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數實融合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現實思考*

白新華 李國英

隨著信息化持續深入推進，數實融合迎來新的發展機遇。從黨的十八大提出“兩化深度融合”到黨的十九大提出“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黨的二十大進一步提出“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帶來了中國數字經濟的大發展、大繁榮。數字產業和數字經濟成為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中國數字經濟發展報告（2023年）》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年底，中國數字經濟規模突破50萬億元，占GDP的41.5%。數字產業化規模達到9.2 萬億元，產業數字化規模為41 萬億元，分別占數字經濟比重的18.3%和81.7%。預計到2025年，中國數字經濟的規模將超過60萬億元，到2032 年將超過100 萬億元。數字經濟對拉動GDP增長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在國民經濟中的支撐作用越來越明顯。目前，數字技術不斷融入實體經濟各領域，在傳統行業的產業鏈重構、供應鏈的全鏈條數字化轉型中發揮重要作用。依托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融合，著力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已成為中國產業鏈供應鏈戰略調整的當務之急，也是中國應對全球變局的主動作為。

一、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本質特征

目前，中國正處在從工業經濟向數字經濟轉型的過程中，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空前活躍，與實體經濟融合不斷走向深入。在以數字技術和數據要素為核心的雙輪驅動作用下，傳統產業加速向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方向轉型升級，帶來實體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1.數字經濟是未來主導經濟形態

數字經濟是由數字技術及數字要素原生的一個產業，是數字技術的產業化。數字經濟跟實體經濟融合，就是要把代表數字經濟的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包括數字技術產業創造的新模式、新思想、新方法、新工具，與非數字化的實體經濟融合，推動其轉型升級。數字經濟代表了未來方向，而實體經濟包括有待數字化轉型升級的各個產業，兩者是現實和未來的關系。數字經濟發展迅猛，為實體經濟發展帶來了更多的空間。放眼未來，實體經濟將被數字化改造和重塑，隨著實體經濟中更多部門完成數字化，整個實體經濟體系將變成數字化的實體經濟體系，數實融合的不斷深化會引發效率變革、創新和重構，帶動產業和企業競爭力升級，這就是數實融合的高級發展階段。

2.數實融合的本質是數字技術對實體經濟的全方位變革

數實融合是兩化融合的新階段。隨著數字技術加速創新、快速迭代、群體突破，信息化和工業化融合從起步建設，到制造業與互聯網深度融合，再到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制造業融合發展，“由點成線、由線及面”向更大范圍、更廣領域和更深層次邁進，世界經濟都將逐步進入以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為核心特征和重要模式的新階段。數實融合是數字經濟發展和實體經濟轉型兩個歷史進程的必然交匯，是數字技術在實體產業全要素、全流程、全鏈條深度滲透和創新應用的發展過程，是促進實現產業創新方式、生產模式、主體形態和體系構成深刻變革的重要途徑。

3.平臺經濟是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產物

從技術演進的角度，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催生了全新的數字經濟形態，平臺經濟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平臺經濟在數實融合、賦能實體企業方面大有可為。在供給端，中國擁有包括龐大的用戶群體、全球規模最大的5G獨立組網網絡、最大的移動物聯網絡在內的基礎設施、海量數據規模和豐富應用場景優勢，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了底層技術支撐。在需求端，目前實體經濟數字化程度不充分，平臺經濟潛在市場仍然十分巨大。互聯網巨頭具有流量數據和算法優勢，實體經濟具有豐富的應用場景和數字化需求，未來實體經濟、互聯網平臺以及細分賽道產業服務商在各自擅長領域中進一步拓寬數字經濟發展空間，將不斷提高數實融合的發展規模和范圍。

4.數實融合是實現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可行路徑

實體經濟是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根基和支柱，數字化的實體經濟是高質量的實體經濟。從全球看，數字經濟具有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特征，能夠促進實體經濟數字化轉型升級；產業技術與數字技術兩大技術創新的效應疊加，能夠引發產業結構重構；兩大創新深度融合，能夠推動產業升級、經濟高增長和高質量發展。

