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南梁精神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西北地區斗爭實踐的結晶。是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領導廣大民眾創建以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的革命斗爭實踐中鑄就的“面向群眾、堅守信念、顧全大局、求實開拓”為內涵的南梁精神,成為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譜系和中華民族寶貴精神財富的重要組成部分。南梁精神可以作為開展黨員干部理想信念教育、廣大民眾愛國主義教育、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培根鑄魂”的生動素材。因此,進一步深入闡釋南梁精神,對于弘揚革命傳統,傳承賡續紅色基因,講好南梁故事,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
關鍵詞:南梁精神;中國共產黨;紅色基因;西北地區
[中圖分類號]A81[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2097-2210(2023)03-0097-08
陜甘邊革命活動始于大革命失敗后,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等中國共產黨人領導的武裝斗爭,他們先后組織了反帝同盟軍和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游擊隊。在他們艱苦探索與努力奮斗下,陜甘邊革命力量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由幼稚到逐漸成熟,并開始將馬克思列寧主義與西北革命的實際相結合,走上獨立領導西北地區革命的道路,創立了陜甘邊革命根據地,并建立了以習仲勛為主席的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陜甘共產黨人在根據地堅持斗爭,成功地粉碎了國民黨殘酷的“圍剿”,克服了來自黨內的“左”“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的干擾,“把蘇維埃的種子傳播到中國西北部”,這一切都是由于陜甘共產黨人成功地將馬列主義中國化的結果。最終陜甘邊革命根據地成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共中央和中央紅軍長征的落腳點,也是全面抗戰爆發后八路軍奔赴抗日前線的出發點,成為土地革命戰爭后期“碩果僅存”的革命根據地。而以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革命根據地在中國革命的歷史進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和特殊貢獻。在此期間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領導廣大民眾創建以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的革命斗爭實踐中鑄就的“面向群眾、堅守信念、顧全大局、求實開拓”為內涵的南梁精神,成為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譜系和中華民族寶貴精神財富的重要組成部分。以往學界關于南梁精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南梁精神的具體內涵與啟示。[1]本文在學界研究的基礎上,嘗試考察南梁精神形成的動態過程與傳承路徑。
一
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農業大國,土地問題一直是關乎農民生計的重要問題,如何有效地解決農民的土地問題,是贏得廣大農民支持和中國革命取得勝利的關鍵。習近平總書記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指出:“歷史充分證明,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關系黨的生死存亡。”[2]而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以來就致力于整個社會根本性的、全面性的改造,為實現耕者有其田的社會革命,付諸了大量的實踐。
