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學習特征、障礙與促進策略的文獻研究

□ 吳 峰,王 珺,林卉妤

一、研究背景

什么是健康老齡化？健康是指個人生理、精神、社會能力的整體良好狀態，世界衛生組織在《關于老齡化和健康的全球報告》中，將健康老齡化定義為發展和維護老年健康生活的過程，指出促進健康老齡化的有效干預措施是為老年人提供終身學習的機會，老年學習是實現健康老齡化的有效路徑。針對老年人群的實證研究發現，除了廣受關注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外，認知效能和文體活動也是健康老齡化的基本要素。[1]老年學習既能夠促進老年人的認知能力，也是一種文體活動。學習能夠使老年人具備管理自身健康的知識和技能，跟上信息和技術的發展，保持參與(如通過工作或志愿服務)、適應老齡化、保持目前的身份、對生活保持興趣。[2]

為什么健康老齡化很重要？根據聯合國《世界人口展望》數據，從2010年到2030年，全球老年人口比例將會翻倍，2050年甚至會超過總人口的1/4[3]。中國人口正快速老齡化，原因包含預期壽命的增長與過往的計劃生育政策。[4]根據世界衛生組織2016年發布的《關于老齡化和健康的全球報告》，很多國家人口老齡化的步伐明顯加快。預計到21世紀中葉，我國老年人口比例將超過30%?！独夏杲】邓{皮書：中國老年健康研究報告(2018)》認為，實現和推進健康老齡化是我國應對老齡化態勢的有效路徑?；诖耍夏陮W習受到了我國政府的高度重視。201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將老年教育納入其中，提出要高度重視老年教育。2016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6—2020年)》，提出要擴大老年教育供給，創新老年教育體制機制，提高老年人的生命質量和生活質量。2021年，中共中央出臺《國務院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開始重視老年人力資本的開發與應用，促進老年人口的社會參與。

本研究梳理了近幾年國內外老年學習的相關研究，主要篩選出探討老年學習特征與障礙的文獻，進而提出符合老年人需求的老年學習促進策略。

二、老年學習的影響

老年學習會對個體發展和社會進步產生積極的影響。從個體層面來說，老年學習能夠促進個體的身心健康，有助于老年人的成功老齡化。從社會層面來說，老年教育具有一定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功能，有助于推動社會的持續和諧發展。[5]

1.個體層面

老年學習有利于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國內外已有學者展開了相關的實證研究，劉沛妤等采用生活質量綜合評定問卷(GQOLI—74)探究學習活動(包括參加老年大學或單位、社區組織的活動)對老年人身體功能和心理功能的影響，發現學習活動有益于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特別是在認知功能、情緒和性格方面。[6]Dorin對美國老年人參與在線學習情況進行調查發現，學員們認為在線學習提升了自己的生活滿意度與幸福感。[7]程夢等新發現參與老年大學的學習者控制感和心理健康水平高于不參與老年大學的學習者，參與老年大學學習能夠提高老年人各維度的心理健康水平。[8]這些研究表明，參與學習活動對老年人的心理健康都有裨益，能夠提升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

老年學習能夠促進成功老齡化。成功老齡化是由健康、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以及身體和認知功能決定的。Sloane-Seale等在老年人組織中對老年人參與學習的情況及其對成功老齡化的影響程度進行了訪談，結果表明參加教育活動有積極的影響，有助于提高生活滿意度和身心健康。[9]Tam等采取問卷調查方法研究發現，參與老年學習的個體有更高的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有更好的整體健康水平，而且認為自己更好地做到了成功老齡化。[10]Sloane-Seale等發現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會更全面了解健康老齡化，精神和生活規劃、積極的自我意識、個人成長、更廣泛的社區聯系和設定生活目標都有助于成功的衰老。[11]學習有助于老年人提高自信和實現自我，學習通過提高老年人的知識、經驗和技能，使他們能夠更好地參與社區活動，擴展相關的社會網絡。[12]張宇鵬基于人本主義心理學的自我理論，提出老年人通過學習活動的參與，積極主動地應對來自個體內部和外部的各種變化與挑戰，進而形成一種整合的、趨于完善的自我概念，在學習過程中實現自我的體驗和自我超越。[13]

