桎梏共同富裕前行道路。雖然近年來職業教育和培訓受到社會高度重視,但農村職業教育仍是整個教育系統中的短板,無法有效服務并賦能共同富裕自覺發展。
“寬進寬出”策略極大擴充了農村職業教育規模,但質量提升速度較為緩慢,導致農村職業教育發展能力衰退,影響共同富裕實現[9]。其一,“寬進寬出”政策違反共同富裕本質規律。雖然農村職業教育“寬進寬出”政策解決了許多學生的就業問題,但其存在的負向效應致使人才培養質量急劇下降,共同富裕呈“躺平”態勢。其二,“寬進寬出”政策為共同富裕帶來陣痛。為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農村職業教育鼓勵實施“寬進”政策,即招收學生數量明顯不匹配辦學規模,師資水平與辦學能力處于初期發展階段,降低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水平,為共同富裕發展帶來陣痛。其三,“寬進寬出”政策成為共同富裕堵點。共同富裕要求實現個人全面、全領域發展,但農村職業教育對于質量不達標學生采取“寬出”策略,即只要達到修學時長便可獲得畢業證書,降低人才培養標準,與共同富裕所秉持的“全面性”相違背,成為共同富裕前進道路上的堵點。
2020年我國重點領域技能型人才缺口超過1900萬人,尚不能滿足產業快速發展對人才的需求。雖然農村職業教育亦取得了突破性成就,但受限于職教體系初形成、產教淺融合、專業設置不合理等因素[10],致使其發展處于較低水平。據澎湃網報道,2020年全國農村人口約為5.6億人,農民工總量2.856億人,其中外出農民工1.6959億人,本地農民工1.1601億人,導致農村留守兒童較多,拉低農村職業教育發展質量,無法使其成為共同富裕“再造血”的主要路徑。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面臨“生源危機”。近年來,我國高等教育規模持續擴大,加之城鎮人口數量超越農村人口,導致流向農村職業教育的生源漸少。這嚴重阻滯農村地區高質量人才培育計劃,與共同富裕倡導的全民共享、全面共享理念不相符,阻斷其“再造血”路徑。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固有的“普教性”阻礙其發展勢頭。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同等重要,但有所區別。從師資結構看,農村職業教育的“涉農性”特征決定教師必須具備一定農科背景。但受農村基礎設施不完善、教學條件較差等束縛,大部分教師均由普通高中轉崗而來,在教學過程中經常忽視農村這一基礎定位,不利于農村現代化發展。而共同富裕理念則要求區域的循序漸進,雖然不可能實現各地區同步富裕,但應循序漸進推動區域協調發展與富裕。可以發現,農村職業教育本身固有的特性讓其處于下游發展階段,對共同富裕的帶動作用顯著下降。
近年來,國家在政策層面數次加碼農村職業教育,旨在將職業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保持在大體相當地位,同時也將學生是否進入職業院校的分水嶺劃分至高中階段。這一舉措并未有效提高職業教育地位,“普職”同重仍面臨上熱下冷的尷尬情形。法國學者圖海納認為,現代社會就如同馬拉松賽跑,只有堅持跑完的人才可能進入主流社會,半途而廢者只能流向低端發展鏈。這就好比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學生在初中畢業時面臨著被“分流”的風險,但無論從橫向抑或縱向來看,農村職業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間并不存在“互聯互通”的途徑,導致農村職業院校畢業生只能進行“垂直式”教學升級。另外,農村職業教育社會認可度一直較低。基于此,農村職業教育學生的就業競爭處于持續劣勢地位,多數畢業生只能選擇“藍領”職業,致使農村職業教育出現斷崖式下滑,只能以純粹的“生存式教育”存在,湮塞共同富裕道路。
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新征程中,產業和經濟結構不斷升級,使各行各業對技能型人才的需求日趨擴大[11]。數據顯示,我國重點領域的技能型人才缺口一直在擴大,預計到2025年達到3000萬人。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2021年普通高校畢業生達909萬人,同比增加35萬人,再創歷史新高。造成這一境地的原因在于,其一,農村職業教育基礎能力薄弱,面臨發展“空心化”困局。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條件差、服務農村產業的能力弱,加之城鄉間存在彼此割裂問題,使農村職業教育表現出供需失調的發展困境,在服務共同富裕時顯得力不從心。其二,農村職業教育發展模式僵化。一方面,隨著農村現代化發展逐漸深入,涉農專業不再局限于“農”字開頭的專業類型,而是轉向以數字化建設、鄉村旅游為主的新業態。而農村職業教育的專業設置仍沿襲傳統方式,僵化特征較為明顯,使農村高質量人才培育存在一定缺口,這成為共同富裕進步的主要阻礙因素。另一方面,農村職業教育仍以教師的“傳道授業解惑”教學為主,無法真正做到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影響農村人才培養質量,致使全體居民走向共同富裕受到一定阻滯。
農村職業教育應科學設置職業教育專業課程體系與育人機制,促進專業鏈、人才鏈、產業鏈與創新鏈耦合協調發展,探索服務共同富裕的有效路徑。
