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稅降費與稅費較重企業的治理

摘要：中央及各部委針對制造業企業的減稅降費政策旨在激發企業活力，助力企業轉型升級，實現可持續發展。基于305項減稅降費政策效果的檢驗，發現政策的實施正在減輕企業的稅費負擔，對企業具有治理作用。行政效率相對較低、財政壓力較大地區的制造業企業，以及管理能力較弱的企業承擔了較多稅費，減稅降費的效果較好，且可在未來3年提升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減稅降費對國有企業的效果比非國有企業好，但非國有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在未來兩年的提升將更快。減稅降費促使地區公平性與企業均等化，降低了稅費較重企業的負擔并提升了其全要素生產率，較快地提升了非國有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希望這些發現能為踐行共同富裕理念的“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包容性”提供經驗證據。

關鍵詞：共同富裕；減稅降費；地方政府效率；地方財政壓力；管理能力

0引言

減稅降費是激發企業活力的政策工具，是提升地區和企業治理水平的重要手段。2008年以來，我國減稅降費的操作內容，已從通過緊盯總量、對沖性逆向調節以實現短期穩定[1]，轉變為從供給側進行結構性調整，推動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從減稅降費作用于地區治理的視角，現有文獻探討了財政分權、分權程度等對所得稅稅負、有效稅率的影響[2]，分析了行政效率對地方政府提供公共服務質量和公正性的影響[3]，認為減稅降費對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取決于傳導是否順暢、及時，方向是否精準以及政策演變趨勢等[4]。但是，現有文獻較少探討行政效率、財政壓力對減稅降費效果的調節作用，并將這種影響與地方企業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等聯系起來，本文嘗試擴大地方因素對減稅降費效果影響的研究范圍。

從減稅降費作用于企業的視角，現有文獻研究了稅費的行業、地區、企業特征差異。但較少探究減稅降費對較重負擔企業的治理作用。本文嘗試從共同富裕理念“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包容性”的視角，探討企業管理能力和產權性質對減稅降費政策效果的調節作用。沿著“減稅降費—稅費負擔—內部治理—全要素生產率”的路徑演繹，把減稅降費與企業內部治理能力聯系起來，拓展減稅降費提升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分析路徑。

本文基于共同富裕的理念，以財稅政策執行理論為基礎，分析2008—2017年的305項減稅降費政策，研究地方政府效率、地方財政壓力、企業管理能力、產權性質等對減稅降費效果的調節作用；探討減稅降費對稅費負擔較重企業的治理作用，評估減稅降費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的長期效果。主要貢獻表現在：一是通過對手工收集的305項政策中的關鍵詞進行頻數統計，計算各年度不同細分行業的政策力度，驗證并評價減稅降費的綜合稅費效果；二是從地方行政效率與財政壓力視角，研究地方因素對減稅降費效果的影響，分析企業管理能力和產權性質等特征對減稅降費效果的作用，豐富了政策評價的范圍，為地區稅費負擔的公平化和企業稅費的均等化提供了思路；三是從全要素生產率的視角，驗證減稅降費對稅費較重企業連續3年的內部治理及價值提升作用，為減稅降費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而達到共同富裕提供證據。

1理論分析與假設發展

1.1基本假設

減稅降費是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策略，旨在促使制造業企業通過“降成本”實現轉型升級。從減稅降費的發展歷史來看，盡管每年政策的著力點有所不同，但從結構性減稅到減稅降費，再到實質性減稅降費，以及未來可期的制度性減稅降費的變遷路徑，依然清晰可見。2008年的政策強調有增有減，2015年不再強調增項，2016年的政策范圍從減稅擴大到降費，2017年加強了降費力度，2018年、2019年繼續加大實質性減稅降費力度，2020年繼續落實減稅降費政策，2021年深化制度性減稅降費政策，著力推動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減稅降費的直接目的就是企業稅費負擔的降低。政策的法律效力越強，政策實施力度就會越大；政策頒布者的權威性越大，其執行力度就越大；政策涉及的部委越多，貫徹政策的路徑也越多，傳播面也越廣，涵蓋的范圍也會越廣，從而制造業企業稅費降低的效果越好。基于此，提出假設1：

