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浩,王 徽
(宿州學院 a. 文學與傳媒學院;b. 管理學院,安徽 宿州 234000)
2022 年3 月,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行2022 年“清朗”系列新聞發布會,其中一項為“清朗·打擊流量造假、黑公關、網絡水軍”專項行動,進一步加強對飯圈的整治行動,優化榜單評分功能,嚴禁粉絲打榜行為。約翰·費斯克將“fandom”定義為,工業社會中通俗文化的一個普遍特征,粉都從批量生產、發行的娛樂清單中挑出表演者、敘事或文本類型[1],并將其納入自主選擇的一部分人群的文化當中。“飯圈”文化屬于特定的亞文化形態,流行于社交媒體中,基于共同的興趣愛好而形成的、有自己的行為規范和思考模式的文化。
通過梳理已有研究發現,“飯圈”文化主要包括三個研究視角:一是從“飯圈”文化的概念及特征研究出發。約翰·費斯克指出,粉絲是“過度的消費者”。顏彬認為,粉絲在偶像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培養的優良品質,這是自己所沒有的,因此追星就是一個追求完美自我的過程[2]。岳曉東[3]通過對偶像與榜樣的概念分析,指出要重視偶像的榜樣教育,開辟了榜樣教育的新視角,利用偶像引導粉絲積極向上發展。二是對“飯圈”文化的媒介及傳播研究。詹金斯[4]曾表示,粉絲快速接受、融入并使用新媒體,熟練地將大眾文化內容作為材料生產自己的文化產品;劉起[5]表示,新媒體發展粉絲的權利也水漲船高,粉絲成了“生產型消費者”,用個性化的解碼方式消費著偶像文本。鄭雪菲[6]分析了飯圈中信息繭房產生的主動原因是個人主動的選擇性接觸、意見領袖的信息過濾和微博平臺的高度娛樂化。賈亦真[7]認為飯圈中粉絲的互動行為充滿著狂歡化的特征,并利用巴赫金狂歡理論解讀了飯圈的流行原因和文化形態。三是“飯圈”文化的政治經濟學研究。亨利·詹金斯[8]將情感經濟定義為“營銷理論的一種新構型”,他在《文本盜獵者》中指出,粉絲文本常有和官方文本同樣的文化價值,二者的差別在于經濟而非能力。蔡騏[9]認為作為消費者的粉絲身份已經開始轉變,成為生產的消費者,粉絲與明星、文本之間的關系開始重構,并開始掌握文化與經濟的主動權,極大地強化了追星活動的參與性和能動性,并由此延伸出粉絲消費經濟產業鏈。
我國學者在西方學者的既有理論基礎上將“飯圈”文化置于本土語境開展研究,主要集中在“飯圈”文化的概念及特征、文化的媒介及傳播、政治經濟學三個角度,通過結合具體現象與個案行為對飯圈文化進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解讀。本文選取“飯圈”文化的生產及傳播視角進行研究,考量“飯圈”文化發展的現實問題,探究“飯圈”文化的良性發展策略,通過主流文化、制度監管、平臺偶像和粉絲的主體作用,促進“飯圈”文化朝著健康的方向演進,延長“飯圈”文化產業鏈,推動文化產業的健康有序發展。
從飯圈偶像的三級文本和“飯圈”文化的符號生產力和聲明生產力兩個角度對“飯圈”文化的生產進行研究,三級文本依托粉絲群對偶像的想象、信任,從而包裝生產“飯圈”文化,文化的符號生產力和聲明生產力再次鞏固了粉絲的這種想象、信任,從而強化“飯圈”文化的生產性傳播。網絡媒體語境下粉絲擁有了更為便捷低廉的傳播渠道,粉絲間聯系的門檻趨向消失,“飯圈”文化的傳播不再存在傳播工具上的鴻溝。“飯圈”文化的傳播基于一定的文化認同基礎,形成社群內約定俗成的規則。文化傳播、情感交流和價值認同,是社群維系的關鍵。情感價值的傳播是社群運作的核心,進行規范式傳播有助于粉絲形成有共鳴的群體情感,儀式化的傳播加深了這種群體的情感認同。
