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時代留學生線上教學模式的探索與思考

周寧寧，顧 磊，鄧玉龍

（南京郵電大學計算機學院，南京 210023）

0 引言

留學生群體是中國大學校園里的一道風景線，留學生占比是體現雙一流高校辦學實力的重要指標之一［1，2］。南京郵電大學自2014 年開始招收海外留學生，目前在校的留學生專業包括CS（計算機科學）、EIE（電子信息工程）和BA（工商管理）。作為計算機專業的教師，筆者長期給EIE和CS 兩個專業的留學生教授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

2020 年初，一場全球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新冠疫情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生命安全威脅。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下，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率先控制住國內疫情的國家之一。但放眼全球，還有很多國家的新冠疫情仍非常嚴重，這導致很多身處境外的留學生暫時無法返校，以課堂教學為主的傳統教學模式無法開展，只能采用以網絡平臺為載體的在線教學。在以網絡為主要載體的管理環境下，學生的個性化需求日益增加，他們通過網絡發問、求助的主動性與積極性更大。

與國內學生相比，國外留學生授課具有特殊性，且在新冠疫情防控期間，開展線上教學遇到的難度和挑戰要遠大于國內學生，如何保證留學生線上教學質量以及教學效果是高校當前面臨的一大挑戰。有學者從宏觀領域對留學生在線教育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如鄔大光［3］通過梳理我國高校教育技術40 年的演進路徑，介紹了國外高校教育技術的發展水平和能力，探討了國內在線教育技術的困境；劉宇雷［4］研究了來華留學教育的轉型升級；更多學者和高校教師針對專業課程特點對留學生的教學實踐模式進行了探索，其中以醫學［5，6］、漢語類［7，8］學科居多，也有少量針對工科類留學生的教學模式進行了探索［9，10］。由于專業課程的特點不一，他們在教學模式和教學環節的設計上各有不同。

本文針對疫情下的高校境外留學生遠程教學問題，根據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的特點，對比目前常見的幾種直播教學平臺，探索出結合現實背景與課程特點的線上直播平臺教學+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的線上授課方式，并充分利用現代網絡技術支撐的線上教學平臺，在課前、課間及課后設計了多維度的教學環節，提高了課程教學的效果，增強了留學生在疫情防控居家期間的自主學習動力，具有現實性與針對性。在幾個專業進行了多個學期的教學實踐，具有良好的效果。

1 留學生線上教學授課方式的探索

在對留學生進行線上授課時，要針對時差、設備、網絡以及文化等差異問題，選擇合適的線上授課方式。首先，由于部分留學生來自欠發達國家，當地電力供應不穩定，網絡連接經常斷線，無法保障他們順利參加每一次線上直播課程；其次，有些教學平臺無法在我國以外的地區使用，或受網絡及設備的影響較大；還有些教學平臺功能過多，較為復雜，留學生在使用上存在諸多困難。因此，單一的線上教學平臺可能無法滿足后疫情時代留學生線上教學的需求，往往需要兩種及以上的線上直播教學平臺之間互相輔助。

為了提高留學生的線上教學質量，筆者采用如圖1 所示的線上直播平臺教學+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相結合的授課方式。線上直播平臺可以在線監督學生的出勤，微課錄屏和課程教學內容回放可以讓無法參加直播的學生在課后自學與鞏固；社交平臺為師生在線及時答疑提供了條件。毫無疑問，三者相結合的線上授課方式可以大大提高留學生學生的線上學習效果。

Fig.1 Teaching method of the combination of teaching on online live platform+recording and broadcasting of micro class+social platform圖1 教學平臺直播+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相結合的授課方式

由于中國大學MOOC 等在線開放課程中沒有針對留學生開設的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資源，為幫助留學生更好地學習這門課程，筆者提前錄制了課程的微課視頻，在學期開始前在班級社交群中發布了視頻下載地址和提取碼，且在課前將授課PPT 和教材通過社交平臺發到學生群里，供留學生提前預習和熟悉課程內容。

