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運作機理與路徑優化

[摘 要] 數字鄉村建設戰略的提出，要求農村基層黨建工作在1.0版本傳統黨群工作、2.0版本“互聯網+黨建”的基礎上，邁向3.0版本的數字黨建。數字黨建是有效加強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新型驅動路徑，其內在邏輯在于，交互性數字空間能夠提升基層黨組織凝聚力；扁平化組織結構能夠助推組織層級精準管理；智能化數據運算能夠賦能組織智慧決策監督；協同性數字平臺能夠加強黨建引領效能轉化。在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需要構建“數字化—數據化—平臺化”三維思維，逐步強化農村基層黨組織的精準性、智慧性、引領性，推動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由初級階段邁向高級階段。

[關鍵詞] 數字黨建；黨建引領；基層黨組織建設；農村黨建

[DOI編號] 10.14180/j.cnki.1004-0544.2023.06.009

[中圖分類號] D267" " " "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1004-0544（2023）06-0080-0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共產黨建黨以來農村基層組織資料收集與數據庫建設”（18ZA128）；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基金年度項目“農民工返鄉創業助推鄉村振興的有效模式與路徑優化研究”（20BJY141）。

作者簡介：曹銀山（1995—），男，華中師范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劉義強（1978—），男，法學博士，華中師范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國家萬人計劃青年拔尖人才，暨南大學僑鄉治理與鄉村振興研究院院長。

一、文獻回顧與問題提出

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堅持大抓基層的鮮明導向，抓黨建促鄉村振興，加強城市社區黨建工作，推進以黨建引領基層治理，持續整頓軟弱渙散基層黨組織，把基層黨組織建設成為有效實現黨的領導的堅強戰斗堡壘。”[1]（p67）農村在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發揮著穩定器與蓄水池作用[2]（p135）。不斷創新工作方法，完善農村基層黨建工作，是實務界及學界的重大使命。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等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為黨建工作技術躍進、實踐創新和效果提升提供了新機遇[3]（p30），也為農村基層黨建工作模式變革提供了契機。2022年，中央網信辦等十部門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要求，完善農村智慧黨建體系，豐富黨建信息化綜合平臺功能，加快基層黨組織“上云”[4]。可見，以數字技術推動農村基層黨建工作成為必然選擇。

從理論淵源流變來看，“黨建+互聯網”“互聯網+黨建”“智慧黨建”“數字黨建”這四大概念隨著數字時代的到來而漸次出現[5]（p72）。回溯學界既有研究，主要是以“互聯網+黨建”為概念基礎，研究對象集中于國企、高校，而針對基層治理場景的研究明顯不足。但厘清“互聯網+黨建”的研究現狀，對數字黨建研究有著基礎性作用。一是對“互聯網+黨建”概念進行界定。“互聯網+黨建”是指運用互聯網思維和技術開展黨建工作，提升基層黨建水平、工作效率、組織化能力以及治理水平[6]（p4-5）。二是探討互聯網技術賦能黨建的機理。基層“互聯網+黨建”通過打造信息平臺，吸納企業，形成“黨務+政務+服務”模式服務群眾[7]（p20）。互聯網賦能黨建的根本邏輯在于線上線下一體化、培訓學習多樣化、宣傳發布泛在化、溝通交流多樣化等[8]（p103-104）。三是探討互聯網技術賦能黨建的困境及政策建議。“互聯網+黨建”推進過程中，存在“一陣風”“一本經”“一張皮”“一孤島”問題，造成信息化與服務化相分離[9]（p50）。要從樹立互聯網思維、構建相關體制機制、工作模式創新、培育高素質干部隊伍等方面推進“互聯網+黨建”[10]（p36）。

隨著2018年數字鄉村建設戰略的提出，“智慧黨建”“數字黨建”作為研究概念逐漸得到重視，但相關學術研究仍舊不足。大部分為宣傳報道，研究對象以高校、國企為主。其中，代表性研究成果認為，大數據、云計算、數據驅動、人工智能是智慧黨建的必要科技保證[11]（p16-17）。智慧黨建相較于“互聯網+黨建”，具有感知、思維、學習等特征。在此基礎上，有學者認為，“數字黨建”是指在計算機、網絡通信等現代技術支持下，推動黨組織信息收集與發布、黨員教育與監督管理等黨務管理工作實現數字化、網絡化[12]。進一步而言，數字黨建是以黨建大數據的生產運用為關鍵要素，通過手機移動終端、辦公OA平臺、樓宇多媒體終端等媒介的引導，實現黨建資源快速優化與配置[13]（p148）。

