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紫涵,劉孟瑩,范 瑞
(吉首大學旅游學院,湖南 張家界 427000)
自20 世紀七八十年代以來,我國在保護古籍、傳承與發揚傳統文化的宗旨下頒布了一些關于古籍資源數字化的法律法規。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進新時代古籍工作的意見》提出,推進古籍數字化,建立健全國家古籍數字化工作指導協調機制,統籌實施國家古籍數字化工程,旨在實現古籍數字化資源匯聚共享。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要求,相關部門應推動古籍專業數據庫的開發與利用,加強古籍數字化資源管理和開放共享。
我國的古代文獻整理在漫長的進程中形成了優良的學術傳統,李明杰將其歸納為最具代表性的五大學術傳統:一是在搜集時的“廣勘異本,擇善而從”,二是在文字校注時的“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三是在版本源流上追求“萬流同歸,百慮一致”,四是在書目編制時的“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五是在文獻編纂時的“會通”[1]。
古籍資源數字化整合是古代文獻整理的延續,在古代文獻整理過程中形成的五大學術傳統為古籍數字資源整理提供了經驗與啟發[2]。 首先,“廣勘異本,擇善而從”與“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強調的是在古籍數字資源整合過程中選擇內容優良、結構完好、易于整合的數字資源,在數字資源表達方面盡量展示古籍原始信息與初始面貌,寧可保留原狀也不妄加亂改。 其次,“萬流同歸,百慮一致”與“辨章學術,考鏡源流”帶給古籍數字資源整理的啟發是:在資源整合過程中,注重知識的關聯、體系的構建,旨在建立統一的整合機制。 再次,“會通”帶給古籍數字資源整理的啟發是:在資源整合過程中,不僅要對古籍數字資源進行分門別類,還要打破學科之間、文獻之間、學派之間的隔閡,達到將信息資源融會貫通的目的。
古代文獻整理的五大學術傳統是推動古籍數字資源整理的內在因素,現實驅動是外部動力。 2007年,國務院辦公廳發起“中華古籍保護計劃”,由國家圖書館主要負責實施,截至2016 年年底先后公布五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收錄古籍12,274 部,超過2,000 萬冊件古籍得到妥善保護[3]。 2022 年4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進新時代古籍工作的意見》,旨在加強古籍搶救保護、整理研究和出版利用,加強古籍數字化整理與資源共享。
我國針對數字資源的整合研究成果較多,但針對古籍數字資源的整合研究成果較少,主要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是古籍相對于其他信息資源的特殊性,數字化技術的發展不一定能滿足古籍數字資源整合的需求。 二是缺乏對古籍數字資源利用者需求的深入挖掘,導致資源利用率不高。
我國古籍數字資源的整合研究現狀可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對古籍數字資源整合模式的探索。毛建軍在探索過程中總結了古籍數字化資源建設的三大特點,并提出了古籍數字資源導航庫的三種建設模式,即數據庫類型導航庫、建置單元導航庫、數據庫主題導航庫三種參考模式;李榮艷、李云龍等通過對中華古籍數字資源在國際上的運作情況進行了整合研究及思考,提出了古籍數字資源共建共享的整合模型[4]。 二是對國內外漢文古籍數字資源整合的成果進行梳理。 張惠婷對中文古籍數字資源的三大建設主體即公共圖書館、學術機構、古籍數字化企業的建設成果及特點進行了分析,并對三大圖文版中文古籍數據庫的利用功能進行了對比研究[5];董強、張敏以日本漢籍數據庫為例,介紹了日本漢文古籍數據庫的利用與發展情況,并總結了相關可借鑒經驗[6]。 三是對圖書館古籍數字資源的整合研究。 薩蕾歸納了圖書館開展古籍數字資源整合工作的特點,并針對館藏數字資源所存在的問題,提出了加強文本分析技術的研究、基于本體構建語義知識庫、加強合作實現同源異構資源的統一發現等策略[7];張敏歸納了新的古籍資源獲取方式,分析了古籍資源建設發展的重要因素[8];黃曉華主要對中醫院校圖書館的古籍資源整合進行了探討,并從古籍書目的客觀著錄與信息完善、編制分類目錄建設專題資源、促進館藏資源整合、版本源流調研四個角度進行了分析[9]。
