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老齡化背景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時代價值與實踐路徑

陳雪翠,葉小瑜

(1.南京體育學院 研究生院,江蘇 南京 210014;2.南京體育學院 體育產業與休閑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4)

根據民政部的數據預測,到“十四五”時期末,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將達到3億人,占比超過20%,將進入中度老齡化國家[1]。伴隨老齡化的快速發展,老年友好型社區成為實現積極老齡化的新落腳點。

在此背景下,我國頒布《關于開展示范性全國老年友好型社區創建工作的通知》等政策文件,明確提出:“到2025年,在全國建成5000個示范性城鄉老年友好型社區。到2035年,全國城鄉實現老年友好型社區全覆蓋”的目標[2]。然而,老年人口的持續增加和日益增長的多元化需求給社會構成基本單位—社區,仍帶來復雜性的發展挑戰[3]。對此,各行各業都在全力推進積極老齡化。居住的物質空間環境是影響老年人幸福感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強調發揮社區居住環境、社區基礎設施與服務水平的作用[4]。目前,學界對老年友好型社區建設的研究多停留也在宏觀規劃設計層面,缺乏對社區內在空間結構的深刻挖掘。其中體育公園作為現代社區空間規劃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滿足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等方面具有特殊的作用[5]。但是,國內鮮有學者對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展開研究。本研究在積極老齡化的背景下,闡述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時代價值,分析江蘇省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現狀,探究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瓶頸,在此基礎上勾勒出實踐路徑,以期為我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建設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參考。

1 積極老齡化背景下的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時代價值

1.1 保障老年群體的基本權益,帶動社會和諧

聚焦老年人權益保障,是老年友好型社會建設的重要基礎之一。老年人并不能因年齡的增長和生理機能的衰老退化使其享有的基本權益有所損害。近年來,國家從宏觀層面為著力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維護和保障老年人體育健身權益做出大力支持。如2019年印發《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提出強化積極老齡化的法治環境建設,保障老年人合法權益,建設老年友好型社區,形成老年人、社會、政府等多個主體共同參與的良好社會氛圍[6]。2021年《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指出,要保障老年人的參與健身權益,通過盤活空置房、公園等社會資源,鼓勵社區為老年人提供文化體育活動場所[7]。《全民健身計劃(2021—2025年)》強調,在社區、公園等配備公共體育設施,提高健身設施的適老化改造,保障老年人群健身活動的開展[8]。因此,在積極老齡化的背景下,老年人享有社區為其提供體育健身活動場所,享受體育健身服務等權益。

社會和諧是我們黨以人為本執政理念的生動詮釋,創建老年友好型社區是黨追求社會和諧的重大舉措。和諧社會之所以美好,在于它能夠保障社會的公平正義,給社會全體人民營造尊嚴且幸福的生活。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是賦予老年人體育健身活動的新場域。在積極老齡化的背景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結合老年人的身心特征,綜合考慮老年人康復保健的要求和健身鍛煉的強度,融入適老健身元素,專門打造老年人健身區。這使得老年人的體育健身服務等權益得以保障,彰顯社會的公平正義,促進和諧社會的構建。

1.2 吸引老年人群的社會參與,促進社會交往

積極老齡化不僅應包括老年人的身心健康與安全維護,更應注重提升老年人對社會的主動參與和貢獻[9]。老年人的社會參與是“積極老齡化”的精髓和核心,使老年人獲得尊嚴,延續自我生命價值實現是其重要價值體現[10]。依據馬斯洛需求理論,歸宿、社交和情感的需要是影響老年人社會參與的主導因素,是實現自我生命價值的前提[11]。然而,有關研究表明,目前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度較低,且獨居老人的社會參與更低[12]。因此,如何帶動老年群體的社會參與是學界高度關注和亟須回應的重要命題。

