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鏡 王敬恩 賽妍嫣
(鄭州大學管理學院 河南鄭州 450001)
2015 年,我國發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明確提出要加強絲綢之路沿線城市的旅游合作。但絲綢之路沿線城市數量較多,各城市旅游發展水平不一,這種“隱性聯系”和“發展失衡”會導致各城市間出現不健康的“競合”關系。因此了解沿線城市目前的旅游經濟聯系狀況及各城市在整個城市群中的地位,對于實現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的協同發展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
旅游經濟聯系是指伴隨區域間的旅游流流動而產生的資金、物質、信息、技術等因素相互作用的現象[1]。國外學者最早開始對其進行研究[1]。在研究內容上,一方面集中在旅游經濟聯系的空間結構,包括地區旅游空間結構的演化模式[2]、旅游活動與地理空間關系的探討[3]、旅游經濟空間網絡的研究[4]等,多采用引力模型、社會網絡分析以及GIS 等理論和方法;另一方面集中在旅游經濟聯系的地區差異[5-6]。國內有關旅游經濟聯系的研究起步晚于國外,在研究內容上可大體分為以下幾個方面:(1)旅游經濟聯系強度的測評[7-9],主要通過城市流模型、引力模型等方法探究兩節點之間的聯系;(2)旅游經濟聯系的空間格局分析[10],多用Arc Gis 軟件來實現;(3)旅游經濟聯系的影響因素及驅動力分析[11-12];(4)旅游經濟聯系的時空演化[13-14]。在研究區域上,最初大多為城市帶或城市群,例如京津冀地區[15]、皖江地區[16]、長三角地區[17]。此后隨著各地區旅游的發展以及研究的不斷深入,開始細化探究省份及地市之間的旅游經濟聯系,例如浙江、山東等經濟發達地區[18]。而如今為了謀求更大的旅游市場,旅游地開始跨地域進行旅游合作,城市化和協同發展已經成為主流,城市群旅游的發展再次引起學者的關注,中西部地區的旅游發展也同時受到重視[8,19]。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發現,有關旅游經濟聯系的研究日趨成熟,研究地也越來越豐富。但就絲綢之路而言,相關研究文章較少且以西部省份為研究單位[20];在有關絲綢之路旅游合作的現有研究中,大多從戰略層面進行分析[21-22],而沿線城市間的關系怎樣,具體要如何發展,則是值得更深一步探索的方向。此外,由于內外部環境的不斷變化,絲綢之路沿線城市的地位與角色也處于動態發展之中,對其進行定期分析可為絲綢之路整體的發展提供重要依據。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打破省域的界限,以絲綢之路城市群27 個城市為研究對象,通過修正的引力模型以及社會網絡分析對其2009 年、2014 年及2019 年的旅游經濟聯系進行測量并對比分析,探究其演化特點,揭示區域整體網絡聯系水平及內部相對關系,并在此基礎上對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未來發展提出建議,以期為實現城市群協同發展提供借鑒。
古絲綢之路歷史路線在我國境內主要包括了26 個城市[23],但今天由于行政區劃的變化,已經被調整為中西部6 省的21 個地級市(自治州)。本文在此基礎上增加了6 個《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中提出的其他重點沿線城市[24]。因此本研究的研究區域涉及西安、蘭州、烏魯木齊等27 個城市。它們的地理位置與絲綢之路境內主體高度吻合,是建設國內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重要依托和支點。
基于本文的研究目的,從沿線27 個城市的旅游統計年鑒和統計公報中收集2009 年、2014 年和2019 年旅游總人次、旅游總收入、人均GDP 以及兩地交通距離的截面數據。其中,旅游總人次包括國內旅游人次和入境旅游人次;旅游總收入包括國內旅游收入和外匯旅游收入;兩地的交通距離為公路最短距離。
1940 年代,Zipf 首先提出 Rij=(Mi×Mj)/Dbij的引力模型[25],最初廣泛用于物理學當中。王德忠認為可從絕對聯系強度、相對聯系強度和最大可能聯系強度三方面對旅游經濟聯系度進行分析[26]。王蘇潔受到王德忠的最大可能聯系強度模型的啟發,在他的模型基礎上替換相關指標,得到區域旅游經濟聯系度的測量模型[27],并一直為后人沿用。但由于區域旅游發展的不平衡,其旅游經濟聯系必然存在不對等性,上述模型存在較大限制。因此本文在此基礎上構建修正系數kij,由于旅游業涉及的產業領域廣,甚至依賴地區的整體經濟發展水平,因此以地區人均GDP 作為kij的變量。綜上,修正后的引力模型為:

