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德軍
(宣城市生態環境局,安徽 宣城 242000)
隨著社會的發展,越來越多人開始意識到環境保護的重要性,企業以往所采取生產模式的弊端逐漸顯露了出來,如何做到經濟、環境協同發展,自然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我國從“十八大”開始強調經濟和生態并舉,并逐漸演變成一種社會共識,相關部門也針對國情出臺多部法律法規,但環境污染問題仍舊嚴重,立法收效并未達到預期。
政策法規及制度是在全國范圍內推行,相當于共性的常量,但不同地區的執行程度卻有較大差異,無法精準量化執法監督[1]。并且執行監督本身水平不高,技術性還未達到全面監管的標準,再加上中央也無法對地方的環境執法提供深度監管,并缺少必要的問責措施。
執法監督成效與地區內的經濟水平、法制程度、產業構成等均有一定關聯,極易因此形成“內生性”的問題。所以,僅有在特定現象出現時,才能比較出不同地區執法監督成效的不同。
相關企業為了保障自身利益,通常會選擇“犧牲”環境的方式,提高經濟增速,但對于發展質量,沒能投入應有的關注。針對環境執法,缺少必要的正向激勵。實際執法行為比較寬松,會影響到環境政策的實效性。環保約談可以提升被約談區域、市場主體的環境績效,但這僅是短期的成績。
環境執法監督能有效加大相應規制的強度,突顯出“規制效應”,強化市場主體的綠色創新能力。所謂的“規制效應”來自合法性理論,而組織合法性是衡量企業行為能否得到社會普遍認同的一種概念、價值、規范等。假設企業行為違背組織合法性,會逐漸被排擠,甚至被市場淘汰。如果是地區被約談,當地政府和環保部門隨即就會提高執法強度,具體反映在兩點上:
一是,當地政府和環保部門給轄區內企業進一步施壓,執法實踐行為也會更加嚴格,旨在增加環境規制力度。而在此階段,本地政府和轄區企業依托于環境政策,把二者的環境責任牢牢綁在一起。二是,其他利益有關者在了解約談事件后,會對區域環境生態增加個人關注,并對優化環境質量有更大的期待。而該類利益有關者的個人期許,會和企業需要承擔的環境責任之間,建立隱性契約。在此種社會環境中,企業為響應政策、滿足利益相關方需要,會根據自身經營范圍,探索實現節能減排的新途徑。如果企業是利用外包與減產等方法,達到節能減排的目的,僅能在短期內符合合法性的需要,但由此收獲的優化效果,并不滿足可持續性的條件,甚至會提高企業運營成本,不能達到其他利益有關方的合法性需要。被組織合法性施壓的企業,要兼顧環境制度與有關方的期許,倘若企業目光短淺,可能會選擇僅能為自身創造短期經濟收益的方式,實現組織合法性,投資規模相對增加。但如果能站在長遠的視角來看,企業可以采取綠色創新舉措,借此產生創新“補償效應”[2]。而企業尋求組織合法性,真實意圖是向利益有關方傳達出自身的價值取向,并確保和社會價值觀方向相同,維系自身的合法性地位。
通過有效的環境執法監督,能明顯加強企業環保的主動意識,由此形成“遵從效應”,不斷優化其綠色創新能力。具體來說,遵從理論側重點是潛在隱藏的違法行為,利用約談的方法,勸說相應對象應當遵守法律,并防止其做出環境違法行為。在被約談方無違法行為的前提下,企業決策既要保障自身盈利最大,又需規避運營風險、執法守法。遵從理論內在邏輯體現在,政府和企業的關系,由對抗轉化到合作,促使企業在遵守環境政策中,保持自主性。
環境約談實踐中,“遵從效應”的價值是不能忽視的。在地方政府和有關部門的負責人沒有落實環境保護的職責,或是執行不徹底等情況出現后,相關主管部門會盡快與之約談。在假定對象守法的前提下,企業積極執行自身的環境保護職責,維護企業守法的形象與名譽,由此達到規避此類違法行為產生的風險點,比如大額行政罰款等。另外,環保約談既重視已經出現的違法行為,又會觀察各種潛在的違法行為,促使企業不采取短期舉措來優化環境績效,而選擇從根本上提升自身的綠色創新能力,在綠色生產水平達到某種程度后,企業既能提升環境績效,又可以得到“補償效應”。同時,環保約談是利用勸說及建議的形式,與地方政府、企業交流,有利于減輕被約談方的抵觸情緒,甚至會積極參與到綠色創新的行列中,消除某些方面的顧慮。
企業需要滿足最新的規范與價值體系,并在合法性的條件下,方可保證自身健康高質量發展。假設企業做出環境違規的行為,其合法性會受到影響,而且會面臨訴訟及處罰等諸多問題。企業環保投資是保障其合法性的主要舉措之一,受到環境執法監督的層層施壓,為維護企業良好的社會聲譽,管理人員會加強對環境治理上的管控力度,促使社會公眾認可企業“強調環保”的形象,為企業良性發展提供支持。與普通的投資項目不同,環保投資無法給企業帶來直接的經濟效益,而且還具有投資規模大、不確定性因素多等“缺陷”,由此可知曉,企業在面對外部性問題的干擾時,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會自主增加環保投資。為促使經濟增長和環境治理的同步推進,各級政府通常會增加對環保制度的重視程度,并且提高企業在此方面的違規成本,由此倒逼企業遵守與落實環境保護政策,使得企業的環保投資方案趨向完善。根據目前既有的研究結果來看,政府在發現企業存在超額排污的情況后,應做出高額處罰的決定,提升企業對環保投資的意識。此外,我國部分學者從工業污染治理投資規模與排污支出等方面對環保投資進行了研究,認為做好環境保護方面投資,以規范化的制度進行管理,并做好環保合法性分析,能夠幫助企業擴大環保投資的規模[3]。
