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海,蔡金晶,張 霄,潘 艷(湖北經濟學院 會計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隨著高等教育步入大眾化縱深階段,大學生畢業數量逐年遞增,據統計,2010年畢業生總量為631萬,至2021年的十一年間就已增長278萬人,在此期間,高校年均畢業人數已超過700萬,大學生就業競爭日趨激烈。
與此同時,在教育部公布的高校本科新增專業中,與大數據相關的就占了前五名。而在更早的2017年,各大會計師事務所頻頻推出的智能財務機器人更是給業界帶來了不小的震動。
放眼當今世界,大數據技術的迅速普及對尚且處于信息化下游的會計行業造成了沖擊與嚴峻的挑戰。在經濟生活中,作為重要組成部分的會計將會頻繁應對來自大數據、云技術帶來的變革壓力,例如對傳統的會計理論、會計方法的革新,對會計程序、檔案管理的簡化與優化等,這也對會計行業人才輸出方的各大高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找到自身差距,與時俱進。
新時代背景下,肖涵,戴靜雅等(2018)認為會計行業及會計所扮演的社會角色必然會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大數據技術的廣泛應用對財會專業學生的未來職業發展和能力素質提出了新的要求,那么作為未來會計行業從業主力的會計專業大學生而言,如何在變革的潮流中做出恰當的職業規劃以積極地應對這些挑戰成為當下亟須研究的問題[1]。
本研究調查問卷所使用的是Likert多級量表進行表征,同時參照明越(2015)姜明倫,李戰國等(2014)的研究設計,在國內外相關文獻研究的基礎上,結合學校輔導員、就業指導老師、會計專業大學生的訪談,進一步將大學生職業規劃問題量表分為受訪者基本狀況、在校專業素養、職業規劃認知、職業規劃標準等四部分[2],并明確區分先賦性因素和后致性因素[3]。
數據主要來源于2021年11-12月對湖北經濟學院會計學院大一至大四的學生進行的問卷調查和訪談。調查首先以整個會計學院為抽樣框,并進行試調查隨后修改完善發放最終問卷;其次,根據學生具體專業和年級層次選擇被調查的學生進行訪談;最后,對回收問卷逐一進行審驗、質控、整理分析,并剔除無效問卷。本次調查共發放調查問卷100份,共回收問卷95份,其中有效問卷83份,有效率83%。
本研究使用Stata15.0計量軟件對調查問卷數據進行統計分析。首先,利用描述性統計分析湖北經濟學院會計專業大學生基本狀況、在校表現、專業素質評價情況等;然后,利用列聯表相關性分析各因素變量之間的關聯可能性;最后,利用Probit模型研究影響大學生是否制定明確職業生涯規劃的因素以及影響強度[4]。
從被調查的群體來看,既包括高年級傳統劃分專業的學生,也包括低年級新開設各種智能班的學生,這使調查更具有廣泛性和代表性,能夠比較全面地反映湖北經濟學院會計學院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的現狀。而從被調查的會計專業大學生來看,以本科三年級學生為主,占比49.4%,女大學生略多于男大學生,這也符合傳統財經院校的性別比;以大三、大四為主,二者合計達78.32%,進一步表現出高年級臨近畢業的學生更在意自己的職業發展規劃;以學生干部為主,占比75.9%。
大學生在進行職業生涯的規劃時,要充分考慮自身綜合素質,應正確認識到先賦性因素與后致性因素對自身規劃問題的影響[5],對于先賦性因素而言,要積極發揚,對于后致性因素而言,揚長避短,厚積薄發,只有根據自身條件和社會需求才能制定出適當的職業生涯規劃。
首先從整體上看,大部分學生對自己的未來職業都有一定的了解,根據調研數據顯示,“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未來職業的只有1.2%,“不是很了解”的占16.87%,“大致了解”的人群處在不上不下的區位,占有38.55%;對自己未來職業發展“比較了解”的有40.96%,說明相當一部分人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一定的思考;最后一部分“完全了解”占比2.41%,說明對自己的未來晉升之路很清晰明了的仍是極少數。縱觀整體情況,這是因為部分會計專業學生還沒有認知到職業規劃的重要性,而這部分認知會極深刻的影響到后來的職業規劃。
調查數據表明,大部分學生對自己的職業規劃是清晰的,這代表著在清晰了解自己的職業規劃之后進入的下一個重要環節,這主要體現了大學生們的規劃主觀能動性。在這其中,只有1.2%的同學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完全不清晰”,占比10.84%的同學對自己的職業規劃“不是很清晰”;其中有著30.12%的同學對自己的未來規劃“大致清晰”;有超過一半即50.6%的同學是“比較清晰”;而只有不到一成即7.23%的同學才能做到“很清晰”,這說明了大學生的先賦性因素即自律性因素需要得到加強。
