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亮,楊志國
中國人民警察大學 維和警察培訓中心,河北 廊坊 065000
警察武力使用,是警務執法過程中警察依法憑借強制力手段對暴力違法行為進行不同等級的干預、控制過程,是對暴力違法狀態的實質性調整。由于其對公民基本權利構成較為極端的限制乃至剝奪[1],具有鮮明的暴力性、涉法性和敏感性,因而歷來是公安院校和警務培訓機構開展警察職業化實訓教學的重點內容。當前,暴力違法行為所處情境多樣,呈現方式和特點富于新變化[2]。尤其是近年來,各種公共危機事件頻發[3],警察以動作操作為主的技能型武力使用已然與謀求機動性、適應性的警務行動相脫節。在此背景下,警察武力使用須在研判、策略和技能等方面全面提高對實戰的適應性,實現專業化的知識思維和行動化的武力使用深度融合,以保證警察武力使用與警務行動的內在協調和統一。基于對真實警務行動狀態下的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特征進行梳理,對照分析當前教學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探索促進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的融合生成實施路徑。
國際警長協會將警察武力使用定義為:警察用以迫使不服從的嫌疑人服從所使用的必要的手段的總稱[4]。該定義主要是基于武力使用的目的、主體、對象和條件等方面進行的描述。這種靜態、抽象和宏觀的定義,未能體現出警察武力使用與警務行動兩者在實際工作中的內在聯系,這恰恰是警察武力使用在行動層面上獲得真實可用性與合理性的關鍵。因此,需要從能力與行動的關系角度出發,挖掘警察武力使用的特征。
警務行動是警察進入現場解決警務問題的事務性過程。從靜態看,警務行動是諸項工作事務的集合(如盤查、控制和逮捕等)。從動態看,警務行動的推進過程基于各個事務目標的達成,體現為以目標前后相續為線索的行為序列,帶有明確的目標銜接邏輯。警察武力使用作為保證警務行動順利推進的力量手段,雖然在功能屬性上表現為強制力,但在行為實現上不是孤立的,須以行動事務目標為牽引,與行動事務需求相契合。這要求武力使用功能的創造性表達,從而適應警務行動的目的性。
在真實警務情境中,暴力違法行為通常表現為不擇手段的人身侵害與物質破壞[5],并與制止力量存在極端化的對抗。在此背景下,為了及時有效保護公民和公共安全,警察武力使用須在對抗中取得對違法暴力行為的絕對控制和解除,這體現出它對暴力手段強制效果的效能性追求。但作為警務行動的一部分,警察武力使用又必須滿足法律規則、行動目的、現場情形與環境等一系列行動條件。可以說,武力效能與行動條件的融合,不僅是警察武力使用所必須具有的策略性特征,而且也正是其策略建構的難點之所在。
警務活動隨時面臨著暴力對抗的可能,并且這種潛在風險向現實暴力行為的轉化存在烈度和時機上的極大不確定性[6],這要求警察武力隨時由準備狀態向現實實施轉化。這種準備狀態的有效性是警察武力使用的重要特征之一,且其取決于警察的風險意識、風險識別、戒備模式與行動過程的一體性。因此,與武力準備相應的一系列認知思維過程和行為操作過程,必須貫穿融入警務行動過程的始終。
綜上,無論是有效性的實現還是合目的性的達成,警察武力使用都高度依賴其與警務行動的高度融合關系。進一步說,警察武力使用的行動性實現,涉及情境、條件、規則和動作技能等多重因素,是認知、策略和操作的深度融合和同步建構,是一種臨機創造過程。