積極老齡化背景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是全民健身的新空間,亦是促進老年人社會參與的重要載體之一[13]。它在滿足老年人的生理與心理需求的基礎上,具備惠及老年人多樣化的空間功能活動區、安全化的鍛煉行動基礎設施以及人文性的生態景觀設計等優勢,從而構建起吸引老年人廣泛社交、豐富情感的活動空間,不斷提升老年人的社會參與,促進社會的人際交往。

1.3 優化適老宜居的社會環境,提高社會質量

建設適老宜居的社會環境是緩和公共基礎設與老齡化社會要求之間不符合問題的重要舉措[14]。“適老宜居城市社會環境”是指為包括老年人在內的全年齡人群建設圍繞居住和生活空間的各種城市環境的總和,具體包括設施規劃、建筑設計和社區規劃[15]。有關數據顯示,為扎實推進適老宜居的社會環境建設,2019—2021年全國城鎮老舊社區適老化改造11.5萬個。截至2021年底,面向老年人等群體開展的城市社區綜合服務設施實現全覆蓋,農村覆蓋率達79.5%[16]。

積極老齡化背景下,適老宜居環境建設是題中應有之義。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能夠為老年人提供更加健全的公共體育服務,是優化老年友好型空間結構和社會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方面配有專業的體育健身器材,能夠為老年人提供日常鍛煉的運動環境,滿足老年人多樣化的健身需求;另一方面體育公園結合城市當地的自然水資源、空氣資源以及植被資源等,構建強大的生態系統,讓人產生舒適感[17]。在改善城市現代化造成環境污染的同時,能為老年人提供一個身心健康的綠色生態空間。可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在構建適老宜居的社會環境中具有重要的價值,是當前老齡化時代背景下的必然選擇。

2 江蘇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實踐考察

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末江蘇省60歲及以上常住人口1 850.53萬,占人口的21.84%,高于全國3.14個百分點,已經進入中度老齡化社會[18]。為促進積極老齡化,不斷強調堅持以老為先,積極建設老年友好型社會的工作重點。

2.1 貫徹便民化理念,但使用效率有待提高

便民惠民化是社區體育公園的基本原則之一[19]。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始終堅持以公益性為導向,以近距離服務老年人口為目標,旨在解決城市快速發展造成的劣質生活環境和體育休閑空間不足的問題,進一步完善老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20]。2021年全國示范性老年友好型社區名單中,江蘇省以總數54個位居全國第一。江蘇省在老年友好型社區建設目標指導下,以老年人的需求為根本,將改善老年人的社會居住環境、日常出行、服務質量等多個方面有機結合起來,呈現便民利民“以人為本”的理念,從而不斷激發老齡化社會的生機活力。然而,在老年型社區建設指導目標下,江蘇省部分社區體育公園明顯存在老年人使用效率不高的問題。經調研發現,江蘇省內絕大部分老年人在社區體育公園里最主要的活動是散步和曬太陽,對各種健身器械和其他基礎設施的使用率不高。

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老年人自身生理機能屬性的限制。隨著年齡的增長,生理機能日漸退化,造成腿腳不利索。相比之下,在政府提供日漸健全的養老服務時代下,大部分老人選擇居家養老。數據顯示,“十三五”期間江蘇已經建成1.8萬余家居家養老服務中心,為全省15%的老人提供居家上門養老服務。精細化的居家養老服務,雖然給老年人生活提供便利,但也提升老年人居家養老的依賴性,對外出參與體育活動的積極性造成影響;另一方面,精細適老化設計不到位。江蘇省近年來不斷頒布《省政府辦公廳關于開展適宜養老住區建設點示范工作通知》《省政府辦公廳制定和實施老年人照顧服務項目的實施意見》等政策,積極引導精細化無障礙助老環境的設計,室內適老化改造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但是戶外的效果不明顯。省內大多數傳統的體育公園在適老化建設,主要體現在公園出入口、上下樓梯、停車場、坡道、生態環境等方面,但在適老化的精選設計上沒有真正考慮老年人的需求。比如,部分社區體育公園專門設置了供老年人使用的座椅,但是有的座椅過高或過低,又或者是健身器材使用不舒服,這使得老年人在公園參與體育活動的類型單一,興趣度和參與度均不高。

