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下長城汽車轉型中的財務困境及解決

文/裘楚雯 劉旭鳳 方哲

本文探究碳中和目標下長城汽車轉型中的財務困境及解決辦法，分析長城汽車內部財務困境的成因及內外部影響因素。研究發現，長城汽車財務困境的主要原因在于傳統車市消費疲軟和新能源汽車布局落后共同導致的主營業務利潤大幅下降，同時現金流壓力大導致負債率過快攀升，最終引致2019年的財務困境，之后的2020年長城汽車的品牌升級和走出去戰略在疫情背景的放大下部分緩解了財務困境。這些發現與前人研究中解釋的財務危機理論一致?；谶@些發現，我們針對車企財務困境，提供了包括加強舉債能力、強化制度管理、調整固定資產占比等的解決措施。

一、引言

當前，盡早實現碳達峰、碳中和已成為國際社會的共識與行動。為了早日實現這一目標，其中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大力發展新能源汽車，替代傳統燃油汽車。目前，如美國的Tesla、中國的比亞迪、上汽集團等紛紛轉型新能源市場。新能源汽車的發展已是大勢所趨。在當前新能源汽車的背景下，中國傳統汽車已遠遠落后。中國傳統汽車制造企業戰略轉型面臨著內外部雙重困境，例如國內外市場壓力加大、政策環境有待提高、技術研發能力欠缺、用于戰略轉型的資金投入較大等問題。面對這些困境，中國傳統車企也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例如多品牌戰略、高端品牌戰略、積極走出去等。作為中國傳統車企典型代表的長城汽車在面臨新能源布局落后的情況下，出現了哪些財務困境？本文以長城汽車為主要研究對象，研究長城汽車的財務困境及其成因，分析長城汽車的戰略效果，并對其解決財務困境提供參考性建議。

二、文獻回顧

（一）財務困境的成因。財務困境是指企業無力支付到期債務或費用的一種經濟現象，包括從資金管理技術性失敗到破產，以及介于兩者之間的各種情況。早期研究發現，財務困境的一般原因主要源于以下幾種：投資決策失誤；經營管理失敗；風險意識淡薄；資產流動性差（羅瑤琦，2004）[1]。近年來，這方面的研究有所細化，相關的成因分析擴展到公司內控、外部環境、財務因素與非財務因素共振等方面，代表性的研究包括馬若薇和魏琪瑛（2015）[2]、李秉成和祝正芳（2013）[3]、袁康來和周燕（2009）[4]等。最新研究中，王明虎和張鐵生（2020）[5]的模型推理得出，資本結構波動越大，資產負債率水平提高，財務困境的可能性和持續性都會變大，而利率市場化將減弱該機制。同時，有很多研究嘗試對企業的財務困境進行預警，比如最早的Z-score方法。（二）財務困境的影響。早期研究已經指出，財務困境是一個動態持續的過程，會帶來一系列的負面影響。近期的研究進一步指出，財務困境會影響股票市場效率，對股價同步性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劉曉和徐向藝，2015）[10]；財務困境會減弱投資現金流的敏感性，降低投資效率（羅琦和羅洪鑫，2017）[11]；財務困境會導致企業違規操作的概率上升（石晶和楊麗，2021）[12]。（三）財務困境的應對策略。早期，有學者總結企業的財務困境主要對策包括10個方面：明確盈利目標；重視財務管理；注重內部管理；注意長期收益；合理負債以符合資金流形態；用好杠桿；科學調度日常資金；嚴控零星財務支出；制定中長期財務計劃（王軍，1999）[14]。近年來的研究對這些方面進行的系統深入的挖掘，相關的發現包括：加強內部控制建設能有效規避財務困境（李萬福等，2012）[15]；環境不確定性較低時，管理層的多元化戰略有助于化解財務困境（曹向等，2019）[16]；降低費用支出,裁員,資產重組,資產購建和改變分配政策,以及這些措施中不超過四項的策略組合,均有助于公司在短期內化解財務困境（王寧，2019）[17]；財務指標中的盈利能力指標和公司治理因素中的董事會和所有者對上市公司從財務困境中恢復的預測能力最佳（馬若薇和魏琪瑛，2015）[2]。

三、長城汽車財務困境的表現

根據長城汽車近六年的財務報表的數據分析可得，長城汽車的財務困境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債務負擔沉重，償債風險過高。近幾年，長城汽車創造現金的能力逐年下降，進一步加大舉債的困難。此外，應收賬款占比過高，加大壞賬的可能性，資本周轉能力下降。第二，成長能力不足，可持續發展力不強。長城汽車的股本比重、利潤保留率和再投資率大體都呈下降趨勢，反映企業的擴展能力和補虧能力變弱。第三，固定資產占比過高，財務彈性不足。近幾年，長城汽車致力于擴大規模，建設廠房等，導致固定資產占比較大。而且現代汽車工業技術革新的速度過快，非常容易使得大量的固定資產貶值、淘汰。第四，長期股權投資較少，投資水平較差。近兩年，長城汽車財務費用支出呈現負值，側面反映了長城汽車存在投資選擇對象較差，且投資經營狀況欠佳的問題。另外，長城汽車管理者對自身的投資決策不夠自信，導致投資成功率一直處于較低的水平。

