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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化參與權:權利構造與國家義務

2023-02-28 06:07:53馮澤華劉向東
社會工作與管理 2023年5期

馮澤華 ,劉向東

(廣東工業大學 1. 數字經濟與數據治理重點實驗室; 2. 網絡和數據法治研究中心; 3. 法學院,廣東 廣州,510520)

一、問題提出

伴隨數字化時代逐漸開啟,人們的生產生活方式被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新一代科技所賦能與重塑,孕育出“數字社會”這一新的社會文化形態。數字科技雖然推進了發展機會平等與發展成果共享,但是數字紅利并非自動平等地惠及每個人和每個地方。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和數字技能掌握程度等方面的參差不齊生成了“數字鴻溝”,數字社會出現了部分陷入數字鴻溝的“數字弱勢群體”。不同于其他不平等現象,數字弱勢群體的權利受損并非僅是指科技迭代的負面效應,而是已構成數字社會的新型侵權。[1]伴隨社會數字化發展全面加速,數字弱勢群體遭遇數字歧視的相關新聞屢見報端,這些事件理應令人警惕:數字向善何以可能?何以可為?在應然維度上,數字弱勢群體亦享有依靠數字科技探索生存邊界、進行各種活動且不受到不當干涉和限制的權利。因此,本文嘗試基于機會公平、實質平等原則提出“數字化參與權”,力求以權利本位視角探析該權利的構造與國家義務。

有關數字弱勢群體權益保護的既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數字弱勢群體的形成原因,主要包括數字科技復雜特性、社會內在結構缺陷、網絡虛擬空間無序、個體獲取能力不足等。[1-2]此類研究為明確數字弱勢群體的生成邏輯與演化方向提供了有益思考。二是數字弱勢群體的法益基礎,主要涵蓋人的安全、尊嚴、平等和發展等價值旨趣。[3-4]此類研究證成了數字弱勢群體作為權利主體享有數據權利的正當性,夯實了這一命題的法理基礎。三是數字弱勢群體權益實現的制度進路,主要從法律秩序重構[5]、立法完善[6]、行政救濟[7]和司法個案指引[8]等方面提出建議,多維度探討了數字弱勢群體的權利保障,拓寬了研究的視角和思路。綜上所述,既有研究對數字弱勢群體的生成基礎、權利類型和保障手段等方面都有所涉及,但是較少關注作為“權利實現條件”的數字化參與權對數字弱勢群體的法治價值。有一些研究引入“數字化生活權”概念,在法理上證成其為一項基本權利,進而保障老年群體享有個性化、便捷、安全的數字化生活權利。[9-10]然而,該論證邏輯無法完全涵蓋數字弱勢群體,且“生活權”的客體較狹窄。而數字化參與權的涵攝范圍較廣,適宜作為一種學理概念。

張文顯指出,隨著人類對數字科技的依賴性越來越大,應把對數字科技的掌握和運用奉為“權利”并將其歸屬于“人權”,他提出“數字人權”的概念。[11]在“數字人權”語境下,將公民依法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以及其他智能化服務的資格視為一種“基本權利”并普及數字權利理念,十分必要亦順理成章。因數字科技或智慧化技術所帶來的邊緣化效應,部分群體有可能在高度自動化、智能化的社會形態中處于不利地位而成為數字弱勢群體,保護其數字化參與權就顯得尤為必要。數字化參與權在阿隆·哈勒爾的權利證成方法論中被證成為一項新興權利。立足內在證成的維度,數字化參與權是智能社會中“非標準化”的數字弱勢群體在數字空間內要求保障人的基本尊嚴、平等權和發展權,并且在數字社會發展過程中數字化參與權成為這一群體的現實需要。立足外在證成的維度,基于“共同善”和人民對數字化美好生活的追求,可為數字化參與權尋求社會化合理存在的倫理基礎。[12]由于人類的生存、生活和生產均已無法擺脫對數字科技和數據流動的高度依賴,數字化參與權具備基本權利的屬性。作為數字弱勢群體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的法治保障,數字化參與權直接與生存、平等、發展權以及人的尊嚴緊密相連,因此不能僅僅將其視為一項普通的法律權利,而是必須從憲法基本權利的高度來探析這一權利,從而加強對數字弱勢群體的保護。作為一項基本權利,數字化參與權具有獨特的權利構造,與之相對應的國家義務也因此生成。

伴隨《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的全面實施,個人信息權日趨受到重視。然而,數字弱勢群體能否正常行使個人信息權,首先依賴于其是否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以接入數字社會。當數字化參與權被侵犯時,數字弱勢群體個人信息的知情同意權、獲取權和刪除權等權利將無法享受。在未厘清數字化參與權概念的前提下進行個人信息權的研究或存在明顯的前提缺失問題,難以為公民行使個人信息權確立邏輯進路。同時,作為一種底線性的社會權,數字化參與權要求國家履行對數字弱勢群體以非物質給付為特征的義務,是傳統社會保障理論在數字時代的能動表達。數字化參與權勾勒出一個人人都能享有美好數字生活的治理圖景。據此,本文從權利構造和國家義務向度系統闡釋數字化參與權的內在邏輯與制度理性,以期豐富數字權利體系的理論內涵,并為打破數字鴻溝、實現數字正義貢獻力量。

