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琦 魏麗萍
(山東科技大學 山東 青島 266590)
在新一輪科技革命浪潮的推動下,世界文明進入以互聯互通為主要特征的數字時代。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也進入以數據為主體、以數字資本為核心、以數字經濟為表現形式的數字資本主義時期。數字資本主義是資本主義在數字化時代運作的新形態,它發端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其在全球化擴張過程中采取的新的壟斷形式成為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主導因素,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帶來正反兩方面的影響。
當前,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正在試圖以更加高級、隱蔽的方式通過加速數字資本主義全球化進程來實現全球掠奪,刺激本國經濟復蘇。在數字資本主義全球化推進過程中,剖析數字資本主義的演化特征,是揭露數字資本主義全球化擴張本質的基石。
馬克思指出:“一定的生產方式或一定的工業階段始終是與一定的共同活動的方式或一定的社會階段聯系著的,而這種共同活動方式本身就是‘生產力’。”[1]強擴散性是數字信息技術最大的特征,它可以實現自身的快速迭代和技術聯合升級,并能擺脫網絡空間平臺的時空界限,通過滲透和融合實現經濟從發達領域和地區向非發達領域和地區轉移。2008年全球性經濟危機爆發以來,在世界各國爭相尋求經濟增長制高點的動力驅使下,數字信息技術創新速度不斷加快,呈現出指數級井噴式增長的勢頭。
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促使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產業數字化轉型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主攻方向。眾多數字化生產平臺的出現提升了生產與分配的效率,催生出新的流通組織結構,傳統流通網絡被智能化流通體系所代替,世界互聯互通的能力大大增強:零成本復制的數據以互聯網為依托,隨時隨地擴散到世界各地和各領域,提高經濟運行整體效率,加速資本循環和周轉;數字信息技術帶來資本、技術、管理上的數字化,為數據的跨境流動與使用提供數字載體,為全球化的發展提供平臺;數字信息技術促進跨國公司的組織結構調整,不斷實現以本國為中心向全球協作發展的格局變化,數字信息基礎設施的一體化發展也為跨國公司的協同合作提供支持;數字信息技術打破了全球化進程的地理限制,數字賦能實體生產要素,為實現跨國性交流提供便捷,如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資本、勞動等生產要素流通受限,全球貿易低迷,而具有強擴散性的數字經濟卻“逆勢而上”,各國搜索引擎、網絡綜合門戶網站、網絡通信、電子商務等互聯網企業推動了全球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交流和發展,使得知識、技術、人才、資金等生產要素不受疫情限制而在全球范圍內持續“擴散”。
增殖是資本的基本規定。馬克思指出:“作為資本的資本的生產率,并不是增加使用價值的生產力,而是資本創造價值的能力,是資本生產價值的程度。”[2]從這個形態上說,數字資本具有與工業資本相同的屬性,數字資本的全球擴張必然要體現賺取利潤的邏輯。不僅如此,馬克思進一步強調“資本顯然是關系,而且只能是生產關系”[3]。數字資本跨越國界的“增殖”,實質上體現的是國際資本家與世界各國工人之間不平等的國際雇傭關系。因此,數字資本主義全球化擴張不僅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
數字貿易成為引領全球貿易發展的主要因素。據統計,從2008年至2018年,全球數字服務貿易年均增長率近5.8%,出口額從約1.84萬億美元增長到近3萬億美元,且占全球服務出口的比重為52%。[4]數字信息技術的商業化應用不斷拓展,海量的數據流通過商業運作產生出巨大的利潤,帶動數字化生產平臺的蓬勃發展并催生出新的經濟模式,創造出巨大的商業價值;跨國數字巨頭壟斷全球數字化進程,如全球PC操作系統被微軟的Windows壟斷,手機操作系統被谷歌的安卓和蘋果的iOS壟斷,跨國數字巨頭壟斷市場的局面在平臺經濟、通信技術、集成電路設計等領域也存在;數字化雇傭勞動形式也呈現出全球擴張態勢,當前“零工經濟”通過互聯網進行數字工作匹配的新模式已被全球廣泛采用,這一新型經濟模式不但沒有改變雇傭勞動的剝削本質,反而將剝削推到極致。
馬克思指出,資本除了是一種經濟權力外,還“表現為異化的、獨立化了的社會權力”[5]。國際數字資本為了其利益,不惜動用一切社會的總體權力,甚至把政治霸權發揮到極致。自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以來,歐美國家通過政治手段干預國家間數字化競爭,力圖快速恢復國內經濟發展,搶占戰略制高點,如加大扶持國內數字化產業發展力度,通過資助、減稅等途徑扶持互聯網產業的發展,制定國家層面上的數字經濟發展部署來引導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部分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還通過制定利己的貿易規則阻礙全球數字貿易的自由往來,在更深程度上為數字貿易保護筑起高墻。如美國一方面利用自己是網絡和數字技術最發達國家的優勢,極力主張實現“數據自由”以保持自身領先地位,另一方面又大力推行數字貿易保護主義,借助核心技術封鎖手段,試圖遏制他國在數字信息技術上的發展。此外,美國還利用在互聯網中的非法監視行為對信息數據進行收集和利用,以此來獲取經濟收益、軍事和政治部署優勢。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數字霸權還推進到了生態領域。調查發現,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數字信息技術蓬勃發展的同時,拉丁美洲、非洲及東歐國家卻成為西方國家的電子垃圾場。總之,目前美國在全球數字治理和數字經濟發展中占據絕對的霸權地位,并不斷將霸權推向更多領域和更深層次。