對警察武力使用能力類型的理解和認知,決定著教學理念的主要邏輯,亦主導著教學手段的具體組織和運用。如果反向思考,通過對教學中所體現的能力類型進行提煉分析,將幫助我們發現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練戰差距的深層原因。
在當前的教學中有一種傾向,就是將警察武力使用設定為以相對獨立的方式為警務行動提供支持。這種能力定位的外部化,源于對警務行動內容所進行的武力與非武力的行為性質劃分。在警務行動被劃分為武力、非武力兩個相互邊界清晰的部分之后,警察武力使用越發成為可臨時調用的外部技能,以“片段化”的形態存在于行動之中。然而,在實戰中,警察武力使用不只是一般的技能和素養,更應直接而具體地以動作步驟的形態,固化在行動進程之中。這些動作步驟既有外顯可見的準備與戒備,也有內隱于心智的警覺、注意、識別、判斷和謀劃等以思維為主導的信息加工。各步驟動作以不同程度和方式進行組合匹配,嵌入到行動當中。當前教學對警察武力使用的外部化設定,忽略了與行動客觀存在的匹配與協調關系,不利于行動主體在行動組織和操作上達成連續性和一體性。
操作化的能力定位是指將警察武力使用等同于簡單規則下對警械武器的操作和使用。此觀點雖然承認武力使用受情境和規則的共同影響而帶有開放的特征,但對此特征的認識不夠徹底。主要表現為:將關注點集中于技能的操作層面,將武力技能操作的準確熟練和技巧變式的豐富拓展作為提高武力使用實戰水平的主要路徑;輕視認知研判、策略運籌和操作控制等思維因素與武力使用動作操作之間密不可分的交互關系。在此能力定位之下,實戰化的思維過程難以有效滲入武力使用的行為過程,造成能力生成的不完整,最終導致武力使用不能由技術技能層次上升為與實戰相匹配的行動能力。
武力使用能力既有可見的動作操作部分,也有以認知、思維為主導的不可見部分。兩者在能力要素層面上通過知識、策略、規則、動作技能的耦合,形成整體性、持續性的功能輸出。在武力使用過程中,雖然思維不能直接在行為操作上體現出來,但它卻在行為的規劃組織上保證著武力使用的合目的性、策略性和最終的有效性。思維的心智模式作為一種隱性知識與能力,無法直接以顯性知識的方式進行教授[7],而必須以武力使用各能力要素的充分耦合為基礎條件。然而,當前的教學普遍采用一種“過程分離、終點合成”的方式,即將各能力要素以模塊形式進行分離教學,最后通過演練的方式進行能力合成。遺憾的是“終點合成”只是對能力可見部分的機械拼構,不可見部分的認知與思維機制終因過程的分離無法轉識為智。其直接后果就是使武力使用能力囿于應付演練,無法滿足真實行動對武力使用的應變、綜合、遷移的應用性能力要求,更與當今合成作戰、科學決策、快速反應的公安機關執法執勤的新常態不相適應[8]。
由于對能力定位的認識偏差,干擾了警察武力使用與警務行動的深度融合,消解了武力使用基于行動過程的建構性,最終影響了武力使用能力的行動性。因此,應從能力類型和教學定位兩方面進行重塑。
對于目標能力的類型定位是教學理念的核心,其通過教學模式直接影響目標能力生成的有效性。基于前述分析,如果只是通過武力使用的效果表達方式——技能行為,來定義武力使用,則會帶來狹隘的理解域,進而出現前述對武力使用能力外部化、操作化、拼構化的定位偏差。受此啟示,應基于行動過程對武力使用進行類型定位:一是將武力使用能力各要素(知識、思維、規則、操作)還原到行動層面上形成關聯網絡,實現能力要素的行動化。二是重視內部能力要素(知識、規則、思維)與外部能力要素(操作)在武力使用能力生成過程中的同步構建,將技術化的外部技能行為與內部的認知、思維、決策等過程形成功能整體,以提高各能力要素的協同性。
警察武力使用涉及法律、心理、技能和戰術等多方面的知識,涉及認知、思維和行動等多方面的能力要素,是一種高度綜合性、專業化的能力素質。相比之下,現行的教學模式卻將武力使用能力進行機械模塊化處理,割裂了各能力要素在生成過程中的同步性與整體性。因此,應基于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的生成規律,構建以行動為載體、以行動思維為樞紐的融合式教學模式。
