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冬梅
(永州職業技術學院,湖南永州,425000)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1]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項特殊的教育工作,教育主體要以特定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對教育客體施加影響,使教育客體的思想政治素質符合特定社會的要求,其中涉及的是主觀意識領域的改變。這一影響過程中,教師必須依據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客體、內容等方面的特點選擇合適的載體,以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親和力、感染力、針對性和實效性。
“載體”一詞作為科技詞語,指的是某些能傳遞能量或運載其他物質的物質,常用于生物、化學、物理等領域。自1992年楊廣慧首次提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這一概念之后,學者們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不斷深入,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性質、特征、功能、類型、應用等方面都有相應的研究成果。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網絡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很多新興載體形式出現,學者們對新興載體的研究也隨之開展起來。這些研究深化了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理論研究,促進了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實踐應用探索。本文嘗試對相關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和評析,并展望未來研究趨勢,為新時代進一步深化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研究領域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提供借鑒。
盡管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從20世紀90年代就已開始,但30年過去了,大家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仍然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學界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也有一些共識,一般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是思想政治教育者為實現特定的教育目標而運用必須能夠承載和傳導思想政治教育信息、能連接教育主客體、能為思想政治教育主體所控制的特殊存在物。[2-4]當前比較有影響力的學術觀點主要有活動形式論[2]、中介論[3]、物質形式論[5]、活動形式與物質實體論[6]、可控方式和外顯形態論[4]。這些觀點從不同的角度探索了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與外延,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意義重大,但關于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卻沒有挖掘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區別于思想政治教育其他要素的本質,因而“載體是什么”這一問題長期以來還存在爭議。
明確探究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本質屬性的研究不多,如賀才樂提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屬性是實踐性、客觀性、辯證性[4],何海兵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特征是承載性、中介性、可控性、客觀性[7]。這兩種觀點從唯物主義的立場出發,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屬性進行了把握,提煉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然而,實踐性、客觀性、辯證性還不能使思想政治教育載體與思想政治教育其他要素區分開來,其應是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本質特征的一部分,而承載性和中介性又是載體的功能性特征。在近5年的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成果中,學者們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和本質問題提出了新的看法,如王升臻的“符號”本質說[8]、陳卓的“實體性”本質說[9]。兩人嘗試將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功能性本質從普遍性特征中抽離出來,將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與思想政治教育其他要素的特征剝離開來,從而使思想政治教育載體與其他事物區分開來,以準確把握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但筆者認為二人的研究尚有理論缺陷需要補足。
王升臻認為,人類的所有活動都要借助符號來進行,符號化的思維和行為是人區別于其他動物的本質特征。[8]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要在主客體之間發生互動,這種教育互動屬于人的精神實踐活動,作為承載和傳遞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載體本質上就是一種符號系統。[8]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就是承載、傳導思想政治教育信息,能為教育主體所運用,且能促進教育者與教育對象有效互動的一種思想政治教育符號形式”[8]。
從符號學的角度審視和研究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是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研究的一個創新。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符號確是不可缺少的基本要素。符號是信息的載體,在信息表達和傳播中是一個基本要素,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在主客體之間傳導必須借助符號系統,如語言。但“符號是什么”這一問題本身還沒有明確的答案。對“符號是什么”的解釋,有代表性的觀點如下:“符號就是代表某一事物的另一事物”“符號是在交際過程中能夠傳達思想感情的媒介物”[10]。符號的功能主要是表征人賦予符號的意義,符號所要表征和傳達的信息是人賦予的,因此,符號必然具有多變性的特點。就如網絡詞“佛系青年”中“佛”之一字,現代人在網絡傳播過程中賦予了這一詞以新的意義——“關注自我、不爭不搶、不問輸贏等”,其實質是“逃避現實生活壓力”,與傳統的“佛”主要體現為“覺悟者”的意義不同。載體的主要功能應該是承載信息而不是表征意義,其作為一事物的本質之一,應具備不變的、穩定的特質。以符號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不管是從二者的功能區別來看,還是以多變性的事物定性另一事物的不變之本質來看,筆者認為欠妥當。
