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式領導的不同類型對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的影響：基于潛在剖面分析

馬 穎，田凱利

（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部，陜西西安 710062）

一、問題提出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鄉村教師隊伍建設成為改善鄉村教育質量、貫徹落實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保障［1］。鄉村教師作為高情緒勞動者，不同的領導風格所形成的管理方式、組織氛圍對教師的情緒會產生不同的影響，進而影響其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2］。已有研究發現，與西方組織相比，我國組織中更突出的是“家長式領導”風格［3］。筆者在本研究中主要使用潛在剖面分析的方法，探討家長式領導不同類型對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的影響，為更好地促進鄉村學前教育事業的發展提供參考。

家長式領導是根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一種領導風格，國內早期開展的研究主要以鄭伯勛等［4］為代表。鄭伯勛等提出的家長式領導三元理論認為，家長式領導是指在人治的氛圍下所顯現出來的具有嚴明的紀律與權威、父親般的仁慈以及道德廉潔性的領導方式，包含了仁慈領導、德行領導和威權領導三個維度。仁慈領導主要表現為對下屬進行全面且長期的關懷行為，包括對其工作情況、生活中的福利等方面的關心。德行領導是指領導者展現出較高的個人修養、操守及敬業精神，包括公私分明、以身作則等行為。威權領導是指領導者強調個人的絕對權威，并對下屬進行嚴密的控制，要求員工聽從命令，包括專權作風、強調服從等類似父權的做法。已有研究發現，仁慈領導與教師的工作滿意度和對學生的承諾呈顯著正相關［5］，同時有利于激發教師教學創新表現［6］。現有研究表明，德行領導對教師的工作滿意度、任務績效具有正向影響［7］。此外，一些研究表明，威權行為可能會導致教師壓抑情緒，并對教師承諾產生負面影響［8］230-260。然而，另一些研究提出了相反的論點，即威權領導對高校教師的任務績效、組織公民行為和員工的安全績效均有顯著的正向作用［9-10］。目前有關威權領導對于教師影響尚未達到一致的結論。

現有關家長式領導的研究主要按照鄭伯勛劃分的三維度來進行相關分析，但領導風格不僅僅局限于某一維度的領導方式，它帶有鮮明個人特點的特殊行為方式，是一種獨特、無可比擬并且反映其真實的行為和管理風格［11］。這表明，家長式領導存在異質性，有必要厘清家長式領導風格中存在的一些潛在類別。近幾年，研究者開始傾向于采用潛在剖面分析對變量的異質性群體進行分類［12］。潛在剖面分析法可以根據數據中的連續變量來判斷各類別群體的獨特特征，基于概率模型來探索群體內部的異質分類情況，分類效果明顯優于傳統聚類方法［13］。本研究中的家長式領導量表使用李克特五點量表進行計分，故可視為連續變量，可以借助潛在剖面分析的方法，探究家長式領導風格的潛在類別。

筆者從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兩個方面來探索不同類型領導風格的差異性。心理資本是指個體在成長和發展過程中所表現出來一種可以衡量、發展和管理的積極精神狀態，是能影響個體認識和行為的一種重要的心理資源［14］。個體的心理資本可受到組織環境變量，如組織支持、組織氣氛及領導風格等影響。有研究顯示，誠信型領導、變革型領導與員工的心理資本呈正相關［15-16］。由于家長式領導是具有本土特色的一種領導風格，不同于誠信領導和變革型領導，不同潛在類別的家長式領導對于教師心理資本可能產生不同作用。基于此，筆者嘗試探索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與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的關系。此外，由于鄉村幼兒園教師人員不足，鄉村幼兒園教師承擔較大的工作量和工作壓力，更易產生職業倦怠［17-18］。職業倦怠是因長期的、工作相關的壓力而導致身心與情緒情感疲憊的一種消極狀態，主要包括三個維度：情緒枯竭、去人格化以及低成就感［19］，高發于教育等高情緒勞動需求的職業［20］，引起了研究者的普遍關注。此前研究表明，組織氣氛（園長行為）可以負向預測教師職業倦怠［21］，變革型領導水平對教師的職業倦怠水平有負向影響［22］。因此，在改善鄉村幼兒園環境質量同時，應更多聚焦在組織環境、領導行為等方面對鄉村幼兒園教師的影響。