2.2 堅持生態化底色,但管理水平有待提升

生態化是體育公園設計的出發點。強調“人、體育、環境”的和諧、“體育運動項目與生態環境”的融合以及“滿足民眾參與健康文明生活方式”的目標[21]。研究表明,體育公園具有安全感、景觀親近程度等生態環境因子易對老年群體的人際交往活動造成影響[22]。依據老年友好型社區的建設指南,江蘇省體育公園以生態化景觀為基本依托,以體育健身休閑娛樂為主要核心,集旅游、生態、健身等于一體,帶動老年人活動的積極性。例如,有關經驗可借鑒南京金地體育公園、揚州宋夾城體育公園等,生態化的“天然氧吧”結合高質量的管理水平,廣泛吸引周邊社區老年人來此。由此可見,管理好的基礎和服務好的理念是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發揮生態環境對老年人優勢作用的重要舉措。然而在老齡化不斷加速的社會發展模式中,省內部分城鄉結合處、農村等偏遠地區的社區體育公園的管理水平不高效的問題突出,造成老年人的滿意度、積極性、參與感嚴重下降。主要原因在于:(1)場地維護管理工作不細致。具體體現在場地、器材、附屬設施等缺乏規范的登記、使用和維護的管理制度,導致像故障設施未及時維修、場地臟亂等現象頻出。以南京的江寧體育公園為例,該公園具有“天人合一”的生態景觀,專門設置了供老人娛樂的門球場。但因公園管理部門對維護體育設施的工作較為松懈,導致門球場、座椅破舊,塑膠跑道部分損壞[23],從而降低了老年人體育活動參與度;(2)服務管理內容不完善。部分體育公園內缺乏供老年人使用的健身器材、服務設備和標識系統的現象[24]。有研究發現,盡管老年人強烈偏愛公園座位,但江蘇省內鮮有體育公園會對不同類型的座位進行區分。例如,重視帶靠背和/或扶手的長凳,以支持虛弱的老年用戶的需求[25]。可見,如何提升體育公園的管理水平是一個亟需解決的重點問題。

2.3 統籌科學化建設,但資金支持力度不夠

科學化成為以體育公園為代表的城市公共體育空間的主要建設趨勢[26],主要體現在選址、布局、數量規模及服務半徑等方面。有關研究表明,經濟驅動力、資源吸引力和城鎮拉動力是體育公園科學化空間布局的主要影響因素[27]。在新發展理念指導下,江蘇省經濟總量穩步提升,2021年人均GDP位居各省區榜首[28],呈現經濟效益和資源效益的科學化建設發展趨勢。然而,籌資困難成為制約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最大障礙。

江蘇省體育公園的建設主要是堅持政府引導,社會多方參與的原則,鼓勵充分調動地方政府和社會組織力量的共同作用。然而,目前仍存在以政府推動為主,社會力量參與薄弱的問題。如,前期建設、清潔維修、日常運營管理等資金主要來源于政府的財政資金。政府財政雖然具有積極性、前瞻性、帶動性的作用,但社區體育公園存在治理范圍廣、區域差異大、日常維護支出較大的長期性問題,僅靠財政力量的支持不足以維持體育公園的長期性發展[29]。經過對常州部分社區體育公園進行調研發現,市政府將建設社區體育公園作為民辦實事的重點項目之一,2018年共建設45處社區體育公園,如陽光龍庭、馬公橋等社區體育公園。其中,建設資金主要還是以政府財政支持為主。積極老齡化背景下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如果單靠政府的一己之力,缺乏多渠道的社會資金來源,就容易給政府的財政造成巨大的壓力[30]。因此,如何解決資金支持問題是老年友好型社區體建設的關鍵所在。

