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環境規制綜合水平評價與分析

段嘉嘉 高彥 楊研

（河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河北保定 071000）

1 引言

隨著環境污染防治工作的深入推進，我國逐漸形成了較為完善的環境規制體系和多元化的環境治理手段，對改善我國生態環境質量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在污染治理過程中積累了大量的政策經驗。現階段，我國經濟正處在由追求經濟增速轉向追求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時期，環境規制相關政策的制定和實施與經濟發展模式之間的協調關系是當前學術界研究的熱點。基于此，本文選取6 個正式環境規制指標和3 個非正式環境規制指標共9 個指標構建環境規制指標體系，對指標進行熵權法計算和加權化處理，測算并分析河北省2011—2020 年的環境規制綜合水平，對河北省生態環境保護工作提出建議。

2 文獻綜述

2.1 環境規制的涵義及分類

環境規制主要內涵是指以保護環境、節約資源為主要目標，由政府部門對行業采取直接或間接的控制和干預行為。隨著中國的發展，國內的學者也陸續開始關注環境規制的相關內容。趙玉民等認為環境規制的目標是保護環境，是以有形制度和無形意識為存在形式的一種約束性力量［1］。根據約束方式不同，環境規制可以分為正式環境規制和非正式環境規制［2］。正式的環境規制由污染排放標準體系與違規情況下的制裁制度構成，稅務方面用于激勵企業的制度也屬于正式環境規制［3］。馬點圓等提出的“非正式環境規制”是指當政府無法控制時，社會各方均抵抗企業的污染行為，以及過量排放對企業帶來的消極影響使得企業對污染引起重視［4］。張華和馮烽的研究表明，非正式環境規制有助于降低碳排放水平［5］。趙曉夢等認為表征非正式環境規制的非政府組織環保信息披露對綠色創新有誘導作用，信息公開程度越高的城市其創新行為更明顯［6］。徐圓認為民眾對于環境污染的關注和新聞媒體對環境破壞的披露等非正式環境規制使得中國工業污染得到了進一步改善［7］。

Panxf 根據規制的具體工具不同，將環境規制分為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治理投入型環境規制、經濟激勵型環境規制和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8］，不同的環境規制產生的影響各不相同。張寶提出“監管”成為環境法治的核心概念，構建現代環境治理體系也因此成為環境法治建設努力的目標［9］。李禾提出目前中國已經建立了較為完善的環境法治體系，作為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內容［10］。張曉敏等根據時代的變化提出，環境規制以預防和治理環境污染、提高環境質量為主要目的，是政府所實施的政策對企業的排污行為所產生的約束性影響的總和［11］。

2.2 環境規制強度測算現狀

比較常見的環境規制強度衡量方法有：選取環境規制或環境政策的數量、經濟發展的水平、污染治理費用投入量、污染物排放量等指標來衡量，其中，表征環境規制最常用的指標是經濟發展水平狀況。采取方法的不同使得環境規制衡量指標選取有所差別，進而很可能導致研究結論相差很大［12］。張中元和趙國慶使用工業廢水排放達標率和工業二氧化硫去除率來表示環境規制強度［13］。王勇等以單位污染物排放量的治污費用來表示環境規制強度［14］。張成等衡量地區的環境規制強度時使用了地區單位產值的污染減排支出［15］。環境規制指標分為定性描述性指標、簡單定量評價指標、綜合定量指標［16］。在構建綜合指標時，研究者們主要采用標準化、因子分析、熵權法等方法。

2.3 文獻述評

綜合上述文獻梳理，當前國內外對環境規制的研究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環境規制根據約束方式不同分為正式和非正式環境規制；根據具體工具不同分為命令控制型、治理投入型、經濟激勵型和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第二，環境規制強度可以采用經濟發展水平、污染治理費用、污染物排放量等來衡量。第三，環境規制指標分為定性描述性指標、簡單定量評價指標、綜合定量指標。研究者們構建綜合指標采用熵權法、因子分析等方法。

本文將治污支出費用、污染物排放量、污染治理率綜合起來表示正式環境規制水平，用居民受教育程度、人民生活水平、人口密度來表示非正式環境規制水平，這樣的指標選取可以全面測算環境規制水平，結果將更科學，針對性更強。