綜上所述，筆者借助潛在剖面分析方法，對家長式領導進行分類，明確其潛在類別的突出特征，并試圖分析不同類型領導風格對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的影響，進而發現影響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的因素，提出促進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發展的建議，緩解其職業倦怠。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采取整群抽樣的方法，在河南省某鄉村地區發放問卷，共收集330名鄉村幼兒園教師的數據。其中，接受調查幼兒園教師中，27.3%來自公辦園，57.3%來自民辦園，剩余15.5%來自普惠園。在人口學特征方面，平均年齡為29歲，以 20-30歲（53.7%）和 30-40 歲（25.7%）居多。大部分教師的受教育程度為大專（50.6%），有10.9%的教師擁有大學本科學歷。此外，任教年級小、中、大班的教師分別占比30.6%, 34.2%, 35.2%。

（二）研究方法

1.《家長式領導量表》

采用鄭伯塤、周麗芳和樊景立［4］所編制的仁慈領導、德行領導和威權領導三維度家長式領導量表。該量表共15題，每個維度5題。量表采用李克特五點計分法。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及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7, 0.87, 0.65, 0.82。

2.《心理資本量表》 （PCQ-24）

采用Luthan等人［14］編制的《心理資本量表》（PCQ-24），分為四個維度，即自我效能感、希望、韌性和樂觀，共 24題。量表采用李克特六點計分。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及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8, 0.84, 0.71, 0.56, 0.91。

3.《職業倦怠量表》 （MBI-ES）

采用 Maslach 等人［19］編制的《教師職業倦怠量表》 （MBI-ES），分為三個維度，即情感枯竭、去人格化和低成就感，共 22 個項目。其中情緒衰竭和去人格化兩個維度為正向計分，低成就感維度為反向計分。量表采用李克特五點計分法，總分越高代表職業倦怠程度越嚴重。在本研究中，各分量表及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7, 0.77,0.81, 0.83。

（三）統計方法

使用 Mplus 8.0軟件對家長式領導進行潛在剖面分析，判斷其潛在類別及分布情況；使用SPSS 25.0 軟件進行描述分析和方差分析。描述分析用來探究各主要變量之間的分布情況及相關性。方差分析主要探討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與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倦怠的關系。

三、研究結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本研究數據來自于鄉村幼兒園教師的自我報告，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參照已有研究的方法，采用 Harman 單因子檢驗法來檢驗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以未旋轉前特征值大于 1，第一個因子的解釋變異量小于40%作為判斷標準。結果顯示，有14個因子的特征根植大于1，且第一個因子解釋總變異量的21.18%，小于臨界標準40%，說明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故共同方法變異可以接受。

（二）家長式領導與職業倦怠、心理資本的相關性分析

相關分析表明，仁慈領導、德行領導與心理資本及其各維度均呈顯著正相關，威權領導和心理資本呈現顯著負相關。仁慈領導、德行領導與職業倦怠呈顯著負相關，威權領導與職業倦怠呈顯著正相關。見表1。

表1 家長式領導與心理資本、職業倦怠描述統計及相關分析

續表1

（三）家長式領導潛在剖面分析結果

為探索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從類別數為1的基準模型開始，逐步增加類型的數量進行潛在剖面分析。根據 Foti，Bray，Thompson 和Allgood［23］的研究建議，筆者考察了六個主要統計結果以確定最佳擬合模型。確定最佳擬合模型的標準主要依據AIC, BIC, aBIC, LMRT, BLRT,Entropy的值。其中，AIC, BIC, aBIC的值用于模型比較，值越小則模型擬合越好；Entropy 表示分類準確率，一般要求大于0.8。若模型K的LMRT和BLRT的值達到顯著性水平（p＜0.05） ，表明模型 K 比模型 K-1 的方差解釋率高。在本研究中，從第四個模型開始，LMRT的值大于0.05，而且在后面的模型中值越來越大，故不再增加類型數量。根據表2中的模型擬合結果，類型四、類型五、類型六的LMRT的值均未達到了顯著性水平。根據 Entropy 值大于一般判定的高標準 0.8［24］，類型二、類型三符合。由于類型三的LMRT與BLRT值達到了顯著性水平。由此可知，類型三比類型二的模型方差解釋率高。最終確定類型三為最優潛在剖面分析模型。

表2 不同潛在剖面模型的擬合適配度比較

依據潛在類別分類的結果，繪制了潛在類別在家長式領導的三個子維度上的得分情況（如圖1）。考慮到對現實工作的指導意義，筆者根據其在家長式領導子維度的得分作為各剖面的命名依據。由圖1可知，在類型一中，德行領導的數值（M= 3.17）相較于仁慈領導（M= 2.50）和威權領導（M= 2.47）高，說明此類領導在注重榜樣示范的同時，也會給予教師一定的壓力。因此，類型一命名為“恩威并重型”領導，占全體被試的34.5%。在類型二中，仁慈領導、德行領導和威權領導的數值幾乎持平，分別為1.94, 2.05, 2.19，說明此類領導對于鄉村幼兒園教師疏于管理。因此，類型二命名為“不作為型”領導，占全體被試的8.8%。類型三中德行領導（M= 4.62）的數值遠遠高于威權領導（M= 2.22），且仁慈領導（M= 3.41）和德行領導（M= 4.62）的數值均超過了均值，說明此類領導更加注重關懷鄉村幼兒園教師以及更加強調以身作則。因此，類型三命名為“仁德型”領導，占全體被試的56.7%。