1927年2月成立的中共陜甘區委統一領導陜西、甘肅兩省的工作和革命斗爭。此后,陜甘黨組織把主力及時轉移到農村、陜甘區委主張黨員到農村去,到兵營去,發動和領導農民進行土地革命戰爭。1932年1月20日,《中共陜西省委給陜甘邊境游擊隊的指示信》中就明確指示,游擊隊要發展群眾,組織群眾,“必須馬上在這些農民中建立農民委員會、雇農苦力公會的群眾組織。在這些群眾組織領導之下,沒收豪紳地主土地平均分配給農民;反抗國民黨政府的苛捐雜稅,焚毀豪紳地主契約,反抗高利貸等群眾的切身利益”[3]。指示信還指出通過宣傳動員民眾擴大蘇維埃運動的重要性“首先要集中力量向群眾解釋蘇維埃政府的土地法令、勞動法令,非常通俗地在廣大群眾中廣泛宣傳,使群眾根本認識只有推翻現在的統治,建立蘇維埃政權,才能有根本的辦法和唯一的出路以提高群眾政治認識”[4],并指出進行宣傳工作的具體途徑,“經常召集群眾大會、演講會,利用當地的通俗歌謠、小曲、書房、夜校等辦法去擴大”[5]。
陜甘游擊隊建立后,1932年3月8日,中共陜西省委發布《陜西游擊戰爭的行動綱領》,明確規定游擊戰爭的任務是“擴大紅軍和蘇維埃的影響,建立部分的蘇維埃政權,執行蘇維埃中央政府一切法令……摧毀豪紳在鄉村的一切政權機關。……建立革命委員會,由此準備建立蘇政府”[6]。此后,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陜甘邊界地區領導的革命,“有目標,有方法,有組織,把個人主義的綠林運動,變為與社會合為一致的社會運動”,并且“針對著政府的缺點,來宣傳組織民眾……反對捐稅,反對派款……取消了民眾的負擔……增加了民眾的所有”[7],在中國共產黨的引導下,革命在陜甘邊界如火如荼地發展起來了。此后,兩種政權、兩種勢力在此并存,并相互斗爭,正如時人所言“對實際問題有解決辦法者,終歸是最后的勝利者”[8]。時人亦指出,“隴東的變亂,如果將來不能由政府切實減輕人民的負擔,著手來處理,那么目前既有星星之火,長此下去,難免燎原”[9]。
1934年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成立后,邊區黨政軍組織發布了一系列政策和法令,其中與邊區民眾關系最密切的土地政策是采取“沒收地主及富農出租部分的土地,地主參加勞動的可以分地;分川地不分山地,因為山地很多沒有人種,川地也是種一年休耕一年;中心地區分土地,邊沿地區不分,隨著蘇區的擴大,邊沿區變成中心蘇區后再分配土地;田、青苗一齊分,因農民最需要的是青苗,如分田不分青苗就會降低農民的積極性;沒收地主、富農的牛、羊分給雇農、貧農和缺牛羊的中農;紅軍家屬分好地,具有分地的優先權;階級劃分以主要生活資料來源和剝削或被剝削的程度來決定;爭取與改造二流子參加生產”[10]。帶領民眾走上了反抗剝削的革命道路。曾擔任過中共陜甘邊區特委秘書長兼組織部長的蔡子偉回憶:“土地革命使地區貧苦農民獲得了土地,極大地激發了他們革命和生產的熱情。”[11]正因為陜甘共產黨人在革命實踐中面向群眾,始終把廣大民眾的利益擺在至高無上的地位,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解決了農民實現耕者有其田的愿望,所以贏得了廣大農民的支持。
二
陜甘邊根據地共產黨人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不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始終堅信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理想信念。其間逐漸形成的以劉志丹為代表的領導核心,不僅表現出政治上的堅定性,始終不渝地堅持黨的正確路線,克服“左”“右”傾干擾,經受住挫折和失敗的考驗,在危險的時刻力挽狂瀾,轉危為安;尤其是在與中共中央失去聯系的情況下,善于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陜甘邊的實際相結合,正確地估量敵我情勢,按照客觀情況去決定自己的政策,獨立地處理重大問題,表現出政治上的探索和創新,“為探索中國革命正確道路作出重大貢獻”。
1932年陜甘游擊隊和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六軍建立后,隸屬于中共陜西省委的領導。但由于軍政委杜衡推行“左”傾機會主義路線,污蔑劉志丹所堅持的路線是“有機主義”“梢山主義”“土匪路線”“老右傾機會主義”“逃跑路線”等,并在反“圍剿”斗爭中采取放棄照金根據地,率主力紅二團南下渭華的錯誤決定,致使紅二十六軍作戰失利,損失慘重。1933年7月,紅二十六軍政委杜衡、中共陜西省委書記袁岳棟在西安被捕,隨即叛變革命,中共陜西省委因此遭到嚴重破壞,導致紅二十六軍在兩年多的時間里與上級黨組織失去了聯系。
為解決紅二十六軍南下失敗后的統一領導、統一指揮以及應對敵人的“圍剿”等問題,陜甘邊特委于1933年8月14日在照金召開陳家坡會議。會議的中心議題是“討論成立不成立新的紅軍主力,要不要恢復紅二十六軍的問題”[12]。會議決定成立陜甘邊區紅軍臨時總指揮部,王泰吉任總指揮,高崗任政委,劉志丹任參謀長,制定了“不打大仗打小仗,積小勝為大勝,集中主力,廣泛開展游擊戰爭,深入開展群眾工作的戰略方針”[13]。可見,陳家坡會議解決了部隊統一指揮、統一行動的問題,是陜甘邊共產黨人在與上級組織失去聯系的情況下,根據陜甘邊革命實際情況,克服“左”傾錯誤,獨立自主地走上革命道路的一次有益嘗試。后來習仲勛指出:“實踐證明,陳家坡會議的決定是正確的,它對加強黨對紅軍和游擊隊的統一領導,鞏固和擴大陜甘邊根據地具有重要的意義”[14]。