“飯圈”文化中文本生產的過程層次演進,可以用詹金斯的“三級文本”[10]概念來解釋。一級文本是明星的原初商品,如綜藝節目、影視作品和歌曲專輯等。明星的一個視頻、一張照片等均可能成為粉絲入坑的緣由,但一級文本是最直接的吸粉工具。粉絲所崇拜喜歡的偶像大多與某個能引起粉絲關注的情節或偶像的某次活動相關,特別是一些競爭性的選秀節目,以此吸引粉絲對出道明星的關注與喜歡。明星經紀在對明星出道包裝以后,根據積累的粉絲群,繼續挖掘明星的號召力,依托粉絲所感興趣的活動策劃,及與當下“流量”類節目的簽約等,開啟明星商演活動,奠定了粉絲群基礎。二級文本是對一級文本商品的宣傳,資本家通過購買廣告、控評等方式,在微博、B 站、知乎等流量平臺進行明星宣傳。在宣傳過程所產生的文本就為二級文本,飯圈與明星之間若想保持一個穩定的關系,需要資本進行商業運營,吸引大眾的關注,最大化獲取二級文本效益。同時資本利用粉絲對偶像的喜愛之情,以確立代理授權的方法,讓粉絲介入活動宣傳中,以此取得免費勞動力。在受眾注意力可以用流量來衡量的時代,粉絲為了偶像獲得更高的流量,就會產生集資、刷榜等行為,而資本看到這一商機向受眾出售表達感情的砝碼,出售粉絲想得到的東西,就這樣兩者互相利用,在博弈中得到各自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級文本、二級文本為“飯圈”文化的生產奠定了文本基礎,刺激文本的進一步演進,從而孵化三級文本,擴大“飯圈”文化影響力。三級文本主要是粉絲對明星原初商品的加工,指粉絲自發形成的一個再創作和傳播的過程。簡單來說三級文本是粉絲對偶像作品的再次創作,是“飯圈”文化的再生產,如同人文、照片、手繪圖和視頻等。新媒體的進步,為粉絲的創作提供生產和傳播的平臺,粉絲可以低門檻介入到偶像文本的生產、傳播當中。粉絲通過操作其偶像的初級文化商品,如自家偶像參與的綜藝節目、選秀節目、MV 等進行加工,在創作的過程中進行創意剪輯、編輯,使之成為一個新的作品,隨后粉絲會將其投放在新媒體平臺上,粉絲通過網絡媒體平臺逐漸參與到“飯圈”文化的生產之中。
“飯圈”文化的符號生產力和聲明生產力宛如天塹一般,劃分出了圈內與圈外兩個界線。飯圈的符號意義通過虛擬的網絡而融入現實當中,同時又通過聲明行為來進行身份劃界。符號是攜帶意義的感知,意義必須通過符號才能表達[11]。不同的符號有著自己的符號含義,特殊的符號更是一條“我”與“他”的界限,不同的圈層也有自己的語言符號,當粉絲可以熟練掌握該語言符號含義和其使用規則時,表明他們已融入該圈層中。每一個飯圈也按照自我的發展情況創造出了自己的飯圈用語,粉絲在網絡空間里互動并逐漸形成共識,形成了自己的飯圈語言符號,如偶像名字的縮寫、昵稱等,這些語言符號區分了粉絲和非粉絲。
當“飯圈”文化的符號生產力創造出來的意義被粉絲以口語文化等方式所分享而成為一種公共形式,這形式即為“飯圈”文化的聲明生產力[12]。表現在日常生活用品的裝飾上,社交平臺等大眾媒介形式的內容創作上,包括加入虛擬社群、網絡推廣、信息發布等。飯圈成員通過統一格式的聲明劃分了與其他人的界限,來表明粉絲的身份。另外,不同的平臺有著不同的發帖聲明,其中使用人數比較多的平臺是微博。微博對飯圈格式有著很高的要求,通常由飯圈社群管理賬號統一發布信息,粉絲個體進行轉發。統一的發帖格式有利于飯圈的管理,促進飯圈有序發展。
戴維斯[13]指出組織的行為邏輯會受兩方面的影響,一是規范制度,參與者以此為準則進行活動,二是組織行動者的活動、互動和感知。粉絲融入飯圈,須了解飯圈的規則,在規則的軌道下合理追星。網絡的發展促進了飯圈的發展,飯圈若想長久的發展需要服從網絡管理規范,遵循網絡平臺的管理規則。此外,飯圈也有自身的發展規范,組織之間需遵循自我規則,如飯圈工作組規則、粉絲群管理規則、打投活動規則和管理團隊規則等。各飯圈之間需遵守規則,各飯圈群體間要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