1.促進知識的網絡化融合
能力是頭腦中知識累積而形成的適于知識應用的內在結構[9],它建立了行動主體、行動主體能夠應用的技能,以及這種技能應用的知識之間的聯系。可以說,能力是知識的運用體現。不同形態的知識所具有的遷移性、行動性、應用性是不同的,知識的具體形態決定著與之相應的能力形態。這是因為知識以觀念、態度等形式深入滲透于人的認知和思維過程,從而影響能力表現的傾向、程度等各個方面。
就警察武力使用而言,警務現場以情境復雜多變、規則嚴格多樣、風險顯隱并存為特征。與此相對應,武力使用所依憑的認知、研判和謀劃等高級思維過程,需要高度可構建的網絡化知識形態。因此,在融合式教學模式中,應突破單一學科化背景的知識傳授,完善行動導向的知識聚類與融合。在教學中促進學警體驗各方面知識在行動中的共存性、互動性,促進形成面向不同行動的知識關聯網絡,為構建基于知識網絡的行動思維奠定知識形態基礎。
2.促進思維的迭代完善
思維是對外界信息與內部知識進行加工對接的過程,即建立一種判斷框架和行動索引。在警務行動中,思維是警察認知情境、形成策略和統籌技能輸出的中心樞紐,在單警層面的行動控制上處于核心位置,可將其稱為一種與行動密切相聯的行動思維。警務行動思維的特點主要體現在:在功能上,主要面向基于法律的事實詮釋、風險評估與預測、行動事務進程的設計與應變、行動協同等方面;在形式上,多表現為信息特征捕捉、關鍵信息分析與研判;在過程上,則具有突出的簡縮性和跳躍性特點。
行動思維的形成是一個相對緩慢的過程,除了面向行動的知識融合之外,還需要行動主體在知識技能有意義運用與反思的基礎上,通過自覺和不斷地經驗對比,逐步積累而成。為實現這一目標,教學情境與學警的思維、技能行為之間應時刻保持密切關聯,基于行動效果促進思維模式的不斷迭代完善,最終形成思維與行動之間有序有效高度交互的控制與反饋機制。
3.實現武力使用能力的行動化
警察武力使用基于警察對事件、情境和環境的認知與建構過程。在真實警情中,這一過程不可能是獨立和充分進行的,它只能以短暫、不連續的狀態寓于行動過程之中。警察只能在這樣的認知條件下,基于有限信息和行動規則,謀求具有主動性和有效性的武力使用。可見,在武力使用能力生成過程中,知識、思維和技能操作的融合需要以有意義的行動為載體。面向行動的融合教學,應強調和完善基于典型任務和行動過程的教學和訓練,促進學警對知、思、行三者融合的體驗與反思,以自主構建為牽引,提升武力使用能力的行動化水平。
傳統實戰實訓教學專注于實際的動作操練,強調技能的熟練掌握。基于前述分析,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的行動性無法由技能熟練度取代。行動是人對技能的自主調用,它強調技能實施過程中思維決策的多維度參與和主導作用。行動決策的邏輯與策略依賴于個人對情境、任務、技能的深度理解,而這些內容是無法由課堂訓練全部承擔的。因此,我們打破課堂局限,將線上教學納入課程,圍繞行動化能力各支撐要素的生成邏輯,充分發揮不同平臺的優勢,實現教學融合。
實訓課程的線下教學訓練是執法行為近似真實的操作與展現,通過它可以有效檢驗學警所掌握的警務理論、理念是否能夠規范、專業、靈活地轉化為具體的各類執法實踐,體現執法活動所應展現的行動智慧。然而,理論、理念并不能直接轉化或引導出高度智慧的行動,其間需要行動思維作為實現這一轉化的必要環節。因此,實現行動導向的警務教學融合,就意味著要將警務知識與理念轉化為思維的策略與邏輯,并與警務技術技能深度融合,促進行動技能與行動智慧的同步融合生成。
1.構建以知識跨類融合為基礎的思維決策框架
