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人力資本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探究

□刁春立

（洛陽農發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河南 洛陽 471000）

農村人力資本回流是指人口從城市遷回農村的人口遷移行為，回流人力資本在城市生活、工作過程中實現了知識和技能的提升，在回流農村后也將成為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手，不僅能為農業轉型升級注入活力，也能帶動農民增收致富。隨著國家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使得農村社會生態改善，就業機會增多，發展空間變大，收入水平提高。黨中央倡導有志青年“到農村去，到基層去，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添磚加瓦”。因此，研究回流人力資本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研究現狀

目前，隨著城鄉發展差距的逐步縮小，回流人力資本成為很多學者的研究對象。促成農村人力資本回流的因素有很多，包括外部推動力和內部推動力兩個方面。外部推動力包括農村出臺各種利民惠民的優惠政策以及城市的被動擠壓，內部推動力包括農村經濟社會的發展對人才的需求以及家庭的歸屬感[1]。影響人力資本回流的消極因素體現在受知識技能的制約、人力資本回報達不到預期以及自身回流意愿薄弱等方面[2]。保持回流人力資本的穩定性是當務之急，必須做好回流人力資本的再開發工作，特別是針對回流農民工群體，要建立正確的價值取向，激發其學習熱情，通過靈活易于理解、接受的教育培訓方式，動員一切可用的社會資源，構建回流農民工人力資本的再開發長效機制，讓他們真正扎根農村，穩定下來[3]。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離不開青年勞動力的參與，青年是農村現代化建設的主力軍，而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是推動青年人力資本回流的最關鍵因素，要提升和增加農村地區的環境設施，打造適合青年勞動力宜居的場所，增加工作崗位，讓青年勞動力有充分利用自己知識技能的空間，并通過培育青年人才隊伍，為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保障[4]。

促進人力資本的穩定回流要從環境、政策、勞動力3 個方面入手，要改善農村地區的創業環境，提升農村地區環境氛圍，優化政府政策，提高回流人力資本的綜合素質，幫助回流人力資本更好的發展[5]。文章將全面分析人力資本回流的影響因素，探討回流人力資本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最終實現鄉村振興。

2 影響人力資本回流農村的因素分析

影響人力資本回流農村的因素可以從積極因素和消極因素來綜合分析。農村有自然環境、生活成本、鄉情等優勢，但是農村也有一定的劣勢，比如缺乏高新科技產業，人文素質相對較低等，因此需要辯證地來分析。

2.1 影響人力資本回流農村的積極因素

2.1.1 農村發展政策為人力資本回流提供了政策保障

“三農”問題一直以來都是黨中央重點關注的問題，從2004 年至今，國家連續發布以農村、農業、農民為主題的一號文件，將農村地區發展作為現代化建設的重中之重。

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是21 世紀以來第19 個指導“三農”問題的中央一號文件，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確保農業穩定增產、農民穩定增收、農村穩定安寧。國家先后出臺一系列政策措施推動農村三大產業融合發展，比如根據《2021 年鄉村產業工作要點》部署要求，2021 年農業農村部在農村地區重點扶持28 個項目建設，讓各類人才看到了農村的希望和未來，能夠吸引更多人才回流農村，參與鄉村建設。

2.1.2 農村地區快速發展也帶動了人力資本的回流

回流人力資本會促進農村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農村經濟的發展也會帶動人力資本回流的動力和熱情。在鄉村振興戰略指導下，農村地區大力發展縣域富民產業，加強建設縣域商業體系，逐漸改善創業就業環境，帶動了農民就近就業創業，實現了農村經濟快速發展，農村地區提供了越來越廣闊的發展空間和平臺，市場經濟體制越來越成熟，再加上農村人居環境的改善，農村醫療衛生服務體系和農村治理機制不斷完善，加速了人力資本回流。

2.1.3 家鄉家庭對人力資本回流產生了重要影響

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是重視家庭、重視家鄉的民族，人們常說故土難離，落葉總要歸根，幾千年來形成的鄉土文化情懷已經扎根于人們心中，“在外縱有千般好，不抵家鄉一絲情”。絕大多數農村外出務工人員都將家鄉家庭視為心靈最后的港灣，特別是近年來人們越來越關注留守婦女、留守兒童現象，為了自身家庭幸福，當家鄉的就業條件滿足自身發展需求時，他們會義無反顧的返回家鄉[6]。