二、數字化參與權的內在構造

(一) 權利主體:數字弱勢群體

權利主體是指誰享有權利的問題。確立數字化參與權的根本目的在于將脫離數字化公共生活的公民重新拉回社會場域之中,確保全體公民在數字生存空間內擁有平等的權利與尊嚴,以及人作為社會主體在數字交往中所享有的基本權益。雖然并非所有公民都是數字弱勢群體,但是所有公民都有可能由于各種原因成為數字弱勢群體而享有數字化參與權。不難推出,數字化參與權的權利主體是作為公民組成部分之一的數字弱勢群體。在數字化已然成為現實生活重要組成部分的情境下,數字弱勢群體由于其在經濟基礎、社會地位、技術素質和學習能力上存在差異,加之數字化浪潮引發的社會結構轉型、社會關系變革等原因,難以適應信息化運作機理,無法及時、有效地獲取、理解和利用數據信息及享受數字紅利,導致其資源匱乏、能力落后、被邊緣化和權利受損,難免遭受新的社會排斥[13]。基于此,有必要通過法律賦權的方式,明確數字弱勢群體享有數字化生存方式的資格,數字化參與權由此生成。

學界普遍將數字弱勢群體的主體界定為某類特定人群,例如老年人、殘疾人、受教育程度較低的人等,但劃分群體的做法未能厘清本質概念,這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數字弱勢群體的相對性。數字弱勢群體并非一個絕對概念,而是在彌散流動、自由開放、虛實交互的數字生活時空中呈現出復雜多元的樣態。一是在不同情境下,任何人或組織都有可能成為數字弱勢群體。例如,受過良好教育卻不會使用智能手機的退休企業家、掌握數字技能但身處數字基礎設施落后地區的青年,甚至是數字化轉型不暢的大型傳統企業等。按照當前特定人群的劃分標準,他們并不能被歸為數字弱勢群體,但是在一定情境下,他們也會成為數字弱勢群體。二是特定人群中的老年人和殘疾人并不都是數字弱勢群體。例如,退休后從事拼音識字直播教學的老教師、在平臺購物節推算最優化組合的失聰人士、年紀雖小卻熟練使用網絡平臺學習的未成年人等。他們切實享受著數字時代帶來的諸多便利,甚至對數字技能的掌握程度遠勝一般民眾,很難說他們屬于數字弱勢群體。三是同一主體是否成為數字弱勢群體與其所處的環境相關。例如,與作為數字控制者的中小企業相比,普通用戶是數字弱勢一方。而在互聯網“贏家通吃”的環境中,面對互聯網巨頭,中小企業又成了數字弱勢群體。

受保護主體認定標準的缺位使得權利保障丟失了前提條件,故而需要更新權利主體的認定理念,使其全面涵蓋數字弱勢群體。為解決這種數字科技引發的“實質不平等”問題,需要在厘清內涵與外延的基礎上重新定義數字弱勢群體。伴隨著數字科技對日常生活的全面融入,勢必會出現不同類別的數字弱勢群體,數字化參與權的主體涵攝范圍較廣,適宜定義這一群體。

(二) 權利客體:數據與信息

權利客體是對權利設立在何種基礎之上的說明。數字化參與權表現為數字弱勢群體依法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以及其他智能化服務的權利。而智能化公共服務的本質是以代碼組成的數據與信息的排列組合,在經過“讓數據多跑路”等復雜流轉之后產生的數字便利效用。據此,數字化參與權實際設立在數據與信息之上,是數據高度集成化、信息多維聯通化之后釋放數字紅利的一項權利。數據、信息的用詞在我國法律文本中大量存在,呈現出整體分散、部分集中的分布態勢,但究竟何為法律意義上的數據與信息?《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第4條對“個人信息”作出界定,其是指以電子或者其他方式記錄的與已識別或者可識別的自然人有關的各種信息。[14]剔除這一概念當中的“個人”因素,即可得到法律文本中“信息”或“數據”的語義指向。一是對客觀事物的記錄。這里的客觀事物可指一切不依賴于人的意識而存在的事物。而記錄的手段也是多樣的,既包括語音、圖像和視頻等數字化媒介,也包括紙質、木牘和結繩等原始媒介,即一切用于描述事物的載體都可用作記錄。二是現代信息技術中的符號。數字文明語境下對客觀事物的記錄,演變為以二進制數字0和1組合后的具體標識,成為了“有根據的數字”。[15]當海量記錄客觀事物的電子符號經過復雜的組合流轉后,平等接入數字社會的機會由此出現,邁向數字化高級階段的智能化公共服務得以生成。