2.社會層面

老年學習能夠促進社會進步。從經濟層面來講，老年人具備多年積累下來的知識、技術和能力，老年學習能夠幫助他們更新觀念、調整知識結構、跟進時代發展，使他們能夠發揮余熱，將豐富的工作和實踐經驗轉化為社會經濟活動中的生產力。Oyedeji從實證研究中找出文盲率與國家人均收入的相關性，通過老年人的再教育可以促進整體的經濟生產力。[14]從政治層面來講，老年學習能夠幫助老年人提高思想政治素質和科學文化水平，降低社會負面信息對老年群體的影響，有利于家庭、社區和社會的和諧穩定。李增蔚等認為老年教育可以促進多元教育組織的融合，提高小區治理與社會穩定。[15]從文化層面來講，老年學習能夠提高老年群體的文化素質，塑造積極向上的老年群體形象；同時，老年學習還有利于帶動全民學習的良好風氣。

三、老年學習的認知特征

伴隨著生理的衰老，老年人的身體機能、個體心理和社會功能會發生相應的變化，這些變化會對老年人的學習造成影響，使得老年學習表現出不同于其他群體學習的一些特點。準確識別老年學習者的特征是學習者分析的重要環節，學習者分析是課程設計的重要條件。因此，了解老年學習的特征，可以設計適合老年學習的課程的學習策略。老年學習特征可以從認知、動機、需求三個層面進行探討。

1.老年學習認知

在感官功能方面，衰老通常會帶來視覺、聽覺和心理運動能力的衰退[16]。老年人區分物體細節的敏銳程度(通常所說的視力)、對運動物體的分辨能力和對顏色的辨別能力均隨著年齡增長而下降，這給他們閱讀或者觀看學習材料帶來了困難。同時，老年人對聲音的感受性和辨別能力下降，尤其是語言辨別和理解能力的減退，他們在言語交流過程中需要更加緩慢和清晰的語音輸入。行為反應速度變慢使得老年人通常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完成學習任務。[17]

在認知功能方面，一般認為晶體智力(如詞匯、知識經驗等)在成年后仍然會隨著年齡增加而增長，70歲以后才出現顯著的衰退；液態智力(如記憶、注意、推理能力等)則在成年早期達到高峰后即開始緩慢地下降，進入老年階段后衰退進程加快，這種認知功能的衰退主要機制是加工速度(認知加工過程的快慢)、工作記憶(在認知加工過程中記憶信息的能力)和執行功能的隨年齡減退。[18]認知功能的衰退會引起老年人學習能力下降，尤其是涉及記憶力項目的主動操作、重組、整合或預測的學習任務。[19]

2.老年學習動機

不同于其他學習者群體，老年人的學習動機主要是內在的而不是外在的。老年人較少會為了學習之外的其他因素(如獎勵、競爭、上級指示等)而學習，而是傾向于為了尋求挑戰和樂趣、滿足好奇心等參與學習，學習是滿足較高層次的精神需要和享受需要的一種重要方式。在物質生活條件已經得到極大改善的情況下，老年人不再局限于吃飽穿暖等基本生理需求的滿足，而要追求生命的質量和精神生活的豐富，希望能夠得到他人的尊重，實現自我價值。學習能夠滿足這種尊重需要和自我實現需要，這些心理需求的滿足能夠使個體產生內驅力，充分發揮個體的主觀能動性，愿意參與和投入到學習過程中。根據一些關于老年學習動機的調查結果，諸如“獲取知識”“享受學習本身的樂趣”“開闊視野”“滿足對特定問題的好奇心和興趣”的學習理由受到的認同度最高。[20-21]這說明了老年人參與學習活動是出于對學習內容和學習過程的熱愛，老年學習更多的是受內在動機的驅使，興趣是最主要的學習動力。

