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營商環境與城鄉收入差距

趙彤彤，焦方義

（黑龍江大學 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一、引言

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了到2035 年“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遠景目標。2021 年習近平總書記發表重要文章《扎實推進共同富裕》，文章強調“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數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齊劃一的平均主義。”文章還指出了“要促進農民農村共同富裕” （習近平，2021）[1]。實現共同富裕的一大難點是城鄉收入差距過大，與城市居民相比，中國農村居民收入增長速度仍然緩慢（程名望、張家平，2019）[2]，如何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一直是中國社會發展所面臨的難題。

隨著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首次提出將數據作為生產要素之一并參與分配，2020 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發布的《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中明確了數據成為五大生產要素之一，標志著中國正式進入“數字經濟”時代。因此，研究數字經濟與城鄉收入差距之間的關系更具現實意義。從現有的研究文獻來看，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角度討論了數字經濟對城鄉收入差距之間的影響，還有一些學者考察了互聯網、信息與通信技術、數字金融等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具體而言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闡述：

第一，關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升會擴大城鄉收入差距的機理，文章從以下四個角度進行闡述。一是信息獲取。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信息成為經濟活動中的重要投入要素，互聯網、通訊設備等信息工具的使用可以降低信息不對稱帶來的問題，降低農民獲取信息的成本（李曉鐘、李俊雨，2021）[3]。二是就業。數字經濟發展為鄉村提供了很多就業信息和就業崗位，從而有利于提高就業水平和居民收入（李曉鐘、李俊雨，2021；王軍、肖華堂，2021）[3，4]。三是勞動力轉移。劉歡(2020)[5]從勞動力的就業行為與收入視角出發，研究得出工業智能化與城鄉收入差距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四是成本。賀婭萍、徐康寧(2019)[6]使用2004—2015 年面板數據，研究認為數字經濟可以降低搜尋成本，提高搜尋效率，但是互聯網普及水平的差異卻導致城鄉收入差距不斷擴大。

第二，關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升會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機理，文章進行了闡述。周慧等(2022)[7]從資源優化配置的視角出發，研究認為數字經濟可以通過要素配置結構、提高要素在農村內部的配置效率、實現要素市場的市場定價和平等交換，進而縮小城鄉多維差距。周利等(2020)[8]基于微觀中國勞動力調查匹配數據與宏觀中國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相匹配的數據，使用分位數回歸方法，研究發現數字金融不僅可以為農村提供金融服務，還可以使低收入地區和人群享受到金融服務，降低金融排斥效應，從而抑制城鄉收入差距擴大。

第三，關于營商環境影響城鄉收入差距的機理，文章對相關研究進行了論述。賴先進(2021)[9]使用跨國面板數據作為研究對象，得出改善營商環境不會擴大城鄉收入差距、并且不存在區域發展異質性的結論。從現有的研究文獻來看，鮮有學者從營商環境角度出發，考察數字經濟、營商環境與城鄉收入差距三者之間的關系。與以往的研究文獻相比，文章可能的邊際貢獻是：其一，深入挖掘了數字經濟對城鄉收入差距的潛在影響機制；其二，考察了不同維度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其三，考察了營商環境與數字經濟的交互作用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其四，補充了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影響的研究文獻，為更深層次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數字經濟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

2016 年G20 杭州峰會通過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和合作倡議》將數字定義為“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另外，《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1 版將數字經濟分為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數字化治理以及數據價值化四個方面。大量研究表明數字經濟可以通過降低信息不對稱、提高生產效率、降低生產成本等進而提高農業收入。楊茜、石大千(2019)[10]基于要素流動視角，研究發現鐵路提速有利于促進人、物以及技術的流動，進而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并且，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對交通基礎設施的改善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提出了研究假設H1：

假設H1：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升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

2.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

世界銀行將營商環境定義為：企業從開辦到結束的各環節中所面臨的外部狀況(World Bank，2019)。按照“國際可比、對標世行、中國特色”原則，中國將營商環境定義為：企業等市場主體活動在市場經濟活動中所涉及的體制機制性因素和條件，包括市場在準入、生產經營、退出等過程中涉及到政務環境、市場環境、法治環境、人文環境等有關外部因素和條件的總和。一方面，一般來說農村地區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而市場監督管理部門、稅務部門等行政機構大多都設在市里，營商環境的改善有助于農村地區企業縮短申請、審核、建廠時間，提高效率；另一方面，改善農村地區的營商環境可以吸引更多投資。與城市相比，農村地區土地資源更豐富，擁有較多的閑散勞動力，更多投資的進入不僅可以充分利用農村地區的自然資源，還可以改善當地的就業環境，從而增加農村居民收入。此外，營商環境的改善也能吸引人才流入，為農村地區帶來比較新的人才和技術，從而有利于農業生產。因此，得出了文章的研究假設H2：