陳卓從“載體”一詞的詞源意義出發,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的載體應符合載體的物質性特點,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應把握載體的實體性,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應該是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承載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具有客觀實在性的實體。[9]由此可以理解,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必須具有客觀實在性,是人的感官能夠感知到的客觀實在物,這樣才可以視為思想政治教育的載體。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是“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動過程中,承載特定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具有客觀實在性的實體”[9]。
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實體性的研究思路嘗試提煉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屬性,試圖從實體性角度將思想政治教育載體與思想政治教育其他因素區別開來。筆者認為,陳卓教授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定義存在有待完善之處。人的感知系統不僅包括感覺系統,還包括知覺系統。人的感知系統可以通過感覺器官感知事物,知覺系統則可以覺察來自非感覺器官的信息。思想政治教育是指社會或社會群體用一定的思想觀念、政治觀點、道德規范,對其成員施加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影響,并促使其自主地接受這種影響,從而形成符合一定社會一定階級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會實踐活動。[2]可見,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不是自然存在的信息,是特定社會中的思想政治、道德法治等觀念信息,從根本上說是人創造的、人賦予事物意義的信息。這種信息的載體不僅涉及人的物質創造物,而且涉及人的精神創造物,除人自身的自然器官外,還有人的非自然“感官”的參與。比如,學校制訂的管理制度,不僅涉及文本的物質實體,如紙、電子載體等,而且蘊含著社會對師生思想、道德、法治等方面的要求。這些要求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管理制度應視為思想政治教育的載體,這是屬于人的精神創造物,不是人的自然感官能感知的。因此,僅以客觀實在的實體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載體,忽視人的精神創造物這一類載體,是“實體性”本質說存在偏而不全的表現之一。
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類型的劃分有多種方式,具體如下:在人個體身上的形式有語言載體和行動載體[4];按載體出現的歷史階段劃分有傳統載體和現代載體[5];按載體功能顯現狀態劃分有顯載體和潛載體[6],等等。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具體形態主要有管理載體、活動載體、文化載體、大眾傳播載體,互聯網的迅猛發展使網絡載體成為傳播載體中的新興載體形式。[2]
關于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類型的創新研究主要有陳卓運用“多重自然”理論生成的源初載體、介質載體、本原載體三類劃分法[9],王升臻運用文化符號學理論生成的物質載體與精神載體兩類劃分法[8]。由于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與本質尚未達成共識,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內涵與本質的研究還在繼續深入,因而思想政治教育有哪些載體、以什么標準進行何種分類還存在分歧,有些分類方式還存在有類目內容涵蓋不夠完整、從屬關系不明確、類目內容交叉重疊等問題。
陳卓運用“多重自然”理論,根據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實體性,將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分為思維世界的源初載體和實踐世界的介質載體、本原載體三種類型。[9]根據人在世界中的實踐程度,世界可分為四種:人未參與其中沒有被認識和實踐的零度自然,人有認知實踐的一度自然,人有改造實踐的二度自然,作為人的思維產出世界的三度自然。[9]與之相應,零度自然不存在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本原載體是承載被人開展認知活動的一度自然世界事物的實體性載體,介質載體是承載經人改造的二度自然世界事物的實體性載體,源初載體是承載人思維意義世界的三度自然世界事物的實體性載體。
從人與世界的改造關系角度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進行分類是一次創造性探索,對研究和運用多重自然中的各類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有重要意義。作為思維產出世界事物載體的源初載體包括了空氣等自然物質和以大腦為代表的人體器官。能夠作為載體的口、眼、耳等人體器官,既可以屬于能夠承載三度自然中人思維產物信息的載體,又可以屬于能夠承載一度、二度自然事物信息的載體。空氣等自然物質中又存在著如山、河、湖、海等能夠作為認知對象的一度自然物信息的載體,是屬于源初載體還是本原載體則無法做出明確界定。人的思維產物中還存在著思維產出物本身能夠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事物,如人創造的各類管理制度,那是思維世界(三度自然)中的產物。這一產物承載著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如教育主體對教育客體的道德要求,這類載體并沒有在這一分類中體現出來。因此,筆者認為,這一分類理論還有待完善。