3 河北省環境規制強度指標選取及計算

3.1 指標選取及數據來源

本文的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河北統計年鑒，根據現有研究確定了環境規制的各項指標，見表1。

表1 河北省環境規制指標體系

基于數據可得性，環境規制指標構建分成2 個類型：正式環境規制指標和非正式環境規制指標。正式環境規制指標選取治污支出費用（政府節能環保支出）、污染物排放量（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煙塵排放量）以及污染治理率（污水處理廠集中處理率、生活垃圾處理率）共6 個指標進行構建，將政府、企業和居民都考慮在內，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意義。非正式環境規制指標通過居民受教育程度（采用在校學生人數占比）、人民生活水平（地區生產總值/總人口）和地區年末人口密度加以衡量。經研究發現，收入水平較高、教育程度較高、人口密度較大的城市，人們也具有較高的環保意識，對非正式環境規制的影響較大［17］，因而選取這些指標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理論意義。

3.2 模型構建及運用

針對以上指標，本文采用熵權法構建衡量環境規制強度的綜合評價指數［18］。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第一步，數據收集與整理，構建含有j 個指標的體系，搜集i 個樣本的相關數據，得到原始指標數據xij，形成原始數據指標矩陣。

第二步，進行指標數據的歸一化處理。

正向指標計算公式：

負向指標計算公式：

式中，x 表示標準化后的評估水平的測度指標值；i 表示年份；j 表示測度指標。

第三步，計算第j 項指標下第i 年的指標值所占的比重，公式為：

式中，P 是比重；m 是樣本個數。

第四步，進行第j 項指標信息熵值和信息效用值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e 是熵值；d 是信息效用值。

第五步，對j 項指標進行權重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W 為指標權重；n 為指標個數。

第六步，計算綜合評價值I，公式為：

4 河北省環境規制綜合水平評價及分析

4.1 環境規制綜合水平計算結果

經過熵權法測算，得出2011—2020 年河北省各市的環境規制綜合水平，見表2。

表2 2011—2020 年河北省各市環境規制綜合水平

2011—2020 年河北省環境規制平均水平發展趨勢見圖1。

圖1 河北省環境規制平均水平發展趨勢

總體來看，河北省綜合環境規制平均水平趨于上升狀態，在此期間，正式環境規制平均水平與綜合環境規制平均水平呈現相同的上升趨勢，非正式環境規制平均水平的變化程度不明顯。各城市2017—2020 年的環境規制水平相對要比2011—2016 年的環境規制水平高，主要由于政府對治污投入的大力支持、各方面污染物的減少，以及政府對環境保護的重視，頒布了多項環境保護政策法規。在此期間，衡水市的環境規制綜合水平提升最高，提升了303.5%，全市上下加大力度治理環境，對臭氧污染提出18 條具體舉措進行防治，建設活性炭基地，樹立標桿企業以點帶面、形成帶動效應。2020年處于較高環境規制水平且超過0.9 的城市有承德市、張家口市、廊坊市、邢臺市、邯鄲市，環境規制處于最低水平的是秦皇島市，只有0.64，其余城市環境規制水平處于0.7～0.9 之間。

4.2 各環境指標的熵權占比

河北省各類環境指標熵權占比結果見表3。

表3 河北省各類環境指標熵權占比結果

每個城市在各個環境指標中的權重結果并不是統一的，存在明顯的差異性，說明各個城市在環境治理中有不同的側重點（見表3）。首先根據負向指標污染物排放量來看，只有承德、唐山、石家莊的污染物排放量總指標占比小于0.3，其余城市都在0.3 以上，最高的城市是滄州，高達0.46。污染物排放量是影響環境規制水平的重要指標，各市都應該提高對污染物排放的標準與要求，進而提升環境規制水平。根據正向指標來看，石家莊和唐山的人口密度大，應該注重增強居民環保意識，提高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承德市的居民受教育程度高，要注重對環境保護的宣傳；保定和滄州的污染治理率相對較低，應該提升處理能力與水平；秦皇島和唐山的節能環保支出占比較低，要增加對環境保護的資金支持；保定的節能環保支出較高，但是要提高生活垃圾的處理率；滄州的生活垃圾處理率和居民受教育程度都處于較低水平，有待提高；邢臺的人均生產總值和居民受教育程度都較高，但是要提高生活垃圾處理率；邯鄲需要提高人均生產總值，提高污染物排放標準。