研究數據表明,在被提問到“您畢業后依舊會選擇與專業相關的工作嗎?”時,有27.71%的同學認為他們將不會再選擇與專業相關的工作;有占比21.69%的同學表示他們一般不會選擇與專業相關工作;有36.14%的同學相信他們會繼續從事與專業相關的工作;有13.25%和1.2%的受訪者比較堅定地認為他們會繼續選擇與專業相關的工作。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有將近一半的同學最后的選擇與自身專業背景背道而馳,體現出會計專業在未來就業時的多樣性和復雜性,應當加強學科建設,確保用專業知識解決專業問題。
調查資料表明,只有36.14%的大學生會選擇通過學校的職業指導機構來獲取就業相關知識;有占比10.84%的大學生更傾向于校外機構的就業規劃指導;超過一半即53.01%的大學生會積極主動地通過傳統的方式去獲取信息。這表明了大部分學生更傾向于使用科學有效的現代信息溝通手段進行獲取,較之于傳統的獲取方式先進了不少,校方更應注重校內傳播渠道的搭建,重視學生獲取來源偏好性的習慣,切實提高大學生科學進行職業生涯規劃的能力和水平。
調查數據表明,有24.10%的大學生會根據對自己的認知做出合理規劃;有6.02%的大學生更傾向于用專業背景來調節對未來的規劃;有占比28.92%的大學生會隨著社會的需求來改變自己的職業規劃;有31.33%的同學會受到家庭因素的影響來選擇自己未來的職業;只有9.64%的同學會朝著自己的興趣愛好方向進行擇業。上述數據表明,學生收到擇業干擾的因素是多方面、不可控的,學校應根據學生的具體要求,改善就業指導服務,針對性地做出合理的就業建議。
本文主要探究影響大學生進行職業生涯規劃的因素,上述研究表明,專業素質、職業認知、知識來源、職業態度、選擇標準可以被用來解釋大學生職業規劃的主要變量,被解釋變量為有無職業生涯規劃,此處參考姜明倫(2015)和陳霞,趙麗芳等(2012)的變量設計。本文將前述變量的副值“完全不認同”和“不認同”兩個選項認定為“有明確職業生涯規劃”,記為“1”;將“大致認同”“比較認同”和“完全認同”三個選項認定為“無明確職業生涯規劃”,并記為“0”。在模型設計上,根據理論特性和被解釋變量的特點,采用Probit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Porbit模型具體如下:
Pi=Pi(yi=1│xi,β)=Φ(X'iβ)=∫X'iβ-∞1/2π1/2exp(-1/2t2)dt
其中,在模型參數設置上,Pi為第i個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的概率,i為大學生順序編號,yi為因變量,取值“0”或“1”,Φ為累積標準正態分布函數,Xi為自變量,β為自變量的系數,借此以識別大學生個體特征因素。本文通過計算邊際效應對回歸系數β絕對值的大小進行解釋。對于核心變量而言,邊際效應表示自變量變動一單位所引起的對會計專業大學生是否進行職業生涯規劃概率的影響;在控制變量方面,邊際效應表示會計專業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概率的變化;解釋變量根據“特質-因素”理論和“職業生涯規劃”相關文獻進行選定,本文選擇了性別、學科專業、年級、在校任職、父母學歷、成績排名、專業素養(實習、證書、競賽、學術)、職業認知、信息獲取來源、職業態度等9個因素作為解釋會計專業大學生有無明確職業生涯規劃的變量[6]。
1.多重共線性分析及其判斷
多重共線性是指線性回歸模型中的解釋變量之間由于存在精確相關關系或高度相關關系而使模型估計失真或難以估計。
為保證檢驗研究初步支持研究假設,本文做出多重共線性分析模型以及方差膨脹因子(VIF)來進行判斷是否有多重共線性。一般而言,根據經驗法則:VIF最大值不超過10來看,實驗數據中的VIF最大值僅為2.05,普遍數值在1~2之間,可以得出此模型分析沒有多重共線性問題,解釋變量之間沒有高度的相關關系,模型估計恰當。
2.大學生職業規劃現狀與職業生涯規劃影響因素的依存關系分析
基于調查數據,分別建立了Probit回歸模型和Probit邊際效應模型,分析結果包括兩個模型結果。模型1包含所有解釋變量的估值結果,模型2為剔除與被解釋變量相關性不顯著以及產生共線性的解釋變量后再次統計的結果。