假設H2：營商環境改善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

3.數字經濟、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的綜合影響

通過對研究假設H1 和H2 的理論分析，文章認為數字經濟或者營商環境中的任何一方面得到發展，都可能會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但是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高、營商環境改善更好可能會擴大城鄉收入差距。首先，投資會考慮的兩大重要因素即資源豐富和交通便利。資源豐富地區有利于節約生產成本，交通便利的地區有利于節約運輸成本。比較而言，城市中的交通方式更多樣，選擇更廣泛，更有利于運輸；加之，農村地區受制于基礎設施的薄弱以及人才儲備的缺乏，城鄉在人工智能、區塊鏈、云計算、大數據等方面差距越來越大（陳文、吳贏，2021）[11]。城市地區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市場環境甚至是人文環境等營商環境都要優于農村地區。關于營商環境的政策在城市地區的實施要好于農村，因此能夠在更短的時間內享受到營商環境改善帶來的好處。因此，數字經濟發展與營商環境的疊加作用會拉大城鄉收入差距。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了文章的研究假設H3：

假設H3：數字經濟與營商環境的交互作用會拉大城鄉收入的差距。

三、變量選取與計量模型設定

1.模型構建

為了驗證數字經濟、營商環境在城鄉收入差距中的作用，文章首先構建了基準回歸模型(1)：

為了考察營商環境與數字經濟的融合發展可能對城鄉收入差距帶來的影響，文章進一步加入了數字經濟和營商環境的交互項，得到模型(2)：

其中，THEILit表示第i 省份第t 年的城鄉收入差距，DIGit表示第i 省第t 年數字經濟發展水平，BUSit表示第i 省份第t 年營商環境，DIGit×BUSit表示數字經濟與營商環境的交互項，CONTROLit代表控制變量，δi代表個體固定效應，ηt代表時間固定效應，εit代表隨機擾動項。

2.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1） 被解釋變量

城鄉收入差距(THEIL)。目前關于城鄉收入差距的計算方法有四種：第一種采用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純收入的比值（陸銘、陳釗，2004）[12]；第二種采用城鎮居民與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的比值（劉歡，2020）[5]；第三種采用基尼系數（賴先進，2021）[9]；第四種采用泰爾指數（陳文、吳贏，2021）[11]。王少平、歐陽志剛(2007)[13]研究認為，第一種方法不能反映城鄉人口的占比，第二種方法有類似的缺陷，第三種方法衡量的是總收入差距而不是城鄉收入差距，并且基尼系數對中間階層收入的變動比較敏感，而城鄉收入差距主要體現的是高收入和低收入階層兩端的變化，而泰爾指數可以彌補這個缺陷。所以計算泰爾指數是衡量城鄉收入差距比較合理的方法，文章借鑒程名望、張家平(2019)[2]的研究計算城鄉收入差距，具體計算方法如下所示：

其中，THEILi，t表示i 省份t 時期的城鄉收入差距，j=1、2表示城鎮和農村地區，Pij表示i 省份城鎮或農村人口數量，Pi表示i 省份總人口；Iij表示i 省份j 地區城鎮或農村總收入，Ii表示i 省份的總收入。

（2） 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DIG)。目前還沒有測度數字經濟的統一標準，文章認為數字經濟的測度應該綜合考慮多個方面，因此結合數字經濟的特點以及前人的研究文獻，文章選擇了3 個二級指標、19 個三級指標，從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以及數字基礎設施三個方面出發，采用熵值法構建了數字經濟評價綜合測量指標，各級指標的具體內容如表1 所示。

表1 數字經濟指標評價體系構建

營商環境(BUS)。文章在結合營商環境定義、特征以及考慮數據的可得性基礎上，選擇了5 個二級指標、21 個三級指標，采用熵值法構建了營商環境指標評價體系，如表2 所示。