3.老年學習需求

老年人的學習需求是多層次的，覆蓋了老年人生活中的多個層面。McClusky提出需求范圍理論(Theory of Demand Range)，指出老年教育課程應該滿足五個層次的學習需求，分別是：第一，應對性需求(coping needs)，指能夠滿足個體在日常生活應對基本的生活環境的需求，是個體需求中最基本的需求，包括生理、社會互動以及日常生活所必需的技能；第二，表達性需求(expressive needs)，指個體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為了活動中獲得內在滿足感的需求；第三，貢獻性需求(contribution needs)，指老年人通過服務他人、奉獻社會獲得更多的與社會互動的機會，在這一過程中實現自我價值；第四，影響性需求(influence needs)，指個體通過自己的行為能夠對自己周邊的環境及世界產生影響，從而使社會發生有意義改變的需求；第五，超越性需求(transcendent needs)，指個體獲得對生命意義更深層次了解的一種需求，整合自我的價值感、超越身體與超越自我。McClusky認為教育應當是幫助老年人處理日常生活問題的主要方式，提倡老年人的教育活動要以滿足學習需求為前提。王英進一步指出，健康教育和生活指導是滿足老年人應付需求和表現需求的主要內容；對個人家庭、社區社會生活的調整、適應與參與教育是滿足老年人貢獻需求和影響需求的主要內容；生命超越教育是滿足老年人超越需求的主要內容。由于老年人個人經歷和生活狀態的差異，老年個體面臨的主要問題不同，學習需求也有所不同。[22]

一些關于老年學習需求的調查也證明了需求的多層次和多樣性。Brady等通過對美國緬因州成人教育機構的老年人進行調查發現，老年人的學習需求分為健康領域、提高自尊、實踐技能、一般的智力挑戰、金融企業、社會需要、愛好和工藝品、改善人際關系。[23]Purdie等則發現老年人的學習需求包括科技技能與知識、健康、休閑娛樂和生活方面。[24]老年學習需求涉及生活的多個方面，對應著老年人面臨的各種問題和挑戰。因此，老年課程不能像其他課程一樣進行高度專業化的劃分，而應當切實關注老年學習者的實際需要，同時足夠豐富以滿足老年學習者多樣化的學習需求。

老年學習特征對于學習的影響，第一是認知層面，老年人因為感官功能(視覺、聽覺和心理)與認知功能(認知加工、工作記憶)的衰退會導致學習時間的增加。第二是動機層面，老年學習者的學習動機主要來自個人興趣，而非外部世界的吸引。第三是需求層面，對于老年人來說，知識的獲取和技能的習得并不是學習的最終目的，而是滿足多種層次的需求。另外，衰老通常還會伴隨著其他一些重要變化，包括社會地位和角色的改變、[25-26]親人去世的打擊等，老年人常會選擇更少、更有意義的生活目標及活動，通過練習和輔助設備加強他們現存的能力，以及采用替代方式來補償他們失去的某些能力，[27]這些變化可能會影響他們對學習的選擇。因此，老年人在選擇學習內容時會更加注重當前自身需求，而且專注于少量的學習目標。

四、老年學習的主要障礙

老年人的學習面臨著一些障礙，這些障礙直接影響老年學習的意愿和行為。了解老年學習的各種障礙，有助于為老年人選擇合適的學習方式，采取適當的措施有針對性地解決障礙，從而促進老年學習。老年學習的內部障礙是指老年人生理和心理的差異，由于心理的固有觀念不易改變，因此需要通過長期的政策推進，才能有效樹立社會上的老年學習風氣。反之，外部障礙是由物理、供給與技術三種外部實質條件，導致學習意愿的降低。因此，可通過政策的修訂和完善、增加福利補助等，進而改善老年學習障礙。

1.內部障礙

(1)生理障礙。Sloane-Seale等對過去兩年參與和未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進行了問卷調查，結果顯示未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年齡較大、身體較差、活動較少。未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報告的障礙包括缺乏交通工具、身體機能障礙等?？梢?，生理障礙是影響老年人學習的一個客觀性因素。[28]隨著老年人的年齡增長，身體生理機能下降，勢必影響老年學習，這是一個難以改變的因素。

