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解釋框架和實踐范式

□尹鐵燕

（貴州師范大學 貴州 貴陽 550001）

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1]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首次提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概念。2021年11月，《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中提出：“黨領導人民成功走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2]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然要求持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深入探討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出場語境、科學內涵和經驗啟示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目標、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開辟人類文明新形態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一、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出場語境

（一）學界關于現代化主題的理論探討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理論的構建與中國革命、改革和建設的理論創新和偉大實踐緊密相連。從“四個現代化”的提出到“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從“中國式現代化”概念的提出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理論的形成，中國共產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理論探索堅持與時俱進，不斷總結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基本經驗，準確把握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基本規律，逐步構建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理論體系。毛澤東對現代化的理論闡釋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理論形成的理論根基，具有方向性的引領作用。毛澤東針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問題提出：“我們是一個六億人口的大國，要實現社會主義工業化,要實現農業的社會主義化、機械化,要建成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究竟需要多少時間？現在不講死，大概是三個五年計劃，即十五年左右，可以打下一個基礎。”[3]“四個現代化”的提出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建設內容。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重新確立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開辟提供了思想指引。鄧小平創造性地發展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理論,提出“小康社會”的建設目標，對改革開放新時期現代化建設進行了生動詮釋，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理論的形成提供了堅實的精神支撐。鄧小平最早提出“中國式的現代化”的概念范疇，并提出“三步走”戰略，從中國的基本國情出發，描述了建設“小康社會”的宏偉藍圖，充分體現了堅持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遠大目標和實現“小康社會”的現實目標的有機統一。習近平總書記把“中國式的現代化”細化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在鄧小平同志戰略思想的基礎上，提出要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必然要求，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應有之義”[4]。習近平把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內涵詮釋為五個方面的現代化，即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主要從現代化的實現主體出發，強調中國式現代化是實現人的現代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主要從現代化的本質出發，強調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從社會發展的實際出發，強調中國式現代化是社會物質財富、精神財富的總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從生態觀出發，強調中國式現代化的和諧屬性。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從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出發，強調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屬性。人民日報理論部主編的《中國式現代化》一書以“緒論+五個方面的現代化”建構了《中國式現代化》一書的基本框架，圍繞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新”在何處、有何深刻內涵、未來如何發展等理論問題，對五個方面的現代化做了深刻的理論詮釋，“深入探討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和時代要求等”[5]，對于深入學習和掌握習近平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論述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有學者對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世界歷史定向做了深入闡釋，認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社會主義現代化新道路，成就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兩個結合’的辯證融通、雙向互動，是由相對落后國家開辟的現代化新道路，革除了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魅影的‘絕對統治’，證明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與中國現代化進程的可靠性，表征著人類文明發展的新路標，為有效解決世界歷史的新挑戰和全球化發展困境提供了中國方案”[6]。準確把握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理論內涵和實踐價值，對于構建現代化新道路的理論體系具有重要的方向性引領。價值決定方向，“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指引中國人民自力更生、團結奮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明之路，是指引中國人民創造美好生活、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幸福之路，是打破西方霸權，促進各國人民和睦共處、友好交往的發展之路”[7]。

構建與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相適應的學術體系已經成為現代化理論研究的當務之急。“在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歷史進程中，當代中國學者洞見現代化建設的實踐對于理論的渴望，在馬克思哲學與現代性批判、國外馬克思主義與現代性問題、中西方各類哲學理論與現代性問題等的探究中，提出了一批重要標志性概念和重大哲學命題，并圍繞問題展開了激烈的哲學論爭，其所形成的成果為現實的變革提供了理論支撐，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開創提供了豐厚的理論資源和思想武器。”[8]

（二）中國共產黨領導現代化的光輝歷程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必須立足于中國的基本國情和社會現實。中國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是我國的基本國情。要超越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就必須大力發展生產力，朝著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目標前進。

自1840年以來，近代中國一直在苦苦尋求現代化之路，但是面對帝國主義的侵略，中國不可能實現現代化。實踐證明，只有中國共產黨能領導中國人民走現代化道路。縱觀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史，中國共產黨對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探索歷經坎坷，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開始嘗試探索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在革命實踐中，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走出了一條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中國式革命道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標志著中國開始真正探索現代化道路。新中國成立后，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發展目標。