課堂中，選擇合適的線上直播平臺直播線上授課，在討論區與學生進行有限的互動。

完成課程的教學內容后，給學生布置線下作業，要求學生按時完成，并使用網絡上傳紙質作業的圖片等。對于來華留學生而言，這種方式不僅可以在線監督學生的出勤，也可以通過作業來檢測學生的學習效果。且學生在課后可多次觀看提前錄制的微課視頻，復習所學內容，在課程學習的過程中可隨時通過社交平臺進行答疑。

1.1 線上直播平臺

線上直播平臺教學+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相結合的授課方式首先需要根據留學生及相關課程的需求選擇合適的直播平臺。

目前比較通用的線上直播平臺有騰訊會議、騰訊課堂、雨課堂、QQ 視頻直播、釘釘、ZOOM 會議等。其中雨課堂和QQ 視頻在留學生中的使用率比較低，ZOOM 會議在國內的使用受到一定的限制。因此，在留學生的線上教學實踐中，筆者主要采用騰訊會議、騰訊課堂和釘釘進行線上直播授課。這三種直播方式都需要教師和學生事先在電腦或手機上安裝相關軟件［11］。

⑴騰訊會議。需要由教師用電腦或手機發起會議，并將會議號與密碼分享給同學。進入會議后，教師和學生都能夠共享自己的桌面，運行所需教學軟件，并進行任意切換。直播中可以顯示老師的視頻畫面，聲音傳輸都比較清晰流暢，基本無延遲。教師可使用文字交流區進行課堂互動。為避免多位同學發聲造成的干擾，教師作為會議發起者可設置全員靜音。騰訊會議無舉手、簽到等功能。

⑵騰訊課堂。教師在每次上課前生成二維碼與課堂鏈接，學生掃碼或者點擊鏈接進入課堂即可聽課學習。教師可在電腦上共享自己的桌面，運行所需教學軟件，并進行任意切換。直播中可以有老師的視頻畫面，聲音傳輸都比較清晰流暢，但大約有1s 的延遲。在文字討論區，教師可以與學生進行文字互動。在課堂中，教師端可以控制學生的舉手與語音連線，并具有簽到功能。教師端有答題板，在課件中出現選擇、判斷等題型的時候，學生可通過教師發的答題板來答題互動。新版本已經能夠生成可下載的課堂回放。

⑶釘釘直播。需提前在釘釘中建立相應班級群。教師在釘釘班級群中發起直播或視頻會議即可開始課程。其中發起視頻會議需要選擇參加的同學（一般為全選），被選擇的同學將收到會議開始通知，但視頻會議沒有回放功能；發起直播則可選擇不同的模式，無需選擇觀看視頻的同學。具有回放功能。無論是發起視頻會議還是直播，教師都可以在電腦端共享桌面，運行所需教學軟件，并進行任意切換。直播中可以有老師的視頻畫面，聲音傳輸都比較清晰流暢，但大約有5s 的延遲。在文字討論區，教師可以與學生進行文字互動。在課堂中，教師端可以控制學生的舉手和語音連線，并具有簽到功能。視頻或直播結束后可以自動生成每位同學的在線時間等信息。

由于騰訊課堂和釘釘中的直播具有回放功能，對于因為時差、網絡等原因無法參加線上直播的留學生來說，可以在課后下載觀看回放或提前觀看課程的重難點微課視頻，提供學生自主學習的環境，能更好地滿足學生對課程知識點的個性化學習。

1.2 社交平臺選擇

目前在中國比較活躍的社交軟件是騰訊公司的QQ 與微信，相比于中國學生，留學生們更喜歡通過微信進行交流。此外釘釘直播平臺中的釘釘圈也是留學生比較喜愛的社交平臺。因此在本課程的留學生線上教學中，筆者也采用了微信和釘釘作為與留學生交流的主要平臺，在班級微信群與釘釘圈中發布有關本課程的所有信息，并完成在線答疑互動。要求學生通過微信或Email 提交作業的照片供教師批閱，及時掌握學生對本課程內容的掌握情況。