“互聯網+”時代背景下的黨建更多是強調技術嵌入，工具論色彩突出。而數字時代的到來與數字鄉村建設戰略的提出，昭示著鄉村治理體系的全方位變革，這意味著不能就黨建談黨建。從縱向來看，農村數字黨建不僅僅局限于技術運用對農村基層黨組織內部建設的變革，更涉及不同層級黨組織互動模式。從橫向來看，數字黨建要回答農村基層黨建與鄉村經濟、文化建設等其他方面的相互關系的問題，這也為我們強化新時代黨建引領作用提供了契機。就理論而言，數字黨建與智慧黨建在概念上有很大趨同性。數字黨建側重于實現機制，智慧黨建側重于實踐成果。為了剖析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農村基層黨建的新內涵與功能優勢，本文使用數字黨建概念。據此可以認為，農村基層黨建工作要在1.0版本傳統黨群建設工作、2.0版本“互聯網+黨建”的基礎上，邁向3.0版本的數字黨建。

二、當前農村基層黨建的現實挑戰

基層黨組織在農村發揮著政治引領作用，是推動基層走向現代化的堅強領導核心。然而，隨著社會轉型加劇與治理方式變遷，傳統黨建方式與農村基層社會出現適配性問題[14]（p138）。概括而言，農村基層黨建工作面臨組織凝聚力弱化、組織層級管理欠精準、決策監督機制不健全、黨建引領效能轉化難的現實挑戰。

（一）組織凝聚力弱化

第一，集中政治學習難保證。集中政治學習是建構黨員自我身份認同，確保黨員政治過硬、本領過硬的重要手段。當前農村社會流動程度加劇，青壯年黨員進城務工而成為“流動黨員”，導致“三會一課”、民主評議、黨史學習教育等常規性政治學習流于形式。在全面從嚴治黨的要求下，農村基層黨組織進行政治學習活動的硬性要求越來越多，但單向度的政治教育導致農村基層黨員的疑問難以得到有效解答，上級黨組織對基層黨組織的學習成效難以把握。

第二，干群關系信賴度下降。基層黨建的核心要義在于通過組織活動激活黨員，繼而激活群眾。通過發揮黨員聯結國家與社會、干部與群眾的紐帶功能，達到動員群眾、密切黨群關系的效果[15]（p113）。然而，取消農業稅以來，過去作為中心工作的催糧、征稅、計生等任務的減少或者消失，導致干群間的聯系逐漸減少，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干群關系信賴度下降[16]（p63）。尤其是市場化改革以來，國家以項目制形式向鄉村注入大量資源，在極大改善鄉村社會發展面貌的同時，也造成干群信任難題。其原因在于項目落地和黨員發展等財務、黨務公開、質詢環節溝通不暢，降低了群眾的獲得感、滿意度。同時，部分地區農村基層黨員長期忙于自身經濟和社會事務，缺乏對村民的帶動服務作用，導致干群關系在一定程度上出現疏離。

（二）組織層級管理欠精準

第一，黨務工作欠規范。首先，黨員信息采集精準度有待提高。農村基層黨員基本信息、獎懲文件多以紙質文檔記錄。部分偏遠山區，黨員檔案信息長期不更新，滯后于實際情況。尤其是在農村發展黨員過程中，除了《中國共產黨發展黨員工作細則》硬性要求的材料外，黨組織對發展對象的工作變動、個人經歷等其他信息缺乏了解、記錄。其次，黨務文書工作標準化、程式化程度有待提高。農村基層黨務工作者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上級規范性要求不嚴，導致文書匯報、臺賬等內容存在瑕疵。上級黨委巡察周期長、不及時，造成農村基層黨務工作規范性問題難以得到全面及時的糾正。

第二，動態管理欠精準。截至2021年12月31日，中國共產黨黨員總數為9671.2萬名，基層組織493.6萬個[17]。黨組織、黨員隊伍迅速發展壯大，給黨組織垂直管理帶來難題。在理想靜態情況下，上級黨組織勉強可以摸清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基本情況。但在社會高速發展狀態下，尤其是農村黨員進城務工、外出流動頻繁，上一級黨委組織部門面臨日常看不到、摸不著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情況。上級黨委組織部門的有限精力主要集中于黨員領導干部、公務人員管理，而對農村基層其他黨員缺乏精準管理與動員。在突發事件中，基層黨組織主要調配轄區內干部黨員，而對數量龐大的農村基層其他黨員缺乏精準動員。

第三，跨域流動欠協調。在單位制向市場化轉軌過程中，黨員流動性大大增強。在線下黨組織關系轉接、跨區域黨員培訓材料互認等方面，流入地黨組織與流出地黨組織交接手續繁瑣。尤其是各地農村基層黨組織黨務材料范式、資料等規范不一。在黨員流動過程中，尤其是農村黨員向城市流入過程中，黨員材料的規范性、真實性會受到流入地黨組織質疑。由此，經常出現黨員補材料、來回蓋章等問題。