馬克思指出:“各民族的原始封閉狀態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失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6]2008年源于美國的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全球經濟倒退動蕩進程緩慢,世界各大經濟體幾乎都面臨因增長乏力而導致的政治、社會生態惡化,而數字經濟的高歌猛進則為世界經濟發展注入新活力。數字資本主義通過全球擴張在自身獲得巨額利潤的同時帶動全球經濟的復蘇,使世界經濟越來越融為一體。如數字化平臺分工的出現加速了資本在全球的流通,2020年全球數字經濟占GDP比重為43.7%,增加值規模達32.6萬億美元。[7]數字資本主義的全球擴張帶動了大量網絡平臺的發展和網絡用戶數量的增加,形成了全球數字化市場,“實體經濟與信息技術深度融合,物質產品的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水平不斷提高,借助信息網絡、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可以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為實物產品的使用者提供信息技術支持”[8]。數字經濟的發展不但使得世界的開放程度加深,而且為落后地區實現趕超提供了契機:“2019年,移動技術和服務業占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GDP的9%,貢獻超過1550億美元。”[9]2020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39.2萬億元,占GDP的38.6%,數字經濟產業越來越成為中國經濟穩步增長的重要動力源。[10]可見,數字經濟赫然成為推動促進人類共享發展成果的“重要法寶”,經濟地球村的技術基礎越來越牢固。
進入數字化時代以來,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為國際文化傳播提供了新的載體,在利用互聯網進行全球文化交流的實踐中展現出明顯的優勢。互聯網因其自身打破時空限制的特性在促進全球文化的傳播中獨具優勢,全球網絡空間為文化跨國交流提供了平臺,無門檻的網絡社交平臺成為各國間文化相互交流與碰撞的場域。數字技術的發展使文化傳播更加便捷和民主,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文化的傳播者、交流者與學習者,先進技術對文化的傳播深刻地影響著全球價值觀和文化理念的傳播。如數字技術與互聯網平臺一起為數字化時代創造了一個可以進行自由言論和自由意志表達的機會,網絡用戶可以通過Facebook、微信、微博等平臺進行網上交流,全球互聯網用戶的數量實現了前所未有的猛增。先進的數字技術和數字文化產品承擔起文化傳播的重任,例如日本動漫和美國電影通過互聯網在全球范圍內廣為傳播,帶動了文化的跨國界交流與碰撞。在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對外傳播中,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利用相關的網站、電子期刊等方式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現狀、意義等方面進行宣傳,并在8個語種的外宣網站中發布相關理論文章,促進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對外交流與傳播。數字信息技術發展到網絡空間,為網絡用戶進行高度開放的、各抒己見的交互式溝通提供了便捷,也引領了信息傳播和社會文化發展的民主化,這就為“全人類共同價值”理念的傳播提供了良好的平臺。
習近平主席在世界經濟論壇2017年年會的演講中指出:“要適應和引導好經濟全球化……讓它更好惠及每個國家、每個民族。”[11]在世界經濟復蘇動力不足、“逆全球化”思潮涌動的大背景下,中國從推動全球共同發展的角度出發,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方案,推動全球共同繁榮發展。而由資本邏輯主導的經濟全球化通過對發展中國家的不斷剝削,試圖將其納入資本發展體系,成為服務資本的一環。
“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12]在數字信息時代,資本滲透到信息技術領域,通過數字信息技術實現財富的掠奪,完成資本邏輯在數字信息時代的擴張。數字資本主義的全球擴張加重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剝削:資本與勞動力之間的不平等結構繼續強化,數字經濟發展的有益成果只被少數人享有,例如像亞馬遜、谷歌等大型跨國壟斷平臺在全球數字產業鏈中收益頗豐,網絡平臺用戶卻收益寥寥;數據的獲取和使用具有不平等性,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他國數據信息,壟斷數字信息技術,實現數字資本的全球擴張和掠奪。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方案在經濟層面要求全面開放,中國在實現自身經濟發展的同時歡迎其他國家搭乘中國發展快車,共享發展機遇,希望推動經濟全球化回歸世界發展軌道。而數字資本主義推動的全球化以榨取世界范圍內的剩余價值為目的,并不斷向外轉移內部矛盾,拉大全球的數字鴻溝。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對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國家的發展成績虎視眈眈,采取制度鉗制、技術封鎖等方式針對中國等新興國家進行經濟封鎖,維護其以資本邏輯為核心的全球發展體系。數字資本主義的全球擴張,激化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損害了全球數字正義,加劇了世界的分裂和不平等,阻礙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腳步。