表2 營商環境指標評價體系

（3） 控制變量

文章參照羅超平等(2021)[14]、鄧金錢與何愛平(2018)[15]等研究，并結合具體情況加入了控制變量：人力資本水平(EDU)用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口密度(POP)；產業結構(IND)采用干春暉等(2011)[16]的方法計算產業結構合理化，該指標是負向指標，數值越小，產業結構越合理；財政收支程度(FIN)用一般公共預算收入與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的比值表示；對外開放程度(OPEN)用進出口貿易總額與地區GDP 的比值表示。考慮到實證結果的可讀性，對人力資本水平和人口密度的值作對數化處理。

3.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文章選取了2011—2020 年中國31 個省份（不含港澳臺地區） 的面板數據。其中，數字經濟、營商環境和城鄉收入差距所涉及的指標來源于2012—2021 年的《中國統計年鑒》 《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各個省份的統計年鑒以及CSMAR 數據庫，文章主要變量的統計性描述如表3 所示。

表3 變量名稱及統計性描述

四、實證分析結果

1.回歸分析

文章研究對象包括中國2011—2020 年31 個省份310 個樣本數據，屬于“大N 小T”短面板數據類型，針對短面板數據分析通常包括混合OLS 回歸、固定效應以及隨機效應三種回歸模型。首先，文章選擇OLS 模型進行回歸，結果顯示p=0，表明固定效應或者隨機效應更適合；其次，做豪斯曼檢驗，結果顯示p=0.0095，F=18.61，表明固定模型最合適。

由表4 的回歸結果可知，列(1)和列(2)表示不加控制變量和加入全部控制變量后數字經濟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其中列(3)和列(4)表示不加控制變量和加入全部控制變量后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數字經濟和營商環境的回歸系數分別為-1.1124 和-0.1675，均為負值，且都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表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有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這與余曉燕(2022)[17]研究結果一致；營商環境改善對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也有積極作用。因此，是否引入控制變量不影響實證分析的最終結果，即提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或者改善營商環境均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從而驗證了假設H1 和假設H2。

表4 回歸結果

列(5)和列(6)分別表示未加控制變量和加入控制變量后數字經濟與營商環境交互項對城鄉收入差距影響的結果。可以看出，無論是否添加控制變量，數字經濟與營商環境的交互項均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高且營商環境好的地區會拉大城鄉收入差距，從而文章的假設H3 得到驗證。

從列(6)中的控制變量來看，對外開放有利于城鄉收入差距的縮小。具體到某一省份的開放水平來看，開放程度越大，機會越多，從而有利于提高就業率，提升居民收入。產業結構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的數值與城鄉收入差距存在正相關關系。反之，產業結構的數值越小對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越有利。人力資本的回歸系數不顯著。可能的解釋是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所需時間較長，其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也需要更長的時間才會凸顯。財政收支的回歸系數顯著為負，表明財政收支水平越好，越有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人口密度的回歸系數不顯著，表明人口密度與城鄉收入差距二者之間不存在相關關系。

2.不同維度營商環境分析

為了更加詳細地考察營商環境因素的影響，文章選取了營商環境的五個維度：生態環境、創新環境、公共服務環境、人力資源環境以及市場環境，深入探討了不同維度營商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估計結果如表5 所示。研究發現，數字經濟的回歸系數在不同的營商環境下均顯著為負，表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有助于縮小城鄉差距。可見，進入數字經濟時代，如果想解決城鄉收入差距這個歷史問題，實現共同富裕，繼續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是必經之路。

表5 不同維度營商環境回歸結果

從不同方面的營商環境來看：創新環境的回歸系數是0.1473 顯著為正，說明創新環境的改善會擴大城鄉收入差距。可能的原因是創新技術具有邊際遞增的特點，城市更多的人口從事高技能勞動，而農村更多人口從事低技能勞動，創新所帶來的高技能勞動報酬增長快于低技能勞動報酬增長。因此，營商環境的改進過程中，國家政策制定需要向創新能力差的農村地區傾斜，給予人、財、技術等支持。比如加大人才的引進力度，給予更多的財政補貼、提高研發能力，加大研發投入，提高創新水平。在改善農村地區營商環境的同時，更要努力提高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不斷縮小與城市地區的差距。