H1：減稅降費力度越大，制造業上市公司實際稅費負擔下降越多。

1.2地方因素對減稅降費效果的調節作用

減稅降費分為政策的設計與形成、執行和評估等環節。政策執行是中間環節，它關系到政策的成功與否[5]。根據麥爾科姆 L.高金[6]的府際間溝通理論，政策執行需要關注各層次的執行動態，中央政府在啟動政策時通過內容和形式約束執行人員的選擇和行為，地方政府的回應取決于其偏好的性質和強度以及行為能力。具體地，首先減稅降費受地方行政效率的影響。政府行政效率影響著當地公共產品和服務的有效供給以及公共資源的優化配置，進而影響當地企業經營發展的方式與績效[7]。行政效率較高的地方政府為企業服務的質量也較高，企業的各種稅費可能會比較少;行政效率低的地區由于監管能力缺位，容易導致地方政府和企業的合謀或權力尋租[8]，還容易發生向企業攤派稅費的現象。鑒于行政效率較低地區制造業企業的“稅費感”更為強烈，中央層面減稅降費的意義可能更大。基于此，提出假設2a：

H2a：減稅降費對行政效率較低地區的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效果較好。

分稅制以來，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一直存在。緩解財政壓力可以從增加收入或者縮減支出等方面著手，無論哪方面都會影響轄區內企業的稅費負擔。地方政府可以從“稅”和“費”來增加收入。通過加強稅收征管力度來提高稅收收入是地方政府常用的手段，稅收征管力度的加強，使得轄區內企業的稅收負擔顯著增加[9]。非稅收入與地方政府服務、項目等相關，具有不規范性強、不確定性高、監管難度大、價格調整靈活等特征，地方政府通過非稅收入緩解財政壓力的顧慮較少。因此，當地方政府有較大財政壓力時，更可能轉向預算外或者體制外去汲取各種資源[10]，增加企業稅費負擔；然后減少對企業的財政補貼，把壓力轉移給轄區內企業[11]。稅費的加重會使企業放棄投資機會，降低創新支出轉而維持日常經營。中央層面的減稅降費對于財政壓力較大地區的企業，更具有“雪中送炭”的意義。基于此，提出假設2b：

H2b：減稅降費對地方財政壓力較大地區的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效果較好。

1.3企業特征對減稅降費效果的調節作用

根據史密斯[12]的理論，政策執行效果不僅取決于政策本身，還應關注目標群體即制造業企業。在企業眾多的特征中，管理能力與產權性質等是調節減稅降費效果的最重要特征。

減稅降費對企業的創新、投資和經營具有積極治理作用，但受企業管理能力和產權性質的約束。管理能力是管理者準確地制定效率標準、敏銳地覺察工作水平同效率標準的差距及糾偏的能力[13]，還表現為管理者把投入轉化為產出的能力和效率。本文指企業管理層對涉稅、涉費事項的處理效率。管理能力強的企業能以最小的投入獲得最大的產出，能夠充分地利用政策合理規避稅費，能高效率地處理企業的涉稅、涉費事項，最終降低稅費負擔；較弱的管理能力表現為企業應對內外部不確定性風險的速度較慢[14]，合理避稅、降低費用的能力低下，使企業上繳了較多稅費。中央層面的減稅降費政策對于這些企業更具有“雪中送炭”的意義。基于此，提出假設3a：

H3a：減稅降費對管理能力較弱的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效果明顯。

企業的產權性質與減稅降費政策效果有密切的關系。國有企業，尤其是地方國企，承擔了較多的社會責任，意味著企業較多的稅費支出，同時也享受著更多地方性稅收優惠，以及照顧和補償。地方政府與企業互惠互利，實現各自利益的最大化。一方面，非國有企業享受政府的優惠措施較少，獲得地方政府的補貼不多，幾乎無法享有國有企業同等的社會資源，比如獲得政府信息的及時性、銀行融資的便利性、某些政策享有權的優惠性、進入某些領域的優先性等，其制度性交易成本較高，稅費負擔也較重；另一方面，由于非國有企業與政府間沒有所有權關系，也不受政府的直接干預，當地方政府面臨財政困境時，更傾向于向轄區內的非國有企業收取各種稅費，導致其負擔較重。中央的減稅降費政策，對非國有企業而言，稅費的邊際減少量要大于國有企業，稅負感減輕的意義更大。基于此，提出假設3b：