通過疫情以來3 個學期的教學實踐，線上直播平臺教學（騰訊課堂、釘釘）+微課錄播+社交平臺（微信、釘釘）相結合的授課方式，受到了留學生的歡迎并取得了良好的教學效果。

由于留學生的線上教學模式不同于傳統的線下課堂，需要充分調動留學生的學習興趣，使其主動、積極地投入到線上教學活動中。因此，授課教師要投入更多的時間進行多維度線上教學教學環節的設計。

2 多維度留學生線上教學環節的設計與實踐

2.1 多維度教學環節

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內容涵蓋微機原理、匯編語言程序設計及微機接口技術，內容多、難度大，是一門理論性與實踐性并重的課程。但由于留學生離開了學校現場的班級環境，教師無法當堂監督學生，學生不可避免地會產生松弛的感覺，就更使得留學生們感到這門課難學、難懂，課程概念抽象、感性認識差。不同于線下教育，線上課堂教學更需考慮線上教學環節的設計與課堂互動。針對本課程的特點，根據教學的主要環節，多維度的線上課程教學環節設計如圖2 所示，具體內容如下。

Fig.2 Multi-dimensional online teaching links圖2 多維度線上課程教學環節

（1）課前教學階段。為了提高學生課堂學習的積極性和參與度，教師在課前針對留學生的特點，設計出有利于學生思考、討論的問題，指導學生提前觀看教師精心制作的反映課程重難點的微課件。例如，由于匯編程序設計偏向機器底層硬件，不直觀，理解起來較難，高級語言一條指令就能完成的功能需要多條匯編語言指令才能完成。由于大三的留學生對C 語言等高級編程語言較為熟悉，因此在匯編語言基本語句的學習階段，需先布置其觀看微課件，在課前找出與匯編指令功能對應的高級語言指令，理解兩者之間功能的相似性和語法結構的相異性。再如，在接口技術的學習中，充分利用留學生母語為英語、法語等外語的優勢，請其查找原版的芯片手冊，提前發到微信群中，補充因為教材篇幅受限導致的部分內容介紹不夠詳細的缺陷。教師在課前鼓勵學生主動獲取知識、發現問題，在社交網絡媒體（微信群）進行溝通反饋，教師對個性問題進行解答，根據學生的共性問題調整授課內容與教學方法，組成不同的專題，作為課堂教學的重點分析與討論內容。

（2）課間教學階段。根據課前預習階段的反饋，教師需精心組織教學內容，設計多樣的教學方式。教師首先詳細講解課程重難點內容，根據留學生學習的特點，對不同的知識點采用多種教學方式，深入淺出，形象生動地講解知識點，加深學生對知識的掌握程度。例如，由于留學生的專業學習基礎相對較差，計算能力較弱，因此在系統介紹微型計算機的代碼轉換知識時，需通過大量例題和針對性的課堂練習將問題講透。得益于留學生班級人數較少，教師可鼓勵每一位留學生在線上課堂中積極提交答案。對積極提交答案的學生，在平時成績上予以加分鼓勵。再如，由于留學生思維一般較為直觀，理解抽象的知識點相對比較困難。因此，在接口技術（硬件）的學習中，關于中斷的基本概念，教師可通過引用日常生活中的案例讓同學們理解中斷過程，從而體會到相比于查詢方式，中斷方式能大大提高效率的知識點，再引出對中斷的具體描述。在上述基礎上，對該知識點進行問題化設計：什么是中斷源？如果多個中斷源同時產生請求，CPU 如何管理這些中斷？中斷后，CPU 需要怎樣的措施才能找到對應的中斷服務子程序？通過上述步驟使知識呈現方式不同于課堂上的講授。問題化設計始終以問題貫穿，思考量層層加深，有利于拓展學生的思考空間。在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教學中，不能將軟件的學習和硬件的學習簡單地孤立起來，需要讓學生認識到軟件的學習與硬件的學習是緊密相關的，軟件設計依賴于硬件電路，硬件電路在軟件的控制下動作。在整個課程的教學中采用實例講解和實驗相結合的方法教學，并始終強調軟硬件協同設計的設計方法。

