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零售模式下財務舞弊動因分析與審計風險應對

摘要：互聯網時代，新零售企業如雨后春筍般涌現。這類企業利用線上線下雙渠道增加客流量，提高消費者體驗感，同時也存在籌資壓力大、消費者黏性弱、過度依賴補貼讓利導致入不敷出的財務風險，企業管理層為了掩蓋實際經營水平，存在財務報告造假的可能性。瑞幸咖啡作為新零售模式下的新興企業，迅速擴張為中國線下門店最多的咖啡品牌，其財務舞弊行為影響較大。以瑞幸咖啡為例，分析新零售模式下企業存在的財務風險，并基于瑞幸咖啡的財務舞弊手法和舞弊動因，探討如何應對新零售模式帶來的審計風險。

關鍵詞：財務舞弊；舞弊三角理論；新零售模式；審計風險

0引言

當下，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不斷發展，現代物流和電子商務平臺日益完善，很多企業都希望通過線上+線下的新零售模式實現轉型發展。但是，作為一種新興商業模式，新零售模式面臨競爭大、籌資難、客戶易流失等問題，企業存在較大的財務壓力，容易發生財務舞弊現象。瑞幸咖啡作為互聯網新零售模式的代表企業，其財務造假案例引起廣泛關注，但從新零售模式角度出發，結合三角理論分析其舞弊動因的研究較少。基于此，本文以瑞幸咖啡財務造假為例，分析新零售模式下企業財務舞弊動因和審計風險，進一步提出互聯網時代面對新商業模式的審計應對措施。

1案例背景

作為互聯網零售行業的新星，瑞幸咖啡于2017年6月成立，2019年5月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創造了中國企業上市最快的奇跡。同時，其線下門店總數超過星巴克，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咖啡企業。在發展勢頭正旺的時候，2020年2月，渾水公司公開一份關于瑞幸咖啡的做空報告，揭露了瑞幸咖啡財務造假的內幕，引起一片嘩然。報告指出，通過對瑞幸咖啡線下門店進行營業時間全程監控，收集1 832家門店981個工作日的工作流量，對數據進行梳理、統計和分析，并與瑞幸咖啡公開的數據進行對比，發現2019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瑞幸咖啡的銷售數據被嚴重高估，每個門店每天的商品銷售量分別被高估至少69%和88%，平均每件商品售價被高估1.23元，同時第三季度的廣告費用被夸大150%，線下門店虧損達24.7%～28%[1]。該份做空報告一出，瑞幸咖啡即發表聲明，聲稱報告無實際依據，否認存在財務造假行為。安永會計師事務所（以下簡稱“安永”）作為瑞幸咖啡的年審事務所，為核實報告中所說是否屬實，派出小組進行調查，發現瑞幸咖啡存在關聯大客戶購買巨量咖啡代金券行為。2020年4月，瑞幸咖啡公開承認，虛增2019年第二～四季度交易額22億元。公告一經發出，瑞幸咖啡股價大跌，安永也因此受到行業內外質疑和譴責。大數據時代背景下，互聯網零售行業經營模式出現較大革新，利用互聯網、大數據進行線上+線下多渠道銷售，財務信息來源多樣，數據量大，信息化水平高，對審計風險應對提出了新要求。注冊會計師應提升識別審計風險的能力，針對性地選擇適合的審計程序和審計方式進行風險應對。

新零售模式的定義在2016年被提出，其主要通過線上線下與物流相結合的形式提高服務水平和經營效率[2]。傳統商業模式主要通過線下店鋪進行零售，企業將商品銷售給中間商，中間商再賣給零售商，貨物進入線下門店后，顧客實地進行挑選和購買。互聯網時代，商業模式進行了創新轉變。瑞幸咖啡這一類互聯網零售企業通過線上+線下的方式直接面對消費者，根據消費者的需求準備商品，并提供上門送貨服務。消費者在線上就可以完成采購。瑞幸咖啡主要采用新零售模式，即客戶在線上完成點單，實現“無接觸式”交易。此種方式既能為顧客提供新的采購選擇，節約其購買和等待時間，又能為企業提供大量后臺信息，包含顧客偏好、訂單配送信息等顧客數據，為企業營銷、門店選擇、商品創新提供參考依據。

