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雪 徐冬先
2020年全面小康社會基本建成,在《人類減貧的中國實踐》白皮書一文中,也宣告了中國這個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國家全面消除了絕對貧困。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同時又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發展的過程中一直存在著不同的制約問題,新時代以來人民面臨著發展的問題限制著人民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雖然影響人民美好生活的因素有許多,但主要是發展中的不充分和不平衡。而相對貧困的治理就是在緩解這種隨著經濟發展所衍生出來的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中也明確提出要建立一個長效機制來解決相對貧困,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新發展階段下,我國已經從絕對貧困的治理轉向推進相對貧困治理,構建相對貧困多元協同治理體系。馬克思恩格斯在論述貧困問題時,關注的主題就是生活處于極端貧苦的勞動人民,而我國針對此類人群實施精準扶貧,已取得了顯著的成效。隨著脫貧攻堅腳步的推進和落實,建立城鄉統籌的貧困治理一體化戰略是相對貧困治理的重要議題,同時也是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縮小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實現人民全面自由發展和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關鍵。
新發展階段下,相對貧困的治理也是我國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相對貧困治理的有效推進也可以大力推進我國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的發展。同時我國農村相對貧困治理有助于推動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建設,實現鄉村振興,縮小城鄉發展差距,進一步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
貧困,指的不僅僅是經濟條件的不富裕,還包括精神世界的貧乏,其主要通過物質或是精神生活的貧乏表現出來。治理絕對貧困問題指的是,注重解決人類生存發展的普遍問題,而治理相對貧困則更加注重發展的可持續性,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構想。農業現代化作為我國四個現代化建設之一,農村的相對貧困治理,推動了農業的現代化發展進程,提升了農村經濟發展的能力。因此,新發展階段下農村相對貧困治理有利于實現人民對于美好愿望的追求,有利于推動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進程。我國在致力于實現減貧發展的道路上,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在實踐發展中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全面消除絕對貧困,實現了相對貧困治理新格局。相對貧困本身就是一個動態化的過程的,其治理更加困難,相對貧困是在解決了生存性問題之后發生的更高層次的需求和除了基礎性需求之外的一種不滿足狀態,也就是在現有的經濟水平下,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可以得到滿足,但更多的生活需求仍需要解決。而我國農村的相對貧困產生的原因比較復雜,涉及范圍、幅度都較為寬泛。在教育、醫療,生活條件以及社會發展層面,相對貧困群體較之社會平均水平仍有差距。貧困治理是對國家治理現代化的一次巨大考驗[1]。因此,新發展階段下我國農村相對貧困的治理還應長遠計劃,從多維角度解決問題,從而提升我國相對貧困群體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條件,為推進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保障。
農村相對貧困的治理和鄉村振興戰略是相輔相成的,在鄉村振興戰略持續有效推進的過程中,逐步解決農村各種失衡問題,也會促使相對貧困治理有效落實[2]。同時應做到在針對農村相對貧困治理中,有效鏈接鄉村振興,促進產業發展。我國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就提出,要“大力抓好農業生產,促進鄉村全面振興。完善和強化農業支持政策,持續推進脫貧地區發展,促進農業豐收、農民增收”。這也是我國“三農”工作的方向,實現鄉村振興,帶動農民群眾共同富裕。要實現鄉村振興的關鍵就要有效地去解決農村的相對貧困,農村相對貧困治理問題同時也是制約鄉村振興目標實現的關鍵。在研究農村相對貧困問題時,首要的是要找準問題產生的根本原因和主要表現。這也是我國相對貧困治理體系得以實現的一個前提,在治理農村相對貧困的問題中也大大有利于實現鄉村振興,增進農村產業發展,同時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也是實現農村相對貧困治理的重要關口,其二者互為前提,互為關鍵。