2.4 轉型智慧化方向,但標準體系不完善

目前,我國智慧化體育公園體現在基礎設施和信息服務平臺兩個方面[31],其中最顯著的亮點在于,通過掃碼智慧化設備可以得到檢測者身體各項數據信息,并為其提供個性化、專門化的體育健身服務。在我國人口加速老化,醫療衛生開支快速增加的時代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智慧助老能突破傳統公園建設的瓶頸,給老年人提供更加健全的公共體育服務。對此,江蘇省大力支持在社區體育公園等區域改建和新建老年人智慧健身區。例如,徐州市茱萸山街道督公湖智慧體育公園、常州紫金公園、南京聚寶山體育公園、泰州柳園老年體育公園等多個省份的社區體育公園普遍應用了“互聯網+”智慧體育系統,包含智慧健身驛站、智慧健身路徑、AR智能健身器材、智慧綠道等。老年人通過手機掃智能健身器材上的二維碼,便可獲得健身負荷、運動數據和身體機能檢測等結果。數字科技的賦能,不斷提升智慧化老年體育公共服務質量和水平。

然而,缺乏健全的智慧體育公園建設標準體系已成為江蘇省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智慧體育公園面臨的一大困境。從目前國家頒布的體育公園建設政策標準來看,例如《關于規范主題公園建設發展的指導意見》《關于推進體育公園建設的指導意見》《體育公園配置要求》等,主要涉及建設范圍、分類、場地設施、信息化配置以及服務管理等,但對于智慧體育公園的建設標準較為寬泛,不夠具體和細致。通過對南京溧水全人群智慧體育公園的實地調研,發現建設智慧體育公園除資金和場地的問題外,缺乏統一的標準也是重要的制約因素。例如,跑道標準不一,有的智慧體育公園是塑膠跑道,而有的是水泥跑道等。欠缺健全的智慧體育公園建設的標準體系,導致省內各社區體育公園中供老年人健身、休閑、娛樂等使用的基礎設施迥然不同,老年人對社區體育公園的評價也褒貶不一。因此,在積極老齡化背景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建設中相關標準體系稀缺,難以滿足老年人多樣化需求等,成為阻礙建設成效的重要因素。

3 積極老齡化背景下江蘇省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實踐路徑

3.1 更新認知理念,順應主體生理結構特征

科學的認知理念有益于推進主體的正確行為,對于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建設亦是如此。目前,普及推動積極老齡觀、健康老齡化理念仍受傳統文化觀念影響頗深。大部分子女認為隨著年齡的增加,老年群體發生機能屬性弱化、骨骼硬度下降等生理變化,需要靜心、安神來頤養天年,避免大幅度活動,從而忽視了老年人的主觀能動性。該問題給老年友好型社區的建設與管理帶來了嚴峻的挑戰。

實現積極老齡化要求政府、社區建設者等多元主體轉變傳統思想觀念,更新老齡化的認知理念。對此提出:(1)精細適老化體育基礎設施的設計。依據老年人的身心特征和行為模式,園內設立多功能的老年活動中心、專門設置適合老年人鍛煉的設備器材、健全體育公園內老年體育服務組織,注重擴大老年人健身活動空間;(2)優化社區體育公園的設計原則。如“口袋公園”具有選址靈活、面積小、離散分布的特點,是老年人使用率最高的綠地場所。實現積極老齡化的目標下,要求“口袋公園”等社區體育公園,因地制宜地綜合考慮老年人的生理與心理的結構特征,秉持無障礙、可達性、適老化、人性化、交往性等設計原則;(3)融入特色社區體育文化。園內的健身設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與周邊的自然景觀、人文景觀有機融合下,注重結合人文關懷理念,如創建文化步道、特色文化墻、舉辦趣味運動會、體育文化活動和競賽、開展老年體育保健講座等。這不僅有助于老年人通過傳統的休閑活動建立社交關系,以便在社區體育公園中尋求歸屬感和自我效能感,緩解老年人快速衰老的心理沖擊,而且還有助于體現社區體育公園獨特的表現力,形成尊老敬老的社會氛圍。有關經驗可借鑒揚州嘉境社區體育公園,該公園通過建立社會體育指導員、體育服務志愿者團隊及各種體育社團等一系列舉措,幫助社區老年人進一步豐富休閑生活,促進身心積極健康的發展。