圖1 家長式領導各類型的仁慈領導、德行領導和威權領導均值

（四）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與心理資本的關系

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與心理資本之間的關系（見表3）。結果表明，家長式領導潛在類別在心理資本得分差異顯著［F（2，330）= 16.27，p ＜ 0.001，η2= 0.09］。事后檢驗發現，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得分顯著高于恩威并重型和不作為型，恩威并重型和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得分無明顯差異。具體在心理資本的子維度上，家長式領導潛在類別在自我效能感［F（2，330）=7.12，p ＜0.001，η2= 0.04］，希望［F（2，330）=13.15，p ＜ 0.001，η2= 0.07］，韌性［F（2，330）=13.66，p ＜ 0.001，η2= 0.08］以及樂觀［F（2，330）=15.38， p ＜ 0.001，η2=0.09］的得分均差異顯著。事后檢驗發現，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的自我效能感、希望、韌性、樂觀得分顯著高于恩威并重型和不作為型。在自我效能感、希望、韌性三個維度上，恩威并重型和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不存在顯著差異；在樂觀維度上，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樂觀得分顯著高于不作為型。

表3 家長式領導不同類別的心理資本及各子維度得分的平均值和標準差（M±SD）

（五）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與職業倦怠的關系

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家長式領導潛在類別與職業倦怠及其三個子維度之間的關系（見表4）。結果表明，家長式領導潛在類別對職業倦怠的得分差異顯著［F（2，330）= 20.08，p ＜ 0.001，η2= 0.11］。事后檢驗發現，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得分顯著高于恩威并重型和仁德型，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得分顯著高于仁德型。具體在職業倦怠的各子維度上，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在情感枯竭、去人格化兩個維度上的得分均無顯著差異，但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在低成就感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F（2，330）= 44.77，p＜ 0.001，η2= 0.22］。事后檢驗發現，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低成就感得分顯著高于恩威并重型和仁德型，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低成就感得分顯著高于仁德型。

表4 家長式領導不同類別的職業倦怠及各子維度得分的平均值和標準差（M±SD）

四、討論

（一）家長式領導的三種潛在類別及其特征

根據家長式領導3個維度上得分，采用潛在剖面分析探索家長式領導的潛在類別，依據相關擬合指標綜合考慮選擇三個潛在剖面的模型為最優模型。分別為恩威并重型、不作為型、仁德型三種領導風格。在類型占比上，仁德型領導風格在所有類型中人數占比最多，約56.7%；不作為型領導風格占比最少，約8.8%。與已有研究相一致，仁德型領導是當前幼兒園最常見的領導方式［25］。在家長式領導各維度上的得分，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維度的得分均高于其他剖面，德行領導維度的平均得分最高；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下的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得分處于中等水平，但其在威權領導維度上的得分在三種領導類型中最高；不作為型領導各個維度的得分均為最低。由此可見，在鄉村幼兒園中，大部分領導屬于仁德型領導。其結果可從兩方面進行解釋，一方面，由于幼兒園領導更多面對的是年輕的幼兒園教師以及年幼的兒童，更加強調鼓勵、關懷、愛護教師，同時注重以身作則，榜樣示范的原則。另一方面，近些年來，隨著“國培計劃”的推行，國家對于園長的培訓內容提出了較為全面的要求，引導園長以德立身、以德立學、以德施教、以德育德，強化園長的信念情懷和使命擔當［26］。

（二）家長式領導的三種潛在類型對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的影響

筆者在本研中究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不同類別的家長式領導對于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的影響。結果表明，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顯著高于其他兩種類型，恩威并重型和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無明顯差異。以往的研究已經論證了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與下屬的心理資本呈顯著正向相關［2］。本研究的結果可從兩個方面進行解釋。首先，根據社會成員交換理論［27］，在鄉村地區，資源有限的前提下，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教師能夠得到更多的資源和機會，有利于其工作能力的提升。伴隨著工作能力的提升，教師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將會越來越有自信，進而提高其自我效能感和對工作的樂觀、希望水平。其次，仁德型領導風格最突出便是德行領導，德行領導所具有的以身作則和具有組織公正感的行為會增加教師的積極情緒，加強其心理資本。總而言之，仁德型領導風格有助于教師心理資本的形成。