1933年11月,中共陜甘邊區特委和陜甘邊區紅軍臨時總指揮部在合水縣包家寨召開聯席會議,會議“以毛澤東同志的紅色政權的理論為指導,總結了照金根據地斗爭和薛家寨失守的經驗教訓,徹底清算了杜衡的‘左’傾冒險主義,統一了思想,對當前黨和紅軍面臨最迫切、最重要的問題進行了熱烈的討論”[15]。認識到“進行武裝斗爭,只有一個不行,必須建立幾個根據地,才能使我軍有較大回旋余地,依靠群眾,戰勝敵人,即所謂狡兔三窟”[16]。為此,會議決定以地區為中心,建立3個根據地,成立3路游擊隊指揮部,“以陜北安定為中心建立一路游擊隊,強世卿為指揮、魏武為政委;以隴東為中心建立二路游擊隊,楊琪為指揮、高崗為政委;以關中照金為中心建立三路游擊隊,王安民為指揮、張仲良為政委。在此基礎上,廣泛開展游擊戰爭,主力部隊根據敵情變化,居中策應,配合當地游擊隊主動打擊,消滅敵人。”[17]包家寨會議是以劉志丹為代表的陜甘共產黨人自覺地運用毛澤東關于紅色政權的理論,解決陜甘邊實際問題的一次重要會議,“是紅二十六軍建軍史上一次具有歷史意義的會議,也是陜甘邊革命斗爭總結歷史經驗教訓,由勝利走向更大勝利的一次關鍵性的會議”[18]。
陳家坡會議、包家寨會議均是陜甘共產黨人在與中央和陜西省委失去聯系的情況下,以劉志丹為首的陜甘共產黨人,將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與陜甘邊地區實際情況相結合,獨立走上根據地建設的大膽嘗試,使陜甘邊革命擺脫了“左”傾干擾,紅軍的勢力迅速壯大,根據地不斷鞏固。1935年2月,陜甘邊革命根據地與陜北革命根據地統一成為陜甘革命根據地。正如劉志丹的入黨誓言所言:“加入黨,就要為共產主義信仰奮斗到底。作為個人來說,奮斗到底就是奮斗到死”[19]。可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并將其跟實際相結合是陜甘共產黨人克服各種困難,贏得根據地勝利的重要保障。1943年4月23日的《解放日報》中評價劉志丹:“劉志丹同志遠離中央,能從革命實踐中體會到馬列主義之精髓,使馬列主義之普遍真理、具體實踐于西北;在建軍建黨建政及領導革命戰爭中,其方針策略,無不立場堅定,實事求是,堅持黨之正確路線,與左右傾機會主義路線進行不調和之斗爭。”[20]
三
南梁革命根據地創建過程中,陜甘共產黨人始終能夠做到嚴守紀律,對黨忠誠,顧全大局。以劉志丹為例,1935年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黨中央在瓦窯堡召開了受害干部會,對肅反運動中造成的錯案,全部予以平反糾正。宋任窮對劉志丹顧全大局的表現回憶道:“他最后發言,非常冷靜,十分誠懇地說,中央救了陜北,救了根據地,救了我們的同志,感謝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對這個問題處理得好。他指出,不要認為我們做的什么事情都是正確的,我們也有錯誤。當然,我們不是右派,但是工作中有沒有右傾錯誤或其他錯誤,我們要冷靜地回頭想一想。并一再強調要團結起來,在黨中央領導下努力工作,為完成我們的偉大事業而奮斗。我聽了志丹同志的講話,很受感動。志丹同志不愧為一位胸懷大局、品德高尚的領袖人物。”[21]此后談及劉志丹受誣被捕獲釋的經歷認為:“志丹同志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沒有耿耿于懷,這說明他以黨的事業為重,黨性很強。在當時的復雜情況下,能做到這一點,是難能可貴的。”[22]毛澤東在給劉志丹的題詞中深切回憶道:“我到陜北只和劉志丹同志見過一面,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共產黨員,他的英勇犧牲,出于意外,但他的忠心耿耿,為黨為國的精神,留在黨和人民中間,不會磨滅的。”[23]習仲勛回憶道:“他向部隊講話時,每次都強調指出,革命利益高于一切,要識大體顧大局。要絕對服從中央的領導,聽從中央調遣,要向中央紅軍學習,要加強團結。在他的影響下,陜北紅軍同中央紅軍團結得親密無間。周恩來同志當時常常向大家說:‘劉志丹同志對黨忠貞不二,很謙虛,最守紀律。他是一個真正具有共產主義品質的黨員’。”[24]
四