在真實警務行動中,思維和決策是組織一系列行動有序有效推進的關鍵。而思維和決策的合理性決定了它必須是一種創造性的知識運用,必須將已有知識作為工具,對警務現場的各類信息從專業的角度進行加工,實現認知的臨場建構。在此,知識的工具性價值體現在為觀察、判斷和甄別等思維活動提供分析框架,為決策方向提供邏輯參考。鑒于此目的,知識在學警頭腦中的存在形態應當是開放性的、半結構化的,是一種與個人實踐經驗密切關聯的知識,不應是抽象固化的結論性知識。因此,在教學中應改變知識的表征方式,使知識不能止于結論、觀點、標準、流程,應當讓知識與行動實踐在教學中實現相互間的詮釋和驗證,使學警在學習中深化對知識運用的理解,不斷提升知識在頭腦中的經驗化、操作化、條件化水平。最終,使理論、行動、操作各層面知識實現跨類融合,為行動能力的自然涌現提供思維決策邏輯。
2.催生以任務條件覺察為先導的策略生成邏輯
警務行動能力是行動策略與具體警務技能的結合。知識形態的跨類融合,將為警務行動的形成提供更適當的知識理解和知識關聯。因此,在合理的知識關聯所構造的思維模式中,行動策略將隨著對情境、目的的理解而自然出現。然而,在實際警務行動中,以輸出策略為最終目的的行動思維模式并不僅僅是一個由知識向策略的單向衍生過程。因為在不斷演化的情境中,具體的行動決策,將始終存在重新詮釋現實知識的可能。為了保證行動與情境的高度匹配,在教學中可提供多樣化的任務平臺,實現任務條件要素的多元組合。以此引導學警形成以現場感知(而不是已有知識)為先導的策略形成邏輯,培養發現現場條件差異的專業敏感性,豐富策略生成的思考維度。
3.實現技能與策略協同涌現的行動方式
在警察武力使用過程中,策略決策往往與技能行為相脫節。學警容易出現頭腦中有了大致的行動意向,但技能輸出卻跟不上的情況。針對這一問題,通常的做法是通過加強技能訓練來改善。然而,如前所述,技能操作水平的提升無法對癥解決行動實現水平的問題。究其原因,是沒有解決技能輸出與策略生成的同步性問題。因此,我們應當將技能投射到行動維度,在行動方式類型上進行技能并類,在行動環節和程序上進行技能序化,進而形成結構化的技能體系。在此基礎上,依據技能形式變化、應用條件、戰術特點與控制效果等維度進行技能內容的拓展發散,從而促進技能網絡與行動策略網絡的深度融合,實現技能與策略的協同涌現,切實提高行動水平。
警務行動的目標和現場條件往往特殊而復雜,要求以具體的任務需求為中心,創造性、針對性地設計和執行警務行動。這種綜合性的行動建構所需能力全面而精專,需要系統的學習和訓練。如果將所有這些內容納入實訓課堂教學,既不合理,也不現實。因此,本研究錨定課堂環節的行動實踐,挖掘與之相關的多維素養,將需要長時間內心探索與反思感悟的內容,借助線上平臺進行覆蓋課程全程的滲透教學。通過此方式,更加充分地對知識、理念、思維和情感進行細致和基礎性的涵養培養,為課堂環節的行動實踐,持續提供前瞻性、總結性、拓展性的心智支持。同時,打通課前、課中、課后各環節,形成課程效能完整閉環,實現學習效果的正向積累。
1.以職業理想信念激發行動自覺
職業理想信念與情感教育歷來是公安人才培養的核心命題,這在知識社會“知識教育”與“價值教育”分離[10]的背景之下更顯現出攸關警務行動本質的重大現實意義。只有浸透了高尚情感的知識和思維,才具有變革現實和歷史的偉力。為保證學警成功經受住各種心理和價值考驗,在危急關頭堅守正確行動選擇,應充分利用線上教學媒介開展人物故事思政教學。通過對典型人物故事的講述與剖析,提煉職業精神的深刻內涵與寶貴品質,使學警獲得理性啟發與情感升華,逐步形成對行動邊界的自覺認同。
2.以關聯化的行動條件理解促進行動謀劃
