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宇,鄧穎翔,馬文聰
(1.廣東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廣東廣州 510520;2.上饒師范學院,江西上饒 334001)
科技企業孵化器(以下簡稱“孵化器”)的主要作用是幫助和促進新創企業成長和發展,借助其自身的資源優勢,提供場地以及較為完善的服務支持來降低在孵企業的初期創業風險及成本,提高在孵企業成活率和成功率的同時促進科技成果轉化。近年來,我國孵化器的數量和規模逐年增加,根據科技部火炬中心統計數據,2020 年年底已達到了5 843 家,孵化基金總額達到18 937.9 億元[1]。然而,我國科技企業孵化器仍然面臨許多問題,如孵化器經營管理不規范、各孵化器之間信息不對稱、不同孵化器對資源的需求存在差異等;同時,孵化器的發展質量也是良莠不齊,孵化績效存在較大差異。為了解決這些問題、促進孵化器的發展,我國各級政府出臺了多項扶持政策,其中政府補貼和稅收優惠是主要政策工具。這兩種不同的政策工具對科技企業孵化器績效的實際效果如何?是否還有其他因素的影響?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本文研究了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及其組合對孵化器績效的影響,以期為各級政府根據孵化器實際狀況設計有針對性的扶持政策提供理論依據。
目前,學術界關于政府政策支持對科技企業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研究主要從兩個方面展開。從研究內容看:(1)探討政府補貼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直接和間接影響,分析政府補貼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促進作用是否顯著。如姚晗[2]認為政府補貼對孵化器的運營績效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關成華等[3]研究發現在我國部分地區,財政補貼對孵化器的成果轉化效率存在顯著促進作用。(2)探討稅收優惠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機制,并通過實證研究得出了不同結果。如關成華等[3]的研究顯示稅收優惠對孵化器的孵化績效有著顯著的激勵作用,但有部分研究認為稅收優惠對在孵企業的創新績效呈現出倒“U”型的特點[4]。(3)探討政府支持性政策對不同性質的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如黃攀等[5]研究認為政府支持對國有企業孵化器、民營企業孵化器和高校孵化器的孵化績效的影響存在著異質性。另一方面,從研究對象來看:(1)聚焦于孵化器與在孵企業,并分析不同的主體受到政府支持時對孵化績效促進是否具有異質性。如梁偉良等[6]研究認為,不同主體的政府補貼政策影響孵化器綜合績效的具體維度具有異質性。(2)探討政府支持對孵化器不同績效指標的影響。如姚晗[2]、孫啟新等[7]、常梅等[8]、蔡曉琳等[9]的研究分別探討了政府支持對孵化器的綜合績效、孵化績效、運營績效等指標的影響。(3)探討政府支持對于促進孵化器各合作行為是否存在異質性,從間接角度分析政府支持的影響。如盧珊等[10]研究認為稅收會對孵化器與創投的合作產生負面影響;臺德藝等[11]研究認為稅收與補貼政策影響孵化器與在孵化企業的合作行為。
通過文獻研究發現,關于政府政策支持對科技企業孵化器孵化績效影響的研究存在以下局限性:(1)多數研究只探討了單一的政府支持對孵化器業績的影響,未考慮政策間的交互作用可能對孵化器績效產生影響;(2)大多數研究僅停留在政府支持對于孵化器整體績效的影響,而忽視了處于不同的生命周期孵化器可能存在異質性的問題;(3)受限于數據可獲得性等,少有文獻探討不同的政策組合對于孵化績效的影響。
基于此,本研究以廣東省781 家孵化器為研究樣本,利用Logit 模型預測孵化器受到不同財稅政策及政策組合影響的傾向得分,同時借助傾向得分匹配法(proopensity score matching,PSM)得出處理組的平均處理效應(ATT),與未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控制組進行對比,以此比較不同的政策組合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真實影響。
政府補貼是政府推動科技企業孵化器發展的重要政策工具之一,學者們主要圍繞政府補貼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展開了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其中,多數研究認為政府補貼對孵化器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從資源效應角度出發,有研究認為政府補貼通過直接的資金補助來發揮其資源效應,使孵化器不僅有效緩解了現金流壓力,在孵企業也降低了研發成本,從而提升孵化績效[2]。從信息效應角度來看,政府補貼降低了外界投資者與孵化器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投資者可以通過孵化器是否受到政府補貼來判斷并篩選優質的孵化器;同時,由于政府補貼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企業在市場的聲譽,具有信號傳遞作用,因此對于孵化器而言,成功獲得了政府補貼的孵化器可以向社會各機構投資者傳遞積極信號,有利于在孵企業獲得更多投融資[12]。