環境管制可以對企業運營決策,即行為加以制約,在規則的壓力下,企業就會增加對環境污染問題的重視程度,并開展一系列的環境治理舉措。例如,當企業被環保部門約談后,本地政府與主管部門會立即對其進行環保督察,促使監管力度迅速得到強化,讓本地企業對有關污染經營行為盡快整改。此外,受到市場經濟發展的影響,項目投資方也會對目標企業的環境治理情況提高關注力度。假設企業做出環境違法行為,不僅對自身的社會聲譽造成嚴重影響,而且在未來較長一段時間內,會對投資方案與決策進行調整,同時做好市場盈利水平的評估工作。因此,在環保約談出現后,關聯方會對此轄區內市場經營主體的環境治理進度有更高的關注力度。而被約談的經營企業,迫于政府監管與社會輿論的雙重壓力,為追求合法性,降低行政處罰風險,一般會適當擴大環保投資規模,改善生產環境。由此證明,在環境執法監督中,環保約談可以形成“規制效應”,刺激企業環保投資。因此,與未被約談的企業相比較,經過約談的企業,環保投資規模會明顯增加。
現代企業特別是重污染企業,由于生產活動的特殊性,成為大部分污染物的重要排放來源,對環境污染的“貢獻值”較高。秉承污染和治理為同一主體的原則,重污染行業應當肩負起更大的社會及環保責任,并且要承受更為嚴苛的環境管制。在管理實踐中,我國在2017年底開始針對重點排污名錄中的企業單位制定最新的環保管理規定,并出臺了具體的衡量標準,而且對從事高排放及高污染經營項目的企業,設置了詳細的排污與治污行為規定。2018年,相關部門頒布了關于排污許可的相關試行管理辦法,強化了對企業排污的治理能力,并列出重點管控、檢查的對象名單。在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再度強調了綠色環保事業的重要性,并作出了全面、深層次落實環保排放,以及對污染行業排放進行整治改造的部署。
在執法監督的制約下,讓重度污染行業企業不得不擴大環保投資規模,由此可降低環境處罰的概率,提升重點企業的污染治理能力。倘若重污染經營者所處地區出現環保約談后,當地政府勢必會提高對此類企業的關注力度,強化監督管理力度。在多重壓力之下,重度污染行業經營者,提高了環保建設資金的分配比例,踐行節能減排理念。針對非重度污染行業而言,環境執法監督重點應放在企業環保的投資上[4]。通過對上述措施的應用,落實排污企業名單制。
根據國內制度現狀、環境執法監督的影響力與方向,企業產權屬性的差異,會造成環保投資決策的變化。對于國有企業來說,其實際控制者是政府,一般會主動約束企業的環境治理問題,而且還會結合國家政策落實情況與環保目標實現進度等因素,對環保方案與標準進行調整。與此同時,社會大眾對國企的關注度相對偏高,這使得國企受到政治及輿論的影響程度較大,因此,政府環境治理而言會更高。現階段,大部分國企均增加了環保政策的執行力度,主動響應政府環境執法有關政策。其他企業和政府的聯系不大,所以,對于環境執法監督的配合積極性較差,在環保方面的投資明顯不足。
環保部和地方政府約談后,前者更加傾向于對國企設定環保指標,同時實施全面監督。一般情況下,國企相較于其他企業,更為重視環境治理層面上的合法性。處于此種經營背景中,可以把國企視為政策“導向”,并調用大量環保資金,組織各類清潔生產活動,以此來“迎合”環境執法監督,規避國企經營中的不利因素。此外,國企在環保投資中,也能夠得到更多的財政資金補貼。
3.4.1 從政府角度分析
在環境執法監督全面推進的背景下,國內各地的生態環境確實有所改善,但依舊存在個別經營主體做出違法排污的行為。面對這種情況,政府及主管部門,應當制定更加健全完備的環境監督政策,繼續加強對環境執法監督的效力,推動環保約談常態化發展。此外,政府應使執法監督方案具有差異性。面對重度污染企業,應采取跟蹤式監控措施,增加環保違法懲治力度。而對于非重污染行業與其他類型企業,可通過調整排放限值的方式,引導企業主動響應政府。
3.4.2 從企業自身角度分析
企業應及時自查并整改現存問題,采取更加節能降耗的生產經營模式,構建及執行環保長效機制。在現代社會中,企業是產生環境污染的主要源頭,在尋求經營盈利增長過程中,需要積極承擔更多的綠色環保任務,做好清潔生產。將生產活動源頭作為切入點,促進清潔生產技術的研發力度。通過對環保生產技術的引進,增加企業的節能減排能力,逐步成長為“環境友好”、“資源節約”的市場經營主體。這樣不僅可以維護自身良好的外部形象,為持續發展提供助力,而且增強了企業在社會、市場中的影響力,強化了企業的整體競爭力[5]。
綜上,在環境執法監督中,環保約談成為行之有效的方法,對企業環保投資具有一定的引導作用,并且該類執法監督方式與我國的具體國情相符合。此外,在對企業污染類型進行合理劃分的基礎上,提出執法監督能夠在重度污染行業發揮顯著效益,對環保投資規模增加具有促進作用的觀點。鑒于此,無論是政府還是企業,在未來環保領域中,還應繼續對政策與標準進行調整,力求環保投資項目實現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