一是基于符號理論的載體二分法。王升臻從文化符號的理論角度出發,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是一種符號系統。[8]從這一視角劃分載體形態,載體可分為兩類:從符號存在的形態角度分為物質載體與精神載體;從載體功能實現的角度分為潛載體與顯載體。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有承載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功能,讓教育者能夠用以傳遞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對教育對象施加影響。這些功能載體可以是自然事物,也可以是人的物質或精神的創造物。因此,盡管筆者不認同將符號視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本質的觀點,但從符號存在的形態角度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進行分類有較大的合理性。
二是基于載體運動形態的載體二分法。按運動形態,鄖在廷將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分為靜態載體和動態載體兩類,靜態載體包括實物載體和傳媒載體,動態載體包括管理載體、文化載體和活動載體。[11]這一分類方法給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類型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然而,在這一載體分類中,所劃分的各種載體之間有重疊和混淆之處。例如,靜態載體中的傳媒載體包括了紙質印刷物與電子傳媒產品,而紙質印刷物既可以是傳媒載體也可以是實物載體。此外,傳媒載體、管理載體、文化載體、活動載體的具體形式既有靜態的也有動態的,如文化載體中有變化著的文化活動,也有如紅色革命紀念地等靜態的文化載體。因此,筆者認為,簡單地將實物載體與傳媒載體、管理載體、文化載體、活動載體并列且做靜態與動態的分類并不恰當,各種載體間的區別和聯系還需要進一步理順。
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體形式的研究成果較多,大部分基于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有活動載體、文化載體、管理載體、大眾傳播載體的理論成果開展,主要探討了這些具體的載體形式的內涵、功能、特征、應用存在的問題及其應對策略等。在這一類型的研究中,實踐層面的探討較多,也有一部分理論探索,均能為實踐中選擇、應用和開發相關載體提供很多有益的借鑒。
當前,雖然學者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體形式的內涵和概念進行了辨析和厘清,但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體形式的內涵和概念界定仍存在分歧,內涵與外延不夠明確。另外,隨著網絡信息時代的飛速發展,許多新興事物的出現,學者需要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體形式進行概念和范疇的界定。
例如,在對文化載體內涵的界定方面,有學者認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載體是能承載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并能為教育者控制、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借以聯系和互動以提高受教育者的思想道德素質的“物質實體和文化形式”[12]。也有學者認為,文化載體是教育者用以將思想政治教育理念傳遞給教育對象的文化作品、文化活動等表現形式。[13]在對活動載體的概念界定方面,有學者認為,活動載體是為了使教育者和受教育者聯結并發生互動,達到提高思想道德素質目的,由教育者有計劃、有組織、有目的地在課堂教學活動之外開展的各種蘊含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和信息的活動。[14]該學者還特別指出,作為思想政治教育活動載體的活動,要與廣義上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和職業活動區別開來,是有階段性的活動,聯結著教育主體、教育客體、教育內容在同一時間段的相互作用。[14]
此外,還有學者對新興的載體形式做內涵界定的研究。例如,張寶君等人將微課、QQ、微博、微信、微小說、微電影、微公益、慕課等具有“短、平、快”特點的“微文化”傳播的載體形態界定為微載體。[15]朱媛媛將博客、微博、微信、貼吧、論壇、BBS、App、直播軟件等傳播者是普通大眾的網絡媒體平臺視為自媒體載體進行研究。[16]另有學者認為,大數據承載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能聯系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載體。[17]在大數據能否視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這一問題上,有學者持反對意見,認為大數據技術雖然可以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創新應用和傳統載體的創新轉型提供條件,但由于大數據沒有滿足成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3個必要條件,因此,不應被視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18]也有研究者認為,人工智能符合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承載性、傳導性、中介性和可控性等相關特征,能夠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載體,其應用能夠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實效性。[19]
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具體形式的分類研究也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在當前構建“大思政課”育人格局的形勢下,有學者將各類課程的教學實踐活動視為與管理載體、網絡載體、活動載體、文化載體并列的課堂教學載體,將其視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具體形式之一。[20]在載體具體形式的大類劃分中,也有學者對各載體形式做了更細致的分類:一是根據活動方式分為校外文化載體和校園文化載體[13];二是根據網絡媒介平臺類型分為思想政治教育專題網站、社交媒體、短視頻媒體、問答社區類媒體四種形態[21]。
由于文化載體形式的概念界定尚不清晰,有學者對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環境和文化載體的內涵、結構、作用、功能發揮方式等方面存在的差異做了理論上的深度比較研究,認為: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環境有外在性、相對獨立性,可控性弱,呈耗散結構,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特定場域,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是自發的,“影響—浸潤”式發揮作用,其影響是多重的;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載體有內生性、依附性,可控性強,呈“穩定型”結構,直接參與到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是自覺的,“選擇—選擇”式發揮作用,其影響多是積極的。[12]通過比較分析,文化載體與文化環境之間能有明確的區分。