（三）決策監督機制不健全

第一，民主決策、科學決策有待加強。全面貫徹民主集中制，民主決策、科學決策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必然要求，也是提高黨的建設質量的現實需要[18]（p44-45）。但筆者在基層調研過程中發現，農村地區基層不同程度存在著黨支部書記“一言堂”現象，忽視黨內其他同志、群眾的意見。同時，憑借經驗、個人喜好進行決策的現象仍舊普遍存在。在決策過程中，缺乏數據分析、理論指導，導致決策的科學性存疑。

第二，監督程序、監督方式有待升級。有效監督是保持基層黨組織先進性的重要保障。在監督程序上，當前同級監督難，主要依靠提級監督。縣（區、市）、鄉鎮紀委對農村基層黨組織監督主要集中于工作效能、程序規范性方面，對黨風廉政建設監督不到位。同時，由于監管幅度大、村支書權力集中、巡察時間緊任務重，巡察小組人手有限難以面面俱到，客觀上存在監督盲區[19]（p54）。在監督方式上，主要是事后補救。盡管發現一起、查處一起，但往往屬于事后補救。事前審查、事中預警不夠，常常導致黨員同志犯錯難以挽救、既定損失無法追回。

（四）黨建引領效能轉化難

第一，黨建引領較難轉化為治理效能。新時代黨建工作不再只是政黨自身建設或增加黨組織覆蓋率，更重要的是整合社會資源、組織社會力量，將黨建引領優勢轉化為基層社會治理效能[20]（p45）。農村基層黨員干部盡管在社會治理、經濟發展、文化建設中發揮著中流砥柱作用，卻往往難以將黨的建設過程與各項業務工作有機結合起來，結果形成“兩張皮”悖論[21]（p124）。農村基層黨務干部同時也是正式治理主體，自身存在“重業務輕黨建”傾向，認為黨建就是做好黨務材料。筆者在調研中發現，部分農村基層黨員干部甚至認為黨建工作是額外增加了工作負擔。同時，黨務干部作為治理主體，與鄉賢、社會組織等其他治理主體融合不夠。其他治理主體缺乏參與渠道，無法及時回應、解決治理問題，導致基層治理協同度不夠。

第二，黨建引領較難轉化為經濟效能。當前農村基層黨建引領經濟發展主要依靠涉農專項資金補貼大戶、政府單位定向采購幫扶，但在刺激農村產業內生發展方面嚴重不足。部分農村基層黨員干部認為，市場化改革后，農戶經營增收主要靠自己。因此，黨員干部將精力主要用于村集體經濟發展，而對農戶經濟發展方面缺乏關注。近年來，在鄉村振興戰略的相關要求下，這一現象有所好轉。但農村地區基層黨員干部由于缺乏市場經營思維和產業經營能力，主要依靠私人社會關系幫助村民銷售農產品。受制于私人關系能力，銷售規模往往有限，并且容易人為造成農戶間非均衡發展，影響群眾對黨員干部的認同。

第三，黨建引領較難轉化為文化效能。農村社會是基層黨建宣傳重要陣地，如果黨組織先進文化不能占據主陣地，就會被落后文化占領。當前在農村基層黨建文化宣傳過程中，出現了話語可讀性不強、照本宣科等現象，造成群眾理解困難、缺乏興趣。宣傳方式以建設宣傳欄、發放宣傳冊為主，主要面向在村中的老年人，缺乏對年輕人的教育引領。同時，內容更新慢，與社會時政熱點脫節。文化注入“內卷”，阻滯了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思想吸引力創新[22]（p86），導致黨建文化建設力度與實際效能不成比例。

三、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內涵與運作機理

對農村基層黨建的理解不能僅僅停留在農村基層黨組織內部建設層面上，而要從不同層級黨組織有效監管互動、農村基層黨組織有效引領、動員、服務社會等多個維度考察。所謂農村基層數字黨建是指在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數字技術支持下，通過各類App、門戶網站等，實現黨務工作數字化、組織管理精準化、決策監督智慧化、黨建引領全面化。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相較于“互聯網+黨建”更加智能，整體性更強，在黨組織建設與引領基層社會發展方面，能夠發揮更大效能。