從模型Ⅰ和模型Ⅱ的估計結果來看,專業、年級、學生任職經歷、在校專業排名、證書持有、實習經歷、競賽經歷、學術背景、職業認知、職業態度對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有顯著影響,性別、家庭因素對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無顯著影響。
基于相應的回歸結果數據發現,從性別變量而言,女生相比于男生更有清晰的職業發展規劃,其系數通過了10%顯著性水平的檢驗,在邊際效應中性別比例為0.03721,表明每上升一個百分點,在會計專業大學生制定職業規劃的比例中就會上升3.72個百分點,這表明了在女大學生群體中,信息交流比較通暢,這其中也有財經院校會計專業女生多于男生的原因,其氛圍感更加和諧共融、信息不對稱進一步削弱;從專業變量來看,那些選擇“會計學類”的學生比選擇“非會計學類”的學生更有明確清晰的職業規劃,從模型1數據來看皆通過了10%顯著性水平的檢驗;從年級變量來看,大三、大四學生比大一、大二學生更容易制定職業生涯規劃,其模型數據皆通過了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這說明由于臨近畢業、就業規劃的壓力會更加推進學生進行職業規劃,源于社會生存的壓力會更早傳導至高年級學生中;從學生任職情況變量看,曾擔任過學生干部的比沒有擔任過學生干部的要更加積極地制定職業規劃,其模型數據皆通過了10%的顯著性水平的檢驗,這源于學生會更容易接觸到學生就業真相與求職壓力,從而做出行動;從信息獲取來源上看,那些從校外機構獲取的職業生涯規劃知識的大學生要比從學校官方獲取的知識的大學生更有職業規劃意識,其模型數據皆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這主要源于從非官方渠道去獲取知識的學生有更加具有目的性的主觀能動性;從年級成績排名變量上來看,很顯然成績靠前的學生比成績靠后的學生會更加積極地進行職業生涯規劃,其模型數據皆通過了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這主要是因為成績優良的同學更加在意自己的人生發展道路,更加知曉自身的學業狀況從而積極提升自己以應對不確定的未來,上述研究與姜明倫,胡莉芳(2011)[7]的研究結果一致;性別、家庭因素對大學生是否制定職業生涯規劃也沒有顯著影響,這與沙其富的研究(2011)[8]結果一致。
顯然,在數字化浪潮下,具有明顯時代性學科性質的會計專業更容易對時代趨勢表現出內在變革性,這體現在高校教育中會計專業大學生對于大數據時代帶來的變革有著更明顯的應對,這集中體現在他們的職業生涯規劃上,這也是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描述性統計數據表明,大部分的會計專業大學生已經認識到了職業規劃的重要性與急迫性;對自身有著更加清晰認識的大學生會更加積極地做出自己的職業發展規劃,并且他們會更加傾向于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通過非官方渠道去搜集對自身有用的信息,在這其中,學生干部任職經歷、實習經歷、年級等因素會深刻影響他們的職業規劃行為。
實證計量分析結果表明,專業、年級、學生任職經歷、在校專業排名、證書持有、實習經歷、競賽經歷、學術背景、職業認知、職業態度對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有顯著的直接影響,這其中專業年級越高,越會積極地制定職業規劃;在學生會或者有院系班級干部任職經歷的學生會讓他們更主動地制定職業生涯規劃;在校學習表現越優異的越可能制定職業發展規劃;對自身條件有著清晰認識的越會進行職業生涯規劃;同時研究還發現,性別、家庭因素變量對大學生制定職業生涯規劃無顯著影響。
高校在對會計專業大學生在職業生涯規劃教育和輔導的作用中不可缺位,高校首先應該做到職業生涯規劃重要性與必要性的宣傳工作,營造良好的校園氛圍;在信息傳播渠道上,應積極打造職業生涯規劃課程以及多與校外職業規劃指導機構合作,做到查漏補缺,“雙管齊下”,做到校內校外雙覆蓋;在打造職業生涯規劃課程時,應多主動強調會計專業學科性質與發展前景,深刻結合數字化技術,培養學生大數據意識,打造新型財務管理與高層次會計實務應用人才;注重人與職業的匹配,結合特質因素論,為學生量身打造專門的職業發展晉升之路,在這其中學生學術導師與企業導師的作用不可缺位;積極構建職業生涯規劃服務模式,與服務于學生的教育體系相匹配;積極打造智能財務教育模式,開展智能財務實訓建設,為會計專業大學生提高綜合財經素養與專業競爭力打下良好基礎。
在數字化浪潮下學生們要做的應該是積極地應對未知的職業發展風險,發揮主觀能動性,走出“象牙塔”,既要不斷提升自身專業素質也要不斷融入市場中去,不斷塑造自身的能力品格提高財經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