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的路徑研究

樊 容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作為“中國土壤中生長出來的新型政黨制度”，傳承中華文化、符合中國國情、凝聚中國智慧、服務國家建設，避免了舊式政黨制度的多種弊端，具有獨特的制度優勢，是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強調要“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1]。因此，要堅持好發展好完善好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從制度優勢出發探尋治理效能提升的實際轉化路徑，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一、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顯著優勢

(一)民主優勢

西方的政黨制度具有虛偽性與欺騙性，其維護的群體是少數資產階級及其利益集團。中國各階層和社會群體根本利益趨于一致，需要中國的政黨制度結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國情，在實現“人民當家作主”初衷的基礎上發揮民主優勢，維護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民主優勢首先體現在政黨構成：中國共產黨及其他八個民主黨派與對中國社會產生重大影響的無黨派民主人士參與到多個政治環節中。他們基于各自不同的歷史淵源、階級基礎、價值追求和政治主張在協商和合作中實現了多數人的利益，尊重了多數人的意愿。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民主優勢其次體現在其運作形式上：一方面，在協商中發揮民主。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把不同階層、不同社會群體的代表集中起來，商議促進政黨關系和諧、服務國家事業發展的重大議題，拓寬了各代表的利益表達渠道，真實、公平、民主的表達凝聚了各利益代表的訴求。另一方面，在監督中發揮民主。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在制定、實施國家法律法規和方針政策的過程中都會受到參政黨的監督，避免了舊式政黨制度下可能存在的，如壟斷所有政府機構和制度、控制國家社會政治經濟的弊端與問題，使中國共產黨在民主監督下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

(二)共識優勢

思想上形成共識，目標上達成認同，各黨派之間避免了在發展道路上因缺乏共識而誘發的社會動蕩。西方國家大多實行多黨輪流坐莊的所謂“民主制度”，每屆政府采取不同政策手段，會造成國家發展方向出現偏差，不利于國家的平穩發展。

中國的政黨是在救亡圖存、危機深重的社會背景下產生和發展起來的，盡管政黨之間的發展歷程、黨派綱領不盡相同，但在中國共產黨的帶領下，各民主黨派“共同致力于民族獨立、人民解放和國家富強、人民幸福的宏圖偉業”[2]。在共同目標的推動下，各黨之間求同存異，兼容并蓄。首先，在思想上達成共識。對于國家未來發展目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等重大命題形成實質性共識；對于經濟發展、文化繁榮等具體問題形成協商性共識。其次，在行動上保持一致。中國各黨派之間一直以來風雨同舟，通力合作。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時刻把握政治方向。各民主黨派擁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方針政策的制定、法律法規的執行。在應對風險挑戰、精準脫貧攻堅等關系國計民生的重大問題上，民主黨派建言獻策，貢獻重大力量。實踐證明，只有凝聚共識、凝聚智慧、凝聚力量，才能集中力量辦大事、辦好事。

(三)程序優勢

舊式政黨制度下各方勢力在博弈和競爭下維持一種經常變化的平衡狀態，對于決策施政和社會治理具有很大隱患。西方政黨維護少數階級的利益，西方價值觀一貫強調個人主義，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強調功利計算，無法從大多數人的角度出發形成政治決策。

中國新型政黨制度不同于舊式政黨制度的一個新特點就在于“它通過制度化、程序化、規范化的安排集中各種意見和建議，推動決策科學化、民主化”[3]。首先，從毛澤東時期的多黨合作理論模式到鄧小平正式提出“多黨合作制度化”思想，直至確定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法律地位并寫入憲法，中國的政黨制度逐漸由思想萌芽與具體實踐向制度化進行轉變。其次，新型政黨制度制定了政治協商、參政議政和民主監督的安排，使政治協商能夠納入包括政策動議、政策評估、政策選擇、政策實施和政策終結在內的整個決策過程，將征求意見和理性審慎貫穿于全部流程之中，并受到各民主黨派及無黨派人士的民主監督，保證了中共黨員領導干部的履職盡責與為政廉潔。多元共治力量通過規范的程序和渠道進行平等的對話與協商，這種科學化和民主化的決策對于實現有效的國家治理與構建穩定的政治秩序均具有重大意義。

(四)整合優勢

西方政黨在國家治理中相互對立斗爭，不顧國家治理狀況與民眾實際情況，一味提出反對政見，頻繁的政權更迭更導致這種斗爭不斷延續。政黨之間爭奪資源與權力，使得集中力量進行合作協商、共同進行國家治理的目標是無法實現的。