2017年5月,習近平主席在“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中指出,要推動構建21世紀的數字絲綢之路,發展友好合作,為世界發展創造新機遇。數字絲綢之路建設是數字時代“一帶一路”的延伸,也是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大實踐。在數字絲綢之路建設中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表明中國愿與世界各國攜手合作,發展新型國際關系,共享發展成果的態度與決心。而在目前的數字競爭中,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越來越多地用政治權力介入其中并產生了強力影響。
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通過政策制定、財政資助和技術支持等途徑大力推進本國數字化產業的發展,如美國政府于2019年頒布《美國主導未來產業(2019)》戰略規劃,意圖借助政府干預力量推動本國數字產業的發展;在全球數字治理上,美國一直推動跨境數據流動、平臺免責、源代碼保護等美式數字規則為全球數字治理模板,維護本國在全球數字產業發展中的領先地位。此外,美國大力推進數字貿易保護主義,打壓和遏制他國數字信息技術的發展。2021年7月,美國拜登政府推出了一項涵蓋印太地區經濟體的數字貿易協定,意在對中國數字技術發展形成規則上的壓制,在印太地區經濟貿易格局的布置中將中國邊緣化,并通過這一協定為自身拉攏盟友,打造一個壓制中國的新陣營。國際數字競爭日益具有政治競爭的色彩,西方資本主義妄圖謀求數字霸權的野心日漸清晰。從美國在關鍵產業與核心技術制作領域將安全可控作為布局導向,到英國實施“保衛工程”計劃以防對中國物資高度依賴,再到日本設立基金吸引電子產業回流,這些舉措都意在通過完善自身數字經濟產業鏈實現對華抵制,數字絲綢之路在構建過程中受到來自資本主義國家的圍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面臨更加嚴峻的外部形勢。
2015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出席第70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發表講話時強調:“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也是聯合國的崇高目標。”[13]此后,習近平主席在國際國內的多個場合中多次強調要堅持和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全人類共同價值立足于馬克思主義理論,關注人類發展的整體利益,強調全人類命運緊密相連,反映了各國人民對共同發展問題的關切。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奉行文化霸權主義,抵制全人類共同價值。尤其進入數字資本主義時代,部分大國利用自身在網絡空間的霸權地位,掌控國際話語權,大肆宣揚“普世價值”,抵制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傳播。
“普世價值”的實質是資產階級利益的代表。西方資產階級將“普世價值”奉為符合世界全人類共同利益的價值,同時“普世價值”被作為一種思想武器成為西方統治集團向其他國家進行意識形態滲透和政治干預的工具。在網絡時代,數字空間具有社會化功能,成為輿論傳播的主要領域。數字平臺扮演著信息交流與互動的角色,提升了平臺用戶的參與度和黏性。當今互聯網大數據與人工智能等技術可以更輕易地掌握民眾情緒偏好,民眾思維更容易被某些主流媒體帶動。此外,技術與資本相互勾結,數字空間更容易成為某些西方大國進行價值輸出的場域,而美國在互聯網領域享受著網絡技術資源、信息話語權、互聯網制度制定等方面的霸權,方便其在網絡空間大行意識形態滲透、情報搜集和煽動群眾之道。“普世價值”,其本質就是資本主義國家對非資本主義國家進行“和平演變”的重要工具,資本主義國家對全人類共同價值誤讀、曲解,并大肆鼓吹中國威脅論,試圖瓦解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根基。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我們認清“普世價值”的本質,時刻警惕西方“普世價值”通過網絡空間的無形滲透。
面對當今世界的諸多嚴峻挑戰,習近平主席堅定地指出:“沖出迷霧走向光明,最強大的力量是同心合力,最有效的方法是和衷共濟。”[14]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從自身發展國情出發,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做到維護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利益,不斷為推動完善全球治理貢獻中國力量。而在目前的全球數字治理中,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固守國家利益至上論,打著數字治理旗號,實行數字霸權行徑。