當今時代是一個網絡信息傳播的方式不斷革新變化、移動終端用戶不斷增長的時代,很多新興的網絡傳播平臺的出現,使網絡傳播平臺也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載體形式。對此,學者們對這些新興載體的特征也進行了研究。例如,有學者認為,政務微視頻載體具有有趣、有料、有愛的特點,能促進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入耳、入腦、入心。[21]大眾既是傳播受眾又是內容生產者的自媒體載體,具有開放多元、實時交互、方便快捷的特點,能夠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發揮積極作用。[16]
在載體應用方面,思想政治教育所面臨的形勢變化很多,學者們普遍認為管理載體、文化載體、傳媒載體、活動載體等載體形式的運用要跟上時代變化。有學者認為,用好管理載體,需要從教育工作隊伍、校內外環境、管理平臺、法治建設等方面著手構建新時代管理載體體系。[23]當前,網絡載體的運用方面存在網絡平臺信息良莠不齊、教育主體網絡信息素養不足、教育對象抗干擾能力較弱、思想政治教育平臺建設滯后等問題。有學者認為,需要從優化網絡載體內容[22]、完善網絡載體運行機制、提升教育者和教育對象的素養、建設網絡載體平臺等方面著手實現網絡載體的優化整合[23]。
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項系統性工程,盡管新興載體形態很多,深受大眾喜愛,但傳統載體和現代載體各有優勢,需要結合起來運用,實現優勢互補。[24]有學者從系統論出發,指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形式是多元化的,需要遵循整體性、層次性、環境關聯性、動態性的融合原則,使各類載體得以揚長避短地融合運用,從而形成“系統合力”。[25]還有學者針對一些如校園院線[26]、研學旅游[27]、情感教育[28]等融合多種載體形態的應用開展了研究,對這些融合型的載體形態的優勢、作用機制、運用方法進行了總結和闡述。此外,還有學者針對載體具體形式進行了研究。具體如下:針對一些活動載體具體形態的內涵、特征、功能、應用機制等方面從經驗層面進行的研究,如志愿服務、儀式禮儀、“課前十分鐘”、校園快閃、主題沙龍等[29-33];對我國革命時期文藝載體運用經驗的研究[34];對一些非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其他課程載體的研究;等等。
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研究取得了很多的成果,相對集中在具體載體形式的應用研究層面,為思想政治教育如何應用好各種載體提供了有益的參考。但當前研究仍然存在不少問題,一些深層次的理論問題需要進一步解答。
第一,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但觀點較多,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單是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概念界定,就有活動形式論、中介論、要素論、可控方式與外顯形態論、符號論等。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屬性特征和歸屬分類更是多種多樣。這些研究觀點不同、視角各異,對理論的發展有很大的推動作用,但也反映出這一研究領域尚有很多待解決的根本問題,在“什么樣的事物可以作為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問題上存在不少分歧。這樣的分歧需要對載體的本質屬性做出準確的界定,方能避免。
第二,關于載體的具體研究較多,系統性研究較少。當前,各種傳統的、新興的具體載體形式及其運用方面的研究成果非常豐富,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特征、分類等理論方面有很多的研究,但理論分歧和混亂是不可忽視的問題之一。因此,需要在搞清楚根本的理論問題基礎上進行系統的理論建構。另外,在運用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過程中,教育主體需要選擇合適的載體,將思想政治教育信息植入合適的思想政治教育載體,以促使思想政治教育載體與教育客體間發生聯結,將教育信息傳導至教育客體內心,使其在認同的基礎上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在整個過程中,載體選擇的標準、信息植入與發生作用的機制,是教育實踐中用好各類載體的重要基礎,但目前缺乏深入而系統的理論研究。
第三,關于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實際應用經驗總結較多,理論縱深挖掘較少。綜合當前的研究成果看,多數研究是從實踐中的經驗層面討論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內涵、類型及其運用,研究的深度更多停留在對事實的認識層面,對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功能、類型、特征等深層次的理論認識和把握的探索相對較少。認識源于實踐,理論也需要對經驗進行總結。然而,理論的研究如果沒有把握好載體的深層次的本質特征和規律性認識,是無法真正揭示其本質,無法把握其發展規律的,也無法真正選擇和利用好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還不利于開發新的思想政治教育載體。
第四,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理論創新研究尚不夠深入,未能很好地滿足實踐發展的需要。例如,新載體與傳統載體在新時代條件下的運用機制缺乏系統性研究。雖然當前眾多新載體有豐富的研究成果,新載體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也得到很好的運用,但傳統載體能發揮的作用依然很大,仍然需要與新載體結合起來,形成載體合力。新時代背景下,從不同的視角切入,將傳統載體與新載體更好地整合起來運用,是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研究需要深入的領域之一。
為了進一步完善和深化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理論研究,未來可以加強以下三個方面的研究。一是通過學科融合與交叉,創新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研究,促進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的本質研究,發展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應用理論研究。二是加強各類載體的應用研究和經驗總結,在實踐中獲得經驗、檢驗認識、探索真理,探究載體的選擇標準和作用機制。三是全面系統建構思想政治教育載體理論,準確把握時代脈搏,在系統理論的指導下,創新載體運用機制,促進新載體與傳統載體的融合,形成載體合力。
總之,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會有很多新變化,需要研究者、教育者用好思想政治教育載體,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說服力、感染力,完善載體理論建構,研究載體運用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