（3）課后教學階段。教師要求學生對某個專題（或問題）進行更加深入的探究，拓展學生概念（知識）學習的深度和廣度。同時，教師需設計一些更具開放性的問題，鼓勵學生通過網絡探究問題的解決方案，拓展學生的知識邊界。除了布置常規性作業外，每個階段的學習內容結束后，可布置一個任務型的程序設計要求，鼓勵團隊合作，培養學生利用知識遷移來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

2.2 實踐教學效果

本文提出的留學生線上教學模式在南京郵電大學2018、2019 級EIE 和CS 兩個專業的留學生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中進行了實踐。從學生完成的各項任務來看，該教學模式取得了較好的的成效。通過多維度在線教學環節的實施，留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和自主性都得到了提高。課前，留學生們根據事先布置的討論題目對知識點進行預習、討論；在線課堂上積極思考，踴躍發言的學生明顯增加；課后，大部分留學生能認真完成每次布置的任務，在最后知識點的測試中也取得了較好的成績。表1 是最近3 個學期留學生知識點測試成績分布。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knowledge points test scores表1 知識點測試成績分布

從表1 知識點測試成績分布也可以明顯看出，采用直播平臺教學+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相結合的線上授課方式和多維度教學環節，大部分居家參與學習的留學生在最后的知識點考察中都取得了不錯的考試成績。這表明本文探討的教學模式具有實踐性和可操作性，有效提高了留學生同學居家學習主動性、積極性以及實際教學質量。

3 留學生課程線上教學面臨的問題

雖然通過疫情以來3 個學期的教學實踐，線上直播平臺教學（騰訊課堂、釘釘）+微課錄播+社交平臺（微信、釘釘圈）相結合的授課方式受到了留學生的歡迎并取得了良好的教學效果。但留學生課程線上教學仍存在一些問題。

和中國學生一樣，來華留學生，從小接受的都是實體教育模式——教室模式。這種傳統的教室模式已經讓學生們習慣了人與人面對面教與學的形式。疫情讓很多留學生滯留在自己的國家，只能通過線上教學繼續學業。線上教學問題重重，而來華留學生的特殊性又使其面臨著與中國學生相比更多、更復雜的問題，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線上教學留學生到課率較低。由于居家學習缺乏監督，缺少學習的氛圍，加上時差和當地網絡環境不佳等因素的影響，部分同學無法保證按時上課、及時提交作業等。

（2）線上教育師生交互方式受限。線上教學過程中，無論是教師還是留學生面對的都是電子屏幕，無法像在實體教室一樣隨時通過口頭語言或者肢體語言進行互動交流。在傳統教室中，師生面對面的語言與肢體的溝通不僅能傳遞知識，更能夠進行情感的交流，這些都是抽象網絡以及冰冷的屏幕無法替代的。

（3）線上教育缺少實踐環節的現場指導。對于類似匯編語言程序設計類的課程，大量的上機實驗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只有通過編程實踐才能真正了解一門編程語言。在線下的上機實驗中，教師能夠在指導過程中發現留學生在語法環節、編程思路中存在的問題，提供個性化的幫助。這在線上教育中是無法做到的。

上述幾個方面問題既相對獨立，又相互聯系。這些問題該如何解決？如何針對課程的特點，更好地選擇合適的教學方式，設計更合理、更科學的教學環節以促進留學生的學習興趣，保證線上教學質量以及教學效果值得更進一步的思考。

4 結語

后疫情時代，還有很多國家的新冠疫情仍然非常嚴重。這導致很多身處境外的留學生暫時無法返校，以課堂教學為主的傳統教學模式無法開展，只能采用以網絡平臺為載體的在線教學。本文首先探索了線上直播平臺教學+微課錄播+社交平臺相結合的授課方式，并針對南京郵電大學面向留學生開設的Microcomputer Principle and Interface Technology 課程特點，設計了多維度在線教學環節。幾個學期的實踐表明該模式能提高留學生自主學習能力，主動性、積極性與實際教學效果。最后，總結并思考了目前留學生在線教學面臨的一些問題。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探索更好的教學模式，仍然是值得一線教師不斷探索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