需要說明的是,目前我國法律文本中對于“數據”和“信息”兩個詞存在著高度混同的現象。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第3條對該法所稱“數據”的定義為任何以電子或者其他方式對信息的記錄。[16]又如,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草案)》已經明確采用“個人信息”這一概念的情境下,2021年7月出臺的《深圳經濟特區數據條例》依然使用“個人數據”的表述。[17]有學者曾專門就我國立法中“數據”與“信息”混用的現象展開研究,指出當前二者語義含混不清、邏輯關系混雜難分,可能引發權利或權益理論建構與適用的重大障礙。[18]但考慮到二者語義的相似性、概念的一致性以及論述的側重點,本文在此不作細致區分。

(三) 權利內容:塑造有助于數字弱勢群體的數字化生態

權利內容闡明的是法律權利涵蓋的具體權能。數字科技的深入發展使得物理世界和虛擬世界的界限被打破,兩個世界不斷融合,物質條件對個體生存發展的限制不斷減小。但是與數字社會脫節的群體無法有效獲取“數據”這一重要生產資料,在公共服務數字化重構中,數字弱勢群體因陷入缺乏數字能力的困境而遭受數字社會的排斥。數字化參與權的內容指向就是通過創設各種有利條件使數字弱勢群體能夠平等獲取數據資料,順利跨越數字鴻溝。數字化參與權的各項權能最終指向的是塑造有助于數字弱勢群體的數字化生態。在《APC互聯網權利憲章》和《網絡人權法案》中建構的數字權利冰山模型將數字鴻溝分為“接入溝”“使用溝”“權利溝”三個層次,[19-20]數字化參與權的內容也可據此分為三個維度。

第一,在物理層面上,幫助數字弱勢群體融入數字化生活。順利連接數字信息網絡是享受智能化公共生活的基本前提,這解決的是“接入溝”問題。例如,對于沒有智能設備的老年人、缺乏數字基礎設施的困難家庭等群體來說,“不能用”的困境使其難以在物理層面擁有數字化公共生活。伴隨“數字中國”建設加速推進和政府治理效能提升,我國數字信息基礎建設持續發力,實現了農村與城市“同網同速”、智能手機和終端設備廉價化、互聯網普及率逐年上升等發展目標。由此可見,數字弱勢群體面臨的“接入溝”難題正在被逐步解決。

第二,在技能層面上,提升數字弱勢群體的數字能力。數字能力是公民在數字生存空間內學習、工作與生活必須具備的數字獲取、使用、分享和創新等一系列能力與素養的集合。隨著社會數字化發展,數字能力在人的全面發展中的作用更加突出,甚至已然成為增強群眾幸福指數的必要能力。融入數字化公共生活需要一定學習成本,若主體無法掌握數字設備和應用軟件的使用方法,則會在數字社會舉步維艱,面臨無法跨越“使用溝”的難題。當下數字弱勢群體熟練使用的數字服務還局限在聊天、影音游戲和數字支付等簡單層面,在使用網絡就醫、叫車軟件和線上配送等深度智能化公共服務上存在一定困難,其數字能力和素養急需提高。

第三,在救濟層面上,保障數字弱勢群體得到國家幫助。在數字化帶來巨大紅利的同時,“權利危機”也在事實上波及每個社會成員,個人隱私、公眾知情權和數據權利對等等方面遭遇挑戰[21],而數字弱勢群體是權利受損最為普遍也是最為嚴重的群體。在遭受算法歧視和數字歧視的情景下,數字弱勢群體的人格尊嚴受到侵害,被困在難以可視化的“權利溝”之中,因此,他們有權要求國家提供權利救濟。

(四) 適用條件:參與數字社會的基本需要

適用條件揭示權利在何種法治情境下調整法律關系。權利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被激活并受到邊界限制,否則就容易被濫用。如前所述,作為一項專屬于數字弱勢群體的權利,數字化參與權只有在主體陷入數字困境的情境下才能得到適用,幫助數字弱勢群體重新進入數字社會。基于數字化參與權,數字弱勢群體有權要求公權力機關創設各種條件,滿足其融入數字社會的基本需要,但這種要求亦須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因為公民參與數字化公共生活的程度不一,即便是緊跟時代浪潮的民眾也并不都能深度參與其中,更何況高度依賴權利救濟才能勉強跟上時代發展的數字弱勢群體。一言以蔽之,數字化參與權的適用條件在于滿足數字弱勢群體參與數字社會的“基本需要”,可從三個維度理解。

第一,這種要求是必需的,即關乎數字弱勢群體在數字社會的基本生活需要。數字化參與權在權利定位上更多表現為底線性的權利,即通過給予數字弱勢群體接入數字社會的資格,讓他們能在社會的數字化運行中探索參與的可能性。公權力機關只需要保障權利主體的資格不被剝奪,這意味著超出基本需要之上的權利內容只能由主體自行爭取和實現。從這個角度而言,數字化參與權甚至可視為數字時代的“最低生活保障”。