（一）交互性數字空間，提升基層黨組織凝聚力

第一，交互性數字空間能夠加強組織內部建設。在依靠數字技術建構起來的微信群、智慧黨建App等數字空間中，流動黨員、在村黨員均可隨時隨地借助手機終端，在線參與會議討論、學習等。數字黨建實現了黨建場域從傳統的黨員活動室、會議室等實體性場所向網絡化的數字空間轉換。數字空間實現了農村基層黨支部成員的“共同在場”，彼此間能夠進行“脫域互動”。由于同一黨支部成員共屬于同一微信群、App等社群，這一社群具有符號化、邊界特征，實際上達到了虛擬數字空間實體化的效果。同時，依托數字空間，可進行即時性教育、考核。中央、省委最新會議、講話、文件精神，能夠通過直播、文稿推送等形式，同步直達最基層。數字空間具有極強的交互功能，基層黨員可以隨時將學習心得、疑惑反饋給上級黨組織，上級黨組織能夠即時作出回復。筆者在安徽省銅仁市黃土村調研時發現，黨支部利用“智慧黨建云”App進行學習已經成為常態化舉措。黃土村黨支部書記表示：“通過將支部活動移到線上，外出黨員和流動黨員既能遠程參加組織生活，又能在會后查看會議資料、學習會議精神、交流學習心得。”

第二，交互性數字空間能夠強化黨群互動能力。當前各類黨務App所建構起來的交互性數字空間中，包含黨務公開、黨員在線、黨群直聯等模塊，體現出黨群交流、服務群眾、動員群眾的鮮明特點。這些交互性數字空間對普通群眾開放，群眾憑借手機終端便可以輕松了解黨務、村務。同時，交互性數字空間解決了群眾以往無法低成本和便捷表達的多樣化、細碎化、個性化需求的難題，能夠使黨員服務與群眾需求及時精準對接。筆者在廣東省佛山市禪城區調研時發現，各個村（社區）的群眾可以通過“禪城智慧黨建·共享社區”小程序提出微心愿，報名參加黨支部所舉辦的各類社區活動，極大地密切了黨群關系。小程序、App等數字技術所建構起來的數字空間，實現了民情收集、志愿活動、矛盾調解等服務的精準銜接。通過數字技術精準感知群眾需求，轉化為線下黨員精準行動，從而真正拉近了黨群關系。

（二）扁平化組織結構，助推組織層級精準管理

第一，扁平化組織結構能夠實現黨務工作標準化。當前農村基層地區黨員發展、黨員管理、臺賬等黨支部日常工作，以及請示、報告等各類文書材料均不同程度存在著不規范的問題，給基層組織透明化、標準化建設帶來挑戰。數字黨建實則是將不同層級黨組織置于同一數字空間中，構建起扁平化組織結構。通過數字平臺程序設置，可以有效規范黨組織換屆時間、程序。同時，平臺程序還可以有效規范黨員發展過程，防止程序缺失、不到位、流程倒置等問題。以往依靠紙質文書往來，基層文件格式錯誤、數據內容缺失等現象時有發生。現在上級黨組織通過統一設置的文件格式、數據標準等，能夠通過數字平臺直達最基層，避免“沙漏效應”，實現“上下一個樣”。同時，App、網頁等數字技術能夠對基層黨組織輸入的文書格式、數據采集情況等進行智能識別，提升規范性。人工智能還能進行前后邏輯檢驗，去除人工失誤造成的低級錯誤。通過黨務工作數字化，任一層級黨組織可隨時對基層工作進行抽查。由于監督可視化，農村基層黨組織必然努力提升工作標準化程度。

第二，扁平化組織結構能夠實現層級管理精細化。上級黨組織的監管、指導力量，是有效增強農村基層黨組織的重要輔助力量。黨員管理系統、OA系統等數字平臺將不同層級黨組織及其所屬黨員匯聚于同一扁平化組織結構中，能夠實現對農村基層黨組織、黨員的精細化管理。通過數字平臺，上級黨組織不僅能夠實時動態掌握基層黨組織成員的學習、工作情況，還能及時加強管理。比如，數字積分制管理能夠定期對政治學習、志愿服務活動進行排名。指標管理可以根據上級黨組織中心任務，對各項工作完成情況進行加權統計，形成排名，調動農村基層黨組織投身于各項中心工作的積極性。“數字黨員證”管理對于工作中的積極分子賦予綠碼，基本完成任務的賦予灰碼，沒有按時完成志愿服務、政治學習的一律賦予紅碼。對于農村基層黨組織未按期公開黨務、更新黨務信息、匯報黨務工作的情況，上級黨組織能夠及時進行考評，并使用數字平臺發出提醒信息。

第三，扁平化組織結構能夠實現跨域管理協調化。數字平臺建構起的扁平化組織結構，大大提升了農村地區基層黨員在不同屬地之間流動的便捷性、協調性。通過線上數字平臺，黨員組織關系轉接、跨地區學習、工作調動都能夠輕松得到解決。2021年，山東省濟南市高新區通過“燈塔—黨建在線”數字系統，輕松完成黨員黨組織關系轉接4000余次①。此外，流動社會、風險社會的到來，迫切需要我們實現黨對農村基層黨員的全面動員，應對基層治理中的突發事件。扁平化組織結構能夠迅速調動農村廣大基層黨員。根據數字平臺中黨員的年齡、特長、屬地等各項基礎信息，采取“組織號召+個人報名”的雙向形式，能夠按照地理位置就近原則、專長匹配原則調集黨員參與突發災害處理、志愿服務等事務，真正實現“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共產黨員”。