然而,也有部分學者認為政府補貼對孵化器績效具有抑制作用。首先,從供求關系角度出發,在得到政府補貼后,孵化器增加了對研發資源的需求但資源供給并未因此增加,從而引起市場上研發資源的價格提高,孵化器的研發成本上升可能會導致孵化器將資源投入到其他利潤更高的項目中而忽略了對研發的投入。其次,從資源效應的角度出發,政府補貼的目的和企業的目標有一定的不同,政府財政的過度支持有可能導致資源的浪費,特別是企業本來就有足夠資源直接選擇可投資的項目時,政府補貼有可能只發揮代替企業自身投資的作用[13]。
國內外學者也進行了一些相關實證研究,例如,Xiang 等[14]的研究結果顯示,政府財政支持幫助中小企業提高了業績,超過了傳統融資的效果,并且接受政府財政援助的企業所呈現的隱性擔保效應表明企業在未來更有可能獲得外部投融資;周梓參等[15]對廣州市內的25 家科技型孵化器內部數據研究顯示,在孵化器的4 條高創新績效路徑中,有3 種構型中的政府補貼都發揮了重要驅動作用,但是有一組構型中的政府補貼并無驅動作用;Kang 等[16]與邵傳林[17]也分別針對不同行業數據樣本研究發現,政府補貼對企業創新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H1:僅受到政府補貼對孵化器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
稅收優惠是政府支持科技企業孵化器發展的另一種重要政策工具,包括允許孵化器享有房地產稅、城市土地使用稅、營業稅、所得稅等稅收優惠的同時,對孵化器提供在孵企業孵化服務與場地所產生的收入免繳,大大降低了孵化器初期的稅收成本。學者們圍繞稅收優惠對孵化器孵化業績的影響展開了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從理論上分析,多數研究認為稅收優惠對孵化器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從資源效應角度來說,政府直接免征營業稅、所得稅等,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孵化器發展前期高昂的運營成本,孵化器可以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提高服務能力和孵化能力上;同時,政府還對在孵企業出租場地、房屋以及提供孵化服務的收入免征營業稅,提高了在孵企業的存活率,進而提升孵化器孵化績效[18]。從信息效應角度出發來看,與政府補貼相似的是,獲得稅收優惠的孵化器往往可以向社會各機構投資者傳遞積極信號,在投融資活動競爭過程中擁有更大優勢。有部分研究認為,當前稅收優惠對在孵企業創新績效影響呈現倒“U”型特點,當稅收優惠超過門檻值達到一定規模后,稅收優惠會給孵化器建設帶來顯著的促進作用。由于享受稅收優惠政策具有一定門檻,且政府根據孵化規模和數量設定優惠力度,會導致孵化器通過提高孵化面積、孵化企業和畢業企業的數量來獲得更多的稅收優惠,而忽略了提供扶持服務的質量提高,從而使得孵化器的整體質量有所降低。基于此,有研究認為稅收優惠政策有可能削弱孵化器對創新績效的激勵作用[19]。
在實證研究方面,Bloom 等[20]研究了1979—1997 年OECD 的9 個成員國家稅收變化與R&D 投資的關系,指出稅收優惠政策長期有效地促進了R&D 投資的增加,從而達到企業績效提升的結果;蔣建軍等[21]則以北京中關村科技園區的高科技企業為研究對象發現,稅收優惠政策可以明顯激勵這些企業增加R&D 支出;陳紅等[22]指出稅收優惠對企業的探索性創新績效有促進作用,且對成熟期企業的促進作用高于成長期企業。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H2:僅受到稅收政策優惠對孵化器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
目前的有關研究主要集中在分別探討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等政策對孵化績效的影響,然而現實情況是,單一政策的實施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且孵化器通常所受到的財稅支持政策以組合形式存在,享受稅收優惠的孵化器往往也會得到政府補貼,因此,僅研究單一政策對孵化績效的影響會導致結果出現偏差。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政策組合有助于引導孵化器提升服務水平、更有效地進行資源整合并產生協同效應[23]。該協同效應體現在以下3 個方面:(1)從時間上看,政府補貼事前的直接資金支持與稅收優惠降低了事后的稅收負擔,大大降低了企業研發風險與成本,從而產生協同效應、提升孵化器績效;(2)不同于單一形式的政府政策,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孵化器對于外部投資者更具吸引力,更容易獲取外部投資從而引導孵化器投入更多創新資源、產生協同效應;(3)政策組合引導企業對內部各項資源進行整合優化、降低新服務的單位成本,產生規模經濟效益,從而實現協同效應[24]。
從實證研究來看,Guerzoni 等[25]對政府補貼、稅收優惠、政府采購3 種政策及其組合的作用進行探討發現,政府補貼的激勵效果雖然并不顯著,但稅收優惠、政府采購以及3 種政策之間的任意組合均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促進作用;陳遠燕[26]研究發現,在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時,前者比后者對企業績效影響更為顯著;劉宇佳等[27]實證檢驗了2000—2017 年單一政策和政策組合特征對我國高科技產業成長能力的影響發現,政策組合特征中綜合性的正向效果比較穩定,而在上升階段一致性和均衡性的效果不穩定。