大革命失敗后,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等中國共產黨人在陜甘地區敵人內部,進行兵運工作,先后發動了清澗起義、渭華暴動、旬邑暴動、兩當兵變、靖遠起義、西華池起義、蒿店起義等70多次兵變。雖然這些斗爭都以失敗告終,但在此過程中陜甘共產黨人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與教訓。使他們深刻認識到武裝斗爭、農民運動和根據地建設相結合進行革命的重要性,“搞革命武裝,依靠在舊軍隊里的合法地位招兵買馬是不行的,還是要走井岡山的道路”[25]。據習仲勛回憶“我們領悟到軍事運動不同農民運動和建立根據地結合起來,我們就難以存在和堅持下去。我們開始把開展游擊戰爭與三分(地、糧、財物)五抗(稅、租、債、糧、款)結合起來,在戰略戰術上不打硬仗,不死守一地,在運動中消滅敵人,積小勝為大勝等,使我們取得了主動,打開了局面”[26]。此外他們還在陜甘地區探索實施“三色”建軍思想、“狡兔三窟”根據地創建模式,其中“梢林主義”即是陜甘共產黨人根據西北革命的具體實際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及毛澤東的“工農武裝割據”,獨立自主地創建陜甘革命根據地的成功典范。習仲勛同志曾指出:“南梁革命根據地建立和形成的歷史,創建和發展的規律,就是堅持開展武裝斗爭,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堅持走井岡山的道路。”[27]
按照習仲勛的說法:“我們把蘇區叫做‘梢林’就是從三原、渭北平原碰釘子碰出來的。在敵我力量對比上,我們處于劣勢,處于敵人的四面包圍之中。在平原上于敵人有利,于我們則是有害。‘梢林’,拒敵統治中心較遠,其統治力量鞭長莫及,有利于革命力量的生長和存在,有利于根據地的開拓和發展。雖然‘梢林’人口稀少,經濟文化落后,環境極其艱苦,但是群眾有強烈的土地革命愿望。因此,‘我們總是先進行群眾工作,一村一村做調查,一家一戶做工作;此后組織武裝,開辟蘇區,建立政權’‘對于根據地建設,我們不搞孤立主義,在確定中心區的基礎上,以主力紅軍為骨干,建立多路游擊區,擴大回旋余地,互相呼應配合,把革命力量的集聚和擴大統一起來’。”[28]毛澤東在《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一文中指出:“工農武裝割據的思想,是共產黨和割據地方的工農群眾必須充分具備的一個重要的思想……還需有一個緊要的條件,就是共產黨組織的有力量和它的政策不失誤”[29]。可見,“梢林主義”的形成,是陜甘共產黨人在革命斗爭的具體實踐中根據敵我力量優劣對比、民眾需要及革命的形勢發展,獨立自主探索出來的適宜根據地發展、民眾動員的革命道路。
陜甘共產黨人非常重視統戰工作,1934年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成立后,在統一戰線上采取斗爭與聯合相結合。對民團政策:“對靠近我們的民團則與之建立互不侵犯關系,如對羅連城、何子新等”;對極端反動的民團則“堅決消滅,如趙老五、梁保定等”;對保持中立的民團采取“教育爭取,使其向我們靠攏”。對土匪政策:“有政治背景的土匪堅決徹底消滅;為群眾所痛恨無法爭取的慣匪,如楊謀子之類也予徹底消滅”;此外的一些土匪“則采取一切辦法爭取改造他們,如對郭寶珊、梁占奎、賈德功就是這樣的”。對哥老會采取爭取政策,如“蘇區哥老會很多,他們大多講義氣,對我們有過不少幫助,并與我們有關系”。據蔡子偉回憶:“在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不少哥老會大都為我掩護過傷員,或幫助過其他革命工作。對其中有反革命分子的,則發動群眾清除,不直接出面干涉。”對扇子會、紅槍會、硬肚、軟扇等會道門采取爭取政策[30]。這些政策的制定與實施,都是陜甘共產黨人始終秉持求實開拓精神的集中體現,對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的鞏固與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
五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2009年,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家副主席的習近平同志視察時強調:“大力傳承南梁精神,使其發揚光大。”轉引自何毅亭:《初心使命鑄就的精神高地——值得認真思悟的〈南梁革命根據地史〉》,《光明日報》2019年10月22日。2021年6月25日,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之際,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主持學習時強調,“紅色資源是我們黨艱辛而輝煌奮斗歷程的見證,是最寶貴的精神財富。紅色血脈是中國共產黨政治本色的集中體現,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力量源泉……把革命先烈流血犧牲打下的紅色江山守護好、建設好,努力創造不負革命先輩期望、無愧于歷史和人民的新業績。”[31]因此,新時代繼承好、弘揚好南梁精神意義重大。