警務行動是在合法性權衡與效價權衡雙重規制下進行的專業行動。行動的謀劃與執行具有高度的條件性和邏輯性。它們基于警察對目標、任務和條件的定義與解釋,以及對諸種條件關聯模式的整體認知。執法現場各類情形具有表象性,只有內部蘊含的條件及其之間的邏輯關系,才是推動行動邏輯演進的關鍵。與線下課堂實訓教學的行動化案例詮釋不同,線上教學具有更加靈活的分析視角和手段,可以更有針對性地開展情形表象與條件模式的對應分析教學,幫助學警更好地透過情形表象發現條件模式,并進一步透過具體條件模式總結模式本質,為快速謀劃行動提供思維基礎。
3.以個性化的經驗促進行動能力遷移
能力的重要應用價值之一就在于其可遷移性,這一點對于任務變化多樣的警務行動非常重要。具體任務中的行動經驗要轉化為可遷移運用的行動能力,前提之一就是經驗載體的重置。換言之,就是將行動經驗的認知載體由公共知識置換為個人化的行動感受,抑或說,讓學習者以個性化的方式對行動經驗進行重構和解釋。唯有通過這一步,才能實現行動經驗由外部知識向內部知識的轉化。這一過程需要教師引導與學警自我內部探索反思的共同參與,并且在方式和維度上均需多元化,才能實現對行動經驗的深刻理解。在這方面,線上平臺可以針對線下課堂實訓教學中行動經驗的不同特質,提供相應的學習資源與輔學方式,以彌補線下課堂之不足。
傳統的警務實戰課程將戰術、技術和體能等方面作為單獨科目進行考核。這種分項考核的方式,雖然能夠有效地將不同能力抽象出來進行量化評價,但此時能力的展現是基于單一向度任務,并不符合真實警務行動的整合式特征。多元能力理論認為,能力作為一種抽象的存在物,對它的評價應側重于所要解決的問題或在運用該能力時表現出來的創造性。同時,由于真實警務行動中的能力表達幾乎總是以組合的方式整體呈現出來,能力之間融合展現的有機性對于行動有效性至關重要,而傳統的能力評價模式則無法體現能力的整體關聯態勢。因此,需要將支撐行動的能力要素融合滲透進同一任務之中,讓學警在任務過程中經歷多項能力的綜合運用,進而對能力綜合表現進行評價。這種評價雖然也是分項計分,但所考核的能力表現是多元能力整合輸出狀態下的專項表現評價,此時的能力狀態近似真實警務行動,因而更加科學和準確。
評價的作用是為行動能力改進提供客觀依據,而不僅僅是給出結論性的數據結果。為了更好體現這一理念,我們在基于整合任務實施多元要素分項評價的同時,以分值為依據,刻畫出各能力基于相對值的量化關系,從而呈現出各能力要素在行動過程中的相互關系,從而構建出基于要素關聯的整體評價呈現方式。該呈現方式有利于直觀展現學警的能力狀態特征,為能力的提升和改進提供方向指引。同時,基于多元能力相互關系的呈現方式還可以更好地進行橫向同類、縱向進階等各型訓練任務的評價比較,其間所體現出的多元能力間的動態變化態勢是傳統評價方法所不能給予的。
“警察武力使用是警務行動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不應僅在靜態的概念層面進行從屬關系的強調和探討,必須進一步在行動層面上實現二者的有機融合。促進這一目標達成的教學路徑,是將警察武力使用能力的相關要素落實到行動層面,基于行動過程構建知識、思維、技能的融合,促進警察武力使用與警務行動的一體化。警察武力使用能力在功能、效能、準備狀態上與警務行動的事務性、規則性、連續性存在融合嵌構的關系。在進一步的分析中,發現當前警察武力使用教學與上述能力特征相違背,從而產生能力定位的外部化、操作化、拼構化傾向,進而造成諸如將武力使用與行動過程分離、強調動作操作忽視思維主導、對武力使用各能力要素的機械拼構等教學理念和實踐問題。通過教學目標本質與教學存在問題的對照,論述了警察武力使用的能力類型與應有的教學定位,并探討了面向行動的教學融合實施路徑,提出多元要素融合的整體態勢評價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