生態環境的回歸系數是-0.0693，表明生態環境得到改善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可能的原因是環境污染對低收入者的健康水平損害更加明顯，進而拉大城鄉收入差距（盛鵬飛，2017）[18]，所以要提升治理環境污染的水平，改善生態環境。公共服務環境的回歸系數是-0.1624 顯著為負，表明公共服務與城鄉收入差距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可能的原因是公共服務水平的提升，有助于改善農村落后的基礎設施、提高農村勞動力素質、改善農村醫療衛生條件、完善農村金融服務，能夠為農村勞動力就業、創業創造更多的機會和條件，從而提高農村居民收入，縮小與城市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人力資源環境和市場環境的回歸系數分別是-0.1545 和-0.2156，表明改善人力資源環境和市場環境均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總之，不同方面的營商環境可能會縮小城鄉差距、也可能會擴大城鄉差距。因此，在建設營商環境的過程中，需要根據當地的實際發展情況制定營商環境改進策略，讓營商環境助力城市經濟發展，為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貢獻力量。

此外，表5 中的列(1)～列(5)第三行分別考察了不同維度營商環境與數字經濟的交互作用，回歸結果顯示交互項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表明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得到提升的情況下，營商環境中的生態環境、創新環境、公共服務環境、人力資源環境或市場環境中的某一方面得到改善，會使城鄉收入差距擴大。因此，農村地區在提高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同時更要注重改善營商環境，才有可能縮小與城市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

3.穩健性檢驗：調整核心被解釋變量

為了保障研究結果的準確性，此部分使用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純收入的比值作為代理變量，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數字經濟的回歸系數顯著為負，營商環境分維度中除了創新環境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之外，生態環境、公共服務環境、人力資源環境和市場環境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負，數字經濟與營商環境總維度及分維度的交互項均顯著為正，本部分的回歸結果與表4、表5 中的結果數值相差不多，符號相同，顯著性基本一致，證明了前文的研究結果具有穩健性，即數字經濟發展或者營商環境改善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而營商環境與數字經濟兩者的交互作用會導致城鄉收入差距擴大。

表6 穩健性檢驗

五、研究結論及對策建議

文章基于營商環境視角，選取中國2011—2020 年省級面板數據，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檢驗了數字經濟、營商環境與城鄉收入差距三者之間的關系，得出以下結論：第一，數字經濟的發展對城鄉收入差距具有縮小作用，營商環境的改善也可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但是從總維度以及分維度回歸結果來看，二者的交互作用卻擴大了城鄉收入差距；第二，從營商環境五個分維度的回歸結果來看，創新環境對城鄉收入差距擴大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改善生態環境、公共服務環境、人力資源環境和市場環境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第三，從穩健性檢驗的結果來看，選取其他代理變量衡量城鄉收入差距，不影響最終實證結果。因此，文章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

首先，繼續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由于中國數字經濟在地區間的發展不平衡，因此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比較快的地區，一方面，政府需要制定相關的政策法規向數字經濟發展慢的地區傾斜；另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比較低的地區也需要找到自身的優勢與不足，積極向數字經濟發展快的地區汲取經驗。另外，數字經濟的發展離不開人、財和技術支撐，引進相關方面的人才，加大在數字經濟方面的投資力度，在本區域可接受的成本范圍內引進技術，提高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其次，農村地區要注重加強營商環境建設，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營商環境的涉及范圍比較廣泛，文章通過采用熵值法構造營商環境測量體系，發現營商環境改善可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所以，不斷完善營商環境是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關鍵因素。中國在改善營商環境的過程中，尤其要注重農村地區創新環境的發展，這樣有助于提升農村地區居民收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另外，城鄉收入差距是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應該密切關注在營商環境改善過程中出現的新的影響因素，建立營商環境動態檢測評估機制，努力構造一個既有利于經濟發展又能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適合中國發展的營商環境體系。

最后，加大農村地區數字經濟發展與營商環境建設的融合發展。雖然數字經濟發展與營商環境的疊加作用可能會導致城鄉收入差距擴大，但是數字經濟或營商環境中的某一方面得到提升將有助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因此，相對落后的農村地區要同時關注這兩個方面，即發展數字經濟的同時也要注重營商環境的改善。江西最先吹響了雙“一號”工程的集結號，不僅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更要建立全國營商環境標桿地，走在全國的前列。所以，尤其是農村地區需要抓住數字經濟這一時代紅利，繼續優化營商環境，利用數字資源，提高農村居民收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解決實現共同富裕過程中的一大難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的偉大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