首先,以優化頂層設計,提升農村職業教育目標與行業組織適配度打造“專業鏈”。農村職業教育應將區域經濟發展與地方產業納入規劃中,加強教育專業建設與專門性行業的對接,實現專業設置動態調整,促進供需鏈接,大力推動共同富裕。農村職業教育發展目標緊密對接《“十四五”教育發展規劃》,錨定農村專業性領域,建設一流專業群,培育一大批高質量技能型人才,形成共同富裕良性發展新格局。吸納相關專家與教師組成咨詢組,引導農村職業院校創新辦學模式與管理體制,推動建立產教融合職教集團,著力打造農村職業教育人力資本“命運共同體”,為共同富裕注入強勁發展動力。
其次,以創新培養體系,提升農村職業教育規模與產業結構適配度打造“產業鏈”。農村職業院校應緊跟產業前沿,面向區域產業體系進行專業設置與布局;聯合不同層次、不同批次的農村職業院校,打造職業院校協同育人局面,將新增重點專業向急需產業傾斜,提升職業教育整體專業實力與育人能力,鍛造“產業鏈”賦能共同富裕新思路;根據產業發展實際需求,地方政府應出臺指導農村職業教育可持續發展的文件或意見,建設一批對接產業發展、優化產業結構的專業課程,形成產業與教育協同育人局面,為共同富裕凝聚龐大人才力量。
最后,以有效整合資源,提升農村職業教育質量與智力支撐適配度打造“創新鏈”。其一,創新農村職業教育師資培訓模式。依托相關應用型本科高校與當地政府,采取“雙證書”師資培養模式,開展“本科+技能”一體化的“雙師型”教育教學改革;梳理省內具備建立實訓基地資格的企業,加強校企合作,為全面優化師資培訓模式提供平臺支撐。其二,創新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模式。農村職業院校可通過多種形式創辦二級學院、技能培訓基地,打造“嵌入式”學習基地,推廣應用“產學一體”教學模式,真正實現產教融合;積極參與“1+X”證書試點,結合院校技能證書培訓要求創新專業設置,為企業培養適應高端產業的高素質技能型人才,助推中國產業走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點亮共同富裕新圖景。
2021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緊密對接數字技術變革和職業教育發展,推動“數字化”與農村職業教育深度融合,創新辦學機制,提高辦學質量。
首先,搶占“2.0”式農村職業教育數字化新機遇。其一,農村職業教育應遵循行業產業數字化發展趨勢,尊重職業教育和技能型人才成長規律,創設適用于農村職業教育的專業領域;開展以“數字化”為基礎的農村職業教育試點區域建設,打造“數字化”樣板職業院校,以鞏固“數字化”對農村職業教育的深入變革效果,滿足人民對于物質與精神生活的雙重需求,促進實現共同富裕。其二,相關政府部門應轉變數字化發展理念,將其由簡單的技術工具轉變為重構農村職業教育新業態的系統理念,聚焦專業建設重點、疏通課程設置堵點、破解教育教學難點,不斷提升農村職業教育適應性,以更好地服務于共同富裕。其三,農村職業院校應借助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物聯網等新一代信息技術,鏈式突破傳統辦學模式,轉變辦學機制,積極服務未來的中高端產業,夯實共同富裕的物質基礎。
其次,培育“3.0”式農村職業教育數字化新動能。其一,農村職業院校應以遵循個人成長規律、提升不同階段個人能力為導向,加強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發揮政府與市場的引導作用,建立健全職業教育數字化資源準入與退出機制,探索實用型教學體系;調動各方參與辦學體制改革的積極性,形成教師、院校、企業與政府協同辦學局面,持續激發數字化內生動力,增加教育資源總量,讓廣大農民享受到“數字化”與教育鏈融合發展的紅利,形成共同富裕可持續發展的長效機制。其二,深入探究“數字化”帶來的共享開放理念,組合形成跨區域、跨省域、跨教育類型的辦學體制,引導農村職業教育從“自我封閉”的單向思維轉向“合作共建”的開放思維,實現辦學體制創新。其三,利用“數字化”思維創新教育教學評價體系,擴大師生話語權與評價權,賦能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朝高質量、現代化方向發展,實現更高程度的共同富裕。
最后,明確“4.0”式農村職業教育數字化新舉措。其一,農村職業教育應向薄弱專業領域注入新動能,加大與本科院校類似的虛擬仿真資源占比;吸納企業技術人員參與專業群建設,將企業優質資源與實踐案例納入現有教學體系,形成“4.0”式農村職業教育辦學體制。其二,升級農村職業教育平臺,拓展現有資源,建立完善的專業群與課程資源共建共享體系,為創新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模式提供新舉措;打破數據與教學資源壁壘,實現全國教師庫、信息資源庫的有效對接,使農村職業教育辦學體制的優化有依可循。其三,打造“數字化+職業教育”的新發展格局。農村職業院校應根據專業教學需求,推出智慧教室、虛擬仿真實訓基地等數字化平臺,為農村職業教育服務共同富裕提供優良環境。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并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界定為國家參與制度建設的集中體現。《綱要》提出,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推動教育改革發展,這無疑對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變革具有借鑒作用。