H3b：減稅降費對國有與非國有企業的效果存在差異。

2研究設計

2.1樣本收集與模型設計

我國結構性減稅從2008年開始，故實證檢驗從該年開始采集數據，用滬深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2008—2017年的數據。剔除ST、*ST公司、雙重上市公司、變量中數據缺失、極端值的樣本，最后得到12 172個企業年數據。

設計模型（1）檢驗H1，如果1顯著為負，說明減稅降費顯著降低了制造業上市公司的稅費負擔，基本假設得到驗證。模型（2）檢驗H2a，如果3顯著為負，說明在行政效率較低的地區，減稅降費顯著降低了公司的實際稅費負擔，H2a得到驗證。同理，將財政壓力（LFPR）、管理能力（GCAP）、產權性質（SOE）代入模型（2）檢驗H2b、H3a、H3b。模型（1）、模型（2）分別為

TAXt+1=γ0+γ1JSJFt+Control+μ（1）

TAXt+1=γ0+γ1JSJFt+γ2XZXLt+γ3JSJFt×XZXLt+Control+μ（2）

式中，TAX為第t年的總稅費率；JSJFt為第t年的政策力度；XZXLt為第t年的地方政府效率；Control為控制變量。

2.2變量及解釋

變量和定義見表1。借鑒李旭紅和楊武[15]的方法，用年報中“（支付的稅費-收到的稅費返還）/營業收入”衡量TAX。關于減稅降費的衡量，最初研究者采用企業稅費降低幅度進行衡量[16]，后來學者們利用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國內生產總值”[17]、城市稅收收入增速下降率[18]等作為指標。本文認為，政策力度是政策的法律性、頒布政策的部委數、政策內容等信息的合集，采用文本分析法提取32個主題詞，計算各年度細分行業各政策主題詞分值，匯總后作為政策力度[19]。

地方財政壓力LFPR指標，借鑒盧洪友等[20]的做法，使用公司注冊地（市、縣、自治州） “（財政預算內支出-財政預算內收入）/財政預算內收入”計算。地方政府效率XZXL，以[1-（行政管理費/實際GDP）]計算，其中，行政管理費是一般公共服務支出、外交支出和公共安全支出三者之和。管理能力GCAP用“管理費用/營業收入”計算。產權性質NSOE按實際控制人的性質。其他控制變量的衡量詳見表1。

2.3描述性統計

變量的統計值見表2。TAX第t+1年的均值、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營業收入的5.7%，96.4%和-54.4%。負數說明有部分公司收到的稅費返還大于其支付的稅費，該樣本占總樣本的8.5%；JSJF的最高分值是2017年的8.439，最低分值是2010年的5.226，相差較大，2016年后突然大幅度上升，2018年緩慢下行，整體上呈現“公雞頭”的形狀。XZXL、LFPR的均值分別為0.498、0.493。GCAP的最大值為0.997，與均值0.099、中值0.086相差較大，說明管理能力較弱的公司較少。

3實證檢驗

3.1基本假設的驗證

基本假設的回歸結果見表3。可以看出，減稅降費在1%的水平顯著地降低了制造業公司的稅費負擔。該結論具有現實意義，稅費的降低為企業創造價值奠定了現金流基礎，為企業經營、投資與創新帶來了機會。

3.2地區和企業特征調節作用的驗證

模型（2）的回歸結果見表3。從表3可以看出，XZXL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在行政效率較低地區，制造業公司上繳了較多稅費，JSJF與交乘項XZXL×JSJF的回歸系數都在1%的水平顯著為負，表明行政效率低的地區，減稅降費的效果更好。H2a得到了驗證。LFPR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在財政壓力較大的地區，企業上繳了較多稅費。JSJF與JSJF×LFPR的回歸系數都在1%的水平顯著為負，表明財政壓力大的地區，減稅降費效果更好。H2b得到了驗證。

同理，GCAP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說明管理能力較弱企業上繳了較多稅費。不僅JSJF的回歸系數顯著為負，GCAP×JSJF的系數也在1%的水平顯著為負，表明減稅降費力度越大，管理能力較弱企業繳納的稅費越低。H3a得到了驗證。NSOE1的系數在10%水平顯著為負，說明非國有企業上繳的稅費比國有企業少。JSJF的系數在1%水平顯著為負，JSJF×NSOE1的系數在10%水平顯著為正，說明減稅降費對非國有企業的影響程度沒有對國有企業大。同理，非地方國有企業稅費降低的程度沒有地方國有企業的程度大。該結果的可能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是其他控制變量的影響。控制變量SIZE、LEV、CAI、INI、GPAY、SHARE、AUDIT中的某一個或幾個與NSOE1存在關聯關系，從而影響了回歸結果。二是國有企業與政府的關聯關系，以及地方政府在減稅降費中的橋梁作用，導致國有企業的減稅降費效果更好。