(2)心理障礙。Darkenwald等認為老年學習存在著個體性格、個體內在固有價值取向和觀念所導致的心理障礙。[29]Hillage等指出老年學習存在著學習態度消極、缺乏自信或缺乏動力的態度障礙。[30]Longworth 認為家庭學習文化差、缺乏志向、自尊心低、童年不良學習經歷等心理障礙會影響老年學習。[31]Cross則認為與學習者對自我的態度和自我認知有關的性格障礙會影響老年學習。[32]老年人參與教育活動的時間和動機可能受到他們的社會經濟地位、健康和幸福感的影響。[28]可見，包括多種原因的心理障礙是影響力老年學習的重要因素。

2.外部障礙

(1)物理障礙。Hillage等認為物理障礙是指包括缺乏學習的費用(直接費用和交通、數據、設備、托兒等間接費用)，缺乏時間，缺乏有關學習機會的信息，以及交通服務的可用和可行性問題等。[30]Darkenwald等認為缺乏學習相關信息所導致的障礙是影響老年學習的因素。[35]Longworth則認為缺乏資金和學習設施的財務障礙是老年學習的影響因素。[31]Boulton-Lewis等人通過問卷和訪談調查了澳大利亞和香港的老年學習者，定量分析結果表明，老年人參與學習的障礙包括費用、時間、交通和課程的可用性等問題。[33]定性研究的結果發現，由于時間和交通問題，居住在都市以外的老年人繼續學習的困難較大。老年人所承擔的家庭責任和個人優先選擇分配會帶來的教育費用和時間障礙，此外，還存在家庭和親友反對、缺乏同伴陪同等人際關系影響帶來的障礙。[34]Sloane-Seale等指出參與教育活動的老年人通常受教育程度較低、收入較低。[28]

(2)供給障礙。Hillage等認為缺乏適當的教育或培訓機會、福利制度受到限制等結構性障礙會影響老年學習。[30]Longworth認為提供的學習機會不符合終身學習者的需求和特點，沒有充分考慮學習者在生活中的個體差異和環境對老年學習的影響。[31]Longworth進一步認為學習組織方提供的信息不夠吸引人，內容質量不夠高，這些都會影響老年學習。

(3)技術障礙。計算機等信息技術也為老年學習帶來挑戰，Boulton-Lewis等人發現目前教育機構和其他組織對計算機的依賴可能會阻礙許多老年人繼續學習，缺乏計算機技能可能與老年人缺乏對學習能力的信心有關。[33]毛麗萍針對“互聯網+”環境下的老年學習障礙進行了研究，發現課程資源的組織、平臺界面操作的便捷性、學習互動和反饋的實現、教育機構的指導和支持、互聯網學習的成本等與網絡相關的因素都會影響老年學習。[35]

從上述研究可以看出，研究者從不同角度提出了多種學習障礙的類型，既有性格、觀念、態度等個體內部產生的障礙，也有費用、時間、環境、制度及技術等諸多外部條件帶來的限制。這些障礙按照不同的來源可以劃分為個體、家庭、學校三個不同的層次。在個體層面，學習障礙主要來源于生理障礙和心理障礙。生理障礙即由疾病和機能衰退帶來的障礙，心理障礙即由學習者態度、價值取向和觀念帶來的障礙。在家庭層面，學習障礙包括時間、費用和觀念三個方面。在學校和社會層面，存在學習機會、學習設計、信息和制度等障礙，包括缺乏適當的教育或培訓機會，缺乏與老年學習相匹配的學習可用和可及性設計，缺乏學習相關信息，相關的福利制度不完善等。在識別和解決老年學習障礙的過程中，需要充分考慮老年群體的特殊性，重視消極老年觀念帶來的心理和動機障礙，重視教育機構和組織中存在的結構性問題。在互聯網背景下，需要考慮老年課程的易用性問題，為老年人提供更好的學習支持。另外，考慮到文化背景，中國老年人通常承擔著照顧孫輩等家庭責任，家庭文化觀念也使得老年人會更加重視家庭成員的看法。因此，家庭對于老年學習的影響也不容忽視。