除社區規范、飯圈發展規范外,每一個飯圈也都有自身規范。以微博為例,如微博粉絲群管理對于粉絲的入群有著嚴格的篩查,這些合格的粉絲在群里交流,逐漸形成自己的行動規則,這些規范蘊含著粉絲共同的追星經歷,也區別于通用的飯圈規范。同時,通過上述規范來約束飯圈,可以促進飯圈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但是對于飯圈的規范要適度,適度的規則可以促進飯圈的發展,過度則會影響粉絲的積極性,不利于其發展。同時偶像的粉絲團也會積極號召粉絲理智追星,營建良好的網絡氛圍。
飯圈成員在社交媒體里進行有規律、有目的的日常應援活動,柯林斯提出的互動儀式四要素,詮釋了“飯圈”文化的儀式化傳播,飯圈成員因熱愛而聚集,交流追星日常、表達對偶像的情感。“飯圈”文化的儀式化傳播包括粉絲入圈形式儀式化和飯圈日常應援活動儀式化。[14]個體通過接觸綜藝、追劇等初級文本認識某明星,并被其相貌、聲音等所吸引,隨后關注其相關賬號獲取其動態,在了解的過程中喜愛程度加深,隨后會以粉絲的身份為偶像打榜投票、購買周邊等,自愿為偶像花費更多的成本。
應援活動作為粉絲入圈的典型行為,指飯圈的傳播行為在多次重復使用后而儀式化。常見的儀式化有打榜、線上簽到、轉帖、控評、創作購置偶像周邊等。粉絲們會去熱門的社交平臺給偶像應援,比較常用的社交平臺是微博,粉絲會每天在微博超話題里簽到、凈化控評和打榜等。當偶像發布微博后,粉絲會第一時間點贊、評論然后轉發偶像微博,同時帶話題地參與到偶像的微博討論之中,自發地為偶像宣傳。粉絲們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購買偶像周邊或者文本,或通過轉評贊等方式來表達對偶像的愛意。
“飯圈”文化在豐富大眾生活和促進經濟發展等方面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但“飯圈”文化的生產與傳播過程中也存在不可忽視的問題,由于飯圈成員的“集體無意識”導致個體缺乏主見而盲目跟風現象,而生活在群體里的粉絲個體道德認知減弱,覺得遵守道德跟自己關系不大,這種情況缺乏道德約束下很容易出現網絡輿論暴力等問題。如何促進“飯圈”文化的健康蓬勃發展,營造良好的“飯圈”文化氛圍,成為當下研究的重要課題。
當個體出于群體之中時就會出現盲目跟風的行為,而失去自我意識,這種行為就是“集體無意識”[15]。飯圈群體也存在著這種集體無意識,以應援活動為例,粉絲會點贊、評論以及轉發偶像的帖子來表達自己的熱愛。尤其是互聯網的發展,偶像的流量變得可以衡量化,部分的粉絲為了提升偶像的流量,而出現購買粉絲數和點贊數來給偶像增加人氣。對于購買流量這一行為并不是一家飯圈所出現的,在飯圈的相互影響下別的飯圈成員也會為自家偶像購買流量,長此以往整個娛樂圈就會出現流量造假的不良現象。雖然在飯圈中也有理性追星的粉絲,但是就整個大環境來說,這種流量造假的行為卻是不可避免,當其他飯圈成員都在為偶像流量造假時,為了不讓自家偶像吃虧她們不得不接受這種規則。除了流量造假外,還會出現購買水軍、控評和有組織舉報黑帖等行為,容易引發飯圈間的群體的沖突,影響虛擬社區秩序,不利于網絡穩定。
群體性孤獨指群體之間相互對立、孤立現象[16]。這與家庭結構的變遷有關,隨著傳統的家庭結構的家庭變遷,家庭結構呈現小型化傾向,以00后為主的“網生代”,每個個體都是獨立的且人際關系簡單,他們的情感交流、情感宣泄由實際生活中的交流變為虛擬的網上交流。他們因共同喜愛的偶像聚集在一起,在群體內表達對偶像的喜愛,在互動、應援中獲得群體歸屬感,在這個群體里每個粉絲只專注于自己的偶像,對于外部的輿論環境生態漠不關心,這可能就會造成不同圈層之間的誤解、敵對。由于不同的圈層之間的敵對、圈層的圈層界限圈外人對本圈的不理解等原因,形成了群體性孤獨。
互聯網時代,粉絲和偶像之間并不是單方面的奉獻,從“飯圈”文化的生產過程中可以看出,粉絲參與到“飯圈”文化的生產過程中,粉絲出于對于偶像喜愛,會對偶像的作品進行再加工、創作然后投放到媒體平臺中,在這一過程中獲得價值認同感;而偶像以定期發放粉絲福利的形式,如發放照片視頻、與粉絲互動等,拉近距離感的方法來加固與粉絲之間的關系,雙向的情感勞動是數字勞工生成的主要原因[17]。這種數字勞工較典型的是各偶像的粉絲應援會。應援會吸引飯圈成員加入,號召粉絲為偶像付出成本,包括時間成本、金錢成本等,應援會組織清晰、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由組織負責人組織粉絲進行偶像應援活動,粉絲在后援會中根據自身狀況付出相應的金錢、才華來獲得一種滿足感。粉絲應援活動過度就會浪費大量的人力財力,甚至會破壞飯圈的生態平衡,陷入一種流量造假的惡性循環之中。