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逐步確立了“四個現代化”的奮斗目標。1954年9月，周恩來在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提出了工業、農業、交通運輸業和國防現代化的目標。[9]這是中國共產黨首次集中強調“現代化”的重要任務。1954年，第一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報告正式將現代化的目標概括為“四個現代化”，即“現代化的工業、現代化的農業、現代化的交通運輸業和現代化的國防”[10]。從1953年到1956年，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通過“一化三改”，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在曲折發展中不斷探索適合中國發展的現代化道路。黨的八大提出建立先進的工業國的奮斗目標，提出用15年時間建立相對完整的工業體系。1964年12月，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周恩來提出今后發展國民經濟的主要任務，即“要在不太長的歷史時期內，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具有現代農業、現代工業、現代國防和現代科學技術的社會主義強國，趕上和超過世界先進水平”[11]，并提出“四個現代化”的“兩步走”發展戰略。

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建設新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把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作為首要任務，確立了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正確道路，提出了“三步走”的發展戰略，明確“到21世紀中葉基本實現現代化”。鄧小平創造性地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明確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發展目標，披荊斬棘，遇山開路，遇水架橋，走出了有中國特色的現代化道路。1979年3月，鄧小平首次提出“中國式的現代化”的核心命題，明確指出：“我們定的目標是在本世紀末實現四個現代化。我們的概念與西方不同，我姑且用個新說法，叫作中國式的四個現代化。”[12]111鄧小平把“中國式的現代化”理解為“小康之家”[12]282，把“小康之家”量化為每年人均收入1000美元的目標。“小康之家”的“中國式的現代化”不同于“西方的現代化”，是切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目標。在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征程上，江澤民、胡錦濤在總結鄧小平的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時代需要，進一步提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新理念。黨的十二大首次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1992年，江澤民在黨的十四大報告中明確提出“三步走”的發展戰略目標，提出到二十一世紀中葉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0周年時“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13]的奮斗目標。2007年，胡錦濤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我們黨正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進行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新中國成立以后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偉大事業的繼承和發展，是近代以來中國人民爭取民族獨立、實現國家富強偉大事業的繼承和發展。撫今追昔，我們深感肩負的使命神圣而光榮。展望未來，我們對實現推進現代化建設、完成祖國統一、維護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這三大歷史任務充滿信心。”[14]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不斷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了“兩個十五年”的具體目標，提出分兩個階段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是第一階段（2020—2035年）的主要任務，把我國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是第二個階段（2035—2050年）的主要任務。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內涵就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五個方面的現代化，即“我國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15]。這一論述充分說明，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不同于西方的現代化道路，中國的基本國情、戰略方針和政策、外交理念等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方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完成了脫貧攻堅的艱巨任務，繼續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實現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開啟了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新征程。

（三）新時代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夙愿

2021年7月1日，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黨和人民歷經千辛萬苦、付出巨大代價取得的根本成就，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正確道路。我們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動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16]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新”在哪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之“新”體現在指導思想新、社會布局新。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面臨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文化多樣化和社會信息化的發展趨勢，各國必須根據自身實際，走具有本國特色的現代化道路，以此破解各國在發展中面臨的重大風險和挑戰。習近平總書記出席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提出四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準確把握新發展階段，第二個問題是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第三個問題是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第四個問題是加強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17]這四個問題為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指明了方向。把握新發展階段就是要把握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新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就是要精準把握新時代現代化建設的基本原則，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本質要求就是要實現高水平自立自強的基本目標。要解決前三個問題，必須首先解決第四個問題，即加強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這是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前提和基礎。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關鍵在黨的正確領導。同時，習近平總書記還明確要求，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一個地區、一個民族都不能落下。針對地區發展不平衡的現實條件，鼓勵有條件的地區率先實現現代化，支持帶動其他地區實現現代化。由此可見，實現現代化與實現共同富裕的實踐邏輯是一致的。

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內涵拓展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包含“中國式”和“現代化”兩個核心概念。“中國式”表明中國的現代化道路不同于西方國家的現代化道路，“現代化”彰顯中國從傳統社會到現代社會轉型。