二、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經濟內涵

數字經濟是典型的融合型經濟，具有非競爭性、零邊際成本、網絡外部性，呈現出規模經濟、范圍經濟、長尾效應等經濟特征。數實融合中，資源配置、市場交易等關鍵環節正在被數字生產力改造，生產、交換、分配、消費等發生根本性變化，外部經濟、范圍經濟、規模經濟等特征更加明顯。

1.數字經濟具有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特征

根據梅特卡夫法則，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擴大網絡用戶規模提高平均利潤進而實現規模經濟，而龐大的用戶規模能夠使企業通過增加銷售品種形成長尾效應進而實現范圍經濟。在數字經濟發展中后期，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逐漸融合，數字經濟的數據積累過程完成，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效應逐漸凸顯，數字經濟對實體投資效率的促進作用日益顯現。不同領域數據資源的流動和共享，促進了產業活動的多樣化，實現了各項活動費用的降低和經濟效益的提高，形成了范圍經濟。實踐表明，數字經濟比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更容易產生規模經濟效應和范圍經濟效應。

2.要素融合是數實融合的前提條件

數實融合以數字技術、信息網絡、數據資源、數字人力資源為關鍵要素。數實融合又催生了產業數據這一全新的生產要素。大數據產業作為以數據生成、采集、存儲、加工、分析、服務為主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提供全鏈條技術、工具和平臺，孕育數據要素市場主體，深度參與數據要素全生命周期活動，是激活數據要素潛能的關鍵支撐和數據要素市場培育的重要內容。隨著技術應用的成熟和數據的不斷積累，將跨越“索洛悖論”，實現全要素生產率的不斷提升，數據要素應用廣度與深度不斷拓展，數據要素價值逐步釋放，賦能產業鏈上下游實現全要素數字化升級、轉型和再造。盡管目前數字產業化仍存在數據壁壘突出、碎片化問題嚴重等瓶頸約束，大數據容量大、類型多、速度快、精度準、價值高的5V特性未能得到充分釋放，但是性能穩定、簡單易用的全鏈條平臺工具有助于消除思維的“不敢”和技能的“不會”，化解5V 特性釋放的原始阻力，在農業、制造業、金融、教育等重點領域，數字技術和數據要素創新應用成為價值鏈“低端鎖定”破局的關鍵。

3.融合基礎設施成為數實融合發展的底層技術支撐

數實融合的基礎是數字技術本身的突破、擴散、創新和產業化。融合基礎設施主要是指深度應用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支撐傳統基礎設施轉型升級，進而形成的融合基礎設施，包括但不限于智能交通基礎設施、智慧能源基礎設施等。通過推動5G、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技術與交通物流、能源、生態環保、水利、應急、公共服務等深度融合，能夠助力相關行業治理能力提升。隨著技術不斷演進，各類設施和產品也在不斷升級，ICT 行業將朝著“計算網絡化”和“網絡算力化”的方向不斷演進，算力基礎設施融合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技術，面向各行業的信息化需求，形成多行業的融合基礎設施。從全球來看，算力已經成為數字化競爭的主戰場之一，也是推動數字經濟增長的重要驅動力。

三、數實融合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內在機理

數實融合符合時代趨勢，依靠數字化推動形成的數字經濟，為實現產業鏈供應鏈協同創新提供技術支撐，有助于顯著提升中國在全球化中的產業競爭力。具體來看，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的融合發展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內在機理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數實融合解構和重塑了傳統行業產業鏈供應鏈