模型中:Rij代表區域i 和區域j 之間的旅游經濟聯系度;P 和V 分別代表區域內的旅游接待總人數和旅游總收入;Dij代表i 與j 兩區域之間的空間距離,用公路里程來表示;kij為構建的修正系數,g 為區域的人均GDP;Mi代表i 區域的旅游經濟聯系總量,為區域i 與其他區域的旅游經濟聯系之和。
社會網絡分析即用定量的方式來研究社會網絡中各個體間的關系、地位和角色等[28]。由于社會網絡分析方法的測度指標有很多,本文將選取幾個較有代表意義的指標進行測度研究。
一是網絡中心度。網絡中心度主要衡量各城市在整個城市群中擁有怎樣的中心地位。本文從點度中心度、中間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三方面對絲綢之路城市群進行網絡中心性分析。
點度中心度最能直觀的衡量一個城市在整體城市群的重要程度,如果一個城市和其他很多城市存在聯系,那么該城市就處于城市群比較中心的位置,擁有的權利也比較高。
中間中心度實際上是一種“控制能力”指數,中間中心度取值越大,“控制能力”越強,在整個城市群中所處的地位也越高。
接近中心度衡量的是某一城市不受其他城市“控制”的能力,接近中心度也就越小,在整個地區內權利、信息、影響力等也就越強。
二是核心—邊緣結構。核心—邊緣結構分析即依據城市群內部旅游經濟聯系的強度及地位分析對整體區域進行核心區和邊緣區的規劃,并對它們之間的經濟聯系進行測量。
三是凝聚子群。凝聚子群可以理解為城市群內的次級團體,即當某些城市在整體社會網絡中交往特別頻繁,以至于形成一個“小團體”,該“小團體”就被稱為凝聚子群。
本文從旅游經濟聯系度和旅游經濟聯系量兩方面對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旅游經濟聯系強度進行分析。
根據公式(1)和(2)計算出絲綢之路城市群各城市之間的旅游經濟聯系度,按照斷點法將旅游聯系強度劃分為 4 級(<10 為弱經濟聯系度;≥10 且<50 為中等經濟聯系度;≥50 且<100 為強經濟聯系度;≥100 為超強經濟聯系度),并運用Netdraw 軟件對其進行可視化表達(見圖1)。

圖 1 2009 年、2014 年、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度
從圖1 中可以看出,各城市在這10 年間的旅游經濟聯系逐漸加強,空間網絡密度大幅提升。2009 年,城市間的旅游經濟聯系強度較弱并呈現出明顯的兩極化,西安—咸陽是絲綢之路城市群中唯一一組超強旅游經濟聯系的城市,而其余城市間的聯系強度均在10 以內。另外,未出現在聯系圖中的11 個城市以及嘉峪關和酒泉的“小團體”與整個城市群表現出“分離”的狀態,這一定程度取決于當時各城市的經濟發展及它們之間的空間距離。
2014 年城市群的旅游經濟聯系強度顯著增強,區域旅游經濟協同發展的雛形顯現。以西安為代表的增長極向周圍城市擴散,其他城市也開始加強與鄰近城市間的旅游聯系。而哈密、喀什、和田及阿克蘇由于經濟落后以及地理位置偏遠的原因,仍然處于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的最弱級,旅游經濟聯系兩極分化嚴重的問題依然存在。
2019 年城市群的旅游經濟聯系得到大幅提升,絲綢之路城市群的協同發展已逐漸成型。處于超強旅游經濟聯系強度的城市由原來的2 個增至6 個,強旅游經濟聯系強度的城市由2014 年的8 個增至18 個,整個城市群大多數城市間的旅游經濟聯系度均躋進前三級。同時,整體旅游經濟聯系也趨于均衡,最弱級和田也開始自發與鄰近的喀什、伊犁以及烏魯木齊進行旅游經濟上的聯系,城市群27 個城市之間在旅游上均有合作與聯系,但增長極西安與最弱級和田的差異仍然懸殊。
在得到旅游經濟聯系強度的基礎上,進一步用公式(3)計算出絲綢之路城市群各城市的旅游經濟聯系總量(見表 1)。

表 1 (續)