（一）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目標和基本特征

1.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根本目標

近代中國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難，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現代化進展緩慢造成的。統治階級因循守舊、固步自封，使中國逐漸落后于世界歷史發展的步伐。西方列強的侵略迫使中國探索現代化新道路。在西方工業文明的沖擊下，中國近代的仁人志士敏銳意識到中國必須在學習西方現代化經驗基礎上，不斷推進自身的現代化進程。中國分三個階段學習西方文明。首先，中國學習西方的“器物文明”，主張“師夷長技以制夷”。其次，中國學習西方的制度文明，主張“君主立憲、民主共和”。最后，中國學習西方的思想文明，主張“民主與科學”。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中國的現代化事業開啟了新征程，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離我們越來越近。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現代化的理論和實踐取得了重大突破，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已經逐漸走向世界舞臺中央。中國的現代化偉大事業的歷史進程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呈現出正相關的邏輯關系。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兩個十五年”的接續奮斗目標，充分展陳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具體方案和路徑選擇。

2.共同富裕：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本質屬性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包含“中國式”和“現代化”兩個核心概念。“中國式”強調民族性，即中國特色，表明中國的現代化不同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現代化，更不同于資本主義國家的現代化。“現代化”突出時代性和開放性。中國式現代化是時代發展的需要，中國式現代化是一個開放的體系，中國的現代化貫穿于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全過程。現代化的實質和關鍵是人的現代化。同樣，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要走好，必須發揮人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指導思想是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即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成果；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必然要求是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發展目標是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終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根本實現路徑是大力發展生產力，不斷提升我國的綜合國力，為開創人類文明新形態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價值訴求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西方的現代化是“資本邏輯”主宰的現代化，是“少數人富裕”的現代化；而中國式現代化是“人本邏輯”主導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中國式現代化體現了“以人民為中心”的主體主線和價值理念。

3.命運與共：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世界意義

從人類文明的共同價值愿景來看，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是實現中國自身發展的現代化，更是造福世界人民的現代化。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指導下，中國式現代化秉持人類命運與共的共同價值理念，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世界現代化的歷史進程中，西方現代化以資本邏輯為主導，其現代化的后果是產生貧富差距和社會分化。西方現代化國家對外進行侵略和掠奪，企圖構建以霸權主義為基本特征的世界體系。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以人本邏輯為主導，其現代化的價值歸旨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中國式現代化進程是非侵略的和平發展進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非霸權的和平發展之路。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中華民族的血液中沒有侵略他人、稱王稱霸的基因”[18]16，“中國人民從來沒有欺負、壓迫、奴役過其他國家人民，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18]17。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秉持求同存異的根本原則，在借鑒西方現代化經驗的基礎上，追求符合自身發展實際的現代化發展道路。同時，中國尊重各國現代化發展模式，不會將自己的發展道路強加于其他國家。中國秉持協和萬邦的天下觀、和而不同的文明觀，希望世界上其他國家都能“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模式突破了西方現代化的發展瓶頸，開創了人類文明新型態。世界各國都可以根據本國發展實際走出自己的道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為世界其他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的選擇樣態，為人類文明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二）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應堅持的基本原則

1.黨性：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

中國共產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成功的根本保障。中國現代化建設必須在中國共產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下進行。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于發揮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核心作用。中國共產黨通過自我凈化和自我革新，不斷提高領導干部的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和政治執行力，始終成為中國現代化建設事業的領導核心。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根本保證，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根本保障。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作為自己的奮斗目標，中國共產黨始終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實踐證明，只有中國共產黨能夠帶領中國人民實現現代化的發展目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黨是最高政治領導力量”[19]20。“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19]20堅持黨的領導必須充分發揮各級黨委的作用。沒有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就沒有中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就沒有現代化建設的豐碩成果。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要實現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

