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芳,張 英,趙小燕
1.河南省駐馬店市新蔡縣人民醫院檢驗科,河南駐馬店 463500;2.河南省人民醫院檢驗科,河南鄭州 450000;3.河南省駐馬店市中心醫院檢驗科,河南駐馬店 463000
潰瘍性結腸炎(UC)為臨床常見的慢性非特異性胃腸道疾病,臨床癥狀多表現為腹瀉、黏液膿血便、腹痛等,該病嚴重程度與發作狀態不一致,易反復發作,從而延長治療時間,對患者生活質量造成嚴重影響[1-2]。臨床研究發現,腸道菌群變化與UC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腸道菌群失調為導致UC患者免疫功能異常、炎癥反應的關鍵因素,但其他相關因子與UC發病機制的關系尚未明確[3-4]。可溶性白細胞介素-2受體(sIL-2R)由活化的淋巴細胞膜上的白細胞介素-2受體(IL-2R)脫落后進入血液循環中形成,其水平變化與機體多種免疫疾病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白細胞介素-1β(IL-1β)主要由單核巨噬細胞產生,具有促進炎癥細胞活化、聚集的作用。γ-干擾素(IFN-γ)為一種二聚體糖蛋白,可促進機體一氧化氮的生成,從而誘發炎癥反應。目前,臨床已證實上述因子與機體炎癥反應相關疾病有關[5-7],但關于其與UC關系的相關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對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UC患者腸道菌群的關系進行了探討,現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河南省駐馬店市新蔡縣人民醫院2019年8月至2021年6月收治的158例UC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其中男83例,女75例;年齡42~73歲,平均(58.84±6.85)歲;體質量指數(BMI)20.4~26.8 kg/m2,平均(23.35±1.21)kg/m2;病變部位:直腸42例,降結腸39例,乙狀結腸77例;參照Truelove和Witts疾病嚴重程度分型標準[8]將UC患者分為輕度組53例,中度組57例,重度組48例。另選取同期79例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其中男42例,女37例;年齡39~75歲,平均(59.53±7.12)歲;BMI 20.2~27.1 kg/m2,平均(23.19±1.32)kg/m2。UC患者與健康體檢者性別、年齡、BMI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對象均知曉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1.2納入及排除標準 (1)納入標準:UC患者符合《炎癥性腸病診斷與治療的共識意見(2012年)》[9]中UC相關診斷標準,并結合臨床檢查確診。(2)排除標準:入組前1個月內服用過微生態制劑;合并腎、肝、凝血功能障礙;合并精神障礙;合并全身感染性疾病;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合并惡性腫瘤;合并其他胃腸道疾病;住院期間治療及檢查依從性較差;中途放棄治療及自愿退出本研究。
1.3方法
1.3.1血清學指標檢測 采集所有UC患者入院時、入院2周時及對照組入院體檢時空腹外周靜脈血5 mL,加入至抗凝管中,37 ℃以3 500 r/min離心10 min,收集血清于-20 ℃冰箱保存待測。采用放射免疫分析法檢測血清IL-1β水平,檢測儀器為FJ22003型全自動γ放射免疫計數器,試劑盒購于武漢生之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檢測血清IFN-γ、sIL-2R水平,檢測儀器為USA ELX800型酶標儀,試劑盒購于深圳晶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所有操作均嚴格按照試劑盒及儀器說明書進行。
1.3.2腸道菌群檢測 采集所有研究對象新鮮糞便1 g置于離心管中,加入5 mL蒸餾水稀釋處理,經300 r/min混合1 min后分裝至8個小瓶中,均稀釋108倍,分別取5 μL接種于培養皿中,采用厭氧培養基培養雙歧桿菌、乳酸桿菌,采用需氧培養基培養腸球菌、大腸桿菌,37 ℃恒溫培養2~3 d后觀察培養基上的菌落數量及分布情況。
1.4觀察指標 (1)比較入院時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對照組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2)比較入院時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對照組腸道菌群數,包括雙歧桿菌、乳酸桿菌、腸球菌、大腸桿菌。(3)分析入院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腸道菌群數、UC病情嚴重程度的相關性。(4)隨訪3個月后,根據UC復發情況分為復發組、未復發組,比較上述兩組入院2周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5)比較復發組、未復發組入院2周時腸道菌群數。

2.1入院時各組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比較 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入院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均高于對照組,且隨著UC嚴重程度的增加,上述指標水平逐漸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入院時各組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比較