（三）智能化數據運算，賦能組織智慧決策監督

第一，智能化分析決策。數字時代智慧決策區別于傳統有限理性決策模式的關鍵在于其能借助數據分析方法實現前瞻性決策。智慧決策的根本在于數據驅動，決策質量取決于數據的覆蓋面和大數據算法[23]（p83）。首先，數據運算能夠選優配強農村基層領導班子。通過黨員信息云平臺、黨員管理數據庫，鄉鎮黨委能夠對農村基層黨員的個人年齡、學歷、工作經歷、能力等進行全息精準畫像。通過精準定向分析，能夠合理選拔黨員領導干部、選配最優村級領導班子。其次，大數據能夠賦能農村基層黨員干部常規事務決策。黨員領導干部是農村基層治理的重要主體，其決策質量與社會發展息息相關。尤其是在經濟發達的東南沿海地區，基層黨員干部每天要對大量復雜社會事務作出決策。農村基層大數據平臺能夠融合黨建大數據、村情大數據、網絡大數據，依靠海量參數、指標，通過機器學習，全真模擬人類社會場景和決策情境，借助大數據進行智能決策。大數據決策具有以往經驗決策所無法比擬的科學性、前瞻性優勢。

第二，智能化監督問責。強化上級黨組織對農村基層黨組織的監督問責，是有效規范農村基層黨組織運作、提高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質量的重要保障。數字監督作為一種新型權力監督制約體系，通過“數據站崗”“數據說話”“數據問責”，能夠實現全天候實時監督、全過程留痕監督、全覆蓋集約監督。數字監督的內在邏輯在于，憑借廉政畫像構建事前預警監督、利用數據碰撞實現事中精準監督、整合多元主體完善事后監督問責[24]（p63）。數字監督系統與業務系統互聯互通，信息協同共享，通過“數據采集—模型分析—線下核實—監督問責”流程，能夠實現管黨治黨精準化、前瞻化、動態化。貴州省紫云縣紀委監委通過民生領域監督系統比對分析，發現“壩羊鎮新山村梁韋氏死亡后仍然在領取養老保險金”。壩羊鎮紀委按要求核查發現，是村干部工作疏忽，填錯姓名以致數據預警①。通過數據比對，可以有效發現“異常人”“異常錢”“異常事”，啟動預警機制挽救黨內同志，降低違紀違法行為造成的損失。此外，區塊鏈的共識機制、不可篡改、可追溯性等特點，在存證、監察等方面具有不可比擬的優勢[25]（p96）。這一前沿數字技術在農村基層黨紀監察中的運用，能夠使村級重大公共決策、財務收支都有跡可循，使基層檔案管理更為規范，杜絕篡改檔案行為。相較于傳統人工監督，數字監督具有前瞻性、精準性、整體性等顯著優勢。

（四）協同性數字平臺，加強黨建引領效能轉化

第一，協同性數字平臺能夠實現黨對基層治理的融合性引領。形成黨組織、政府、社會等多元主體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共同體，是實現基層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核心要義。黨建數字平臺能夠形成扁平化的多元主體協商議事的治理網絡，提升基層治理的合法性、有效性，從而將黨建引領的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26]（p61-64）。微信群、協商議事App等數字平臺的協同性體現在它的開放性，即能夠賦予黨員、村民、企業等主體平等參與的機會，促使多方主體協同共治。群眾在各類數字平臺中的廣泛參與、踴躍發言，能夠強化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回應能力、組織動員能力，鞏固黨的執政基礎。農村基層黨員領導干部是村微信群、協商議事App等數字平臺中的重要主體，因而黨組織領導民眾協同共治的過程，既是實現基層有效治理的過程，也是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的過程。

第二，協同性數字平臺能夠實現黨對經濟文化的嵌入式引領。數字時代的萬物互聯、萬物上云，為政治、經濟、文化深度融合提供了契機，為黨建引領農村基層社會全方位發展提供了現實可能。農村基層黨員領導干部借助抖音、快手等直播數字平臺，通過直播帶貨等形式，助力基層經濟發展與鄉村產業振興。為了解決基層經濟交易信息不對稱難題，各地黨組織將區域群眾訴求、農產品信息上傳到黨務App、微信群等數字平臺上，動員黨員“認領任務”，與幫扶對象精準“結對子”，解決農村地區群眾面臨的農產品難銷、滯銷等困難。當今社會處于信息大爆炸時代，尤其要防止境外勢力、封建落后思想利用新媒體向基層滲透，腐蝕黨員群眾思想。黨員干部、駐村干部等農村基層黨建主體可以靈活運用抖音、微博等數字平臺，開展情景黨課、趣味講黨史等形式新穎的黨建活動，變“填鴨式”學習為“互動式”學習，吸引廣大黨員、群眾參與進來，大大提升黨史學習教育的廣度、深度。黨員干部靈活運用各類數字平臺，主動占據宣傳教育陣地，既能防止基層陣地被錯誤腐朽思想占據，同時還能將環境整治、鄉風文明建設等各類政策以潛移默化的形式及時傳遞給群眾。