表 1 2009 年、2014 年、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量及排名
整體上來看,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的聯系量是呈大幅度上升的狀態。2009、2014、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總量分別為388.03、4341.01、22762.21,10 年時間增長了近59 倍。旅游經濟聯系總量超過50 的2009 年僅有陜西和咸陽,2014 年增至5 個,2019 年就達到了13 個。西安的旅游經濟聯系總量一直位于第一,從2009 年的229.34 直線升至2019 年的12834.17,在城市群的旅游經濟聯系總量中占有較大的比例。
需要注意的是,增長極與最弱級之間的差異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緩和,甚至越來越凸顯。以2019 年為例,排名前三的西安、咸陽和寶雞的旅游經濟聯系量就占了整個城市群聯系總量的89%,而排名后三的城市旅游經濟聯系聯系也僅有總量的個位數之少,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旅游經濟聯系存在嚴重的不平衡性。
利用Ucient 的中心度功能得到絲綢之路城市群在2009 年、2014 年及2019 年旅游經濟聯系的點度中心度、中間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見表2)。

表 2 (續)

表 2 2009 年、2014 年、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空間網絡點度中心度、中間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
1. 點度中心度分析
整體上看,每一個城市在這10 年間的影響力和接受影響的程度都是在穩步上升的。具體來說,2009 年,西安、洛陽、蘭州和寶雞在整個城市群中起支配作用,城市群中接近一半的城市點度中心度為0,說明他們對其他城市旅游經濟的發展無影響作用。2014 年,西安、洛陽、蘭州和寶雞的影響支配地位依然穩固不變,點度中心度為0 的城市所剩無幾。2019 年,烏魯木齊的影響能力已與西安并齊,位居城市影響力的前列。從表格數據中也能看出,烏魯木齊的進步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2014 年它就已經躋身前15,可見其在這10 年間的進步是大幅度并且不間斷的。
從片區上看,城市群東部的城市在三個時間節點上都處于較核心位置,是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發展的先行區;而邊疆地區的城市影響力微乎其微,和田甚至在三個時間點的點度中心度均為0,是制約絲綢之路城市群實現旅游整體發展的一大突出問題。
2. 中間中心度分析
從時間的縱向角度看,2009 年,西安和蘭州因其省會城市的身份,在城市群中起到絕對的控制作用;2014 年,烏魯木齊和洛陽的控制能力大幅提升,各城市在整個城市群中的控制能力存在嚴重的不平衡性。2019 年整體上與前兩年狀態相似,只是伊犁和烏魯木齊的控制能力開始突出,處于被動狀態的城市大幅減少,即使是欠發展和偏僻地區,也能通過中介城市實現與其他城市的旅游聯系。
從橫向角度來看,2014 年城市的中間中心度普遍高于2009 年的,說明大多數城市的控制能力都有所上升。2019 年整體中間中心度雖低于2014 年的整體水平,但其分布更為均衡,說明省會城市與發達城市在整個城市群中的壟斷地位得到了改善。即對于要實現協同發展的城市群來說,提升城市的控制能力固然重要,但更為關鍵的是城市間的發展均衡。
3. 接近中心度分析
從時間的縱向角度來看,2009 年,西安的接近中心度最小,固原、定西等15 個城市接近中心度同等最大,說明西安處于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最核心地位,而固原等城市在絲綢之路城市群的地位最低。2014 年,西安的最核心地位穩固不變,地位較低的城市減為6 個,城市地位整體上有所提升。2019 年烏魯木齊躋身第一,與西安、洛陽和蘭州等城市相對居于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核心位置,地位最低的城市也僅剩和田一個。
從時間的橫向角度來看,城市的接近中心度逐年降低并且差異逐年縮小。說明城市群中各城市的地位越來越高并且越來越均衡。西安、洛陽、寶雞和蘭州一直居于前列并且比較平穩,烏魯木齊的中心地位不斷顯現,和田的接近中心度一直未變,其地位始終沒有提高,是絲綢之路城市群實現整體發展需要著重關注的城市。
通過Ucient6.0 對絲綢之路城市的核心—邊緣地位進行分析,并將不同年份的核心區與邊緣區整理如表3所示。整體上看,絲綢之路城市群空間網絡聯系的核心區不斷擴大,由城市群的東部向西部逐漸蔓延,核心區城市由最初的6 個增至2019 年的25 個。絲綢之路城市群的最東端城市一直是核心城市,屬于絕對核心區,在城市群旅游經濟的發展中起帶動作用;而阿克蘇和和田則一直是邊緣區城市,屬于絕對邊緣區,制約了絲綢之路城市群整體旅游經濟的發展。