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3: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對孵化器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
以廣東省21 個地級市的781 家孵化器的截面數據作為研究樣本,相關數據通過與政府相關部門合作研究獲得,保證數據的真實性并具有代表性。
(1)被解釋變量:孵化績效。借鑒科技部火炬中心2019 年印發的《科技企業孵化器評價指標體系》,分別從孵化器投融資服務成效、孵化器孵化成效以及在孵企業的研發能力3 個角度來測量孵化績效,設置了當年獲得投融資的企業數量、在孵企業R&D 經費支出和當年畢業企業3 個二級指標。同時,使用0~1 標準化方法來計算孵化績效的各個二級指標得分,加總平均各個二級指標的標準分得到孵化績效得分。
(2)處理變量:包括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以及兩者組合。參考Guerzoni 等[25]的做法,設置3 組處理組,其中第一組的處理變量為孵化器僅受到了政府補貼(T1),第二組的處理變量為孵化器僅受到了稅收優惠(T2),第三組的處理變量為孵化器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T3)。此外,將3組的控制變量設置為未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即T1=0 且T2=0。
(3)調節變量:孵化器生命周期,劃分為成長期、成熟期兩個時期。大部分研究認為孵化器作為科技企業,其生命周期應包括立項入孵、中期開發研究和成熟期3 個階段;部分研究則將科技企業孵化器的生命周期分為初創期、成長期、擴張期及成熟期四大階段。鑒于實際情況中,孵化器立項入孵階段與開發研究多為并行,因此將立項入孵與中期開發研究合并為成長期,以成長期、成熟期兩個階段作為研究過程的調節變量,并在劃分標準上借鑒了Dickinson[28]基于現金流的劃分方法,確定劃分樣本企業屬于成長期或成熟期的現金流組合類型。處于成長期的企業現金流量特征滿足:經營與投資活動收入為0 但籌資活動收入不為0;或經營與籌資活動收入不為0 但投資活動收入為0;處于成熟期企業的現金流量特征滿足:經營活動收入不為0、投資與籌資活動收入為0;或經營、投資與籌資活動收入均為0;或經營、投資與籌資活動收入均不為0。孵化器的經營活動收入由綜合服務收入與物業收入兩部分構成。基于此生命周期的評判標準,通過構建成長期與成熟期作為研究過程的調節變量,設置協變量X1,將成長期的孵化器定義為0,成熟期的孵化器定義為1,其余設置為缺失值并刪除樣本。
(4)控制變量:參考關成華等[3]、周海濤等[29]的研究,將孵化器所有權性質、孵化器經營水平、創業資源和人才儲備4 個變量設置為控制變量。其中,孵化器經營水平取孵化器總收入的對數值來測量;創業資源以孵化器創業導師數作為測量指標;人才儲備則以在孵企業從業人員作為測量指標;孵化器所有權性質設為虛擬變量,民營性質取1,否則為0。
主要變量定義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為估算孵化器僅受到政府補貼、僅受到稅收優惠以及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3 種情況下的傾向得分,構建Logit 多元回歸模型。表達式如下:
式(1)中:i代表第i個孵化器;m代表當前孵化器受到財稅政策的類型,取值為1—3,分別代表僅政府補貼、僅稅收優惠和同時進行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PSm(Xi)代表補貼不同主體的傾向得分值;Tmi是處理變量;exp(βXi)/(1+exp(βXi))為累積分布函數,Xi為控制變量,β為對應的系數向量。
通過對傾向得分進行樣本匹配,計算不同的財稅政策及其組合對孵化績效的平均處理效應(ATT)。計算公式如下:
式(2)中:GEm1i表示孵化器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以及其組合情況下的結果變量;GEm0i表示未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以及其組合情況下的結果變量;E代表處理組樣本在孵化器受到不同的財稅政策及其組合前后孵化績效變化的期望值。
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 所示。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4.2.1 傾向得分匹配平衡性檢驗
根據傾向得分匹配方法的思路,通過設定處理組與控制組,分別從中選出個體i、j,運用K近鄰匹配方法(1 個近鄰),讓個體i與個體j的可測變量盡可能相似,即xi≈xj。當處理組個體i進入控制組時,其結果變量為y0i。基于可忽略性假設,由于個體i與個體j進入處理組的概率相近,兩個個體之間具有可比性,所以可將控制組個體j的結果變量yj作為處理組個體i的y0i的估計量,即