數字技術與產業鏈的深度融合，一方面，加速了市場需求端和產業生產端的緊密連接，并在深度融合發展的過程中催生新的商業模式；另一方面，數字化生產實現了產業鏈的解構和重塑，在重組生產要素的過程中催生了新模式、新需求。具體到行業視角，數實融合重構了產業的組織形態，能有效打通生產、流通環節堵點，使得內外循環相互牽引，促進產業鏈價值鏈延伸拓展。從全產業鏈環節發揮的作用來看，上游新型基礎設施提供支持，中游數字產業化推動業態轉型升級，下游應用層賦能產業數字化，完善數字化治理渠道。產業鏈上游主要圍繞信息基礎設施等底層架構展開，包括5G基站、光纖光纜、芯片、物聯網、工業互聯網、衛星互聯網等提供的底層支撐。在數實融合發展的過程中，信息基礎設施所涵蓋的技術是重要的產業底座。中游數字產業化發展重點主要圍繞數字技術落地，包括大數據技術、以數據挖掘為主的數據中心、以軟件開發為主的集成技術以及互聯網平臺，數字產業化正在向強基礎、重創新、筑優勢的方向進行轉變。產業鏈下游的產業數字化和數字化治理是產業鏈的核心環節，主要體現在數字化賦能傳統產業帶來的產出增加與數字化治理完善實現的效率提升。

2.數實融合有助于打造協同共生的現代化產業體系

從產業形態變遷的角度，圍繞數字經濟所形成的數字化產業生態，不斷與以制造業、現代服務業、農業為代表的傳統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為傳統行業插上數字化翅膀，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新業態、新模式衍生的基礎上打造協同共生的現代化產業體系。數實融合的本質就是以平臺經濟為戰略思路，以數字技術賦能實體產業全要素為核心，以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為出發點，結合產業實際情況和發展需求，基于技術、數據、平臺三者之間的互動、循環與迭代，打造覆蓋全產業鏈條的數字化平臺，深化不同產業鏈供應鏈之間的業務關聯、鏈條延伸、技術滲透，貫通產業鏈上下游，推進實體經濟業務邏輯重構、組織形態變革、價值模式創新，進而構建起數字化協同創新的產業生態圈層。

3.數實融合重構了企業產業鏈供應鏈創新模式

數實融合可以提升實體空間的效率，降低生產制造成本。從實體物理空間延展到虛擬空間，企業試錯成本降低，并可通過將虛擬設計加入制造過程，激發消費者潛在需求。第一，數實融合過程中，將會誕生大量的數字原生企業，它們有著完全不同于傳統企業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正在以全新的運行方式，進化出更具競爭力的生產范式與商業模式。這些企業會拓展形成更多以數據價值為核心的新型業務，原來依靠抽樣調研、一次性大規模生產的押寶式和探索式的新產品創新過程被數字化重構，業務流程將會被重組，事后庫存成本被前置和優化。第二，數據鏈路被打通，有效促進組織內外數據共享、流通和使用。企業有望通過探索適合自身的數字化轉型路徑實現全范圍的資源配置、全鏈路數據貫通、產業鏈深耕以及數據新價值的充分挖掘。第三，持續推進數實融合，可以不斷催生網絡化協同制造、大規模個性化定制、遠程智能服務等符合市場需求的新業態新模式，成為引領實體經濟，特別是傳統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動力源泉。第四，數實融合發展驅動供需精準匹配。在數字技術的加持下，生產范式發生變革，數字技術對實體產業可以進行精準化控制，分析和積累投入產出的最優配置，使得數字經濟條件下供需匹配有了新的內涵。

四、中國產業鏈供應鏈韌性提升的現實障礙

著力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已成為中國產業鏈供應鏈戰略調整的當務之急，也是中國應對全球變局的主動作為。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堅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加快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著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著力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當前，保持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發展還面臨諸多現實障礙。