四、長城汽車財務困境的成因分析

（一）外部因素分析。1.退坡政策的影響。2012年財政部門開始實行補貼政策，隨后出現大量企業騙補現象，大大加重財政負擔。因此，財政部調整策略，從2016年起實行退坡政策，并逐年加大力度。退坡政策的實行對車企帶來很大的影響，特別像長城汽車這樣處于轉型初期的傳統車企。在政策補貼逐年下降階段，研發投入的增加有利于提高企業的創新績效。通過研究發現，自2017以來：上汽集團的研發投入高達130億；比亞迪的研發投入從37.39億元起，逐年增加，到2020年達到74.65億元；而長城汽車的研發投入從33億元下降到17億元，后于2020年回升至30億元，波動較大，遠遠落后領先的上汽集團，因此長城汽車受退坡政策影響較大。2.市場需求的變化。目前，為了實現“雙碳”目標，汽車市場對新能源汽車的需求逐漸上升，而對傳統燃油汽車的需求日益下降。此外，企業庫存周期快速步入下行期、金融風險的高位緩釋、民間投資受投資收益預期下滑等六大短期周期性因素和中美貿易沖突的全面爆發、PPI的由正轉負、工業利潤的持續負增長等趨勢性結構性力量以及兩大偶發事件沖擊使中國近幾年的經濟增速大幅下降。最后，高鐵、地鐵、公共汽車等公共交通日益完善，特別是在大城市內，公共交通往往比私家車更加便利。由此可見，經濟增速下滑、內需不足的原因，使國內汽車銷量增速緩慢。加之，新能源市場的到來以及新能源汽車銷量增速放緩，使短時間內長城汽車的財務困境較為突出。

（二）內部因素分析。1.新能源布局落后。長城汽車自成立以來一直專注于SUV的發展，面對新能源趨勢的突然來臨，在技術方面遠遠落后。加之，像Tesla、上汽集團、比亞迪等一些新能源領先的車企已占據一定的地位。因此，各方面的落后使得長城汽車處于發展上的“瓶頸”期。2.資本結構不合理。通過研究對比上汽集團和廣汽集團發現：自2016~2020年，長城汽車自有資金占比一直低于10%，而上汽集團的自有資金占比維持在15%以上，廣汽集團的自有資金占比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但基本維持在20%以上，可見，長城汽車自有資金占比偏低，流動負債占比偏大，財務結構相對不合理；此外，長城汽車主要以流動負債為主，自2016年來，流動負債占負債總計高達80%~95%左右，說明企業對短期償債有很高的要求；最后，長城汽車資產負債率逐年增長，從2017年開始超過50%，由此說明長城汽車的資金來源大多依靠債務。新能源汽車的發展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但是由于各項因素資金無法及時回籠，因此企業面臨的經營問題和資金壓力非常大，企業自有資金占比小于負債比例，長城汽車主要依靠負債進行日常經營，存在較大的償債風險。

五、解決方案

（一）加強舉債能力，優化資本結構。應收賬款的大量存在，大多由于過度賒銷。長城汽車缺乏風險意識，對客戶發放大量的貸款及墊款。面對大量的賒銷情況，長城汽車應在源頭處理，要預先制定對策并落實具體責任人，降低貨款不能按期收回的風險，節約人力、物力、財力，為企業運營效率提供一定的保障?？梢詫皶r收回應收賬款的負責人進行激勵。同時必須核對經銷商的銷售能力以及付款能力等，嚴格規范賒銷業務所需要的手續格式。在執行嚴格的賒銷審批制度的基礎上，及時與購買方核對相關賬目，核對完畢后，雙方簽字蓋章確認。長城汽車在進行合理賒銷的同時還應該將應收賬款的賬齡控制在一年內。壞賬準備金的計提方式，不同企業有所不同，按逾期時間長短進行計提。通過對應收賬款和還賬準備的調整來調整資本結構，建立一種約束與激勵機制均能夠有效發揮作用的合理的企業治理結構，促使企業實現價值最大化。（二）調整固定資產占比，提高財務彈性。長城汽車公司應在不影響企業正常運行的情況下，謹慎購入固定資產，避免因技術更新換代，從而淘汰大量的設備。此外，積極有效的增強企業的資產彈性同樣非常重要?？梢酝ㄟ^提高自由現金流量和利用股權融資來提高財務彈性?，F金流流量大的企業可以更好地維持日常的經營生產。長城汽車可以通過改變企業的現金持有量的政策并同時提高資產周轉率來達到充足的現金流的目標。股權融資能力的強弱往往會影響企業未來的發展，通過合理擴大股權融資可以增強企業股權融資能力。合理擴大股權融資同樣有助于長城汽車公司提高財務彈性。（三）加強對外投資，提升投資水平。因為長城汽車對外投資相對較少且投資能力偏弱，因此可以適當調整投資方向，轉而向國內外重金屬資源企業，零部件企業等進行投資，這樣有利于以更低的價格獲得材料。首先，在投資的初期階段，要對被投資企業必須進行充分調研，對投資的可行性有一個冷靜客觀的評價，同時建立投資風險準備金，用來抵御可能發生的風險。其次是加強對投資的監管。企業要秉持實事求是的原則，要對所要投資的項目進行實地考察，進行多次全方位的監管，使產品符合市場的發展趨勢，滿足用戶的需求，與此同時還要嚴格把控商品質量，及時規避風險。此外，企業還需要分析項目的不可行性，針對商品出現的問題進行及時解決，部分無法解決的問題盡可能地規避，最后一點是財務工作者需要及時對項目進行調查，確保項目符合市場發展趨勢，符合國家政策導向。

六、結論

在新能源汽車的時代背景下，傳統車企的轉型是必然的，許多車企也將會因為轉型而陷入財務困境。因此，不同車企需要根據自身情況找到財務困境及其成因才能得以更好地解決。案例中研究發現：長城汽車受退坡政策、消費市場的疲軟、新能源布局落后等內外部因素而陷入財務困境。為此我們針對長城汽車的財務困境提供了包括加強舉債能力、強化制度管理、調整固定資產占比等的解決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