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曉蘭
少數民族大學生是新時代實現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跨越發展的重要人才支撐,也是實現社會和諧、民族團結的堅定力量。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年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提出:“要把民族團結進步創建全面深入持久開展起來,創新方式載體。”[1]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2]這是在當前民族工作面臨新的國內外局勢的時代背景下,黨中央基于中國是統一的多民族國家這一基本國情,對馬克思主義民族觀的創造性運用。促進各民族大學生互嵌式發展,對于加強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鑄牢大學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價值和意義。
少數民族大學生代表了全國各民族的后備精英力量,肩負著新時代民族團結和民族復興的歷史重任。但是,近年來隨著全球化進程的推進、西方新自由主義思潮的傳播,以及境外敵對勢力對我國邊疆地區滲透民族分裂主義和宗教極端主義思想的企圖,部分在校少數民族大學生和民族地區青年的國家意識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存在偏差,甚至面臨被解構的風險。因此,進行工作創新,鑄牢少數民族大學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引導各民族大學生樹立正確的民族觀、歷史觀、文化觀和國家觀,對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具有重要意義。
高校應從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的戰略高度,以思想政治工作的共性和少數民族學生的特性為出發點,積極探索新形勢下少數民族大學生教育管理方式方法的創新。工作室模式為少數民族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一種新的工作方法,既契合了當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人才培養以及學生工作的新形勢、新實踐、新要求,成為新時代高校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的創新工作載體,也有助于增強各民族之間的交往交流交融,實現“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的共同體意識表達。
工作室模式起源于20世紀初德國包豪斯設計學院的“作坊式”教學模式,[3]在藝術設計院校及文化創意領域運用較多。關于工作室模式的內涵,概括起來有兩種說法:一是將其視為一種“場域”,側重從工作場域、平臺、環境角度進行闡釋;二是“共同體”說,側重從工作室成員個體的知識成長、文化提升角度作出闡釋。因其工作場所空間選擇自由、組織形式靈活、思想交流與技術傳授互動性強的特點,近年來,專家工作室、名師工作室、民族工作室等在教育領域廣泛設立,并從教學模式逐漸發展為人才培養模式。將工作室模式運用于少數民族大學生教育管理,旨在以“促進學生成長”為理念,以師生共建、指導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的形式,凝聚團隊力量,幫助少數民族學生在求學過程中深度融入、成長成才,促進高校少數民族學生思想政治工作創新發展。
工作室模式的邏輯理路在于,以工作室為載體,打通多資源、調動多主體、串聯多渠道、借助多模式,形成共學、共研、共勉、共進的成長共同體、學業共同體、實踐共同體,最終形成各民族大學生交往交流交融的情感共同體。
工作室的負責人通常是由大學名師或少數民族導師擔任,他們對大學生特別是少數民族大學生的成長成才規律具有深刻認識,這為構建起多主體、多資源、多層面支持的成長成才共同體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條件。具體而言,依托工作室項目建設,工作室模式能夠整合名師團隊力量,在全校、全市乃至全省范圍內,匹配優質的高等教育資源,為少數民族學生提供專業化、系統化的深度輔導。特別是針對少數民族學生理想信念、學業成績、實踐鍛煉、就業技能、藝術修養等方面存在的差異,工作室模式能夠發揮個性化的支持和引導作用。此外,工作室模式下成長共同體的構筑,不僅為少數民族大學生提供了差異化的成長成才條件,還為他們營造了“親如一家人”的學習氛圍,增強了他們在高校學習的歸屬感和價值感,助力他們健康快樂成長。
第一,針對少數民族大學生在學業方面可能存在的問題,可以依托工作室,打造學習興趣小組,針對個人弱勢學科,聘請專業師資進行強化訓練,尤其是一些公共基礎科目,可以邀請同輩群體擔任講解員,進行有針對性的幫扶。第二,通過工作室可以詳細了解學生的個性特長、學習基礎、家庭情況、就業愿景,并據此進行職業生涯規劃指導,建立“一生一策”求職檔案,開展求職崗位對口推薦,促進少數民族大學生學業和就業雙豐收。第三,工作室模式可以幫助搭建創新創業交流與實踐平臺,扶持少數民族學生創新創業團隊,鼓勵他們抓住“一帶一路”建設的時代機遇,運用相關優惠政策,借助民族文化資本以及民族語言方面的優勢,依據少數民族學生的創新創業教育需求,根據其自身特點和民族地區實際狀況,開展有針對性的創業指導和扶持。