第二,這種要求是合理的,即參與數字社會的方式、手段和標準不超過國家的基本給付義務和公共服務的配套水平。國家有義務通過各種手段提供權利救濟,這直接表現為行政給付和服務配套,如以轉移支付的方式降低數字智能終端價格,以行政激勵的方式開設數字技能培訓課等。但是作為生產關系表現形式之一的國家基本義務,必須與社會生產力水平相適應。反之,則權利保障成本日益提高。若國家滿足的是超越社會生產力水平的權利要求,則不免產生權力濫用之嫌。

第三,這種要求是條件允許的,即在現有的治理條件下可以滿足這一要求。這種治理條件包括技術條件和經濟條件。技術條件是指數字技術較為成熟,不存在硬性技術盲點,而經濟條件則是指成本與收益均衡。例如,近年來國家大力推進互聯網應用軟件和政務服務網站適老化及無障礙改造專項行動。從技術條件來看,互聯網企業和政府部門數字終端實現適老化及無障礙改造的技術難度不大。從經濟條件來看,通過積極融合運用新技術為老年人、殘疾人群體提供多種多樣、簡單易學的操作使用方式并不會引起過重的成本負擔。因此,國家能夠以較低的治理成本為數字弱勢群體提供便利的服務。

三、數字化參與權的基本特征

(一) 數字化參與權是一種基于機會均等的參與權

當今社會正邁向“萬物互聯”的全新社會階段,人類生存、生產與生活的邊界被前所未有地拓寬,數字空間這一廣闊領域平等地對每個公民開放,人人都可在這一場域內進行各種有價值的活動。[22]但是,數字弱勢群體因種種原因未能實質性參與其中,這加深了該群體對數字空間的陌生感與距離感。機會是一種外在的、動態的、可能的條件,在與個體的主觀愿望相契合時便創造出資格。機會均等就是每個社會成員都具有平等獲得社會資源的資格。而參與權是公民通過國家創造的合法途徑參與公共事務的權利,是一項基本人權。因此,數字化參與權的價值在于通過物理、能力和救濟層面的權利內容,多維度保障每個公民在數字社會建設進程中不掉隊,確保其參與數字化公共事務的可能性。而在“接入溝”、“使用溝”和“權利溝”這三級數字鴻溝未被填平的情境下,數字弱勢群體難以真正擁有平等參與數字生活的資格,甚至會在數字社會遭遇更為隱蔽的排斥或歧視。

在“美好生活必然表現并最終歸結為權利”的新時代[23],參與機會均等是實現社會實質公平的重要保障。原本大家認為數字化在重塑信息生態的過程中能夠抹平獲取機會的差距,而實現機會均等最終可達至社會平等。然而,在數字技術日新月異的大環境中,傳統形式的不平等明顯減少的同時,與能力相關的不平等始終存在且以新的形式接踵而至。[24]這種不斷拉大的能力差距,甚至剝奪了部分人獲取智能化公共服務的資格。在“接入溝”被逐漸填平的當下,數字能力上的差異成為了阻礙數字弱勢群體享受智能化公共服務的真正因素,并間接導致其陷入難以察覺的“權利溝”。當良好的數字素養成為每個人進入數字化公共生活的必要門檻時,未受過數字技能訓練的群體就失去了權利資格,這實際上是一種機會不平等。據此,確立數字化參與權是法理念上對機會均等的強調,是以機會均等的數字參與轉向實質平等的美好生活的“平權想象”。因為,數字化參與權尤其重視數字弱勢群體在數字空間內平等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的資格,強調任何人都能夠不因為內外部因素在形式上或實質上失去這種資格,并以此竭力創造出可持續的數字化生態。

(二) 數字化參與權是一種實質公平的發展權

數字化參與權與同為基本權利的發展權密切相關。發展權是當今人類社會最具進步意義的權利理念和基本人權之一,也是當今世界實現結果最不平衡的權利之一。發展權的實現始終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受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文化條件,是人向客觀物質世界特別是向人類社會斗爭的產物。[25]數字社會中人的存在形式和價值實現被賦予了“數字屬性”,在探討數字弱勢群體的發展權問題時,無法回避提升其獲取智能化公共服務可及性的問題。數字化時代,以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包含了其對政治、經濟、社會、文化以及代際公平的期待,這恰恰是發展權的應有之義和價值旨趣。數字化幾乎已經融入到日常生活的每個方面,融入到社會的各類關系、制度和結構之中。不論是組織、群體還是個人都難以回避其影響,并且這種影響還在持續深化。[26]在人的生活就是數字生活的情境下,能否更好地融入數字化公共生活,直接關系到公民能否實現自身發展的可能性。然而,數字弱勢群體不但無法有尊嚴地享受數字科技帶來的便利和多元生活方式,反而可能遭受到更多排斥,自然也就無法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基于此,數字化參與權從數字弱勢群體為實現發展權所必須享有的智能化公共服務入手,保障該群體在個體全面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雙重維度中的正當權益,賦予其重新接入數字社會、擁抱數字化生存的自由。