3.2 創新管理思路,推動科學健身指導服務

實現積極老齡化要求創建老年友好型社區要注重改善老年人的居住環境、完善老年人的服務體系、促進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及豐富老年人的精神文化等[32]。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與實現積極老齡化的本質目標高度契合,能有效提升老年人的體育社會參與、身心健康和幸福感。但是在積極老齡化的理念下,部分體育公園仍存在老年人使用場地頻率較低、設施長期損壞、老年人活動空間過小等問題。

創新管理思路是提升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利用率的重要途徑,是優化老年友好型城市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證。對此提出:(1)制定主體明確,權責明晰的管理模式。從外部層面,形成“政府—市場—第三部門”的多元主體管理模式,彼此之間相互監督、相互協作。內部層面,在地方政府的統一管理下,采用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建立“總經理—行政辦公—財務會計—對外接待—后勤保障”等一條龍、多層級的管理模式。精準制定各層級、各部門的職責范圍和獎罰明細,提高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管理水平;(2)構建老年醫療服務設備,創新體醫融合思路。園內可設立自動科學定制運動處方功能的醫療設備,即:設備會從信息共享的數據庫中,依據老年個體的身體狀況制定有針對性的運動處方,引導老年人更為科學的進行體育鍛煉。此外,還需完善醫療設備的個人隱私保護功能,避免數據外泄;(3)建立長期動態評估機制。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成功與否與老年人的滿意度息息相關。園內可設置多處滿意度調查設施、建議本等供老年人或居民使用。同時定期組織園內工作人員或者志愿者開展老年人關于體育公園滿意度的問卷調查,將收集到的信息進行歸類和反饋。信息的互通互享、資源高效整合、權責明晰的管理思路,為老年人提供最滿意的服務,既凸顯人文關懷,又傳遞積極老齡觀。

3.3 堅持需求導向,擴大社會資源有效供給

優化社會資源供給是提升老年公共體育服務質量、增強老年人滿意度和幸福感的堅實基礎,也是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重要根蒂。堅持需求導向是解決實際問題的關鍵舉措,因此,針對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中存在的資金渠道單一、缺乏有效政策支持以及管理水平滯后等問題,反映出在其建設中需要進一步擴大資金來源、政策支持、管理技術等社會資源的有效供給。

以問題為牽引,以需求為導向,合理地擴大社會資源的有效供給是破解當前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部分核心問題的重要對策。對此提出:(1)發揮政策引導作用。政府應該將建設適老化體育公園納入“老年友好型社會”建設規劃中,出臺相應的政策引導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建設,政策文件應包括:社區體育公園適老化改造明細、智慧化社區體育公園配置標準、老年體育公園建設指南、適老化配套設施建設規格、多功能休息區設計原則、適老化景觀構建體系等。加強政策體系協同支持能有效引導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高質量發展;(2)構建多元化籌資渠道機制。資金短缺一直是制約體育公園適老化建設的重要因素。地方政府應在積極的推動下豐富適老化社區體育公園、老年體育公園等建設的多渠道資金來源。如擴大向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領域傾斜的政府財政資金;設置老年體育公園專項補助資金以及帶動企業投資、公益彩票、社會機構合作、自愿捐贈等多元化社會資金;(3)建設專業人才隊伍。在實現積極老齡觀,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下,運用薪酬、住房福利保障等激勵措施和對接聯合高校院所、企事業單位等人才培養機構等方式,吸引各類適老化公園設計師、園林景觀工程師、專業經營管理人才、維護保養專業的后勤保障技術人才和具備相關老年醫學護理、體育鍛煉知識的志愿者等各類人才。匯聚人才資源,重視對人才的引進、培育和運用,不斷激活建設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內生動力。