選擇Logit 模型估計孵化器生命周期、經營水平、人才儲備、創業資源以及所有權性質的傾向得分,運用卡尺內一對一匹配方法進行匹配,結果如表3至表5 所示,匹配前與匹配后處理組調節變量與控制組控制變量的組間差異顯著減少,且所有協變量匹配后的處理組與控制組無顯著差異,變量通過了平衡性檢驗。

表3 僅受到政府補貼的變量平衡性檢驗結果

表4 僅受到稅收優惠的變量平衡性檢驗結果

表5 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變量平衡性檢驗結果
4.2.2 假設檢驗分析
如表6 所示,在僅受到政府補貼的636 個觀測值中,不在共同取值范圍內的控制組有18 個、處理組有2 個,其余616 個觀測值均在共同取值范圍內,傾向得分匹配時僅損失少量樣本。運用雙樣本T檢驗的方法對匹配后的樣本進行分析,得到處理組的ATT1 為0.032 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由此可見,在孵化器基本特征相似的情況下,僅受到政府補貼比沒有受到政府補貼的孵化器在孵化績效標準得分上平均高0.032,表明政府補貼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促進作用是顯著的,H1得到支持。在僅受到稅收優惠的392 個觀測值中,不在共同取值范圍內的控制組有162 個、處理組有1 個,其余229 個觀測值均在共同取值范圍內,樣本的損失量也相對較小,計算得出ATT2 為0.108 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即僅受到稅收優惠的孵化器比沒有受到稅收優惠的孵化器在孵化績效標準得分上平均高0.108,表明稅收優惠對孵化績效的促進作用顯著,H2 得到支持。在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457 個觀測值中,不在共同取值范圍內的控制組有266個、處理組有1個,其余190 個觀測值均在共同取值范圍內,相比之下樣本的損失量也較小,處理組的ATT3 為0.112 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表明和沒有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孵化器相比,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孵化器在孵化績效標準分方面平均高0.112,H3得到支持。

表6 不同政策組合對樣本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分析結果
4.2.3 生命周期的調節作用
為了進一步分析不同財稅政策及組合對處于不同生命周期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進一步對全生命周期數據進行處理,分析成長期與成熟期受到不同政策組合對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效應。以收入對數值、在孵企業從業人員、創業導師、孵化器所有權性質作為控制變量,用Logit 模型估計傾向得分,選擇K近鄰匹配(1 個近鄰)方法對不同的政策組合進行匹配。由表7 可以得出,僅受到政府補貼對孵化器的成長期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而對成熟期孵化績效影響不顯著;僅受到稅收優惠對孵化器成長期與成熟期的孵化績效影響均不顯著;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對孵化器成長期與成熟期的孵化績效均有顯著促進作用。由此可見,不同的政策組合對不同生命周期孵化器的孵化績效具有明顯的異質性特征,通過針對不同的生命周期采用不同的政策組合可能更能綜合提升孵化器孵化績效。

表7 基于不同生命周期的孵化器孵化績效受不同政策組合影響分析結果
4.2.4 穩健性檢驗
根據表8 的穩健性檢驗結果可知,估計結果與實證模型的基礎檢驗所得結果基本一致,表明上述假設檢驗結果具有較好的穩健性。

表8 研究結論的穩健性檢驗結果
(1)從單項政策的角度看,僅受到政府補貼與僅受到稅收優惠對孵化器孵化績效均有顯著促進作用。(2)從政策組合的角度看,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的組合對孵化器績效影響具有協同效應,即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對孵化器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且兩種政策組合的促進效果優于單項政策。(3)從孵化器生命周期角度看,不同的財稅政策及其組合對不同生命周期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具有異質性:僅受到政府補貼情況下,對成長期孵化器孵化績效有顯著促進作用,而對成熟期孵化器孵化績效影響不顯著;僅受到稅收優惠情況下,對成長期與成熟期孵化器孵化績效的影響均不顯著;同時受到政府補貼與稅收優惠情況下,對成長期與成熟期孵化器的孵化績效均有顯著促進作用。
(1)政府在制定財稅政策支持孵化器發展時,一方面要優化單項政策的實施,另一方面應該靈活使用不同政策組合。可以建立更加完善的稅收與補貼的政策組合,使政策之間的相互作用產生“1+1 >2”的協同效應,進一步提高孵化器的孵化績效。
(2)政府的財稅政策及其政策組合要根據孵化器所處的不同生命周期進行調整,以便產生更好的政策效果。針對孵化器所處的生命周期階段,提供當前最優的政策組合,進而更有效地提升孵化器的孵化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