由“飯圈”文化的符號生產力與聲明生產力可以看出飯圈具有圈層化的特點,飯圈隔絕了圈內和圈外人,導致一系列問題出現,如粉絲大戰、網絡輿論暴力等。網絡暴力的起因可能單純是網友對自家偶像不友好的語言,因飯圈信息接受和價值觀封閉化、同質化現象,粉絲只會接受與自身價值觀吻合的信息,排斥觀點相異的信息,久而久之就會陷入信息繭房之中,失去自我判斷力,陷入烏托邦式想象,嚴重地導致網絡群體極端化。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指出,當一個人加入群體時,人會變得莽撞、過激。同時由于網絡傳播的虛擬性、隱匿性等特點,會出現粉絲們隨意地表達自己觀點的現象,同時作為輿論場的主體他們更具有情緒化的特點,導致事件朝著網絡暴力的傾向發展,加之在網絡及時性的特征下,事件發酵迅速,網絡輿論暴力愈演愈烈,甚至導致嚴重的社會問題。
飯圈間的打榜行為以及飯圈間的“戰爭”等問題造成了極大的資源浪費和網絡的不穩定,由飯圈活動而引發的網絡亂象和社會亂象引起了社會成員的廣泛重視。對“飯圈”文化的約束與治理十分緊迫,這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形成治理合力,發揮主流文化作用,指引“飯圈”文化良性發展,依托制度優勢,用制度的框架監管約束其發展,再者要重視主體作用,借助平臺偶像和粉絲的力量。通過多方的努力以期促進“飯圈”文化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
“飯圈”文化依托互聯網和新媒體等網絡媒體技術的快速發展,有自身獨特的優勢,尤其是近年來“飯圈”文化作為一種亞文化頻繁出圈,成為當前亞文化中最突出的支流。飯圈作為青少年活動活躍的陣地,不理智的飯圈行為,會影響青少年的價值觀,產生不良影響。對“飯圈”文化進行治理,以主流文化來引導。主流媒體可以借用飯圈群體的群體認同感,宣揚飯圈中的正能量,從而打破原有的“飯圈”文化界定,為其貼上正能量、青年榜樣的標簽。作為新時代的新青年要樹立正確的榜樣觀念,積極向模范看齊,向主流涌動。主流文化以柔性的方式對“飯圈”文化進行融合,使之服務于社會大眾,促進“飯圈”文化健康發展。
把握主流文化思潮,豐富自身理論涵養。理論是行動的指南,理論知識掌握得越多越正確,在日后的實踐中盲目性就越少。與其花費巨大的時間和金錢成本狂熱追星,不如以學業、事業為重心,提升科學文化素養,增強對追星的理性認知。首先,做好合理的時間規劃,處理好追星與學業、事業的關系,以足夠的理智拒絕過于狂熱的追星行為。其次,抵御負面思想的有效途徑之一是社會實踐。在實踐中堅定理想信念,做一個個人理想與社會理想相統一的追夢人。參加志愿活動服務社會的同時,也能適時規避盲目追星帶來的貪圖享樂,追求物質享受等負面思想,滌蕩心靈,重拾自我。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追星是個體選擇的一種休閑方式,適度的追星可以調節個體壓力,豐富閑暇文化生活。對于部分粉絲來說,偶像成為他們前行的動力榜樣,偶像身上的優秀品質,鼓勵他們在困境中砥礪前行。偶像能走上臺前發光發熱必定付出了與之相配的努力,學習他們堅持的毅力和過硬的專業素養,努力向其看齊,發揮偶像的榜樣作用。另外,偶像通過積極號召粉絲遵守飯圈規則,促進“飯圈”文化的健康有序發展,引導粉絲理智追星、營造良好的網絡環境。如在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清朗”系列專項行動時,各粉絲后援會響應國家號召,發微博引領粉絲理智追星,粉絲積極點贊、評論和轉發來響應偶像的號召,發揮偶像帶動作用。