2財務舞弊手段

2.1虛增收入

2.1.1虛增主營業務收入

企業通過偽造原始票據等虛構不存在的銷售業務，由此造成營業收入增加的假象，達到虛增當期收入的目的。互聯網零售行業創新營銷模式利用微信小程序、企業App等進行線上點單，在為消費者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為財務舞弊創造了條件。由于訂單量大，收入數據主要依靠互聯網和大數據，企業對系統數據稍加處理，就會給整體營業水平帶來“改頭換面”的變化。根據收入來源，企業操縱收入的方式主要是虛增價格和虛構銷量。在瑞幸咖啡案例中，該公司通過人為操縱取餐碼，使原本應該連續產生的號碼發生跳號，進行收入確認時依靠系統生成的數據，導致“訂單膨脹”、銷量增加。“跳躍式訂單”是一種比較隱秘的財務舞弊方式，審計機構和其他調查機構不容易獲取訂單信息。渾水公司在進行調查時，通過訂購第一杯和最后一杯的方式獲取瑞幸咖啡的訂單銷售數量，但是瑞幸咖啡實際上對不同的訂購渠道編制了不同的序號，可以通過公司尚有來自其他渠道銷量的方法進行辯解。同時，渾水公司在報告中指出，瑞幸咖啡提高了每件產品的凈售價。該公司對大量收據進行分析發現，瑞幸咖啡的凈售價存在虛增情況，實際銷售價格為上市價格的46%，而不是其管理層聲稱的55%[3]。為了掩蓋虛增收入的行為，瑞幸咖啡管理層利用掃碼槍對虛增的收入進行確認，同時定期挪用賬上現金，單筆、小額、多次彌補虛構業務的收入，形成虛構業務流程閉環。

2.1.2虛增其他收入

渾水公司在報告中提到，瑞幸咖啡除了通過增加咖啡收入提高主營業務收入，還通過銷售馬克杯、甜品等周邊產品獲得“其他業務收入”。渾水公司經過對大量銷售小票進行分析發現，瑞幸咖啡其他業務收入占總收入的比例為6.2%，這與其報表中公開的其他業務收入占總收入的22%相差較大[4]，可能存在虛構其他業務收入的情況。

2.2虛增成本和費用

虛增收入的同時，企業往往通過一定手段相應增加成本和費用，以使收入和成本能夠符合一定比例特征，在接受審計和其他檢查時，降低被發現的風險。同時，在確認收入時需要有資金流入。瑞幸咖啡通過挪用公司自有資金確認收入，通過虛構采購合同、發票等造成虛假采購商品、購買服務的假象，使資金的流轉得以實現。對于瑞幸公司而言，這一造假方式主要是通過虛增廣告費用實現的。渾水公司在報告中指出，瑞幸咖啡2019年夸大其廣告費用支出150%以上，特別是對分眾傳媒的支出。2019年第二季度，瑞幸咖啡首次公開廣告支出情況，在2.4億元總支出中分眾傳媒支出就達到1.4億元，約占58%，而瑞幸咖啡的管理層只對2.4億元中的1.545億元進行了解釋，并未說明其他支出的情況[5]。瑞幸咖啡很有可能存在虛構廣告業務情況，將廣告費用支付給分眾傳媒，再通過虛增收入方式將回流資金確認為收入。