表 3 2009、2014、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網絡的核心區與邊緣區分布情況
由表4 可以看出,絲綢之路城市群核心區與核心區、核心區與邊緣區、邊緣區與邊緣區之間的旅游經濟聯系密度呈上升趨勢,核心區與核心區的旅游經濟聯系密度很高,在城市群旅游經濟的發展中起帶動作用,但核心區與邊緣區、邊緣區與邊緣區的聯系密度卻很低,在旅游發展過程中需注重相互間的聯系。

表 4 2009、2014、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核心區與邊緣區的旅游經濟聯系密度
為了進一步考察絲綢之路城市群哪些城市聯系更為緊密,運用Ucient 中的Concor(迭代分析法)進行聚類分析,得到絲綢之路城市群三個時間節點的凝聚子群情況(見圖2)。

圖 2 2009 年、2014 年、2019 年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網絡凝聚子群結構圖
從2009 年的三級子群城市組成來看,第一子群由洛陽、寶雞、西安和咸陽這樣的龍頭城市組成;第二子群包括了南陽、銀川、天水和平涼;固原單獨形成了一個子群;第四子群為臨夏、蘭州、白銀、定西和西寧,它們均為臨近城市且處于城市群的中部;與2009 年旅游經濟聯系度相吻合的是,酒泉和嘉峪關構成第五子群;第六子群即剩余西部發展較為緩慢的城市。
2014 年凝聚子群數增加了一個,第一子群增加了蘭州、西寧和天水,說明這三個城市開始加強與龍頭城市之間的聯系;第二子群也增加了固原、白銀、臨夏和定西,可以看出城市群中部的城市也開始“抱團”,而嘉峪關與烏魯木齊沒有重視與其他城市的合作聯系,因而單獨成為一個子群,由4、6、7 子群可以看出城市群西部的城市開始注重加強與臨近城市的聯系,由最開始的一個“大團體”分散成多個聯系更為緊密的“小團體”。
2019 年除嘉峪關未加入“小團體”外,其余子群均在2014 年的基礎上部分城市進行重組,子群數量增加,子群內部城市數量減少。
總的看三個時間點的凝聚子群情況,越來越多的城市加強與西安、咸陽等核心城市的旅游聯系,核心城市的輻射帶動能力在逐漸加強,西部大范圍的城市由最開始聯系較為松散的“大團體”逐漸分散成聯系越來越緊密的“小團體”,子群仍存在空間分布不完整的情況,城市群的旅游聯系結構具有動態性的特征。
本文運用修正的引力模型和社會網絡分析法,對絲綢之路城市群27 個城市旅游經濟聯系的時空特點及其變化進行了定量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一是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強度快速增長且存在嚴重的不均衡性。整體旅游經濟聯系呈現出“增長極(西安)—最弱級(和田)”的特征。西安在城市群中處于最核心地位,對城市群旅游經濟的發展起到引領作用;和田在城市群中處于最弱級,是城市群實現協同發展的一大限制因素。烏魯木齊的進步最顯著,由2009 年的弱級發展到2019 年的增長極,對邊疆城市旅游的發展起著重要的帶動作用。此外,區域之間旅游經濟聯系量存在嚴重的兩極化態勢,城市群東部的聯系量占絕對的壟斷地位。
二是城市群整體空間網絡聯系更為緊密且更加成熟。此外,網絡中節點的中心度依然存在顯著的差異,西安各項中心度最高、和田的各項中心度最低;城市群東部中心度高、西部中心度低。烏魯木齊中心度大幅度提高,在整體網絡中的地位不斷顯現。
三是絲綢之路城市群空間網絡聯系的核心區由東向西不斷蔓延。旅游經濟聯系網絡的核心區由2009 年的6 個增至2019 年的25 個。西安、咸陽、洛陽、南陽、寶雞和蘭州一直是核心城市,處于絕對核心區,帶動了整體的網絡聯系;阿克蘇和和田一直是邊緣城市,處于絕對邊緣區,制約了城市群整體的互動。
四是絲綢之路城市群存在極為相似的子群,并且處于動態變化之中。城市群凝聚子群數量增多,以西安、咸陽等為龍頭城市的第一凝聚子群成員不斷增加,城市群西部城市由最開始聯系松散的“大團體”演變成多個聯系緊密的“小團體”,子群內城市之間、不同子群之間旅游經濟聯系更為頻繁。但城市群凝聚子群仍存在空間上被分割的現象,空間結構具有不穩定性,處于動態變化中。