本研究結果表明，當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行為占比較多時，幼兒園教師便會得到更多的關懷、支持；而當威權領導行為占比較多時，教師會感到壓力，被束縛，導致其產生不自信、焦慮等消極情緒，進而削弱其心理資本［28］。這也說明了為什么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顯著高于其他兩種類型，而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與不作為型無明顯差異。這可能由于盡管恩威并重型領導風格在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維度上的得分高于不作為型，但是其威權領導得分在所有類型中最高。由此，仁慈領導和德行領導對于教師的鼓勵和關懷有可能被威權領導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抵消，導致兩種領導風格在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上并不存在顯著差異。

（三）家長式領導的三種潛在類型對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影響

筆者在研究中發現，不作為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得分顯著高于其他兩種類型，恩威并重型次之，仁德型領導風格下的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最低。這與以往的研究結論相一致［29］。其原因可能是，仁德型領導會不斷地給予鄉村幼兒園教師鼓勵和關懷，增強其成就感，以及領導公平公正、負責任的行為，能夠增加教師對于未來發展的希望，提高教師的樂觀水平。這種高幫助支持、低監督限制的領導風格能夠緩解教師緊張、焦慮的情緒，獲得在工作崗位上的成就感，進而降低教師的職業倦怠［21］。恩威并重型領導雖然會給鄉村幼兒園教師一定的壓力，但同時也會給予部分的關心與支持，緩解威權領導所帶來的職業壓力。而不作為型領導忽視鄉村幼兒園教師希望得到關懷和認可的需求，教師難以獲得工作中成就感，導致其只能不斷消耗自身的資源，久而久之，形成低成就感、情緒枯竭或去人格化，最終造成職業倦怠。

五、教育建議

（一）多提倡仁德型領導風格，增強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降低其職業倦怠

當前有關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以及職業倦怠的研究大多聚焦教師自身和環境上，而針對管理層面，如領導風格、組織氛圍、支持行為等的研究，關注度和研究水平都有待進一步提升。筆者在本研究中調查了家長式領導對鄉村幼兒園教師心理資本與職業倦怠的影響，發現不同領導風格對教師的影響存在顯著差異。為了促進幼兒園教師心理健康的發展，進而更好地服務于幼兒發展，改善鄉村學前教育質量。筆者提出以下幾點建議促進鄉村幼兒園教師隊伍建設。其一，幼兒園領導應更多使用仁德型領導風格。領導對于員工的關懷、溫暖以及良好的行為引導更加有利于鄉村幼兒園教師的心理資本的形成［30］。同時，鄉村幼兒園教師情感上的滿足也緩解了自身在教育教學中所消耗的情緒能量，降低其職業倦怠。其二，恰當使用威權領導，領導者應充分認識到威權領導對下屬行為的重要影響［31］。威權領導可以對員工的行為進行適當約束，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鄉村幼兒園教師的工作效率，但過高的職業壓力不僅會過度消耗鄉村幼兒園教師的情緒和生理資源，久而久之還會導致教師對教育教學工作失去熱情，以消極、否定或麻木不仁的態度對待學生［32］。因此，對于幼兒園領導而言，應多關注教師的生活，加強自身的領導示范，減少對教師的控制。同時更要打破傳統的單一領導方式，在園內真正形成互相尊重、民主管理的氛圍。

（二）改善或減少不作為型領導風格，重視鄉村幼兒園教師的成就感提升

筆者發現，不作為型領導風格更容易導致鄉村幼兒園教師的職業倦怠。方差分析還發現，低成就感是導致鄉村幼兒園教師職業倦怠的主要因素。因此，對于幼兒園領導而言，要緩解鄉村幼兒園教師的職業倦怠，可以從以下幾點做：首先，多使用仁慈領導，給予教師更多的關心和愛護。可以給教師提供展示自我的平臺，增強其專業發展的信心［6］。還可以組織教師參加課程競賽，并給予一定的鼓勵。其次，樹立良好的榜樣形象，重視德行領導。建立公平公正的獎勵制度，對于教師在教育教學中取得的成就要及時地給予表揚，進行物質強化。同時鼓勵更多的教師進行教學創新與改革，提升幼兒園教師的成就感，降低其職業倦怠。最后，權力分流，減少威權領導。可以通過賦予幼兒園教師權力，為其提供專業自主權，以及讓幼兒園教師參與決策過程來肯定教師的能力，發揮其自身的主動性，更好服務于鄉村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