還需注意,在數字弱勢群體成為時代“慢行者”的語境下,數字化參與權的發展權屬性還帶有鮮明的實質公平導向。實質公平在某種程度上是指在經歷正當程序后適當向弱勢群體傾斜權益,從而得到實質上公平的結果。數字科技的發展本身就帶有數據接入的不平等,因此產生的數字紅利并不均等惠及每個社會成員,這在一定程度上構成對部分群體的歧視和排斥,由此加劇了社會不平等。數字弱勢群體對數字認知、獲得和應用能力的不足,使其難以憑借自身力量適應數字化生活方式,更遑論人的全面發展和自身權利的救濟。面對社會場域的全面數字化,該群體享受基本生活服務的權益也難以維護,這一現象又影響著傳統社會的公平正義。而數字化參與權的使命就在于通過對數字弱勢群體的特殊賦權和傾斜性保護,保證他們以更加平等、更有尊嚴的姿態享有數字社會發展成果,不斷彌合數字鴻溝,促進結果公平。此時的特殊賦權與傾斜性保護超越了形式平等的表面狀態,與社會關系的方方面面形成實質平等的良性互動。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數字弱勢群體及時跟上時代步伐,真正實現發展權。

(三) 數字化參與權主要反映了公民與國家的關系

數字化參與權體現了國家在保障數字弱勢群體中的重要責任,并在基本權利實現中深刻反映數字時代下的公民與國家的互動關系。伴隨數字化重構人類全方位生存發展的空間,數據在當今時代扮演著愈發重要的角色,廣泛影響著公民在政治、經濟和文化等方面的發展。擁有參與數字化社會活動的權利,自然成為每個公民融入社會生活、實現基本權利的必要手段。而數字弱勢群體的不斷擴大卻在警示我們:需要重新審視社會轉型過程中的關系異化、利益失衡和新型不平等問題。國家對解決數字時代的新型不平等問題負有救濟責任,需要在法律規范、財政支持、制度設計和資源調動等方面履行職責,構建并完善開放合作、共同參與的數字治理體系。在法治成為現代國家治理基本方式的情境下,確立數字化參與權正是國家有力回應數字弱勢群體權利保障問題的體現。

可以說,數字化社會進一步豐富了基本權利的形態結構和存在方式,而數字化參與權是數字社會中數字弱勢群體基本權利得到保障的根基。在“數字人權”的語境下,數字弱勢群體享有的數字化參與權對應的義務主體首先是國家,其權利義務關系表現為防御型與合作型并存,即有時需要國家履行不作為的消極義務,有時需要國家履行積極的作為義務。[27]在數字化浪潮下,各國迅速推出以數字國家轉型和數字政府建設為重心的一系列舉措,公民也因數據網絡觸角的全方位延伸或主動或被動地進入數字生活。因數據信息擁有、應用、分享程度不同而分化形成的數字鴻溝和更深層次的主觀色彩更濃的數字歧視[28],其本質是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對數字弱勢群體傳統生活空間的干涉和擠壓。國家固然是基于適應時代發展大勢而作出數字化轉型部署,但只要使公民某種基本權利全部或部分不能行使,即為國家對基本權利之干涉。可以說,國家義務直接源自公民權利并以實現公民權利為目的,是公民權利的根本保障。數字時代,國家為保障數字弱勢群體基本權利之實現,必須承擔起與數字化參與權相對應的國家義務。

四、數字化參與權的國家義務

《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首次明確數字化參與權的規范基礎,其第15條指出:“國家支持開發利用數據提升公共服務的智能化水平。提供智能化公共服務,應當充分考慮老年人、殘疾人的需求,避免對老年人、殘疾人的日常生活造成障礙。”[16]該條款總體上為老年人、殘疾人等數字弱勢群體利用個人信息獲取智能化公共服務提供了規范依據。然而,該條款規制較粗,范圍較窄。盡管法律規范并未否定數字化參與權的私法保護模式,但公民的基本權利與國家義務相對應。[29]從法治邏輯來看,基本權利的保護模式更有利于保護公民的數字化參與權。從學界對憲法基本權利條款的功能分類來看[30],數字化參與權的國家義務可從三個維度展開分析。

(一) 數字化參與權的防御功能:國家尊重義務

基本權利的首要功能是防御功能。對國家而言,防御權功能在義務上表現為尊重義務,即禁止國家干涉或者限制基本權利的行使,不得強迫公民主動接受或被迫放棄同自身相關的基本生存權利。此時,個人身處耶里內克所言的“消極地位”,即國家賦予國家成員的自己主宰的、沒有國家介入和國家強制的空間之中。[31]因此,從法理邏輯上看,基本權利的防御權功能在國家義務上表現為尊重義務。數字化參與權要求公權力在提供智能化公共服務時,不應限制其技術上的形式。在現實中,“奇葩證明”難題層出不窮,與公權力機關未能履行對公民的尊重義務有關,亦即公權力機關在行政立法或者行政執法過程中,制定阻礙公民行使數字參與權的措施,這足以說明行使數字化參與權在現實中的被動性。這些現象并非簡單的個人信息共享與流動問題,事實上是牽涉國家尊重義務是否履行到位的關鍵。