國外針對信息資源整合的研究成果較多,但針對古籍數字資源整合的研究成果較少,因此,研究國外中文古籍數字資源的整合情況,學者可從國外圖書館的古籍數字資源建設情況入手。 美國國會圖書館擁有大量中文古籍善本資源,1939 年美國國會圖書館邀請我國文獻學家王重民前往整理研究,至此開始涌現出大量成果。 2005 年,我國學者范邦瑾受美國國會圖書館的邀請,參加該館與臺灣合作的中文善本書數字化整理項目[10]。 近年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與臺灣“中央研究院”合作,建立了美國國會圖書館典藏之中國相關地圖文獻查詢系統。 美國國會圖書館還對亞洲分部所收藏的5,300 種中文古籍善本進行數字化處理,構建了中文善本數字資源庫,該數據庫目前有1,696 條數據,數據格式采用MARCXML、MODS 和都柏林核心元素集三種形式,可供下載的文件格式以圖像為主,如TIFF、gif 格式。大英圖書館實施的數字化手稿項目,對部分館藏中文古籍資源進行了數字化處理,所藏的24 卷《永樂大典》目前有14,375 份手稿可供查閱,其線上展覽館可查閱瀏覽部分漢籍。 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數據庫古籍目錄的分類方法與我國的傳統目錄學分類方法相似;2009 年11 月,東洋文化研究所將所藏中文古籍4,000 余種,以數字化方式無償提供給中國國家圖書館。
4.1.1 以中國國家圖書館為主體。 中國國家圖書館作為信息中心,肩負著信息資源建設的任務。 中國國家圖書館實施的“中華古籍保護計劃”旨在建設共享資源整合平臺,主要成果有:截至2019 年11月全國古籍普查登記基本數據庫收錄217 家單位的772,861 條古籍數據[11];“中華古籍資源庫”目前在線發布的古籍影像資源包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善本和普通古籍、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遺書、《趙城金藏》等資源。 此外,中國國家圖書館還建成中華醫藥典籍資源庫及數字方志資源庫,為用戶獲取古籍資源提供了便利。
4.1.2 高校圖書館之間。 高校圖書館積極開展古籍資源的共建共享工作,組建了圖書館聯盟。 例如,高校古文獻資源庫是中國高等教育保障系統(CALIS)第三期的子項目,由北京大學圖書館發起,旨在聯合高校圖書館對館藏古籍資源進行數字化整合。
北京愛如生數字化技術研究中心整合了中國基本古籍庫、四庫系列數據庫、近代文獻數據庫等數字化產品,并將這些數字化產品整合到統一的數據平臺,即愛如生典海數字平臺。 北京時代瀚堂科技有限公司通過整合相關古籍資源,構建了瀚堂典藏數據庫。古聯(北京)數字傳媒科技有限公司建設的“籍合網”是我國首款古籍整理與數字化綜合服務平臺,“籍合網”旗下的數字產品包括中華經典古籍庫、中華文史學術論著庫、中華古籍書目數據庫、中華善本古籍數據庫、中華文史工具書數據庫、西南聯大專題數據庫、中華石刻數據庫等,滿足了不同用戶的需求。
4.3.1 B/S 模式。 B/S 模式即瀏覽/服務模式,用戶打開瀏覽器輸入檢索詞,點擊檢索,便能鏈接到數據庫,獲取相關資源。 這些網站的資源數量較少,具有不穩定性,存在鏈接失效等問題。
4.3.2 資源導航系統。 資源導航系統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僅提供資源鏈接,不提供原文鏈接;另一種是提供古籍資源的瀏覽,對資源內容進行一定程度的揭示。 例如,中國古典文獻資源導航系統是由安徽大學的一名教師搭建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資助的,資源比較豐富、內容比較全面的數據庫系統[12]。
數字時代,相關單位要與時俱進,積極加強數字資源建設,制定長期規劃與目標,構建數字資源整合標準與流程,做好古籍數字資源調查工作,加強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圖書館協會的合作,共同對國內外的古籍數字資源進行整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