2.3關聯方交易

公司存在大量關聯方交易，容易造成交易不公平、內部利益輸送等問題。為掩蓋關聯方交易實質，上市公司往往會在報表中隱瞞關聯方關系，由此粉飾報表。美國《華爾街日報》對瑞幸咖啡進行了長達2個月的調查，分析該公司內部數據和外部公開信息后指出，其財務舞弊行為可能是通過向關聯方出售大量代金券實現的。代金券是一種優惠方式，顧客在消費時可將其代替現金享受優惠。對于瑞幸咖啡而言，大量代金券補貼是吸引年輕消費者、白領階層的“撒手锏”，借助第一次注冊的新用戶免單、邀請新用戶享受3折、“買兩杯送一杯”等方式大量發放代金券，實際卻造成了虧損。根據瑞幸咖啡招股說明書披露的數據，其2018年全年銷售咖啡7 150萬杯，當年咖啡類產品銷售收入為6.49億元，計算可得平均每杯咖啡價格約為9.08元。國盛證券研究所對瑞幸咖啡2019年第一季度的數據進行分析，發現其每杯咖啡成本約為15.85元，根據這個數據可以計算出，每賣出一杯咖啡，瑞幸咖啡就虧損43%。渾水公司的調查顯示，與瑞幸咖啡有實質性關聯的公司購買其巨額咖啡代金券，這些代金券可以用來兌換千萬杯咖啡。瑞幸咖啡通過信息化手段將這些代金券分發出去，虛構消費行為。與此同時，瑞幸咖啡也增加了相應成本和費用支出，形成了虛假交易循環。

3基于三角理論的財務舞弊動因分析

3.1舞弊三角理論

三角理論認為，舞弊的動因包括壓力、機會和借口，這3個因素相互作用、缺一不可。

（1）壓力因素。管理層舞弊的最直接原因是受到了來自內外部的壓力。企業經營狀況直接影響員工的工資待遇，從而影響其工作狀態，而員工的情緒反過來又會對企業經營狀況產生作用。因此，管理層可能為了給員工展現企業良好的經營狀況而粉飾報表。此外，對于管理層而言，為維持公司股價，顯示自身競爭力，提升股東和報表使用者的信心，解除外部投資者對公司盈利能力的質疑，很有可能進行財務報表造假。

（2）機會因素。該因素為舞弊行為的產生提供機會條件。在良好的內部環境和嚴密的外部監管條件下，管理層要想實現舞弊行為，存在很大的困難。因此，舞弊的內部機會主要來自股權過度集中、內部控制不健全及信息交流不暢等因素；舞弊的外部機會主要來自審計職能落實不到位、外部監管有缺失等因素。

（3）借口因素。該因素是管理層為使舞弊行為不越過本人的思想道德底線而找到的合理化理由。舞弊者的借口一般為，采取舞弊行為是出于企業經營管理考慮，且實際并未造成他人損失，以及因學習不到位而對法律法規不了解等。

3.2瑞幸咖啡財務舞弊動因分析

3.2.1壓力因素

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的壓力因素主要來自外部籌資壓力和內部經營壓力。瑞幸咖啡的資金來源主要是外部籌資，在其大量補貼消費者的商業模式下，一旦失去外部資金來源，通過自身“造血”維持運營和投資擴張幾乎是天方夜譚。瑞幸咖啡經營現金流量連續為負，向投資者傳遞的信息并不樂觀，可能會使投資者對其實際盈利能力有所擔憂，從而不愿意進行投資。出于留住股東和潛在投資者的壓力，管理層需要讓財務報表中的相關數據體現出其符合經營預期且財務風險不高的假象，以此保持外部資金來源。瑞幸咖啡快速擴張線下門店，成本性開支需要大量資金支持，為了彌補由此產生的資金短缺，有時需要通過調整會計科目使開支結構更加合理。

3.2.2機會因素

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的內部機會因素主要來自股權結構失衡、內部控制失效和管理層不誠信等。

第一，瑞幸咖啡的股權過于集中。從瑞幸咖啡的股權結構可以看出，陸正耀作為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為30.53%；錢治亞作為創始人，持股比例為19.68%；Mayer Fund持股比例為12.4%，其實際控制人是陸正耀的姐姐。因此，陸正耀姐弟持股比例達到42.93%，股權相對集中。這樣的股權結構使決策權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相關人員的權力不受牽制，很可能導致公司民主決策難以實現。陸正耀作為“神州系”的創始人，與投資人一起在2015年從“神州系”公司套現16億元，體現其創立公司的實際目的并非像品牌故事講的那般為了大眾群體，很可能為了實現個人利益而進行財務舞弊。