2.2 影響人力資本回流農村的消極因素分析

2.2.1 城鄉差距讓農村人力資本回流的意愿變淡

近年來，一系列利農惠農政策的實施帶動了農村經濟高速發展，但與城市相比仍有非常大的差距。雖然農村發展速度提升了，但是發展質量亟須引起關注。與城市相比，農村教育資源差，生活不便利，信息相對閉塞，娛樂項目少，醫療水平、收入水平與人文素質都不高，其中教育問題是影響人力資本回流的最大問題。《中國教育統計年鑒》數據表明，1976—2016 年共有91.6 萬所小學在我國消失。從改革開放前的百萬所小學，到如今不足20 萬所小學，數量消失之大令人震驚，而其中消失的基本都是農村小學。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一些欠發達的農村地區或者山區，孩子們上網課都成為難題，種種現實原因導致了已經適應城市生活的農村人口不愿意回到農村生活。

2.2.2 受限于農村產業發展和就業機會，高質量的人力資本回流率低

根據人力資本理論，具有較高人力資本水平的個體更容易獲得在城市工作的機會，獲取更高的收入和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有能力充分享受城市發展帶來的優質資源，具備扎根城市發展的能力，從而實現永久的人口遷移。反過來說，農村地區的發展落后于城市，其所能提供的就業機會往往與高水平的人力資本存在差距，導致高質量人力資本回流農村會出現無用武之地、大材小用的尷尬境地，無法實現人力資本的保值增值，從而降低高質量人力資本的回流率。

3 回流人力資本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

3.1 回流人力資本對農村人才短缺的補償作用

實現鄉村振興戰略關鍵在于人才支撐，從目前我國農村勞動力結構來看，大量農村勞動力特別是青年勞動力進城工作，農村留守的大多是年齡偏大、知識文化水平較低的老年人，他們只能開展傳統的農業生產，依靠他們實現農村現代化、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是不現實的，急需大量有知識、有能力的青壯年勞動力回流農村，彌補農村人才缺失的短板，重新激發農村的創新活力。現代農村青年普遍具有一定的知識水平，通過城市中工作的熏陶和積累，工作技能更為扎實，眼界更為開闊，容易接受新事物，必將成為現代化農村建設的主力軍，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7]。

3.2 回流人力資本通過創新創業帶動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

國家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步伐加快，推出一系列惠農利農措施，回流人力資本在外獲得了新的理念和技術，他們將新理念和新技術更好地用于發展現代農業和特色產業中，逐漸建立和完善現代化農業產業體系，實現產業興旺，拓寬農民增收渠道，通過創新創業帶動農民共同富裕奔小康。例如，被網友戲稱“宇宙第一修腳帝國”的鄭遠元修腳房，就是從陜西深度貧困縣——紫陽縣走出的一位普通農村小伙鄭遠元創建的商業帝國。他致富以后不忘回饋家鄉，帶動父老鄉親脫貧致富。截至2019 年，紫陽縣在外從事修腳行業的人數超過4 萬人，鄭遠元修腳房擁有6 000 多家連鎖店，遍布全國30 多個省份[8]。

3.3 回流人力資本通過成為農村基層管理者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

農村基層治理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主心骨”，要推動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就必須打造堅強的農村基層治理體系，培養優秀的基層管理帶頭人。回流人才憑借在外學習的知識和積累的經驗，更能把握當地調整產業結構的契機，能更好地帶領當地父老鄉親探索發家致富的新模式，成為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頭雁”，為鄉村振興注入“源頭活水”。黨中央推出的大學生村官政策，鼓勵大學生畢業后回到農村，支持農村發展，為新農村建設提供大量優秀的人才，在促進農村經濟發展、聯系服務群眾、推廣科技文化、加強基層管理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3.4 回流人力資本通過成為新型職業農民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

新型農民是以現代農業為職業、具有相應的專業技能、開展規模化生產經營的現代農業從業者。當前，人們非常重視農業生產，大量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和高效率的農業生產設備應用于農業生產中，這就需要高素質的職業農民。當前，農村留守群體普遍存在素質能力偏低、人才結構不合理的問題。因此，回流的人力資本在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的政策支持下，具有創新意識強、知識文化素質高的優點，優化配置勞動力資源，促進農業農村可持續發展。

3.5 回流人力資本在實現鄉村生態振興中發揮重要作用

發展農村經濟追求的是綠色發展，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是良好的生態環境與鄉村經濟同步發展。農民長期從事粗放型的農業生產，很多人沒有生態振興的理念意識，而回流人力資本參與了城市發展歷程，親身經歷過先污染后防治的困難，能深刻理解環境綜合治理問題，落實生態發展理念。在農村經濟發展過程中，應加強治理農村突出的環境問題，讓良好生態成為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支撐點，充分實現農村經濟綠色發展。