第一,南梁精神可以作為開展黨員干部理想信念教育的底本。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場合曾多次強調,“中國共產黨是用馬克思主義武裝起來的政黨,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人理想信念的靈魂”[32]“理想信念就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沒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33]。黨員干部理想信念教育是中國共產黨干部教育的一項重要內容。南梁精神的有效傳承可以激勵廣大黨員干部繼承先輩遺志,弘揚革命精神,促使廣大黨員干部堅定理想信念,錘煉政治品格。
第二,南梁精神可以作為廣大民眾愛國主義教育的教材。法國著名歷史學家、年鑒學派學者雅克·勒高夫強調:“記憶滋養了歷史,歷史反過來又哺育了記憶,記憶力圖捍衛過去以便為現在、將來服務”[34],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極易被大眾淡忘甚至遺忘。因此,需要通過紀念來記憶歷史。南梁精神是進行廣大民眾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精神來源。南梁革命紀念館作為愛國主義示范基地,可以為廣大民眾的愛國主義教育提供很好的平臺,通過各類陜甘革命精神事跡的教育活動,可以讓廣大民眾了解陜甘革命黨人用鮮血和生命譜寫了中國革命史上可歌可泣的壯麗詩篇,以此達到感悟歷史、銘記歷史。因此,南梁精神可以通過紀念館來加強民眾對于革命先烈為民族獨立富強而流血犧牲的歷史。
第三,南梁精神可以作為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素材。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內容包含了大量紅色文化的內容,利用紅色文化資源可以將課本內容進一步具體化、直觀化,使課程內容更加豐滿、生動,進而增強課程教學的吸引力,減少課堂教學中因知識點堆砌和理論說教帶來的枯燥感。南梁精神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得天獨厚的資源,為高校思政課教學提供了鮮活的素材,它所提供的人、物、事、魂等都成為高校思政課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紅色資源和典型案例。高校教師組織學生進行實地考察,如將南梁革命遺址、南梁革命紀念館、南梁革命烈士紀念館、南梁革命英雄紀念碑等,作為思政教學的紅色基因庫和實踐基地,組織學生開展現場教學,讓學生回到歷史現場,親身體會陜甘共產黨人革命戰斗與實踐的艱難,提升紅色文化實踐育人效能,學生對南梁精神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在新時代繼續弘揚南梁精神,是高校思政課教學“講好南梁故事、傳承好紅色基因”,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途徑,能夠使新時代高校大學生樹立正確的理想信念和價值觀,使學生增強民族榮譽感。
第四,南梁精神可以作為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的寶貴財富。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傳承紅色基因和弘揚紅色文化,他指出,要“使紅色基因滲進血液、浸入心扉、引導廣大青少年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35]。廣大青少年參觀南梁革命紀念館,通過圖片、實物、動畫等方式學習與領悟陜甘革命黨人的精神事跡,緬懷陜甘革命黨人的豐功偉績。可以加強青少年紅色文化傳統教育,使其了解陜甘革命黨人崇高的革命精神,了解紅色政權來之不易、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讓其樹立共產主義崇高理想。
結語
南梁精神是陜甘共產黨人在長期革命斗爭實踐中逐漸形成的,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西北地區斗爭實踐的結晶。其間充滿曲折與艱辛,并非一蹴而就。南梁精神形成的過程飽含著陜甘共產黨人以民為本、民生至上的革命理念;飽含著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使命;飽含著堅定的馬列主義和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飽含著實事求是、求實開拓的創新意識。南梁精神的傳承也可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提供強大精神動力、現實借鑒與啟示。新時代弘揚南梁精神,傳承賡續紅色基因,就要堅定馬克思主義理想信仰、堅定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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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