第二，瑞幸咖啡采用“訂單跳號”方式實現銷量虛增，實際操縱了內部信息系統，制造了“人為漏洞”，即使沒有實際消費者點單，也可以實現訂單自動增加。同時，正常情況下，消費者線上點單應該有現金同步流入。然而，瑞幸咖啡門店經理需要通過定期掃碼核銷來維持訂單實際被消費的假象，當下并沒有實際現金流入，只能不定期、小額、多次挪用賬上現金來進行收入確認，說明在后臺運行系統中并沒有對收入確認進行預警控制。

第三，渾水公司在報告中指出，瑞幸咖啡的管理層存在不誠信行為，包括通過股票質押兌換了49%的股票持有量，很可能造成少數股東受損；公司獨立董事Sean Shao在其擔任董事的其他公司，存在使投資者遭受損失的行為；一些關聯方以往也存在不誠信行為。這些很可能造成團體性財務舞弊行為。

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的外部機會因素主要來自審計機構失責和外部監管缺失等。近年來，審計機構在財務造假案例中頻頻出現，社會上對于審計機構和審計人員獨立性和專業能力的質疑聲不斷。安永聲稱，其對瑞幸咖啡2018年以前的財務報告進行了審計并出具了審計報告，對該公司上市以后的財務報告并未出具審計報告。在渾水公司出具做空報告之前，安永并未發現瑞幸咖啡可能存在財務舞弊行為的任何苗頭并進行調查。根據渾水公司的調查報告，瑞幸咖啡的很多問題是可以通過一定的審計程序發現的，而作為專業的審計機構，安永并未落實其職責。同時，監管部門對于上市公司的監管還存在漏洞：關于互聯網上市企業的監管措施還不健全，造成一些新型財務舞弊手段難以被發現；對于上市公司的違規行為處罰較輕，導致違規成本低，給財務舞弊提供了機會。

3.2.3借口因素

在渾水公司公開瑞幸咖啡存在財務舞弊行為以后，瑞幸咖啡一開始并沒有承認，并指控渾水公司的報告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直到安永進行內部調查并將其財務舞弊行為報告給公司審計委員會，瑞幸咖啡才公開承認其財務造假的事實。即使財務造假行為已經公之于眾，當時該公司董事長陸正耀也沒有做出正面回應，而是公開鼓勵一線員工，這都體現了管理層在為公司財務舞弊行為找合理化借口。

4新零售模式下的審計風險及應對策略

4.1新零售模式下的審計風險

審計風險是指財務報表存在重大錯報，而審計報告中并沒有指出，從而影響財務報表信息使用者決策的可能性。在風險導向審計中，審計風險包括重大錯報風險和檢查風險。重大錯報風險是指獨立于審計，財務報表本身存在重大錯報的可能性；檢查風險是指被審計單位存在重大錯報，而審計人員實施審計程序后并沒有發現的可能性。新零售模式下的審計風險一方面來自企業自身的重大錯報風險，另一方面來自檢查風險增加。

4.1.1新零售模式下的重大錯報風險增加

新零售模式下，企業管理層的財務舞弊動因出現了新變化，由此帶來重大錯報風險增加。企業財務風險增加，不斷讓利補貼造成經營現金入不敷出，線下店面迅速擴張所需要的資金只能依靠外部投資者獲得。籌資壓力增大，再加上同行帶來的競爭壓力和消費者黏性下降，使管理層產生財務報表造假傾向。瑞幸咖啡大量融資帶來的結果就是償債壓力增加，只有通過改善業績從而帶動股價提升，才能使投資者獲得回報。同時，新零售模式主要依托互聯網和大數據，信息系統內部控制不健全容易為財務造假提供機會，從而產生重大錯報風險。

4.1.2新零售模式下的檢查風險增加

新零售模式下，財務舞弊的手段不斷創新、專業技術水平持續提高，對于沒有從事過信息系統審計的審計人員而言，很難發現其中的風險，從而導致審計風險增加。首先，數據安全性難以保證。新零售模式下，企業銷售商品和采購原材料等流程全部通過系統完成，在提高信息化水平的同時，也使利用系統進行人為操作和技術處理的可能性提高。其次，系統規范性有待完善。前臺銷售和后臺采購的全過程數字化程序規范程度有待加強，消費量和采購量關聯關系的系統比對功能暫未實現，后臺數據權限向管理層開放使人為操作可能性增加。最后，系統管理制度存在漏洞。新零售模式下，一些企業處于成長階段，內部控制還不健全，特別是系統管理方面，相關權限不明晰，審批職責難以保證，潛在的財務舞弊行為不容易被發現，增加了審計人員的檢查風險。