2.人民性：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具有人民性的基本特質，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體現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從這個意義上來看，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要實現黨性原則和人民性原則的高度統一。從現代服務管理的對象和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規律來看，“為了人民，依靠人民，保護人民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共產黨的宗旨體現，脫離人民，背叛人民，與人民為敵，終究會走向失敗”[20]。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落腳點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體現了以人為本的發展思想。毛澤東鮮明地提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21]鄧小平指出：“群眾是我們力量的源泉，群眾路線和群眾觀點是我們的傳家寶。”[22]江澤民強調：“我們黨要始終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就是黨的理論、路線、綱領、方針、政策和各項工作，必須堅持把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出發點和歸宿，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在社會不斷發展進步的基礎上，使人民群眾不斷獲得切實的經濟、政治、文化利益。”[23]胡錦濤強調：“要堅持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24]習近平多次提出：“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政治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25]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訴求是人的現代化，要把廣大人民群眾的生產和生活需求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同時，要把服務群眾和教育引導群眾結合起來，全面提升人民群眾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多宣傳報道現代化建設中做出重大貢獻的典型人物和先進事跡，講好中國式現代化的感人故事，傳播好現代化建設的聲音。黨和國家的根本利益與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中國共產黨從建黨伊始就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中國共產黨要踐履初心使命和實現奮斗目標就必然要求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

3.科學性：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

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必須要有科學理論的指導。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立場，即人民立場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本質屬性，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前進方向和發展目標。“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的理論成果。世界現代化歷史和中國的發展實踐證明，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的理論成果將指導中國走出一條新型現代化道路，開辟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新途徑，豐富人類的現代化實踐進程。”[26]

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必須遵循人類社會經濟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目前，我國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不能超越這一歷史階段，也不能盲目照搬資本主義國家的發展模式，中國式現代化必須符合當下的生產力發展水平。蘇聯就是由于違背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超越生產力的發展水平而導致亡黨亡國的，值得我們深刻反思。我國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也出現過脫離基本國情和超越社會發展階段搞現代化的情況，使社會主義建設遭受嚴重的挫折。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重新確立了實事求是的基本原則，明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前進方向和發展目標，對中國的基本國情、社會發展階段、生產力發展水平等有了準確的認識和把握。共產主義遠大理想為中國式現代化指明了前進方向。同時，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具體的理論指導。從毛澤東思想提出“四個現代化”的發展目標，到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體現了不同時期現代化建設的不同目標。

（三）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應處理好的幾對核心關系

1.形式與內容：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共同富裕的關系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條件和必然要求，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重要特征和本質屬性。在社會主義制度框架下，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理念、目標和行動，充分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蘊含的道路優勢、理論優勢、文化優勢和制度優勢。“共同富裕是建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重要標志，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與西方現代化道路的本質區別。共同富裕不僅僅是物質的豐富，而且是精神生活的豐富和公共服務水平的提高。”[27]共同富裕既是社會主義的本質，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現代化的本質是人的現代化，人的現代化必然要求實現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而這個發展目標的實現必然需要一定物質基礎，即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2.路徑與目標：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系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由之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應有之義。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指引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前進方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提供了奮斗目標。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一個系統工程，在每個歷史階段都有不同的復興目標；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一條漫長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道路，在每個歷史節點都有不同的發展主體、發展對象和實施路徑。中國共產黨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接續奮斗中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發展新道路，重塑了中華民族的主體性身份，打破了西方國家對現代化的話語壟斷權。“全面現代化”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顯著優勢，是對西方“一元現代化”的消解。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奮斗目標立足于中國的基本國情，是符合中國實際的現代化奮斗目標，進一步豐富了人類探索現代化的多元圖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具有世界歷史意義，充分展現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開辟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3.特殊與普遍: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關系

用辯證法審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特殊與普遍的關系。“‘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關系是個別和一般、特殊與普遍的關系。前者具有個別性和特殊性，后者具有一般性和普遍性。”[28]用賦權理論審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為人類文明新形態增能賦權，人類文明新形態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提供內生動力，兩者相互貫通，融合發展，形成不可分割的共同體。“人類文明新形態是在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基礎上創造和內生出來的。”[29]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全方位的現代化、均衡發展的現代化、面向人類發展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落實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探索人類的自由解放，從人與自身、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人與世界關系等多種角度，不僅實現了人口規模最大的現代化，而且以共同富裕、兩個文明、綠色發展、和平道路等根本特質，賦予人類文明新形態。”[30]縱觀人類社會發展史，人類文明經歷了原始社會文明、奴隸社會文明、封建社會文明、資本主義社會文明和社會主義社會文明。當今社會主要存在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兩種社會的制度文明，由此產生了資本主義社會文明和社會主義社會文明兩種文明形態。由于生產資料私有制和生產社會化之間的矛盾無法解決，資本主義文明無法擺脫資本邏輯的控制。在資本主義社會下，資本導致人的異化，人與人、人與自然處于高度緊張的對立關系中。資本在全球的無限擴張導致國與國、地區與地區之間的關系日趨惡化，資本主義國家通過轉嫁經濟危機、任意干涉他國內政、挑起局部戰爭等方式維護資本在全球的產業鏈和利益鏈。與資本主義文明相比，社會主義文明形態是建立在社會主義公有制基礎上的，人民當家做主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在社會主義制度下，人可以實現“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廣大勞動人民共享社會發展成果。社會主義文明是共同富裕的文明，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文明，是人與人平等共事的文明。因此，社會主義文明是對資本主義文明的全面超越。