中國新型政黨制度中各政黨之間是親密合作的關系。民主黨派不是作為在野黨和反對黨存在，他們參與到涉及國家發展的重大問題中，對各種決策提出意見、批評、建議的協商式和合作式監督。這種合作關系為集中力量辦大事奠定了重要基礎。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整合主要體現為決策整合與行動整合。在決策方面，多元化的主體參與到國家治理中。中國共產黨進行強有力的集中統一領導，將各主體調動起來發揮其主觀能動性，為同一目標共同努力。在行動方面，為了達成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目標，必須進行有效的資源整合。首先，各政黨統籌各項政治資源，形成溫和有效的對話方式與資源優化共建機制，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目標提供良好的政治生態環境保障。其次，最大限度地提供社會資源并轉化為具體的服務，以滿足人民群眾的需求。將人力、物力、技術、知識等有形無形的社會資源凝聚起來，投入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去。

二、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邏輯動因

(一)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思想基礎

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大一統”“求同存異”“和而不同”思想對中國人民影響深遠。這種思想觀念使得人們在追求統一、關注整體利益的同時，也希望在整體中包容多種個性。體現在國家治理中則是，在一致的治理觀念的指導下完成各自的治理職能，保障各社會階層所代表的利益，完成一致的治理目標。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就契合了這種治理需要。中國共產黨作為領導核心，為國家治理提供最堅實的政治保障，在平等民主的基礎上領導各參政黨通過政治協商、多黨合作、民主監督，共同將新型政黨制度的民主優勢與共識優勢最大程度地發揮，實現新型政黨制度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的目標。

(二)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歷史根源

國家治理需要穩定的治理環境與良好的治理基礎，特別是在中國民族種類眾多、風俗習慣差異巨大的條件下，更需要強大的合力保證各階層和廣大社會群體的利益。中國共產黨及中國的八個民主黨派都產生于中國現代，在民族危機深重的歷史背景下相互扶持、共同成長。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各民主黨派團結一致，共同擔負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重任，共同整合資源，調動一切積極因素，致力于為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以親密合作代替惡性競爭，以眾志成城代替爭權奪利，以穩定有序代替社會混亂，滿足了中國國情下國家治理所需要的政治環境，將新型政黨制度的整合優勢良好地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

(三)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現實需要

由于對傳統治理進行改革與創新，興起了社會結構多元分層與社會利益多元分化的“國家治理”概念[4]。現代國家的利益主體也由單一分化為多元，所以要求除了作為傳統的國家統治者和管理者的政黨和政府以外，也要增強其他利益主體的參與程度，形成多元主體的國家治理結構。參與主體的范圍發生變化，治理方式由單向治理轉變為互動治理，與之相適應的制度程序就更為科學規范。

隨著社會矛盾發生變化，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日益增長，需要逐漸增多、要求逐漸加深、范圍逐漸拓展，特別是人民群眾迫切要求在盡可能多的范圍內擁有參與國家政治生活的權利，渴望能夠通過更加多元的制度渠道參與到政治決策中并貢獻自己的才智與力量。中國新型政黨制度貫穿于國家治理的整個過程，不僅被納入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總體布局加以推進，而且貫穿于政治決策的全部環節，設置專門協商機構，以憲法法律作為保障，在推進和實施的過程中不斷完善細化制度體系，充分發揮其程序優勢，滿足當前國情下的實際治理需要。

三、新型政黨制度優勢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的路徑思考

(一)建立多元主體參與平臺，引導公眾參與有序化治理

為保障人民群眾的政治權益，遵循利益代表廣泛性要求，滿足基層建設的迫切需要，我們應基于當前信息技術的發展在技術層面創新社會利益表達方式，把握互聯網時代的脈搏，通過新媒體平臺暢通建言獻策渠道[5]，建立多元主體參與的政治治理平臺。