4.2審計風險應對措施

4.2.1利用大數據，提高審計信息化水平

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企業信息化水平不斷提高，為防止利用信息系統進行財務舞弊、增加審計風險，審計機構和審計人員應增強大數據分析能力和信息化素養。首先，培養數據思維和建模分析能力。從渾水公司的報告中可以看出，其收集的大量數據都是有關聯關系的，可以通過收集門店銷售量，計算出平均單價，與瑞幸咖啡公開的單價進行比較，從而找到夸大售價的可能性。其次，增強信息系統審計能力。在瑞幸咖啡的財務舞弊手法中，其前臺銷售量通過人為操作和技術處理得以“跳躍式增加”。具有系統維護專業能力的審計人員，可以通過重新執行審計程序，發現系統漏洞和舞弊手段，讓潛在的財務造假手段無處遁形。最后，增強大數據利用和分析能力。對于互聯網企業而言，數據是核心。審計機構要想發現被審計企業通過篡改數據粉飾報表的行為，首先要具備采集大量數據并進行數據分析的能力，通過對后臺數據進行比對，以及與其他稅務、工商和銀行數據進行匹配，發現存在的問題。

4.2.2加強行業分析，強化商業模式研究

企業商業模式不斷創新，其業務流程、行業風險和經營特點也隨之發生改變。對于審計人員而言，僅僅依靠傳統審計模式下積累的經驗，以固定的公式、慣性的思維、一貫的標準對企業進行審計，很難發現潛在的風險。新零售模式下的企業，籌資壓力大，利用大量補貼吸引顧客，經營常常入不敷出。在瑞幸咖啡財務舞弊案例中，如果安永能夠將該公司放在其商業模式中，與行業中的其他企業進行比較分析，對其經營現狀進行實地觀察和了解，是能夠發現其存在的財務舞弊風險的。一方面，了解企業經營模式，結合內部資料和外部調查，充分收集關于行業經營模式的相關資料，了解行業運行特點及可能存在的風險，確定審計重點；另一方面，分析業務流程，把企業業務流程放在新的商業模式中進行分析和研究，重新刻畫業務循環圖，實地考察線下門店經營情況，使用小程序進行消費體驗，進一步熟悉業務特點，更有效地抓住關鍵環節。

4.2.3增強獨立性，建設審計人才隊伍

對于審計機構而言，獨立性是其立于不敗之地的法寶，也是其保證自身穩定發展的前提。審計人員要不斷增強專業素養，借鑒其他機構在發現問題時使用的方式和方法，創新審計手段，降低審計風險。根據渾水公司報告提供的方法，審計人員要充分利用實地考察、分析程序，通過公開渠道獲取大量可使用的信息并加以分析比較。審計人員要充分認識到互聯網行業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提高敏感性，在審計過程中有針對地收集數據。審計機構要常態化開展業務培訓，邀請其他機構專家分享經驗，定期進行復盤反思，總結審計過程中的不足和經驗，把研究思維貫穿審計全過程。審計人員要善于尋找聯系和總結規律，透過現象發現本質，及時總結被審計企業管理中存在的漏洞，提出完善內部控制的意見和建議，更好地發揮審計職能，提高審計機構的社會價值。

5結語

本文結合舞弊三角理論和瑞幸咖啡財務造假案例，分析了新零售模式下企業財務舞弊的壓力、機會和借口因素，同時從外部審計角度出發分析了審計風險，提出提高審計信息化水平、強化商業模式研究和建設審計人才隊伍3個方面的建議。新時代，審計人員要深入研究行業規律和商業模式特點，做到“知己知彼”；持續提升大數據審計和信息系統審計能力，不斷“修煉內功”，以此有效應對日益隱蔽的財務舞弊手段和隨之產生的審計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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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1-07

作者簡介：

陳筱箬，女，1997年生，碩士研究生在讀，主要研究方向：政府審計、軍隊審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