上述結論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減稅降費減輕了行政效率較低地區、財政壓力較大地區的制造業公司稅費壓力，便于企業紓困解難，實現轉型升級。行政效率較低、財政壓力較大的地區往往是中、西部地區，減稅降費緩解了這些地區企業的壓力，這對平衡東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具有現實意義。此外，減稅降費有助于降低管理能力較弱、非國有企業的稅費負擔，便于它們調整資源利用戰略，轉變經營方式，提升核心競爭力。

4穩健性檢驗

因變量的計算中，1 076個樣本“收到的稅費返還”大于其“支付的稅費”，導致稅費變量為負。剔除這些樣本后，對模型（1）、模型（2）重新回歸，基本假設與研究結論依然穩健。

5進一步檢驗

5.1減稅降費的治理效果

從短期來看，減稅降費降低了稅費較重企業的壓力，緩解了它們的資金約束，便于合理安排投融資和經營活動，也便于糾正與現金流相關的決策失誤，利于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從長遠來看，減稅降費降低了企業的稅費壓力，不僅能促進企業增加投資，進行實質性創新活動，還能增強企業家信心，優化資源配置，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由此推測：減稅降費能促進行政效率較低地區、財政壓力較大地區制造業企業以及管理能力較弱的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

設計模型（3）進行檢驗，如果β1、β3顯著為負，說明在行政效率較低地區，降低的稅費提升了制造業公司全要素生產率。同理把LFPR、GCAP、NSOE代入模型（3）檢驗降低的稅費是否提升財政壓力較大地區企業、管理能力較弱企業和非國有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TFP依據半參數法中的LP模型[21]（Levinsohn-Petrin）測算。其他變量的界定見表1。模型（3）為

TFPt+1=β0+β1TAXt+1+β2XZXL+β3TAXt+1×XZXL+Controlt+Et（3）

5.2治理作用的驗證

模型（3）的回歸結果見表4。降低的稅費負擔在1%的水平顯著提升了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TAX、TAX×XZXL的回歸系數都在1%的水平顯著為負，說明在行政效率較低地區，稅費的降低顯著增加了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同樣，在財政壓力較大的地區，對于管理能力較弱的企業及非國有企業（包括非地方國有），降低的稅費提升了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對比H3b的驗證結果，發現盡管減稅降費對非國有企業稅費降低的影響程度比國有企業小，但非國有企業降低的稅費對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的效果更好。同理，對非地方國有企業也具有同樣的效果。

上述結論對評價減稅降費具有現實意義。稅費負擔的降低需要轉化為全要素生產率，才能帶來企業價值的提升，推動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為共同富裕奠定財力基礎。減稅降費對稅費較重的制造業公司具有治理作用，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財政政策工具。減稅降費對縮小地區間經濟發展水平差距、實現區域均衡和協調發展具有積極的作用。此外，減稅降費政策對非國有企業的意義更大，較少的稅費降低帶來了更大的生產率提升，更有利于企業的轉型升級與可持續發展。對于形成企業相互促進的良好共生鏈生態環境具有現實意義。

5.3減稅降費的長期治理效應

為了驗證降低的稅費對制造業企業TFP的長期激勵作用，將因變量TFP第t+2、t+3年的數據代入模型（3），回歸結果見表5、表6。回歸結果表明，在行政效率較低和財政壓力較大的地區以及對于管理能力較弱的企業，稅費的降低顯著提升了第t+2年的TFP。降低的稅費對非國有企業TFP提升的程度更大。

進一步地，稅費的降低對第t+3年TFP沒有顯著影響。TAX與TAX×XZXL、TAX×LFPR、TAX×GCAP的回歸結果與表5幾乎一致，結論如前所述。對于非國有企業，TAX×SOE1不顯著，說明調節沒有效果。總之，減稅降費對較重稅費負擔的企業，能夠連續3年提升其TFP。降低的稅費連續2年提升了非國有企業的TFP。