各資本主義國家通過提升自身在數字技術領域的競爭力、推廣自身倡導的貿易規則、搶占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建立美國與歐盟間的數字聯盟并對中國數字高科技產業進行打壓等方式來維護自身數字治理霸權:2020年,歐盟實施《外國直接投資審查框架條例》,限制外資對關鍵領域的并購,進一步加大中國企業進入歐盟投資的難度;同年,新美國安全中心發布報告《設計美國數字發展戰略》,指出美國的戰略目標是聯合全球的企業與盟友將中國的數字產品與服務邊緣化。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數字治理霸權行徑暴露出資本主義強權統治的本性,同時數字治理體系的失靈也亟須合理的數字治理體系的出場。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以全球利益至上作為構建理念,以推動全球共同發展為己任,主張在全球數字治理中從人類的整體利益出發,尋求全球數字治理中的利益共同點。中國倡導發展新型國際關系,重塑當今不合理的全球數字治理體系,旨在促進各國共享經濟全球化成果,該倡議已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支持。但資本主義國家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鞏固其統治地位,仍在強化將新興國家排斥在外的數字治理體系,阻礙中國引領全球秩序重塑的步伐。
近年來,在資本逐利本性的驅使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權力魔爪深入網絡空間,為國際數字資本增殖提供政治服務,并利用手中的技術優勢肆意對他國進行政治霸凌,大肆推銷西方的人權制度、民主制度、議會制度、多黨制等,引發了全球范圍的抗議活動。如美國通過控制全球的根服務器IPV4掌控著全球互聯網的使用權,并成為美國在政治上制裁他國的一種手段,早在2003年伊拉克戰爭期間,美國政府就曾中斷了對伊拉克國家頂級域名“.iq”的解析;2021年6月,美國又以“違反制裁”為名關閉了30多個伊朗新聞媒體使用網站。發達國家政府在網絡空間的霸權行徑引起世界眾多國家警惕,反數字政治霸權行徑的呼聲和行動日益增長。2016年,全球二十個國家在《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中達成增進合作、應對共同挑戰和促進數字經濟發展的共識;同年,中國啟動“雪人計劃”完成25臺IPV6根服務器的架設,為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奠定基礎;2020年,中國在《全球數據安全倡議》中呼吁各國共同打造和平、安全、開放、有序的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這一倡議反映出各國的共同利益關切,并得到東盟的高度支持;2021年12月,歐盟公布了《數字服務法案》和《數字市場法案》,旨在通過立法加強對Apple、Facebook、亞馬遜和Google等美國科技巨頭的監管。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數字政治霸權行為使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警醒,并把他們不斷推向反霸權統一戰線聯盟,各國開始反思數字時代人類面臨的共同風險,構建數字命運共同體的國際共識正在重塑。
在數字經濟蓬勃發展、社會數字化轉型加速的同時,全球數字領域治理水平滯后導致的問題不斷凸顯,世界各國在數字治理上的觀點難以達成一致,數字技術的不平衡發展正在拉大世界各國間的 “數字鴻溝”,某些大國的數字治理霸權行徑也不斷抬頭。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大國固守國家利益至上論,倡導以本國利益為先,不惜肆意損害世界整體利益。美國打著“數字自由主義”的旗號,霸占國際市場,并不斷推動利于自身的美式規則上升為全球治理規則,為自身謀取利益提供便利。如2019年、2020年間,美國對法國的商品開始征收報復性關稅。針對數字經濟領域目前存在數字治理霸權、缺少全球性規則和統一性監管方案的現狀,世界各經濟體都開始做出自身努力來改變現狀:2020年6月,新西蘭、新加坡、智利三國共同簽署《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旨在加強數字貿易的合作和相關數字貿易規則的協定;2021年8月,中國電子信息產業發展研究院發布《全球及中國數據跨境流動規則和機制建設》白皮書,旨在全球尚未建立統一數據跨境流動規則之前,探索與合作伙伴建立共同的規則與制度安排,推動數據安全有序地跨境流動;同年,中國正式提出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和《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的申請,體現出中國致力于擴大開放、推動完善全球數字經濟健康發展的信心。世界各國針對全球治理難題所做的努力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倡導的以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引領全球治理體系重塑不謀而合。面對全球出現的數字治理難題和威脅,任何國家都不能獨善其身,美國的數字霸權行徑警醒世界各國認識到構建數字治理合作、重構正義的全球數字治理框架的重要性。
正確認識數字資本主義全球化發展的特征,分析其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雙重影響,有利于世界各國正確認識資本主義全球化實質,積極應對數字資本主義霸權,推動全球數字經濟與數字治理朝著更加開放、包容、公平的方向發展,助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