1. 尊重數字化參與自由

步入萬物數字化的數字社會,數字技術深度嵌入公共生活全領域全過程,為推動公共服務高質量發展提供了各種機遇和有力手段。伴隨數字賦能公共服務積極效應的進一步釋放和彰顯,政府對數字技術賦能治理的前景充滿了期待,學術界更是擎畫著各種美好的數字化未來圖景。然而,在應對和引領數字化浪潮的過程中,似乎存在過分追求數字化的傾向而導致公共服務價值取向出現偏差,間接造成數字弱勢群體進一步游離于數字時代之外。[32]原本應該是為公民提供非排他服務的公共服務機構卻“戴上了數字歧視的有色眼鏡”,出現部分醫院取消線下掛號窗口、個別社保局不設現金支付窗口等現象。隨著數字社會的極速發展,處理能力本就“差人一截”的數字弱勢群體,在公共生活形式過度數字化的情境下,所需應對的社會排斥變得更加劇烈。這值得我們深思,在大踏步邁向數字社會時,是否應為被邊緣化的數字弱勢群體留出“慢行”的空間,讓數字弱勢群體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和轉變,爭取不讓任何一個人掉隊。[33]而這正是國家尊重義務的體現,即尊重公民參與數字化的自由。歸根結底,數字化的終極目標應以人為中心,而不是以數字為中心,應當尊重每個公民參與數字化的自由,維護人的自主性,實現人的全面發展。

2. 尊重數字化參與方式

基于數字科技的創新性,國家與社會的數字化轉型是大勢所趨,被卷入數字化浪潮的社會成員最終必然要邁入數字社會。但是,社會成員并非同質化的個體,顯著的異質性特征決定了其接入數字化公共生活、享有智能化公共服務的權利實踐樣態多元,數字弱勢群體亦然。公共服務理應最大限度地滿足國家絕大多數成員(甚至是所有成員)參與公共事務的需要。雖然傳統的公共服務較好地回應了之前的社會需求,但是隨著數字化消解了傳統的線性延展且邊界固定的物理時空,并建構起多維發散、無邊界限制的數字空間,深受數字化影響的公共服務亟待實現相應的范式轉型。[34]然而,在推動公共服務范式轉換的過程中,國家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不同人群接入數字化公共生活的差異性,缺乏對數字化多元參與方式的深度考量和精細設計,即單一的智能化服務方式無法滿足社會公共生活的各類需求。一系列弱勢群體與數字社會“斷連”的事件,不僅體現出不同群體數字化參與方式的多樣性在數字化進程中被忽視,更反映出作為公民的數字弱勢群體不被重視和尊重。由此可見,在公共服務范式轉型時,公民的個性化需求未能得到充分尊重,甚至可能存在變相要求數字弱勢群體接受“標準化”數字化參與方式的問題。

(二) 數字化參與權的客觀價值秩序功能:國家保護義務

保護與侵害相對,此處對公民基本權利造成侵害或威脅的并非國家,而是第三人。國家此時立于侵害者與被侵害者(公民)之間,承擔起積極的防范和保護責任。[35]因此,從法理邏輯上來看,基本權利的受益性在國家義務的結構形式上表現為保護義務。保護義務是客觀價值秩序功能的體現,國家應追究侵害數字化參與權行為人的法律責任。根據第三人侵害的可能性、實在性和破壞性,可將侵害劃分為事前、事中和事后三個階段。相應地,國家保護義務可細化為預防、排除和救濟義務[36],國家應在不同階段依據不同情況采取最合適的保護手段。

1. 國家的事前預防義務

事前預防義務是指國家針對第三人可能造成的侵害負有采取應對措施,防止侵害實際發生或降低危害程度的義務。在基本權利直接關系到人的生存與發展的前提下,防患于未然對于國家提供更為周全的保護具有特殊意義,即如果預防不當,事中排除與事后救濟便會捉襟見肘,那么基本權利的實現也就寸步難行。[37]預防措施往往實施在侵害實際發生之前,通過設立社會行為的一般指引規避侵害行為或消除行為發生的可能,這一職責主要由立法機關承擔。立法者總結實踐經驗、借鑒立法模式,在憲制框架內為基本權利編織牢不可破的保護網。同時需注意,徒法不足以自行。立法機關履行國家的事前預防義務,除了制定和完善有關預防基本權利免遭第三人侵害的法律,還必須依靠行政機關有效執法。據此,立法者還應在相關法律規范中參考組織法的要求,建立和完善各種預防侵害機制賴以發生效力的規范性資源。此外,若國家對尚未發生的侵害行為采取對抗性的措施,則容易造成公權力失范乃至濫用的后果。因此,需要在原本就強調規制公權力的法治語境下更加注重行使這一義務的必要性,即立法者應當秉持謙抑性原則,不宜過度介入公民生活。