6結語

以2008—2017年的制造業上市公司為例，通過分析國務院及各部委的305項減稅降費政策，發現減稅降費力度越強，制造業公司的稅費負擔越低；地方政府效率與財政壓力及企業管理能力、產權性質對減稅降費的效果有調節作用；稅費的降低提升了負擔較重企業連續3年的TFP，更有利于非國有企業連續2年TFP的提升。

政策建議如下：第一，精準選擇政策工具。對不同地區、不同特征的企業，設計政策時需要結合靈活性與漸進性，引導不同地區在差異化發展的同時兼顧地區間公共服務的均等化。第二，建議相關地區、企業抓住減稅降費產生效應的時機，提升地區治理水平和企業內部治理水平，促使地方政府提高公共的服務意識與效率，激勵企業提升管理水平與效率。第三，對于稅基較為薄弱的地區，需要制定與地方發展水平相適應的減稅降費政策。對于西部地區，可通過寬稅基、低稅率的方式改革資源稅，擴大資源稅征收范圍；第四，針對不同類型企業，采用差異化的減稅降費，引導企業轉型升級與可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1]高培勇.不同時期減稅降費有何本質區別？[EB/OL].（2018-12-28）[2022-06-22].http：//tv.cctv.com/2018/12/27/VIDEDxwejMN0ltaNwuHl20bA181227.shtml.

[2]田彬彬，范子英.稅收分成、稅收努力與企業逃稅：來自所得稅分享改革的證據[J].管理世界，2016（12）：36-46，59.

[3]HOOD C.A public management for all seasons？[J]．Public Administration，1991，69（1）：3-19.

[4]劉明慧，張慧艷，侯雅楠.財政分權治理、減稅降費與地方財政壓力[J].財經問題研究，2021（8）：84-91.

[5]PRESSMAN J L，WILDAVSKY A B.Implementation[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3.

[6]GOGGIN M L，BOWMAN A O M，LESTER J P，et al."Implement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toward a third generation[M].Providence：Brown Higher Education，1990.

[7]牟蕾.論我國地方政府行政效率低下的表現及解決對策[J].中國高校人文社會科學信息網，2017（4）：1-10.

[8]白積洋，劉成奎.財稅政策效應、政府效率與高新技術產業發展[J].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20，22（5）：68-78.

[9]陳曉光.財政壓力、稅收征管與地區不平等[J].中國社會科學，2016（4）：53-70.

[10]LIU Y.Government extraction and firm size：local officialsresponses to fiscal distress in China[J].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2018，46（4）：1310-1331.

[11]周雪光.“逆向軟預算約束”：一個政府行為的組織分析[J].中國社會科學，2005（2）：132-143.

[12]SMITH T B.The policy implementation process[J].Policy Sciences，1973（4）：197-209.

[13]許激.效率管理：現代管理理論的統一[M].北京：經濟管理出版社，2004.

[14]李莉，張迪.內部控制、管理層能力與融資約束[J].技術經濟，2019，38（10）：10-16.

[15]李旭紅，楊武.增值稅稅費與企業生命周期關系的實證研究[J].稅務研究，2019（2）：26-32.

[16]王業斌，許雪芳.減稅降費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來自小微企業的微觀證據[J].稅務研究，2019（12）：16-21.

[17]尹李峰，李淼，繆小林.減稅降費是否帶來地方債風險？基于高質量稅源的中介效應分析[J].財政研究，2021（3）：56-69.

[18]李真，李茂林.中國式減稅降費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企業金融化視角的研究[J].財經研究，2021，47（6）：6-18.

[19]呂久琴，惠豐廷.減稅降費政策的異質性研究：基于關鍵詞頻數統計的經驗證據[J].南京財經大學學報，2022（4）：33-43.

[20]盧洪友，王蓉和余錦亮.“營改增”改革、地方政府行為與區域環境質量：基于財政壓力的視角[J].財經問題研究，2019（11）：74-81.

[21]JAMES L，PETRIN A.Estimating production functions using inputs to control for unobservables[J].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2003，70（2）：317-341.

收稿日期：2022-06-22

作者簡介：

呂久琴，女，1966年生，博士研究生，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財稅政策與研發投資。

金嘉禾，女，1998年生，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財稅政策與企業內部財務治理。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逆全球化背景下中國制造業減稅降費效應的綜合評價及改進機制研究”（19BJY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