1.多重壓力倒逼產業鏈供應鏈轉型

當前，中國發展的外部環境和內部條件都發生了深刻變化，傳統邏輯已被打破，新興格局正待重構，未來經濟增長面臨的不確定性加劇。任何行業、企業都需要積極擁抱數字化技術，以數字能力外溢賦能實體經濟，提升產業鏈供應鏈的安全水平。從外部發展環境來看，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抬頭，產業鏈供應鏈發展受到沖擊，由此帶來的產品斷供和科技脫鉤威脅使得中國關鍵零部件和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的“卡脖子”風險大幅上升。通貨膨脹加劇、全球融資環境惡化、關鍵核心技術競爭激烈，數字產業鏈局勢動蕩，數字領域標準體系與國際規則競爭日趨激烈，新技術、新應用持續涌現帶來新變革與新影響，全球供應鏈產業鏈正面臨史無前例的強烈沖擊，未來將步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深度調整期”。從內部發展條件來看，人工智能、區塊鏈、虛擬現實等技術的快速發展，導致新的商業模式不斷涌現，數字技術創新潛能有待深入挖掘，數字化發展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急需提升，數字治理體系仍待深度優化，數字包容體系尚需健全完善。

2.產業鏈供應鏈控制力較弱

在維護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方面中國還面臨其他一系列挑戰，各類“斷鏈”風險加劇，產業鏈由“全球化”向“區域化”轉變，產業鏈供應鏈韌性降低，具體表現為：一是產業鏈供應鏈自我控制力較弱，穩定性安全性不強。中國是世界上唯一擁有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聯合國制定的41 個工業大類191 個中類和525 個小類在中國全部都有布局，但中國并不是全產業鏈國家。中國產業鏈多在低附加值產業，關鍵核心技術有待突破，產業鏈地區同質化競爭突出，高品質、高復雜性、高附加值產品供給能力不足。二是關鍵核心技術競爭加劇數字產業鏈動蕩局勢。經過數年高速發展，技術創新遭遇瓶頸，高端技術研發難度更大也使得產業鏈供應鏈面臨一系列技術風險、市場風險及各類突發風險。圍繞關鍵核心技術和產業實力的國際競爭日趨激烈，各主要經濟體紛紛聚焦數字領域，加強戰略部署，提升本國創新能力，強化關鍵產業發展的主導權，中國產業鏈供應鏈的發展與穩定面臨多重風險。

3.企業整體創新效能不強

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重點已經從基礎架構上云、數據上云逐步向管理上云、業務上云升級，“上云用數賦智”成為推動各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動力。但從企業內部來看，一是數字技術創新潛能有待深入挖掘。數字創新體系整體效能不強，創新資源存在分散、重復、低效等問題，嚴重制約著創新成果轉化；二是商業模式升級帶來的劇烈波動、內卷嚴重的競爭環境，以及綠色轉型的時代要求，都讓企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五、數實融合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著力點

數實融合既要發揮數字經濟新優勢，積極改造傳統產業，又要在數字技術助力下催生新產業、新業態和新模式，推動本土產業集群由生產網絡向創新網絡升級，構建協同發展的新生態，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著力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

1.充分釋放新基建賦能效應，筑牢數實融合的發展底座

在數字技術驅動下，實體經濟正在經歷數字化的“轉基因工程”。從工業基建到數字新基建，互聯網、人工智能、云計算、物聯網、5G等數字新基建夯實了實體經濟的發展根基。從中長期來看，強化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包括加快建設信息基礎設施、全面發展融合基礎設施、前瞻布局創新基礎設施三方面的任務。一是把顛覆式智能技術創新打造成數實融合的起點。目前，全球技術創新呈現出加速演進的發展態勢，需要對顛覆式技術創新更加敏感并及時跟進。數字技術正在改變著全球經濟，數字世界和物理世界的交互融合預示著人類社會迎來深刻變革，人與社會、人與人、人與物等人類社會運行的三組基本關系正在因為數字化的全面介入而發生質變，出現越來越多的數實融合新形態，形成數字社會、數字經濟、數字治理中的新場景。二是構建產業技術突破與智能技術耦合發展機制。各行業中的大型頭部企業應當利用數字化平臺構建起強大的外部服務能力，將供應鏈、產業鏈上的相關企業進行有效聚集、高效協同，以便通過外部空間的提質增效有效保障自身的業務安全邊界，同時為全行業帶來信息廣泛互聯和業務協作的良性局面。要善于利用科技平臺作用，把握融合機會的數字領軍企業，更能夠在智能泛在、普惠融合的巨大社會變革中會掌握先機。