政治治理平臺應具備擴大宣傳、經驗介紹、公開政策、尋求建議功能。第一，擴大理論宣傳。在政治治理平臺中建立學習、宣傳版塊增加公民政治理論素養、強化群眾政治認知、形成政治認同感非常必要。針對全部群體劃定理論培養的基礎線，針對想深入學習政治理論的群體，可以提供更為專業的內容及相關說明。第二，溝通治理經驗。設立經驗介紹版塊，從地理環境差異、國家政策傾斜、當地政府采取措施、人才隊伍建設、系統治理流程等更多方面相互溝通與借鑒治理效果良好的地區的經驗，分析造成治理效果差異的成因，解決治理實踐中存在的問題。第三，及時公開政策。統一的政策公開平臺讓民眾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所有相關政策，結合政策解決相關問題并增加對于國家發展狀況與日常政治生活的了解。雙向對等的信息可以避免各種謠言的侵擾，增加民眾對于各類制度與措施的信任度。第四，政府尋求建議。中央除了逐一級別聽取各級地方政府的匯報，還可以在統一的政治治理平臺中設立問卷，將接觸對象直接定位到基層民眾中，向其獲取建議，一是可以采集到直接、真實的信息；二是可以形成一定的數據資料；三是可以加深與人民群眾的直接聯系，增強人民群眾的參與感與使命感。

(二)組建議題調研專業團隊，保證問題、建議嚴謹化評估

中國不斷完善協商民主的發展路徑，探索形成了政黨協商、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等協商渠道。協商針對重要議題而展開，因此規范議題評估流程并組建一個專業能力強、涉獵領域廣、具有堅定信仰的議題調研團隊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1.規范評估流程。嚴格執行規范的評估流程有利于評估效率的提升、科學議題的征集與數據記錄的查詢。第一，按照規定流程評估可以預先完成對整體時間的良好把握，按照規范執行操作可以減少評估過程中不同意見的爭論，形成規范有序的評估秩序，有助于提高評估效率。第二，評估議題與解決方案的產生經過多角度、多渠道的調研考察與結果分析，保障議題科學性的同時避免了后續出現突發因素而造成的影響。第三，規范化評估流程中各階段的記錄不僅有助于解決方案的改進，而且可以供后續監督使用，使議題落實有可遵循、可查詢的依據。

2.組建專業評估團隊。國家治理體系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和黨的建設等多個方面，各領域亟待解決的問題在協商過程中需要完整、專業的團隊進行抉擇和判斷而得到妥善解決。首先，中國共產黨需在評估團隊中發揮定向作用，引導評估團隊向正確的方向前進。這需要中國共產黨進一步加強自身先進性建設，充分發揮黨的領導作用和執政能力。其次，各民主黨派應明確自己的政治責任和歷史使命，關注、參與、探索自身組織建設與維護組織形象[6]，提出創新觀點與建議，在國家政治生活中主動發揮作用。同時，激發組織內部活力，培養優秀的后備人才積極投身到社會主義民主建設中。最后，加強黨中央與各民主黨派及無黨派人士的溝通，暢通評估團隊各領域研究之間與本領域內部的專業學者之間的聯絡，持續發揮評估團隊的實際作用。

(三)細化治理效能評價標準，推動專項提案完整化落實

政治決策是否能夠得到嚴格執行與落實，治理是否充分發揮了應有效能，其關鍵在于治理效能的評價結果是否達到標準，而治理效能的評價需要進一步系統化、規范化和科學化。

治理效能的評價標準可劃分為定性標準與定量標準兩個方面。對于定量標準，包括制度完善、數據多元、經濟增長。一是制度完善。治理的目的是“在各種不同的制度關系中運用權力去引導、控制和規范公民的各種活動”。根據制度執行，每一個步驟都有據可查，有法可依，防止誤差出現，出現問題也可以推本溯源。二是數據多源。根據多元主體政治治理平臺中產生的數據與調研評估過程留存的記錄，可以總結上一階段的實際治理情況，數據上表現不足之處則為下一階段治理的突破口。三是經濟增長。新型政黨制度“提供了有序有效的政治參與渠道，為中國經濟發展凝聚堅定的政治力量”[7]。在黨中央的帶領下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時代，全國堅定不移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經濟發展質量和效益穩步提升。對于定性標準，包括政治發展與民眾認同。一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更加完善，人民群眾以多重渠道參與到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中。多元社會力量與社會資源集中整合，推動公共決策的提出與實施，基層政治生活平穩運行，新型政黨制度的治理效能有效發揮，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進一步發展。二是獲得人民群眾的堅定認同。一些指責、歪曲中國制度的言論給民眾帶來了不良影響，我們必須以堅定的制度自信予以回應。人民群眾體會到新型政黨制度治理效能有效發揮所帶來的良好政治體驗，對新型政黨制度產生堅定的政治認同，從而積極投身到建言獻策的政治生活中，進入“認同—參與—強化認同—促進參與”的良性循環。逐步實現國家制度、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從而達到國家治理的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