根據對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的各項分析,對城市群從點、線、面三個角度構建了“三級三軸四片區”的旅游協同發展模式,并提出以下具體發展建議:
1. 增長極帶動發展
依據上文對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經濟聯系的中心度分析,可以看出西安市在城市群中穩固的核心地位,不僅自身旅游發展超前,對周邊城市的帶動作用也十分明顯,因而可將西安劃為一級增長極。蘭州和烏魯木齊的中心度增長顯著,擁有可觀的發展前景,同時,烏魯木齊也是和田、喀什等弱級地區跟上整體發展節奏的“抓手”,因此將蘭州和烏魯木齊劃為二級增長級。絲綢之路城市群未來可以依托這三大增長極,加強產業集聚、擴寬產業空間、優化產業結構、整合資源優勢、增強創新意識、開發優勢項目,改善旅游項目雷同的現狀,利用“旅游+”和“+旅游”發展考古旅游、研學旅游、生態旅游等一批新型旅游。同時,注重實現土地、資本、勞動力等要素的合理配置,促進旅游要素的均衡流動和分配。此外,要注重加強各城市間的聯系,提高城市旅游經濟的輻射性和粘連性,突破地域限制,實現增長極城市帶動、其他城市依托發展,進而實現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的協同發展。
2. 軸線聯動發展
依據前文對城市群內各城市旅游經濟聯系度和聯系量的分析結果,借助交通線路,構建出絲綢之路城市群發展旅游的三條發展軸。其中一級旅游發展軸貫穿洛陽、西安、咸陽、寶雞、天水、定西、蘭州、武威、張掖、嘉峪關、酒泉、哈密、吐魯番、烏魯木齊和克拉瑪依,這些城市的旅游經濟聯系度(量)比較高,能夠極大地帶動臨近城市旅游的發展。克拉瑪依的旅游經濟聯系量雖然較低,但卻是與中亞和西亞之間進行合作發展的重要窗口,故也將其列入一級旅游發展軸當中。此外,連霍高速的開通成為一級旅游發展軸的重要交通大動脈,第二亞歐大陸橋的建設也更有利于城市群內部聯系和拓展中亞、西亞市場。二級發展軸對一級發展軸有著擴展和連接的作用,依托京藏高速、福銀高速將銀川、固原連通,構建二級旅游發展軸,和一級旅游發展軸連接的同時也保證了第二片區空間上的完整性。依托314 線和315 線構建烏魯木齊—庫爾勒—阿克蘇—喀什—和田旅游發展軸,連接一級旅游發展軸和烏魯木齊這一增長極,加大對西部城市的帶動作用,解決和田的“短板”問題,使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協同發展更進一步順利進行。
3. 片區協作發展
依據上文對城市群核心—邊緣和凝聚子群的分析,結合各城市的資源特色,遵循優勢互補和協調發展的原則,將絲綢之路城市群旅游的發展劃分為四大片區。第一片區集中在城市群的東部,包括洛陽、南陽、西安、咸陽和寶雞,它們的旅游發展位于城市群的前列。這一片區可以依托定鼎門遺址、漢長安城遺址、秦始皇兵馬俑、華山等世界級的景點,打造以古城遺址、人文觀光、宗教文化和尋根祭祖為主題的旅游項目;第二片區包括平涼、天水、固原、定西和銀川,憑借空間距離短、聯系緊密的優勢,依托區域內的崆峒山、麥積山、西夏王陵、沙坡頭、六盤山等著名景點,重點發展以生態體驗、西夏王朝探險、大漠觀光、文化探奇為主題的旅游項目;第三片區集中在城市群的中西部,與第二片區共同組成了城市群的中線,包括白銀、蘭州、臨夏、西寧、武威、張掖、酒泉和嘉峪關,這一片區可借助區域內西關清真寺、炳靈寺石窟、雷臺漢墓、大佛寺、祁連山等景點,發展宗教朝圣和文化觀光的旅游;第四片區則包括新疆的9 個城市,它們構成了城市群的西線,可著力發展邊疆旅游、擴寬中亞和西亞市場。依托火焰山、樓蘭古城遺址、天山天池、巴音布魯克草原、天鵝湖、喬戈里峰等景點,打造古城遺址、西域風光、民俗風情和考古探險為主題的旅游。四個片區各司其職,每個片區內展開旅游合作發展模式,實現資源和信息共享,改善旅游項目雷同的問題,實現旅游的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