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在某站點從事外賣配送業務,站長要求小王注冊個體工商戶,告知“不搞好影響發工資”。小王注冊后與平臺公司簽訂了項目轉包協議,約定小王通過平臺“接活”。某天小王在配送中受傷,為獲得工傷救濟,小王提起訴訟要求確認勞動關系。法院最終判決,確認小王與外包公司之間存在勞動關系。(4月10日東方網)
貨車司機、網約車司機、快遞員、外賣配送員等,近年來,互聯網領域一個個分工精細的新職業,如雨后春筍般涌現。新時代中國青年在與互聯網的相互塑造中成長,快速興起的新產業、新業態,催生了大量新職業,集聚了大量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調查數據顯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8400萬人,以男性青壯年為主,農業戶籍人員比例較高。外賣騎手被要求注冊成為個體工商戶,從而讓平臺規避雇主責任,以達到避稅、避社保的目的,這一現象引發輿論廣泛關注。
此前據媒體透露,目前某平臺上的注冊外賣員中接近1000萬人,都不是其員工,而是屬于外包的關系。目前,以外賣騎手為代表的新就業形態勞動群體,同平臺無直接勞動關系,與外包企業則是是勞務關系。因為用工不規范,一旦出現事故或糾紛,無論是平臺企業還是從業者的責任很難界定。通常情況下,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社會保障、交通安全、職業積累、個人成長等責任被平臺“甩鍋”。比如,外賣騎手在服務過程中,一旦發生安全責任事故,本應由外賣平臺承擔的賠償責任,也往往落到外賣騎手身上,而相關平臺則得以置身事外。
可見,外賣騎手成“個體戶”,再證新業態勞動權益困境。這顯然值得勞動保障部門反思。針對“互聯網+”新業態發展中成長起來的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群體,政府應實行“包容審慎”的監管,在鼓勵創新的同時,還應出臺相應的政策與保障制度,引導企業規范用工、促進行業健康發展,不能讓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充當檢驗共享經濟發展成果的“小白鼠”。比如,可以因群體施策,實行分類認定管理。對于依靠腦力勞動和特殊技能獲得較高收入、更愿意以自由職業身份存在的人群和行業,可以參照民事合作關系予以認定;而對于主要依靠體力勞動獲取報酬、職業風險較高、平等協商能力較弱的,政府應加強正面引導,杜絕企業借民事合作之名,行規避勞動關系法律適用之實。
各地不妨出臺切實維護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保障權益的若干措施,比如:鼓勵平臺企業直接用工,嚴禁誘導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轉化為個體戶;維護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合理報酬,不得片面設置“最嚴算法”;放開參保戶籍限制,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養老和醫保做到應保盡保;提供工作生活便利,符合條件者納入住房保障范圍。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加強行業工會建設,讓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成為行業工會組織的主體,在抽成比例等核心要素的集體協商中,享有與平臺企業對等的話語權,并與平臺企業形成和諧共贏的勞資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