四、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優化路徑

當前農村基層數字黨建大大落后于城市社區黨建的力度、進度。但由于數字基建的通用性、數據的可復制性、數字平臺的融合性，已有經驗為我們開展農村基層數字黨建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在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農村基層數字黨建還需要在數字化、數據化、平臺化建設三個方面協同發力。

（一）突出數字思維，強化黨建的精準性

第一，提升黨員隊伍數字素養。農村基層黨員是開展數字黨建的主體。但當前農村黨員學歷偏低、年齡偏大，數字素養不足，嚴重制約著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開展。要引導農村黨員，尤其是老年黨員，樹立數字思維，強化數字素養。黨員不僅要能夠熟練使用各類黨建平臺，適應數字時代基本要求，還要能夠進行數據采集、信息管理，完成各類數字黨建工作。在培訓方式上，一方面，通過培訓激活“存量”。動員選調生、社工等主體對村內黨員開展培訓，提升農村基層黨員隊伍數字素養。另一方面，在有條件的地區積極引進“增量”。通過下派技術專員、購買服務等多種形式，培育具備較高數字素養的農村基層黨員隊伍。

第二，推動各類黨務工作“上云”。信息數字化是數字黨務管理、數據分析、平臺運行的邏輯起點。一方面，推動各項基礎信息“上云”。農村基層黨組織要按照黨員信息管理系統、OA系統等數字平臺相關要求，按照“不能數字化是例外”原則，推動黨員基本信息、黨務工作盡數錄入相應數字平臺，并做好數據實時更新。同時，上級黨組織要及時做好數據清洗、數據編碼入庫工作。另一方面，推動數字應用場景與線下物理空間互聯。廣大農村基層黨組織要逐步自覺使用各類門戶網站、App開展線上黨日活動、黨小組會議、民意采集等活動，將線下工作線上化。同時，借助VR技術，積極打造數字黨建體驗館、虛擬博物館、紅色文化景區，為農村基層黨組織提供海量、低成本的黨建學習資源。

（二）突出數據思維，強化組織的智慧性

第一，構建“云+操作系統”新型黨務生態。當前各地“上云”的黨務系統普遍存在信息孤島不互通、數據標準不一、數據共享難、技術不兼容等問題，嚴重制約了數據的智慧性運用。隨著信息時代向數字時代轉變，“云+操作系統”正重構新型生態。具體而言，主要包括新型硬件為基礎的底層，云操作系統為代表的中間層，軟件即服務的前端應用三個層次。操作系統能夠將通用性的部分搭建好、封裝好，開發者可以在上面以低成本、高速度研發大量應用[27]（p230-232）。為了滿足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各類應用開發需求，一方面，推動黨務“一朵云”建設。由省級、地市級黨委統籌，在國家數據標準的基礎上，按照統一的數據處理、數據編碼等原則，推動黨務數據、政務數據、社會數據接入統一云平臺，打通“數據孤島”，釋放“數據紅利”。另一方面，加強操作系統集成研發。要在前期數字政府、數字鄉村建設所建成的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硬件底座基礎上，由省級、地市級黨委引入企業技術主體，進行黨員管理、辦公平臺等通用性強的操作系統集成研發。為了發揮規模經濟效應，可由縣級、鎮級黨委部門根據轄區農村實際需要，自行開發“黨員微公益”“黨員聯戶”“云上會議”等各類針對地方實際場景的應用。

第二，運用大數據進行智慧決策。黨員領導干部如果僅靠傳統經驗知識進行決策，無法應對基層日益復雜的治理場景。“算力+算法+數據”為我們提供了多元化決策信息基礎、智能化決策手段、科學化決策能力。首先，農村基層黨員領導干部要自覺樹立智慧決策理念，提升數據決策能力。其次，運用大數據賦能決策。通過運用建立在數據傳輸基礎上的操作系統，黨員領導干部能夠捕捉群眾在社交平臺、黨務信息平臺上發表的海量意見，對黨情民意有更加全面的了解。同時，黨員干部要提升數據挖掘能力。通過數據挖掘進行智能分析，準確評估社會治理過程中的矛盾、風險，并借助知識庫尋求妥善的解決措施。