另外,追星對象的正確選擇也不容忽視,首先要貼近我國新時代的價值觀念,不帶有明顯的功利傾向;其次,榜樣樹立要具有真實性,胡編亂造、夸大榜樣人物的事跡反而會引起大眾反感;最后,要挖掘榜樣的可學性,增強年輕人向偶像學習的信心。比如:為藏區學子嘔心瀝血十二載的胡忠謝曉君夫婦;超越傷痛,與國同光,以九秒八三的中國速度沖向終點的亞洲飛人蘇炳添;舍小家顧全局,以生命赴使命的白衣逆行者,這些都是新時代年輕人所應當景仰的偶像。
當下,流量成為衡量偶像人氣的重要指標,導致發生數據造假和無節制的氪金行為。為避免此類行為愈演愈烈,需加強對粉絲集資現象的監管,限制粉絲的過度集資行為。近年來,政府相關部門對粉絲群體的關注度日益增長,但在解決粉絲“飯圈”文化消費需求方面仍有欠缺。各有關部門更應該立足實情完善相關配套設施和法律法規,各類專項整治行動應常態化、動態化開展,針對各類飯圈問題對癥下藥,靈活施策。
加大對造假企業的懲罰力度,提高造假企業的違規成本,沒收違法違規所得,根據違規程度處以違規金幾倍罰金的罰款,情節嚴重的,責令停業企業整頓吊銷營業執照。同時出臺相配套的管理制度,監管應援行業,一是建立和完善飯圈發展規范,根據國情,制定具有中國特色的飯圈發展規范制度,從制度上規范飯圈的發展,在飯圈發展的道路上給予其方向引導。二是設立監管部門,國家設立專門機構監管粉絲集資行為,促進粉絲集資行為透明化、限制化。引導粉絲集資行為向相關部分報備,在政策法規允許下進行集資,避免自發集資可能造成的社會資源浪費。三是結合飯圈管理內容對數據造假行業,給予嚴厲打擊。另外,平臺方應提高責任意識,積極主動監管平臺運行,利用數據監管技術對數據造假進行監控,對于有違規的行為的群體給予處罰,設置平臺門檻、平臺審核等措施,提高準入門檻,必要時將違規者踢出平臺,提高行業責任意識,有效監管行業發展。
個體審美情趣不同,追求也不盡相同,粉絲所喜愛的偶像也恰恰體現了個人獨特的審美取向。大部分青少年粉絲由于涉世不深,心智尚未成熟,容易被資本所鼓吹的偶像至上的扭曲價值觀所蠱惑。針對此類問題教育工作者和家庭成員必須著力于青少年的審美教育,狠抓審美經驗的獲得,增強主流審美氛圍的熏陶,提升審美能力。同時要強化社會主義榮辱觀教育,使青少年明確是非善惡的判斷標準。亦可通過網絡平臺開展主題講座,審美比賽等文化活動,以此提高粉絲對“飯圈”文化的甄別能力。
對于“飯圈”文化的發展,除了國家、社會外,個體與群體也應該對自我行為進行修正。偶像作為粉絲的榜樣,首先要以身作則,養成良好的品行,在公眾場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避免不良行為給未成年帶來價值觀扭曲,偶像只有品行端正,才能給粉絲起榜樣和帶頭作用。其次,粉絲個體也需要自行為的修正,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行為準則約束自我行為,做一個理性追星者,學習偶像身上的優良品質,作為自己前進的動力,不應只是沉溺于應援活動中獲得的群體滿足感,學會識別和抵御資本邏輯的裹挾,歸正“飯圈”文化氛圍。
“飯圈”文化作為資本進入文娛產業滋生出的亞文化,對文化的繁榮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作為“飯圈”文化生產和傳播的粉絲在其中享受自由、快感和意義,獲得審美愉悅和自我本質力量的確證。同時“飯圈”文化促進了商品經濟和粉絲經濟繁榮增長,但不能因為繁華的掩蓋而忽略底下的洶涌暗流。在“飯圈”文化生產與傳播視野下探究“飯圈”文化的良性發展策略,以期為“飯圈”文化的健康發展添磚加瓦,增進飯圈間的和諧穩定,促進“飯圈”文化朝著健康的方向演進,發揮“飯圈”文化對于文化事業進步、粉絲經濟繁榮以及傳播正能量方面的帶動作用,促進文化產業的健康有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