4.3 各地區異質性環境規制水平分析

河北省各地區異質性環境規制平均水平見圖2。

圖2 各地區異質性環境規制平均水平

由于各個城市的發展受其所屬地理區域、經濟區域的影響，所以本文根據各城市的區域特點，將其劃分為張承地區（張家口市、承德市）、環京津地區（秦皇島市、唐山市、廊坊市、保定市、滄州市）、冀南地區（衡水市、邢臺市、邯鄲市）和省會城市石家莊市4 個區域（見圖2）。由2 圖可知，正式環境規制的水平要高于非正式環境規制水平，說明正式環境規制對整個環境規制的作用比較大，聯系更為緊密一些，而非正式環境規制對整個環境規制的作用較小。根據前文分析，石家莊市要提高環境規制水平，就需要提高污水集中處理率和生活垃圾處理率，要繼續監控污染物的排放量。張承地區要繼續保持對治污支出的大力支持，利用高等學校在校生人數多的特點積極宣傳保護環境的理念，增強人們對環保的監督意識。環京津地區需要提高污水集中處理率，繼續保持人均總收入的提升，在經濟發展的同時注重對環境的保護。冀南地區需要健全污染物排放的標準，在保證企業發展的同時減少污染物的排放量，也需要從科技創新方面提高污水和生活垃圾的處理水平，從而達到較高的環境規制綜合水平。分區來看，4 個地區的正式環境規制的強度差別不大，主要原因是都執行河北省關于環境保護的政策，但非正式環境規制存在差別，且變化幅度相對正式環境規制水平來說較大，所以各市區可通過增強居民的環保意識以及提升居民的受教育程度來提高環境規制水平。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河北省2011—2020 年環境規制的水平不斷提高，在2020 年環境規制處于高水平且超過0.9 的城市有承德、張家口、廊坊、邢臺、邯鄲5 個城市，各個城市在環境治理中的側重點不同，存在差異性。

正式環境規制平均水平與綜合環境規制平均水平呈現相同的上升趨勢，正式環境規制對綜合環境規制的作用更強烈，說明正式環境規制的水平是穩定的，且正式環境規制的水平可改變空間較小。

不同區域的城市在環境治理中的側重點是不同的，這些結構也表明了在治理環境時要采用不同的方法和策略，多方面進行環境治理。石家莊市需要提高污水集中處理率以及生活垃圾處理率，要繼續監控污染物的排放量；張承地區要繼續保持對治污支出的大力支持；環京津地區需要提高污水集中處理率，繼續保持人均生產總值的提升；冀南地區需要從科技創新方面提高污水集中處理率和生活垃圾處理率。

5.2 對策建議

環境規制政策應持之以恒、因地制宜。河北省環境規制政策改革初見成效，省會城市石家莊的規制依舊薄弱，要繼續加大環境規制力度。河北省應保持高標準的污染物排放要求，不以破壞環境為代價推動經濟發展，健全相應的規制政策，在借鑒其他省份環境規制經驗時應符合現階段綠色經濟發展水平，穩步推動實施。

重視正式環境規制的作用，河北省若想提高環境規制的強度，主要還是把握正式的環境規制的影響，從健全污染物排放標準和環境治理的法律法規、增加政府的治污支出費用、健全各種污染物排放量的法律法規、提高污染物的治理率等多方面提高正式環境規制的要求與標準，進而全面提升環境規制水平。同時注意到非正式環境規制對綜合水平的影響，提高人們的環保意識，強化環境規制的正向作用，全面提升環境規制綜合水平。

建立多元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首先，根據各地區要素稟賦特點，政府在相互借鑒政策制定的經驗時應注重城市優缺點，合理調整資源配置，形成多元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其次，各城市間應加強交流合作，著手規劃調整區域間利益分配及環境保護政策，實現聯合發展，在促進當地發展的同時帶動周邊城市共同發展。最后，從長遠角度分析評估規制政策帶來的社會經濟效應，要定期修訂以便符合當下環境保護的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