第三，運用大數據進行智慧監督。加大對農村基層黨組織的監督力度，是建強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有效路徑。要重視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在黨紀監督問責中的運用，靈活運用“云上監督”“智慧組工”等大數據平臺，強化對農村基層黨務、政務的運行監測，創建黨員干部政治素養數字檔案。可利用大數據預警監測功能，對輕微失職、主動擔當精神不夠的黨員干部及時給予藍色預警，進行事前挽救；對于政治表現失范，但不構成黨紀審查、紀律處分的黨員干部及時給予黃色預警，進行事中警誡；對于嚴重違紀違法、造成重大損失的黨員干部及時給予紅色預警，進行事后追責。通過將數字監督與黨員干部提拔、黨員日常管理等工作有機結合，構建起事前、事中、事后全方位立體監督問責體系，實現精準管黨治黨。在有條件的地區，可以進一步加大數字孿生技術在黨建監督問責體系構建中的運用，實現對農村基層黨組織運作的全景化監測。

（三）突出平臺思維，強化組織的引領性

第一，建設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基于“云+操作系統”所構建起來的各種功能性數字平臺，已經呈現出高度數字化狀態，可以視為數字黨建的中階水平，但面臨橫向部門壁壘、縱向層級嵌套困難的碎片化困境。不同操作系統、不同應用軟件給農村基層黨員干部增加了“數字負擔”，數據整體效用也難以發揮。在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高級階段，必須要對各類數字平臺進行有效對接與整合。由省級、地市級黨委部門牽頭，按照“省級統籌框架，分級嵌入需求”原則，建設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這一云平臺對上對接中國共產黨新聞網、全國黨員管理信息系統等中央數字平臺，對下銜接各類地方黨務數字平臺。各基層黨務部門根據自身需求，將黨費交納、黨員管理等各類自建數字應用嵌入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通過這一黨建云平臺，整合組織、宣傳、紀檢監察、統一戰線等工作模塊。農村基層黨務工作者根據黨務工作實際情況，進行創新窗口接入、數據接入。尤其是要發揮好下管一級作用，督促農村基層黨組織實時更新相關動態，維護相關數字平臺運營。

第二，利用好其他各類功能性平臺。上述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體現出內部驅動理念，主要是通過黨的內部數字化建設、數據運用，實現精準管黨治黨。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強調：“要探索加強新興業態和互聯網黨建工作，擴大黨在新興領域的號召力和凝聚力。”[28]（p261）第48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10.07億，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為99.6%。使用以抖音、微博為代表的各類功能性平臺，已成為民眾重要的生活方式。在這一形勢下，推動黨的引領向其他各類功能性平臺拓展，擴大黨的組織覆蓋面、工作覆蓋面，已成為數字時代黨建的必然選擇。農村基層黨員干部要樹立“引領+服務”雙重理念，通過靈活運用直播平臺、社交軟件等各類功能性平臺，開展直播助農、黨史講解、黨員在線服務等活動。在運用好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之外，還要靈活運用市場上其他各類功能性平臺。通過數字技術，拉近黨群關系，夯實黨的執政根基，強化黨組織的引領性。

五、結語

數字時代的全面到來以及數字鄉村建設戰略的提出，要求農村基層傳統黨建模式走向數字黨建。數字化、數據化、平臺化分別代表著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初級、中級、高級階段。線下工作數字化、數據賦能智慧決策、監督，在技術上屬于數字黨建的初級、中級階段。但農村基層數字黨建最終要走向高級階段，即形成一體化數字黨建云平臺。通過這一黨建云平臺，在云端形成多層級黨組織、黨組織與黨員、黨員與黨員實時在線、泛在聯結的立體綜合組織體系。在這一數字黨建云平臺框架內，從中央到農村基層黨組織共處于同一數字平臺。不同層級黨組織、黨員間可以有效實現監督管理、實時互動，并運用數據進行智慧決策、監督。該平臺為群眾設置合適的數據接口，使群眾能夠有效參與進來，從而發揮引領群眾、服務群眾、動員群眾的功能。同時，農村基層黨員對其他各類功能性數字平臺的靈活運用，能夠形成黨對基層社會發展全領域、無死角的全方位引領。