2. 國家的事中排除義務

事中排除義務是指當第三人的侵害行為正在發生時,國家負有制止第三人侵擾,確保公民基本權利得以正常享有的義務。受制于主客觀因素,即使是再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也難以在紛繁復雜的社會中完全避免第三人侵害行為的發生。基于此,公權力必須“進場”,由國家采取及時、有力的措施控制侵害行為,國家事中排除義務也因此具有現實性、直接性和廣泛性。在現代國家權力運作的體系下,代表國家行使行政權力的行政機關須履行緊急狀態下的事中排除義務,這主要表現為執法義務。以互聯網企業為例,在提供大量數字產品和業務服務的同時,其掌握并絕對支配著海量的用戶數據等信息資源。[38]在“以隱私換便捷”和資本無序擴張的傾向下,互聯網企業手握數據謀求利益最大化,甚至不惜在違法邊緣試探,相關用戶面臨甚至已經受到算法歧視和隱私泄露等數字化侵權。[39]而保護意識和應對技能均有所欠缺的數字弱勢群體更難以有效規避風險,有時甚至其基本權利深受侵害卻仍不自知。公民基本權利正在遭受侵害的現實,既表示預防措施的警示作用已經失效,也說明國家應當履行事中排除義務,依據既有法律規范,采取有效手段保障公民基本權利。國家保護義務需要充分考量保護成本與所保護法益間均衡的問題。為了保障國家保護義務長期穩定履行,宜建構以事前預防為主的模式,有效降低保護成本。立法因而成為國家保護公民基本權利最重要且最高效的方式[40],也是履行后續國家保護義務的價值判斷基礎。

3. 國家的事后救濟義務

事后救濟義務是指被侵害人(公民)在遭受非法侵害之后,國家負有追究、懲治第三人以補償權利受侵害主體,使之權利恢復到原有狀態的義務。事后救濟義務通常被認為是對主觀權利的保護,故而國家義務的生成需要以被侵害人的請求作為前提。現實中,救濟行為一般發生在侵害事實發生之后,公民要求國家(一般以行政或司法機關為代表),承擔懲治侵害者、救濟自己的保護義務。這里涉及國家依照法定程序對第三人行為進行違法性“確認”的過程,在實踐中一般交由司法機關判斷,一旦其認定第三人行為構成侵權則產生民事、行政或刑事責任,司法機關同時也負責解決公民與侵權行為人的糾紛。司法機關在對第三人行為進行違法性判斷時,其中蘊含的價值判斷也將涵攝對數字弱勢群體的有力救濟。一是對現行相關法律規范予以解釋。通過最高人民法院或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布的司法解釋,以及法官在個案中以合乎邏輯和情理的方式作出傾斜性裁判,實現對數字弱勢群體的事后救濟。[41]二是積極發揮典型案例的指引作用。司法機關在典型案件中融入特定理念,并向整個社會傳播救濟數字弱勢群體的價值判斷。例如,在“企查查發誤導信息判賠案”[42]中,法官充分保障了在信息辨別和使用中處于弱勢一方的平等權和知情權,為類似案件的裁判提供參考。需要明確的是,事后救濟義務區別于國家給付義務性質的社會救助,前者體現了公民與國家之間的請求與救助關系,后者則更為多元,包含了公民與國家之間的請求、救濟和懲治以及公民與第三人之間的侵害與賠償關系。

(三) 數字化參與權的受益權功能:國家給付義務

傳統憲法理論認為,自由權對應國家消極義務,強調國家不過多介入基本權利的行使,而社會權對應國家積極義務,要求國家承擔經濟和社會給付的義務。[29]然而,伴隨權利結構研究的深入,基本權利不再被認為是僅具有單一的自由權或社會權屬性,而是其屬性多表現為在二者之間流轉,由此引申出的國家義務也就具有消極義務和積極義務雙重面向。[43]在消極維度上,公民要求國家履行基于防御權功能的尊重義務。在積極維度上,國家需要履行基于客觀價值秩序功能的保護義務,公民還可請求國家積極作為以使自身獲得某種利益的受益權功能,此時國家被要求承擔主動的給付義務。該義務要求國家提供實現基本權利所必需的物質、程序和公共服務等,這是從整體上為實現公民的基本權利而采取的系列措施。享有數字化參與權的數字弱勢群體有權要求國家給予尊重和保護,并創設各種有利條件幫助權利主體實現這一基本權利,這直接體現在為公民提供進入數字空間并穩定開展各種社會活動的基本物質。國家給付義務同樣可與三級數字鴻溝相對應,分為填平“接入溝”、“使用溝”和“權利溝”的物質性給付、服務性給付和制度性給付。