第一,以工作室為載體,能夠把思政小課堂與社會大課堂結合起來,將灌輸式教育和啟發式教育相統一、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相統一。第二,在方式方法層面,工作室模式能夠通過開展主題多元化的實踐活動(在崗實習、掛職鍛煉、志愿服務、調研走訪等),鼓勵少數民族學生通過多種渠道,對就讀學校當地的社會發展、區域特色、生活習慣、歷史文化等進行了解和體悟,充分與當地文化相融,進而擴大個人社交圈,增進其區域歸屬感和認同感。第三,工作室還可以通過舉辦民族聯誼活動、民族文化節和體育競賽等校園文化活動,加強各民族學生之間的交流和互動。
工作室運行的理念在于構建平等的主體關系,為各主體提供情感交融的場域,促進師生之間平等交流,促進各民族大學生平等相處。工作室模式的運用,有利于營造尊重少數民族學生民俗和生活習慣的良好氛圍。比如:在民族傳統節日來臨之際,工作室往往會專門組織慶祝活動,工作室教師也與少數民族學生共度節日,這不僅有利于尊重不同群體之間的文化差異,也厚植了各民族大學生的文化根基。此外,通過工作室模式,高校可以主動關心少數民族大學生的學習和生活狀況,深入了解其所思所想和實際困難,有利于逐步完善個性化、差異化的高校資助政策體系。工作室模式打通了各民族學生之間的情感溝通橋梁,能夠有效激發各民族學生之間的相互認同,實現民族共融。
工作室模式為高校少數民族大學生教育、管理、服務提供了新思路。新的時代背景下,要加強各民族大學生之間交流交往交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必要從制度協同、教育賦能、文化交融與載體創新等實踐路徑出發,對工作室模式進行賦能,助推高校少數民族工作室模式高質量發展。
制度建設是確保少數民族大學生教育管理實效的重要保障。首先,在實施主體上,應確立學校黨委、領導班子主體責任制,成立由校級領導牽頭的少數民族學生工作領導小組,黨政齊抓共管,充分重視工作室的建設,從制度上保障工作室在鑄牢少數民族大學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上的功效。具體而言,可以通過遴選工作室負責人,依托單位、團隊成員,制定規章制度,在師資配備、經費保障以及場地空間和設備等方面為工作室的設立及良好運行保駕護航。其次,大力整合校內外資源,搭建縱向貫通、橫向聯動、縱橫協同的工作室運行長效機制并完善工作體系,促進形成特色鮮明、影響力彰顯、輻射廣泛的工作室品牌。最后,強化問題導向,構筑各項制度之間的協調機制,形成各部門通力協作、相互聯動的工作室運行機制,保障少數民族大學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學化、精準化和差異化實施。
首先,積極發揮少數民族工作室的教育功效,通過工作室組織的多元實踐項目,讓各民族學生用客觀、理性、包容的心態看待族際差異,引導他們樹立正確的國家觀、民族觀、宗教觀和價值觀。特別是在當前意識形態領域各種思潮涌動、國際形勢錯綜復雜的態勢下,尤其需要借助工作室這一創新載體,引導當代大學生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五個認同”(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積極強化“三個離不開”思想(漢族離不開少數民族,少數民族離不開漢族,各少數民族之間也互相離不開)。其次,自我成就動機是教育成功的關鍵。借助工作室模式,高校可以通過激發少數民族大學生成長的內生動力,調動其大學生活的積極性,以內化與外化相結合的方式,提升少數民族學生的教育獲得感和滿足感。同時,注重典型選樹,選拔培養少數民族學生骨干,引導他們成長為自覺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的骨干力量。最后,注重構建與族群邏輯思維和文化心理相符的文化交流與互鑒場域,培育潛在文化空間,將工作室建設納入“三全育人”體系,通過校園文化景觀建設、中華文化課程設置等,使少數民族大學生充分體驗和感知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底蘊、現實格局和價值理念,并在相互的文化接觸中形成共同的行為準則與深厚的家國情感。[4]
去標簽化管理是各民族學生平等交流的前提條件。首先,高校要正視不同民族間的差異,尊重少數民族文化和習俗,在工作室的實踐平臺中,應該平等對待各民族學生,構建多元文化相互交融的良好氛圍。其次,高校應立足于文化塑造個體的過程,通過工作室平臺吸納不同民族學生參與到項目建設過程中,通過項目申請、運行、管理和總結,幫助大學生群體培養跨文化意識、構建跨文化知識框架,提升其跨文化溝通能力。最后,借助工作室舉辦學術活動、學習活動、實踐活動等,多渠道、多舉措、多模式加強各民族之間的交流交往交融,增強各民族大學生之間的文化和身份認同,以文化認同促進思想交融。
首先,借助工作室創新模式,通過融合互動式管理、典型交叉式學習、榜樣帶動式引領,增設族際接觸、族際交往機會,創建友好互通的交往交流交融氛圍,將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相結合,有效連接第一課堂和第二課堂,以此增強各民族學生的政治認同、國家認同、文化認同和價值認同。其次,推動工作室與基層黨團組織、班級之間的交流互動,開展常態化、多樣化、系統化活動,促進少數民族大學生融入班級、融入社團、融入工作室,多維度喚醒少數民族大學生的參與意識、主動意識、共融意識,促進生活互嵌和共生體驗,形成連貫性、持續性、嵌入式教育管理新格局。最后,工作室應充分運用新媒體技術和互聯網平臺,形成“線上+線下”育人合力,拓展工作室的育人空間,找準新時代網絡思政的“流量密碼”,發揮工作室模式的增量和正能量,從而由“小認同”引發“大認同”,由“小聚合”轉向“大融合”,發揮“工作室+媒介”在鑄牢大學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