三、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經驗啟示

（一）政治保障：始終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重要政治保障，也是中華民族創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政治保障。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可以從多重維度進行詮釋。從組織維度看，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就是要加強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建設，加快實現黨的領導制度體系現代化，構建黨中央、地方黨組織和基層黨組織“三位一體”的現代化領導制度體系。從社會發展領域看，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就是要加強黨對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各領域的全面領導，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現代化政治體系、現代化文化體系、現代化社會治理體系和現代化生態文明體系。從人才培養維度看，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就是要堅持黨管人才的基本原則，把意識形態納入人才培養體系，構建黨領導下的現代化人才培育體系。從領導布局維度看，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就是要堅持黨的政治領導、思想領導、組織領導等領導方式，構建同現代化建設相適應的黨的全面領導布局，把黨的領導制度優勢轉化為現代化建設事業的豐碩成果，轉變為社會治理效能。從黨的領導工作機制維度看，堅持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面領導，就是要堅持不斷完善民主集中制的具體制度和工作機制，提升黨的全面領導工作機制的有效執行力。

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必須始終在黨的領導下進行，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開辟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提供了政治保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31]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開辟必須充分體現中國共產黨統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確保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方向不偏航。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32]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始終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從革命戰爭年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初心使命，到新時代“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充分彰顯了中國共產黨的人民立場，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優勢。回首中國共產黨的百年發展史，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完成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提供了政治保障和社會基礎；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完成了社會主義革命，為中國式現代化奠定了制度基礎和經濟基礎；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實現了改革開放，開辟了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物質保障和智力支持；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迎來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奮斗目標和發展方向。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有別于西方式現代化的顯著特征。

（二）歷史方位：準確把握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發展階段

歷史方位是國家和社會在歷史發展進程中所處的地位、環境和條件。“正確認識新的發展階段、明確新的歷史方位，既是我們黨明確階段性中心任務和目標的主要依據，也是制定戰略規劃和方針政策的根本遵循。”[33]2021年1月11日，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新發展階段”，認為“進入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是由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理論邏輯、歷史邏輯、現實邏輯決定的。進入新發展階段明確了我國發展的歷史方位，貫徹新發展理念明確了我國現代化建設的指導原則，構建新發展格局明確了我國經濟現代化的路徑選擇”[34]。

新階段是中華民族創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歷史方位。新發展階段可以從不同維度進行詮釋。從大歷史觀的維度看，新發展階段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進程的跨越式發展階段。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經歷了由“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三個發展階段。新發展階段是“強起來”的發展階段，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實現跨越式發展的新階段。從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的歷史發展譜系來看，把握新階段，就要明確新階段在新中國七十多年歷史發展中的方位和意義，正確認識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的關系，并在把握新階段基本國情的基礎上明確新階段的起點、目標、原則、動力、路徑等。新階段的社會主義建設離不開改革開放前三十年社會主義建設的經驗總結，更離不開改革開放后四十多年社會主義建設的巨大成就。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我國都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是由我國長期落后的基本國情決定的。新階段從屬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階段，是以建設現代化強國為目標的關鍵階段。從中國社會發展的歷史階段看，新階段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最新發展階段。新階段必須立足于“兩個大局”，即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階段必須把握新主題、新目標、新理念和新格局。新主題就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時代主題，新目標就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新理念就是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全面發展理念，新格局就是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新發展階段是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實現歷史性跨越而邁上新臺階的新定位，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邁入新征程而實現的新起步，是我國戰略機遇期發生重要變化而做出的新判斷。”[35]