以上研究的理論貢獻及政策啟示主要有：（1）對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理論內涵、運作機理作出區分界定。相較于2.0版本“互聯網+黨建”線下工作線上化的平面運作，3.0版本數字黨建在運作形態上，呈現出農村基層黨組織精細化、規范化、交互性等特征。在運作機制上，數字黨建是人的數字化與數字“擬人化”雙向賦能的過程。農村基層數字黨建除了具有數字化特征，還具備智慧決策、智慧監督等數字時代特有的人工智能優勢。（2）本研究區分了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的三個階段，即數字化、數據化、平臺化。黨建的數字化、數據化是與當下數字鄉村建設起步階段相適配的重點工作。未來在數字鄉村建設的成熟階段，農村基層數字黨建相應地也要走向平臺化。（3）農村基層數字黨建既是數字鄉村建設的重要內容，也是推動數字鄉村建設與鄉村振興工作的有力抓手。要從黨建的精準性、智慧性、引領性三個維度著手，通過農村基層黨員隊伍建設、黨務工作數字化、數據決策監督體系構建、數字平臺建設與運用，穩步提高農村基層黨建水平，夯實黨的執政根基。

此外，也要注意到，數字黨建賦能而非“萬能”。在激發農村基層數字黨建效能的同時，也要注意數字黨建的限度。（1）技術高強度應用不能替代人的主體性。數字黨建不能替代理想信念教育、黨群情感聯系、多元主體協同共治。概言之，要努力避免僅僅將數字黨建作為一種技術工具或行政技術。（2）在推進數字黨建過程中，有可能出現技術形式主義、技治主義、技術與社會的異步困境、信息安全等風險，要及時防范化解。這些都成為今后可深化拓展的研究方向，就這一意義而言，本文尚屬于一項探索性研究。

參考文獻：

[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年10月16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2]賀雪峰.城鄉關系變動與鄉村振興的階段[J].貴州社會科學，2021（8）.

[3]米華全.人工智能嵌入黨內治理風險：生成機理、形態表征與應對策略[J].理論月刊，2022（4）.

[4]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EB/OL].（2022-01-25）[2023-02-22].http：//www.cac.gov.cn/2022-01/25/c_1644713315749608.htm.

[5]王少泉.數字黨建：理論淵源與現實推進[J].湖北行政學院學報，2019（6）.

[6]宗成峰，朱啟臻.“互聯網+黨建”引領鄉村治理機制創新——基于新時代“楓橋經驗”的探討[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5）.

[7]王保彥，邸曉星.“互聯網+黨建”精準服務群眾研究——以天津紅橋區“微實事工作室”為例[J].中共天津市委黨校學報，2019（2）.

[8]丁文閣.黨建工作與互聯網融合創新模式研究[J].甘肅行政學院學報，2018（2）.

[9]陳雯.基層黨建如何用好“互聯網+”[J].人民論壇，2017（19）.

[10]焦曉云.全面從嚴治黨背景下“互聯網+基層黨建”的推進路徑探析[J].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8（1）.

[11]潘軍，邱觀建，朱喆.大數據視閾下智慧黨建研究[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19（20）.

[12]顏隆忠.加強新時代數字黨建的著力點[N].中國社會科學報，2021-11-04（001）.

[13]劉鋒.數字黨建助推基層黨組織高質量發展的路徑探討[J].領導科學，2022（3）.

[14]望超凡.實踐型黨建：黨建引領農村基層治理的實踐路徑[J].蘭州學刊，2021（3）.

[15]何雷，雷望紅.基層黨建實體化與鄉村善治的形成[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1）.

[16]周忠麗，周義程.資源下鄉背景下農村基層黨組織凝聚力弱化困境及其排解[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6）.

[17]中國共產黨黨內統計公報[EB/OL].（2022-06-29）[2023-02-20].https：//www.12371.cn/2022/06/29/ARTI1656486783270447.shtml.

[18]李東明，張朝立.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踐行民主集中制的現實考量與策略探究[J].湖南社會科學，2021（4）.

[19]蔡文成，朱榮康.村支書“一肩挑”治理模式的創新及制度優化[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3）.

[20]何得桂，李想.基層黨組織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機制與路徑——基于群眾路線視角的探析[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3）.

[21]邱源泉，粟迎春.如何解決基層黨建與中心工作“兩張皮”問題[J].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20（10）.

[22]張紅，周勝強.賦能創新：新時代強化農村基層黨組織思想引領力的結構化進路[J].理論月刊，2023（2）.

[23]周陽，汪勇.大數據重塑公共決策的范式轉型、運行機理與治理路徑[J].電子政務，2021（9）.

[24]曾智洪，王梓安.數字監督：大數據時代權力監督體系的一種新形態[J].電子政務，2021（12）.

[25]周博雅，葉珺雯，徐曉林.基于區塊鏈技術的政府權力監督研究[J].電子政務，2020（10）.

[26]張振洋.破解科層制困境：黨建引領城市基層社會治理研究——以上海市城市基層黨建實踐為例[J].內蒙古社會科學，2020（3）.

[27]張建鋒.數字治理：數字時代的治理現代化[M].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21.

[28]習近平.論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9.

責任編輯" "梅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