首先,發揮黨政領導優勢,提升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新效能。農村職業教育具有的復雜性、跨界性以及地域特色性,只有堅持黨的領導才能打造教育體系新格局,提高教育治理水平。健全黨對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變革的領導機制,承擔好黨總攬全局、服務群眾、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暢通農村職業教育發展通道,增強其認可度和吸引力,進而充分發揮對共同富裕的服務功能。農村職業教育作為為黨育人的關鍵領域,應充分發揮黨組織在教育過程中的政治核心作用,保證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朝正確方向發展,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培育新型接班人,進而展現對共同富裕的強大服務效用。
其次,突出行業主導作用,促進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強轉型。一方面,行業組織應基于黨的領導進行發展定位,深刻把握農村職業教育發展規律,堅持面向市場、服務農業現代化、促進就業的辦學方向,打造科學、合理的治理體系;建立行業組織培育和轉型試點,健全農村職業教育自我管理機制,同時將相關評價體系融入行業組織發展中,促進辦學模式與治理體系改革。另一方面,行業組織應協同合作,加強自身指導能力與主導作用,將行業人力資源開發、行業能力標準制定與農村職業教育納入特定職能范圍,增強人才培養基礎,以人力資本動力賦能共同富裕。
最后,加強鄉鎮綜合保障,構建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新框架。一方面,農村職業院校應因地制宜打造獨具特色的管理體系,實現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向智慧化轉型。學校層面,以農村職業教育發展為基準,構建蘊含學校與師生的樣本數據,全流程監督并管控數據信息,實現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現代化;行政部門層面,運用現代化信息技術強化對數據的分析和預測能力,為行政管理人員進行準確決策提供數據支持,以提升管理效能。另一方面,鄉鎮應聯合企業與行業,建立涵蓋管理體制、學習模式與教師評價的職業教育智庫,在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區域產業發展與重大項目安排方面形成合力;鼓勵鄉鎮基于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理論進行深入探索,聯合第三方參與農村職業教育治理體系構建,以回應農村職業教育服務共同富裕的重大需求。
為更好發揮農村職業教育育人功能,將共同富裕擺在更重要位置,應充分發揮政策的導向作用。
首先,堅持“富教合一”思想。“富教合一”思想即堅持“富農”與“教農”并重發展,以農村職業教育服務共同富裕。就“富農”而言,農村地區應以高等教育為抓手,以職業教育為支撐,實現高等教育與職業教育協調發展。針對部分落后地區,應加大教育基礎設施投入與師資力量投入,統籌相關力量,全面助力鄉村地區“富農”。就“教農”而言,黨中央、國務院和教育部應針對農村職業教育頒布一系列重要文件,落實關鍵頂層設計;職業院校和教師應將國家意志轉化為專業教育知識,落實到教育教學領域與育人環節;改革職業教育評價體系與招生制度,將教學評價、學校評價、師生評價納入同一框架,營造良好“教農”環境;學校、家長與社會都應更新教育理念,凝聚人才發展觀與職教質量觀,克服當前社會普遍存在的職業教育“低人一等”焦慮。在“富農”與“教農”協調發展背景下,農村職業教育獲得發展新優勢,可以更好地服務于共同富裕目標實現。
其次,營造“互利共贏”局面。其一,作為準公共物品,農村職業教育的公益性特征使其在服務共同富裕層面具有深遠意義。政府部門應致力于營造互利共贏的育人生態環境,充分發揮其監督管理、統籌規劃、政策制定、資源配置等職能,引導各主體協同配合;認識到農村職業教育在服務共同富裕方面發揮的先導性作用,進一步深化農村職業教育定位,打造全方位、戰略性的“元治理”局面。其二,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圍繞鄉村振興、精準脫貧等政策識別貧困對象,為農村職業教育發展提供人才助力。其三,通過電視、網絡與多媒體等形式加強輿論引導,將農村職業教育擺在重要位置,有計劃、有步驟地實施教育扶貧扶智,進而為共同富裕貢獻更多力量。
最后,體現“靈活自主”特征。我國各地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存在較大差異,使其在人才培養模式與人才需求方面具有明顯差異。因此,在政策創新過程中,當地政府應在遵循縣域發展現狀基礎上,與當地部門展開合作,制定相關條例與法規,使農村職業教育發展有配套政策予以支撐,引導農村職業教育健康發展。除此之外,農村職業教育應借鑒高等教育體系化優勢,主動服務“四個面向”并肩負區域經濟發展任務,探索育人新模式,助力共同富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