我國作為農業大國,城鄉二元結構長期存在,城鄉發展差距比較大,農村相對貧困、發展性貧困問題顯著,在“后脫貧時代”,農業農村農民問題的治理仍是關鍵[3]。城鄉發展的不平衡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突出重點,同時也是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根源。新發展階段下,人民對于美好生活的需要不斷提升,不止滿足于物質水平的提升,同時更多把目光關注到社會公平正義、法制安全、生態環境等問題。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嚴重影響了人民對于美好生活的滿意度,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也是我國農村相對貧困治理的制約因素。由于我國處于城鄉發展的二元結構,資源分配不平衡,城鄉之間出現了較大的差距,我國實行農村的相對貧困治理有利于促進農村人民生活環境、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的提升和改善,破除城鄉發展的二元結構,有效減少城鄉間的發展差距,提高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的收入水平,使其趕超平均收入,實現共同富裕。
新發展階段下,我國農村相對貧困治理的主要特征有,相對貧困群體缺乏內生動力,治理的可持續性發展能力不足,治理體系不健全。
首先,農村的相對貧困群體,在文化水平,思想上和發展能力上不足。對于這些群體,文化視野影響他們判斷外部條件,既沒有得到良好的教育資源,同時又缺少對個人及家庭生活上的發展規劃,從而對于發展上的機遇難以把握。其次,相對貧困群體缺乏繼續脫貧的內生動力。農村的相對貧困群眾長期以來安于現狀,對于如何脫貧缺乏明確的想法。特別針對于長期處于貧困狀態的人群,僅僅依托國家的幫扶和救助,不考慮如何自食其力改變個人發展現狀,這非常不利于個人發展和社會進步,同時對于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了巨大挑戰。
我國如期完成了脫貧攻堅的階段性任務,區域性整體性的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但這并不意味著貧困就此消失,相比較絕對貧困,在我國新發展階段,目前面對的相對貧困問題更加動態化、復雜化。一是進入相對貧困治理階段,許多農村地區經濟發展基礎薄弱,甚至是剛剛脫貧的人口,在面對風險時,抵御能力較為低,仍舊會面臨著返貧的風險。二是還有經濟下行趨勢的發展,全球經濟可能持續低迷的走向,不僅僅受外部環境的侵擾,更多的是國內經濟環境受到新冠肺炎疫情不斷升級的影響以及洪水干旱等自然災害的侵襲。國內經濟產業和實體行業的發展都受到不小的沖擊,而農業的可持續性發展也面臨著挑戰,農作物產量減少,直接導致農民的收入降低。三是農村產業結構單一化,我國農村地區普遍實行單一的農作物生產,主要以糧食作物為主,未深加工就直接銷售,出售價格較為低廉。而要實現全面發展,解決相對貧困問題,必須多方面改善農村單一的農作物種植業,發展支柱性產業的同時,合理的規劃產業結構布局,為增進農村相對貧困地區的可持續性發展助力。
面臨剛剛消除絕對貧困后的情況,缺乏一個有效的貧困治理方式,防止返貧監測機制的構建都不夠完善,對于相對貧困識別機制的制定還不夠健全,各方面都需要不斷地完善。相對貧困治理問題區別于我國以往的絕對貧困治理,相對貧困問題更具有動態性、復雜性,因此治理的標準也應該是多維度的。但目前還有待建立一個科學合理的標準,健全完善相對貧困的問題動態監測體制,同時也需要通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來發揮社會保障兜底功能。相對貧困群體大多數缺少一技之長,除農忙時節外多數賦閑在家,缺少多樣化的收入渠道,僅僅需要種植農產品維系家庭日常開支,這類群體一旦遭遇自然災害,更容易陷入赤貧。因此在消除絕對貧困后,針對農村相對貧困的治理機制和政策體系需要有明確而具體的規劃。針對農村相對貧困治理應以政府為依托,繼續不斷地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把農村相對貧困治理同鄉村振興結合起來,從而推動農村的發展,進一步實現鄉村振興。
首先,要注重文化教育工作在農村的開展,全面提升農村發展中的文化教育問題,開展文化掃盲,提升農民聽、說、讀、寫的基本文化水平,組織多元的文化生活,改善農民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觀念,增強自我意識,權利意識,提升農民對物質和精神生活的美好需求。其次提高相對貧困人口的就業能力,拓展貧困人口就業的多種渠道,以就業來增強脫貧的主動性意識。其次,通過國家幫扶,制定合理制度來保障對農民資源分配上的平等。發揮社會參與的作用,加上政府大力推動制度扶持,呼吁社會公眾廣泛參與,建立多元化的主體參與貧困治理,激發農村相對貧困群眾的內生動力,充分鼓勵和引導群眾追求更高層次和更高質量的生活,從而調動其擺脫相對貧困的積極性,更好地帶動就業和社會參與性。