（三）思想保障：深入貫徹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發展理念

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是中華民族創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思想保障。“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是在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的。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新階段，“五大發展理念”服務于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宏偉目標。五大新發展理念對應五大新發展原則，即創新發展原則、協調發展原則、綠色發展原則、開放發展原則、共享發展原則。創新發展原則必然要求結合中國的現實國情進行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把現代化詮釋為“小康社會”，這是對特定歷史發展階段的精準把握，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創新性理論成果，是改革開放初到二十世紀末中國式現代化的奮斗目標。中國式現代化的創新應包括科學技術創新和體制機制創新。要開辟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必然要求掌握核心技術、高端科技等“國之利器”，迅速將科技成果轉化為社會生產力。同時，中國式現代化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體制機制的創新，需要快速把科技成果轉化為國家的運行機制，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協調發展原則即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相協調的原則，是指環境保護與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統籌規劃、同步實施、協調發展，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環境效益的統一。協調發展原則的核心就是要求人們正確對待和處理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之間的關系,反對以犧牲環境為代價謀求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也反對為了保護環境而不促進經濟和社會的發展，要切實做到環境保護與經濟、社會發展的良性互動。綠色發展原則必然要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構建人與自然合二為一的生命共同體。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在生態環境保護問題上，就是要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則就應該受到懲罰。”[36]這就要求我們充分尊重自然規律，并善于利用自然規律為人類社會發展服務，實現“綠水青山”的自然價值和“金山銀山”的社會價值的高度統一。“生命共同體”思想破除了傳統資本主義社會人與自然的二元對立，對世界經濟發展提供了新的發展思路。“生命共同體”思想是在反思資本主義工業文明和傳統社會農耕文明的基礎之上，試圖構建人類生態文明發展的新范式。只有人人樹立“生命共同體”意識，才能保證國家生態安全和全球生態安全。中國在加強自身生態安全的同時，也為全球生態安全提供了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開放發展原則必然要求實行對外開放，把中國的現代化建設融入世界的現代化進程中，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我們呼吁，各國人民同心協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要相互尊重、平等協商，堅決摒棄冷戰思維和強權政治，走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的國與國交往新路。”[37]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一條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現代化之路，是對西方“國強必霸論”的全面超越；堅持積極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始終堅持做國際和平秩序的維護者和全球平等發展的貢獻者。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的內涵拓展和必然要求，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又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踐行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提供了豐富的前提條件和物質基礎。“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有著緊密的內在聯系，兩者雙向互動、深層聯動、一體推進。”[38]共享發展原則必然要求實現全體人民共享社會發展的成果，實現共同富裕。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屬性，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征，是中國共產黨的價值訴求。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貫穿于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全過程中。

（四）智力支持：努力培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發展人才

人才培育是中華民族創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智力支持、現實動力。實現現代化的關鍵在人才。培養現代化人才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前提和基礎。必須高度重視現代化人才培育，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需要培養和造就一支高素質的現代化人才工作隊伍。第一，加快現代化課程體系建設，形成本碩博現代化人才培育的學術體系、學科體系、話語體系，同時還要構建本碩博現代化人才培養的教材體系、教學體系。構建完善的現代化人才培育體系，關鍵在于發揮人的核心作用。第二，加快建設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準確把握各個歷史發展階段的現代化建設目標。習近平強調：“加快建設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必須把握戰略主動，做好頂層設計和戰略謀劃。”[39]第三，分類建設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構建現代化教育發展體系，繼續推動義務教育均衡發展，鼓勵高中階段學校多樣化發展，實現高等教育內涵式發展。第四，構建現代化人才考核體系。黨和國家必須高度重視現代化人才考核體系的法治化建設，保證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人才考核有法可依。同時，要構建現代化人才的多元評價體系，要運用大數據技術和大數據思維，構建現代化人才評價的長效機制。構建完善的現代化人才培育體系，必須把人才培養放在核心地位，加強現代化人才隊伍支撐體系建設。