2.創新要素供給模式，打通數實融合要素鏈

從全球范圍看，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數據要素快速融入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和社會服務管理等各個環節，深刻改變著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社會治理方式。數據要素對傳統生產函數的優化，是新型實體經濟形成的內在機理，也是數實深度融合的關鍵所在。但是，相較于傳統生產要素，孤立的數據本身沒有價值，數據要素價值的實現在于高效流通使用和賦能其他生產要素，用戶和場景決定數據價值。因此，要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實現包括數據在內的要素協同效應，充分發揮數據這一新的生產要素對產業轉型升級的賦能作用，推動要素數據化協同共享。具體而言，要通過推動人力資源共享，促進有效勞動力精準配置；通過生產資料的虛擬化、數據化，促進生產動力的在線化供給和彈性化配置，以實際需求為導向，發揮技術和數據的疊加倍增作用，促進要素轉換，釋放數實融合乘數效應。在數實融合思路引領下探索產業發展新業態、新路徑和新模式，強化融合性技術創新布局和產業轉化。

3.重塑產業創新方式，打造開放共享、一體化協同創新生態

目前，區域產業的競爭焦點，已經從產品市場規模轉向技術產品體系和生態體系的競爭，從以龍頭企業為主的競爭轉向以產業集群整體優勢的競爭。數字技術進一步提高了供應鏈內企業之間、不同供應鏈之間信息的交互性和協作能力，逐步形成了生產組織更加靈活、更加匹配市場需求、由眾多大中小企業組成的數字化產業集群。要通過數字化產業集群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并行，進而實現產業鏈上下游高效協同，實現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在創新鏈、產業鏈、價值鏈上的深度融合，推動集群整體的范式轉變和鏈條升級。以數字化為手段，打通供應鏈上下游，使各環節協同、可視化，實現高效決策賦能供應鏈建設。面對新業態下豐富的商業場景與消費者日益多樣化、個性化的需求，供應鏈與物流沿縱向與橫向兩個維度的集成已是大勢所趨。要助推產業數字化轉型逐漸由生產研發向供應鏈協同、綠色低碳方向延伸，推動產業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發展，從而有效提升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

4.打造產業鏈“鏈長制”，充分發揮“鏈主”企業的引領作用

產業鏈供應鏈韌性表現為關鍵環節的自主可控、支柱產業的核心競爭力與核心企業的抗風險韌性。產業鏈“鏈長制”可以促使政府與產業鏈頭部企業共同推動產業鏈整合升級，成為強化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重要抓手。其中“鏈主”企業與鏈上企業深度耦合，形成穩定的分工協同關系，在整個產業鏈供應鏈的布局中起到關鍵作用。第一，要利用“鏈主”企業生態主導力的“外溢”作用，助力供應鏈、產業鏈、價值鏈及產業運營流程改造，完善生態鏈；聚集資源攻克產業鏈中的薄弱環節，帶動中小企業融通創新，積極培育壯大戰略性新興產業，帶動產業鏈數字化轉型，增強產業韌性與活力，將核心供應商接入產業鏈協同平臺，以數字化推動供應鏈協同。第二，數字領軍企業要以自主可控的云計算、區塊鏈、工業互聯網等數字技術為驅動力，以數據為關鍵要素，依托消費互聯網平臺積累的全球領先優勢，對產業鏈價值鏈各環節進行解構與升級，創造新模式、新業態、新價值，從全局、縱向、橫向全路徑構建產業數字化轉型的立體式完整生態。第三，央企、國企具有超大規模經濟優勢，要主動發揮產業鏈“鏈主”的優勢和引領作用，主動優化價值鏈配置，提升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水平，通過產業鏈的互聯互通及創新要素聚集，推動產業協同創新，推動產業從底層支撐到發展方式全方位解構和重塑，建立柔性供應鏈化解內部風險，應對外部沖擊，避免由于產業鏈核心環節被惡意控制導致企業自身乃至中國產業鏈發生災難性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