首先,相對貧困地區主要表現在和經濟發展良好地區在自然資源環境、地理位置和基礎設施方面的差距。因此在治理我國農村相對貧困問題是要對癥下藥,改善和保護農村的生態環境、加強和鞏固對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力度,提高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生活環境的舒適度,進一步提升居民生活質量,同時可以針對部分農村適宜地區發展旅游業,通過宣傳,引進外資等形式,進一步推進在農村相對貧困地區的治理發展,實現鄉村振興和改善民生。其次,發展農村地區的支柱型產業,采用多渠道參與就業,改善單一的農作物種植產業。深加工農作物,發展高附加值產業,結合農村地區自身發展資源優勢,土地發展現狀,增加適宜的農副產品進行種植,推動產業結構的調整,提升產業升值,進一步提高產品的核心競爭力,最終全面提升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的收入水平,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
建立一個相對貧困治理的長效機制,有利于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保障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的收入。首先,加強就業技能的培訓。政府針對性地對相對貧困人口展開就業技能的培訓,如在農村開展月嫂,廚師,家政等行業定期的宣傳和培訓。同時以資金鼓勵相對貧困人口參與這項培訓中,拓寬在非農忙時節的就業和收入渠道,進而提升個人及家庭收入。其次,在農村針對群眾著力發展農村電子商務產業,打造互聯網模式,拓寬副產品的銷售渠道和貧困人口的收入渠道,激發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的創新創業活力。同時在相對貧困地區建設產業園,通過產業扶貧,提供開放多元的就業機會,促進農村相對貧困群體的發展。最后,針對農村地區相對貧困群體覆蓋面,動態性,復雜性的難度,政府要發揮制度性優勢,充分保障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在相對貧困治理中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治理理念,把人民對于美好生活的需求放在相對貧困治理的首位。
解決相對貧困問題同樣需要以政府為主導,建立一個全面且長效的社會政策,從制度入手,切實保障大眾的利益。社會應在教育、醫療、就業、住房等方面進行資源的配置,保障貧困人口的生活,提升困難群體生活質量的提升[4]。通過資源的合理配置,保證社會均衡且充分的發展,每個人都能得到充分的發展權利,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堅持城鄉統籌,是做好扶貧與鄉村振興的銜接。建立城鄉統籌貧困治理的一體化戰略就是需要有效破除城鄉發展的二元論結構,針對城鄉相對貧困問題的治理,就要統籌設計,在社會福利、社會求助、社會保險統籌起來,將城鄉的相對貧困問題納入到反貧困工作中。在推進實施鄉村全面振興過程中,農村發展的資源要向城市看齊,醫療衛生服務、發展環境以及基礎設施等都要進行不斷地完善。破解城鄉發展的二元結構,使農村的發展達到城市居民生活水平的中位數,在新發展階段下共享國家治理的新格局。在相對貧困治理階段,我國在城鄉貧困治理的工作中,應該全面統籌,建立扶貧長效機制,加強返貧預警,監測內生性扶貧,培養相對貧困人口的內源發展能力,實現可持續發展[5]。基于城鄉一體化發展和農村現代化的實現來看,制約農村發展的部分因素不單單是扶貧政策的解決,還需要通過實施鄉村振興來解決[6]。我國在農村相對貧困治理問題上既要堅持城鄉統籌,又要貫徹落實鄉村振興戰略,雙向互動,才能有效解決。
繼續實施精準扶貧政策,鞏固在農村已取得的脫貧成果,避免出現返貧和新生貧困人口,始終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要求,充分保障人民的基本生存和發展的權利。但是在脫貧攻堅任務完成后,社會結構也在進行不斷的轉型,我國的扶貧工作由絕對貧困治理轉移到解決相對貧困問題,扶貧理念也要進行調整。在相對貧困問題治理下,調整扶貧的理念是治理的關鍵。相對貧困問題是一種社會結構性的問題,隨著經濟逐漸地發展,相對貧困問題才開始被較多人關注和探討。經濟和生產力水平的不斷提升,絕對貧困問題退出舞臺,相對貧困問題日益凸顯出來,這就是隨著社會轉型才顯現出來的問題。相對貧困伴隨著這些發展問題而產生,這種伴生性的存在使得相對貧困的問題更具有長期性和潛伏性。所以針對相對貧困的治理問題上,需要以系統性和整體性的角度出發,充分考慮社會發展的結構性和全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