1. 物質性給付

國家給付義務首先體現為物質性給付,在數字化參與權的語境中,這是指國家依法給予數字弱勢群體物質利益或其他有關權益的行為。物質利益既包括金錢投入,也包括實物投入,其主要體現為數字基礎設施和智能終端設備,后者在財政轉移支付中占主導地位。“接入溝”與互聯網基礎設施可及性直接相關,是當前我國數字鴻溝治理需要重點解決的基礎性問題,也是國家物質性給付的針對性命題。我國數字鴻溝中“接入溝”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互聯網接入的絕對差異。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5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為10.51億人,互聯網普及率達74.4%。在數字化普及率連續提高的同時,不難發現目前仍有25.6%、高達3.62億人的公民處于沒有互聯網的環境中。[44]他們長期保持著不觸網的傳統生活模式,日新月異的數字科技對其而言依舊可有可無。二是互聯網適用年齡的分布和城鄉結構差異。與60歲及以上人口占全國人口規模的18.9%相比,60歲及以上的網民僅有11.3%。與城市82.9%的互聯網普及率相比,農村的互聯網普及率僅有58.8%。[44]這兩組對比明顯的數據提醒我們,不同群體與區域獲取數字化信息資源與服務的機會差異問題亟待解決。總之,農村地區、偏遠地區的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仍存在不少薄弱環節,這表明國家要加快公民數字化參與的網絡基礎設施建設并強化國家給付保障義務。

2. 服務性給付

國家給付義務其次體現為服務性給付,即國家通過創設各種有利條件幫助數字弱勢群體提高獲取、辨別、利用和創造信息內容的技能,提升其數字素養。接入只是基礎條件,造成數字鴻溝的更大變量在于“使用溝”的巨大差別。[45]畢竟擁有相同的硬件接入條件,并不意味著人們就能夠按照完全相同的方式來使用數字網絡或達至接入數字化公共生活的同等程度,這種數字技能運用上的結構差異即為“使用溝”。數字權利平等的核心要義在于數字技能的普及性掌握和運用,國家給付義務的關鍵也就在于彌合群體之間在“使用溝”上的數字能力差距。伴隨數字鴻溝愈發凸顯,政府開始著手完善數字弱勢群體技能性給付的頂層設計。如2020年10月,國務院印發《關于切實解決老年人運用智能技術困難的解決方案》,重點針對便利老年人使用智能化產品和服務應用展開工作部署。[46]2022年3月,四部門印發《2022年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工作要點》,從加強行政給付的角度提出“提升勞動者數字工作能力”和“促進全民終身數字學習”的主要指標。[47]國家在承擔服務性給付最終責任的前提下,還可以通過行政指導、行政獎勵等非強制性手段引導互聯網企業推進“適弱化”“適老化”APP、網站和移動終端的開發,引導社會組織開展社區數字化培訓和家庭“數字反哺”等服務。

3. 制度性給付

國家給付義務最終落腳于制度性給付,即國家通過建立完善的規則體系填平“權利溝”以確保數字化參與權的實現,更進一步而言,是建立健全帶有數字化色彩的弱者保護性法律規范。在精神文化領域價值訴求日趨多元而復雜的數字社會中,只有依靠法治才能實現對多元社會利益,尤其是數字弱勢群體利益的合法性保護和規制。因此,必須依賴制度體系以協調各種權益訴求和社會沖突,以達成平等公正、保障人權的價值目標。國家構建保障老年人、殘疾人為代表的數字弱勢群體數字化參與權的多層次、全覆蓋的法律體系,保護數字化生存模式下的生活困難群體,保障數字人權并維護數字正義。而制度性保障又與組織、程序等法治元素密切相關,即“國家”這一非物質的法律實體無法具體承擔保護義務,故將保障數字弱勢群體數字化參與權的義務交由實定法意義上的具體機構,并規定可通過司法、行政程序實現權利救濟。可采取特別立法與一般立法相結合的立法模式履行國家事前預防義務。前者可通過頒布專門旨在規定數字弱勢群體如何保障數字化參與權的立法,從目前的立法條件來看,可先授權國務院制定行政法規進行探索。后者可通過《老年人權益保障法》《殘疾人保障法》《未成年人保護法》等法律規范,明確數字弱勢群體享有數字化參與權,進而強化國家給付義務的合法性。

五、結束語

當前我國正處在數字化重塑社會形態的關鍵時期,應盡快確立數字弱勢群體的數字化參與權,展現數字時代重申人的尊嚴等人權的法治姿態。盡管數字科技泛濫和數字資本無序擴張招致的各種社會問題在當下的治理圖景中無法立刻得到解決,但是在以人為本和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背景下,數字化參與權對于揭示數字鴻溝的本質,建設更為平等的社會以及完善數據權利理論、社會保障理論具有重大意義。在“數字生活就是人類生活”的情境下,“數字人權”的概念應運而生。在數字人權的理念中,人人都應當平等享有數字化的權利和自由,并在數字空間內實現自身的全面發展,這也是數字化參與權的價值旨趣。數字化參與權最終指向更為平等的社會形態,即“科技向善”在法治領域的集中表達,這也是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必要手段。在這種理想的社會形態中,國家以公共資源和集體行動確保數字弱勢群體在得到充分保護的前提下,享受智能化公共服務,平等獲取信息資源,探索高質量的數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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