4 保障農村人力資本回流的措施

4.1 政府要加大基礎投入力度，營造良好的回流環境

制約人力資本回流的一個關鍵因素是城鄉之間在教育、醫療、人居環境等方面的差距。為解決回流人力資本的后顧之憂，營造良好的回流環境，政府要加大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建設生態宜居的新農村。應建立投資農村的長效機制，持續增加在農村道路、人居環境建設等方面的投入，分類推進建設農村飲水、通信、垃圾處理等基礎設施，加強治理農村突出的環境問題，持續改善農村人居環境。應高度重視農村基礎教育，重點解決農村學校師資力量差、教學質量不高的難題，穩定農村教師隊伍，優化教師專業結構，對于回流人口的子女，給予重點關注和人文關懷。加強建設和完善醫療衛生服務體系，保障農村居民能夠享受完善的醫療服務。建立現代鄉村社會治理體制，確保鄉村社會安定有序，從而為人力資本回流創造有利條件[9]。

4.2 加強宣傳，引導更多人力資本回流

很多農村人口扎根城市后，對農村的變化不了解，也不了解當地政府為引進人才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要讓在外的人才真正看到農村發展的新機遇，為人力資本回流搭建方便快捷的返鄉渠道，要多渠道宣傳，充分發揮政策層面上對人力資本回流的引導作用。由當地人員專門負責人力資本回流工作，及時掌握當地在外人才的動態信息，并準確了解當地經濟發展對各類人才的需求情況，借助互聯網平臺及時向在外人才介紹家鄉發展的變化情況，搞好信息服務工作，營造良好的環境氛圍。著力打好“親情牌”，通過寄送家書、鄉情電話等形式，加強與在外人才的聯絡溝通，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家鄉的真實情況，在合適的時間回流農村，支持家鄉的經濟發展。

4.3 加強政策扶持，為回流人力資本創新創業提供保障

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農村經濟發展正處于轉型發展的關鍵階段，為更好地發揮回流人力資本對農村經濟的帶動作用，就必須加強政策扶持，為回流人力資本的創新創業提供必要支持。一方面，在信息化時代，政府要積極為回流人力資本構建創業信息一體化綜合服務平臺，為回流人力資本提供全方位的創新創業信息，如政策查詢、創新創業支持政策申報、創業信息交流等，提高他們捕捉市場機會的能力，從而更好地了解政策，享受政策福利。另一方面，人力資本回流離不開鄉情感召，更離不開政策支持，良好的創業環境是回流人力資本創新創業成功的基礎，政府要加強對回流人力資本創新創業的財政補貼支持，優化金融服務，提供優惠政策，減輕他們的創業稅費負擔。對于含金量高的創新創業項目，提供場地、金融、科技、人才等要素，從項目立項、項目審批、建設經營進行全鏈條式支持，從而為回流人力資本的創新創業提供有力保障[10]。

4.4 做好教育再培訓工作，提高回流人力資本的水平

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回流人力資本的支持，回流人力資本要想更好地發揮作用，就必須提高自身素質能力，以適應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經濟發展的高標準高要求。

一方面，政府要承擔起教育再培訓的主體作用，建立完善的回流人才培養政策，組織回流人力資本開展各類人才培訓和學習交流活動，為回流人才提供良好的培養環境。在鼓勵大學生等高素質人才回流就業創業的同時，要做好回流農民工群體的職業培訓教育，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就業觀念，提供多渠道的就業信息，開展針對性強的技能培訓，特別是培養其識別創業的機會，提高創業經營活動的能力，增強其創業就業實力。另一方面，回流人力資本要主動學習，關注農村經濟發展熱點，不斷提升自身的文化水平，這樣可以更好地參與到農村經濟建設中。

5 結束語

在全面實現小康社會后，并沒有完全解決“三農”問題，農業農村的發展仍是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在鄉村振興戰略深入推動的背景下，農村經濟迎來了高質量發展機遇，要想促進經濟發展，人才振興是關鍵。在推進城鎮化的過程中，大批農村勞動力流入大中城市，農村人口持續外流，為鄉村經濟振興帶來了難題。新階段，政府要加大資金投入和宣傳引導力度，對回流人力資本創新創業提供政策支持，積極推動農村人力資本回流，做好教育再培訓工作，提高回流人力資本的綜合水平，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早日實現鄉村振興。