3.4 構建合作模式,聯結多元主體協同共建

合作是老年社區建設的核心舉措[33],多元主體協同治理是社會治理實踐的經驗總結[34]。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作為群眾看得見、摸得著、得實惠的民心工程,需要社會多元主體的協同治理,形成相互促進的凝聚效應。

積極老齡化背景下,倡導構建合作模式,聯結社會各主體間的力量,形成“政府主導、部門協同、全社會參與”的治理格局。對此提出:(1)發揮基層政府的主導作用。基層政府是老年友好型社區建設工作的主導力量,一方面要根據老年友好型社區建設的主旨、原則及要求,結合社區的實際情況以及老年人的實際需求,總結好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的典型案例和經驗做法,提供可借鑒、可施行的體育公園建設的創新性意見;另一方面應積極引入多元建設主體,整合社會轄區的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加大對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投入力度,完善社區體育公園的設施建設,優化適老宜居的社區環境;(2)發揮體育社會組織的基本功能。體育社會組織能有效的聚集體育的豐富資源,提升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服務水平。具體措施:1)承接部分政府的工作職能。體育社會組織依靠強大的體育訊息、體育人才、體育資源的優勢,彌補政府在體育事業中資源不足以及體育資源分配不均衡的問題。2)為老年人提供基本公共體育服務,滿足老年人需求。體育社會組織可以靈活開展自組織的適合老年人群的體育活動,如太極表演、健步走、空竹、廣場舞、保健康復知識講授等活動,吸引老年人對體育活動的觀賞性與參與性,增加老年社會人際交往機會,提供自我展示的平臺,增進自我效能感。3)做好群眾訴求表達的傳遞者。體育社會組織要融入老年人的生活圈,深刻了解老年人的真實需求,并將這些心聲傳遞給政府相關部門,使得政府掌握為老年人提供優質社區公共服務的“關鍵鑰匙”,不斷拓寬老年人通往更高生活質量的道路;(3)鼓勵第三方企業運營模式。2021年10月,由7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推進體育公園建設的指導意見》中提出,支持第三方企業化運營,鼓勵創新各地體育公園的建設方式。體育公園的第三方運營是指政府將體育公園全權委托給第三方,對體育公園的選址、基礎設施建設、日常運營等方面進行規劃、管理的運營模式。由于第三方運營機構具有專業性強、經驗豐富、成本相對較低的多樣化優勢,不僅能夠減輕政府工作壓力,更能夠強化社區公共體育服務。可見,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的建設同樣要加強與企業、行業機構等第三方的深度融合,例如,在規劃建設階段與政府共同探析場地的租賃,加強與社區體育俱樂部、社區協會、志愿者隊伍等合作形成多元運營模式,并且允許微利經營,以提高運營管理效率,從而為老年人構建起更加適老宜居的社會環境。

4 結 語

人口老齡化是社會發展的產物,也是我國一項長期的基本國情。伴隨老齡化程度的不斷加深,構建老年友好型社區成為重點關注領域。在積極老齡化背景下,應該加快對適老宜居的社區環境進行合理規劃與科學建設。在探索老年人多元化需求和社會多層次的結構時,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無疑為提高養老生活質量、創建適老宜居環境以及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提供了新思路。本研究探討了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建設應保障老年基本權益、吸引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優化適老宜居社會環境,但是目前老年友好型社區體育公園在場地使用效率、管理水平、資金支持以及標準體系等方面存在嚴重的不足,亟需從更新認知理念、創新管理思路、擴大資源供給以及構建合作模式等多個角度尋找新的突破口,使得老年友好型社區建設所依托的載體—體育公園的發展路徑更加寬廣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