（五）路徑選擇：加快構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發展格局

新發展階段和新發展理念的價值訴求是構建新發展格局。構建新發展格局是中華民族創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發展方向和實踐路徑，構建新發展格局是邁向第二個百年目標的重大舉措。構建新發展格局的價值訴求就是為了保證經濟循環的暢通無阻。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發展格局就是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第一，加快實施擴大內需戰略，保證國內經濟循環暢通無阻。必須發揮黨的領導核心作用和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吸引民間資本參與投資，形成完整的內需體系，構建現代化的市場體系、產業體系、收入分配體系和消費體系，促進國內投資與消費的雙重升級。第二，進一步優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補齊短板，通過人才引進與供給解決“卡脖子”技術難題，重視需求側和供給側兩個方面的全面管理，用供給帶動需求，全面優化升級產業結構，不斷增強供給體系的韌性，形成供給創造需求的高水平動態平衡。通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努力完成“三去一降一補”的重要任務。同時，要進一步加大對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力度，為人們提供現代化的交通、醫療、教育服務。第三，建立全國統一的大市場，構建以國內經濟循環為基礎的內需體系，建立擴大內需的有效制度，釋放內需潛力，實現高水平的自立自強。面對新冠病毒疫情常態化趨勢，必須摒棄“兩頭在外、大進大出”的舊思路，實現原材料、商品、服務、資金、人才的本土化發展。第四，以城市圈和都市圈為重要載體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促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互聯互動，實現一體化、特色化發展。加快推進國內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發揮城市群和都市圈建設在構建新發展格局中的重要戰略作用，堅持本土化建群與全球化建群相結合，推動建設雙循環型城市群；堅持以圈鼎群與以群托圈相結合，形成都市圈鼎托型城市群；保證留足生態空間，優化生態—生產—生活空間，建設既富又美的美麗型城市群；繼續強化創新驅動與低碳引導，建成碳達峰碳中和型城市群。通過區域經濟一體化建設實現經濟活動和自由貿易的暢通與融合，有效減少區域發展的政策限制和制度壁壘，促使地區經濟發展獲得最大的自由發展空間和能量。第五，加快推進“兩新一重”建設，實現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的融合發展。“兩新一重”是指新基建、新型城鎮化和交通水利重大工程建設。新型基礎建設形成城鎮化發展所需的重大交通水利工程，城鎮化又帶動投資和消費需求推動城市化、都市圈一體化發展與機制創新，通過“兩新一重”實現基建現代化、城鎮現代化和交通現代化。第六，采取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通過減稅降費、緩交社保、減免租金和財政直達機制等方式方法，有效提高作為市場主體的居民收入水平，從而提升居民的消費能力。

（六）制度保障：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需要制度保障。中國共產黨執政的最大優勢就是制度優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制度保障。第一，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不斷強化國家在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各領域的領導地位和主導作用。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要求，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的本質屬性。必須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過程中的一元化領導地位，構建黨委領導、政府協調、社會參與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確保中國式現代化有序推進。第二，全面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破解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暴露的一系列問題，不斷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實現經濟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的根本轉變。高質量發展的本質是實現人的現代化，即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彰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優勢。第三，進行分配制度改革，把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社會主義分配制度作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障。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就要彰顯社會主義勞動正義、分配正義，體現公平與效率相統一的基本原則，實行社會財富的第三次分配，即鼓勵個人自愿捐贈，進行公益慈善性分配。同時，要不斷建立健全公益慈善法律制度，為第三次分配提供制度保障。第四，樹立制度自信，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助力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宏偉夙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信有著深刻的理論淵源、歷史底蘊和實踐基礎。制度自信是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助推器，是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生動體現。治理效能越好，說明制度自信的堅定程度越高。

四、結語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與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緊密相連。開辟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要吸取中國共產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成功經驗，在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中不斷創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解釋框架和實踐范式。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何以能開創人類文明新形態、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中國情景”中城市圈和都市圈如何實現高質量發展、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文化旨歸、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話語體系建構等理論問題還有待學界進一步深入探討。構建完善的現代化經濟體系、現代化領導制度體系、現代化社會治理體系等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體現，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保障。開辟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加快培養現代化創新人才，建立現代化人才培養體系和供給體系是關鍵選擇。開辟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需要不斷增強政府的服務型職能，充分彰顯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涉及社會經濟、政治、文化、教育、衛生、科技、社會保障等各個領域，需要進一步創新各領域的現代化的分析框架和實踐范式，相關問題還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