2.2入院時各組腸道菌群數比較 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入院時雙歧桿菌、乳酸桿菌數均低于對照組,且隨著UC嚴重程度的增加,雙歧桿菌、乳酸桿菌數逐漸減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入院時腸球菌、大腸桿菌數均高于對照組,且隨著UC嚴重程度的增加,腸球菌、大腸桿菌數逐漸增加,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入院時各組腸道菌群數比較
2.3相關性分析 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入院時UC患者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雙歧桿菌、乳酸桿菌數呈負相關(P<0.05),與腸球菌、大腸桿菌數及UC病情嚴重程度呈正相關(P<0.05)。見表3。

表3 入院時UC患者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 腸道菌群數、UC病情嚴重程度的相關性
2.4不同預后UC患者入院2周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比較 隨訪3個月后,根據復發情況分為復發組37例,未復發組121例。與未復發組比較,復發組入院2周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較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不同預后UC患者入院2周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比較
2.5不同預后UC患者入院2周時腸道菌群數比較 與未復發組比較,復發組入院2周時雙歧桿菌、乳酸桿菌數較少,腸球菌、大腸桿菌數較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不同預后UC患者入院2周時腸道菌群數比較
UC為一種病變累及結腸及直腸的非特異性炎性疾病,具有反復發作、進展緩慢等特征。研究表明,腸道菌群失調可誘發多種消化系統疾病,在進行胃腸道疾病的診斷、治療研究時應考慮機體與腸道菌群之間的相互作用[10-11]。
本研究發現,入院時不同嚴重程度UC患者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及腸道菌群數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可推測上述指標在UC的發生、發展中發揮一定作用。腸道菌群為較復雜的微生態系統,雙歧桿菌、乳酸桿菌等益生菌可產生細菌素、有機酸以對抗致病菌對腸道黏膜的侵襲,腸球菌、大腸桿菌等屬于條件致病菌,具有一定的侵襲作用[12-13]。朱東東等[14]研究表明,若UC患者腸道菌群處于失衡狀態,大腸桿菌、腸球菌等條件致病菌侵襲程度可不斷增強,對腸道黏膜造成破壞,提示臨床治療時應注重對腸道菌群穩態的干預。sIL-2R可與血液循環中IL-2結合或與細胞膜IL-2R競爭性結合,在免疫系統激活相關炎癥反應性疾病中發揮重要作用[15]。古學文[16]研究表明,隨著UC患者病情加重,黏膜免疫系統被激活,可促使巨噬細胞、B淋巴細胞及自然殺傷細胞(NK細胞)持續表達sIL-2R,提示血清sIL-2R與UC病情嚴重程度密切相關。筆者認為,UC患者細胞免疫功能處于相對抑制狀態,局部黏膜防御功能減弱,sIL-2R可與B淋巴細胞結合,增強對IL-2R的反應性,產生更多異常抗體,從而激活補體,致使組織發生炎癥反應[17]。IL-1β主要由單核-巨噬細胞合成,當機體有核細胞受外界抗原刺激后可分泌IL-1β,促進炎癥因子活化、聚集[18]。研究報道,IL-1β可促使巨噬細胞、中性粒細胞脫顆粒和活化,促進炎癥細胞分泌并釋放血栓素、前列腺素等活化因子,提高上皮細胞、內皮細胞通透性,從而加重腸黏膜炎癥狀態[19]。唐月華等[20]研究表明,IL-1β可促進sIL-2R表達,從而促進T淋巴細胞活化、B淋巴細胞分泌抗原,增強細胞毒性T淋巴細胞的殺傷作用及NK細胞活性。因此,血清IL-1β與UC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IFN-γ為一種二聚體糖蛋白,主要由機體輔助性T淋巴細胞分泌,可激活細胞表面抗原,提高抗原、抗體呈遞作用[21]。高鴻亮等[22]研究表明,IFN-γ抗病毒作用較弱,主要發揮免疫調節作用,有較強的中性粒細胞、吞噬細胞激活作用,可促進T、B淋巴細胞分化。本研究通過相關性分析發現,入院時UC患者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雙歧桿菌、乳酸桿菌、腸球菌、大腸桿菌數均具有相關性(P<0.05),進一步說明其在UC發生、發展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可協同促進UC病情進展。
此外,經隨訪發現,本研究UC復發患者入院2周時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及腸道菌群數與未復發患者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據此可推測其與UC預后存在一定聯系。羅莉蕓等[23]研究發現,血清炎癥因子水平及腸道菌群對UC患者療效具有重要影響,且與患者預后存在顯著相關性(P<0.05),提示臨床可通過檢測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及腸道菌群數對UC患者進行早期預后評估,以針對性地制訂治療方案。
綜上所述,血清IFN-γ、IL-1β、sIL-2R水平與UC患者腸道菌群數密切相關,且可為臨床預后評估、制訂治療方案提供一定參考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