五、老年學習的促進策略

老年人的學習不具有功利性，因此，老年學習不能強迫進行，而是需要通過轉變觀念促進老年人的學習動機。消除影響老年學習的障礙，使得學習更加便捷容易。老年人學習策略的目的是擴大老年學習過程的滿足感，開展多種形式的社會化學習活動，提高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度。已有對老年學習的影響、特征及障礙的研究，為老年學習促進策略提供重要基礎。

第一，基于老年學習特征的動機，需實施供給側改革，豐富供給的途徑與質量。針對老年人多樣化的學習需求，可以通過設立老年開放大學、建立老年學習團體、開設MOOC課程等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學習活動，還可以充分利用圖書館、文化館、博物館等基礎設施作為開展老年學習活動的場所，豐富老年人學習內容供給的途徑，為老年學習提供更多的機會。建立信息傳遞系統，將所有的學習信息有效地傳遞給老年人。重視學習內容的過程設計，使其符合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點，滿足個體的需求差異、學習偏好、先驗知識和情境，[36]提升老年人的學習體驗，使老年人通過學習獲得幸福感。在老年教育信息化實踐方面，開發符合老年人身心特點的數字化學習平臺，例如簡潔操作頁面、與老年學習習慣相關的資源、高娛樂性等，能有效貼近老年人的學習需求和生活。[37]另一方面，應用VR/AR等虛擬現實技術開發課程，采用混合學習模式，也可以得達到更好的學習體驗。課程的媒體技術的選擇需考慮老年人對于科技的使用障礙因素，通過簡易的過程指引、家人輔助、家人協作等，提供相應的改善機制。

第二，基于老年學習特征的需求，需開展多種形式的社會化學習，提高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度。社會化學習是針對老年人的社會互動學習需求，充分利用社會情境和社會交互來學習，促進知識在人與人之間流動，構建群體知識網絡，促進群體的知識共享和創造。社會化學習能使老年人培養個人興趣，以及更好地融入社會生活，進而提高社會參與度。[38]老年人可以在學習的同時增加與他人的互動，降低孤獨感，特別是針對單身的老年人。因此，充分利用基層社區的社群資源開展社會化學習，建立老年學習興趣團體，營造良好的學習氛圍，形成個體學習和群體學習的良性互動。

第三，基于老年學習的障礙，需減少物理與信息技術的障礙，使得學習更加便捷。在物理障礙方面，要考慮到老年人行動能力的減弱，選擇交通便利的位置作為學習場所。需注重對老年學習者的學習支持服務，及時解決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在信息技術方面，充分利用技術手段開展老年學習，更多更好地利用新的信息和通信技術來克服老年學習的障礙。遠程教育尤其是具備移動接入功能的技術，能夠使任何人處于任何地點都具有學習的機會，并且能夠創建靈活、豐富和交互式的學習環境，從而使一些受阻于時間、費用和交通障礙的老年人也能夠獲得學習機會。[36]同時，提高老年人信息素養。更新老年群體對信息的理解和認識，了解在當今的信息化社會中信息的存在形式、獲取渠道和應用方式等基礎知識，提升老年群體應用信息及信息技術的技能，加強對老年學習者計算機和網絡使用的培訓和指導，使老年學習者能夠順利進行線上學習。

第四，基于老年學習對個體與社會的重要影響，需樹立終身學習理念。相關研究表明，終身學習有利于實現健康老齡化，在學習過程之中，老年人更加充實，身心更加健康。在國內規劃方面，政府能根據政策來支持老年學習，以及通過學校教育破除老年人自身、家庭成員、朋友、看護人員等利益相關的群體對老年學習的偏見，增強人們關于健康老齡化的知識和對老齡化進程的了解，提高人們對老年學習的認識。在國際合作方面，政府能多鼓勵及資助國內與國外的研究交流，有助于獲取多樣化的老年教育學術研究與理念。[39]總之，要從宏觀的視角加強對終身教育、終身學習的理念宣傳，提升老年學習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